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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赵临风走远了,苏祈才将目光收回来,看向唐芥。他与在沙漠时相比真是不同了,但又好像他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在沙漠的那个漂亮斯文的书生只是她臆想出来的唐芥。
“你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是有什么事呢?”居然还为了赶赵二走特意调戏人家,赵二可不是个大气不计较的人那。
唐芥收起一身的邪气,严肃道:“我想要你的画像。”他这次带了五个个画师来,为的就是要带走苏祈的画像。
苏祈怔住了,半晌才不可思议道:“你居然还想着她?她对你……”
唐芥苦笑:“有些东西一眼就是一辈子了,就当我犯贱吧。”他堂堂唐门门主,天之骄子,多么洒脱不羁的人物,最后栽在了一个女魔头手里再也翻不了身,也不想翻身。
苏祈一脸的叹息:“你为何要我的画像?自己画一张不就好了。”
“我怕,”唐芥说,“我怕我的记忆出错了,怕画技太差将她画丑了,怕画出来不及她万分之一的神韵。”他紧皱着眉峰,眼睛里的怀念和深情掩饰不住。
苏祈笑:“就算那些画师将我画的惟妙惟肖,那也是我,不是石观音。你想看着我的画像思念石观音么?”
“这个不用你管。”唐芥有些激动,苏祈这是在粉碎他的自欺欺人。
苏祈嗤笑:“你现在看起来简直不像个男人。”
唐芥眼中怒火一闪而过。
“你看你,为了一个女人,将唐门的脸都丢尽了……”苏祈抚抚鬓角散下来的头发,“说起来石观音还是被你害死的呢,我觉得,你现在一定后悔了,你一定后悔杀死石观音了。你是在想就算一辈子在在密谷里当个傀儡,就算眼睁睁看着她跟别的男人欢好伤心,也好过最后只能抱着一具枯骨相思来的好吧。”
“你够了!”唐芥激动地站起来,“我没有。” 唐芥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苏祈的眼睛充满了了然和不屑,让他难堪和无所遁形。
“没有么?”苏祈不以为然,“石观音有一个最大的秘密你想不想听?”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唐芥,脸上的表情好像是一个正要做恶作剧捉弄人的小孩子。
“什么秘密?”唐芥下意识问道。
苏祈手里拿着青花瓷的茶盏把玩,漫不经心道:“你该不会还觉得她起码喜欢过你吧?真是个傻兮兮的男人。石观音其实爱的是她自己,镜子里的自己。”
“你开什么玩笑?”唐芥失声道。
“唐芥,你看我这张脸,那么美丽,美丽的让人窒息。为什么不可能呢?她厌恶这世上的所有男人,她实在是美丽强大,她伤心高兴的时候只有自己清楚明白,为什么不可能呢?”苏祈一脸的笑意,好像在说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还未娱乐到别人自己掌不住先笑了。
“你还爱她么?” 唐芥脸色苍白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
偌大的正厅内突然寂静的要命。
此时,门外的太阳终于冲破了黄山蔼蔼的云层,奇迹般的一跃而出,深秋金黄色的暖光自九天万丈高空之上垂撒到苏祈沉静淡笑着的脸上,晕出层层光圈,女神一般耀眼夺目,让人不敢直视,生怕亵渎了九天之上的仙子。神的宠儿。
唐芥沉默许久,突然道:“那你呢?”
苏祈疑惑看他。
唐芥与她对视,眼睛里的嘲讽清晰可见:“你不知道么?我方才几乎将你错认成了她。”
苏祈脸色大变。
“你漫不经心的表情,你笑的时候,你抚鬓角的动作。苏祈,有没有人说过,你跟石观音一模一样。”唐芥站在门口,望着光芒万丈的太阳说出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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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树正盘腿坐在床上打坐。
打坐修炼最能凝心静神,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是黑沉沉的乌云,随时都能有一道惊雷劈下来似的。
跟女人出去那么久还没回来,赵临风,你真是长本事了啊。
赵临风进了松涛苑,直奔向西厢房。
推开门,赵玉树果然在里面,立刻高兴的眉开眼笑,他一路小跑跳上床扑在赵玉树身上,扒着他的脸响亮地亲了一口。
“大哥,好久不见你想我没?”
赵玉树一把将人推开,翻身坐起来,嘴唇轻吐:“滚。”跑去跟别的女人约会,居然还敢回来问自己想不想他。
赵临风眼睛里有一瞬的黯然,转眼又高兴道:“大哥你吃饭了吗?你是在等我一起吃么?”
赵玉树冷哼,又重新盘腿做好,继续打坐。
“大哥嫌我烦么?”他声音有些落寞,大哥自从他对他表了心意之后就特别冷淡,大多时候都不理他。
两人的气氛凝固了,门外传来丫鬟们说笑打闹的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娇喘声渐行渐远,以房门为界与屋内相隔成两个世界。
“我会乖乖娶苏苏的。”赵临风突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什么?赵玉树猛然睁开眼,一双幽深的眼睛寒气森森望向赵二。
赵临风完全没感觉他大哥周围已经冰冻三尺了,自顾自说:“反正苏苏那么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我们俩以后也要生个像她那么漂亮的女儿……”他越说越顺口,说的连自己都要忍不住相信,简直停不下嘴了。
赵玉树心中涩意翻腾,他早预料到的不是么。
赵二从小就喜欢收藏新奇漂亮的东西,但是他的喜欢都不长久,费尽心思得到的心头好转眼就能弃之如敝履。有一次他喜欢上了珊瑚,就到处收集,甚至跑到死对头史天王那里去去冒险,但是没过半年,赵临风就将满屋子的珊瑚全砸了个稀巴烂。
唯有苏祈,自从苏秦师徒来了之后,赵临风就格外喜欢苏祈,两个人见天腻在一起,连他也靠后了。之后念叨了好几年,那日接到凌云庄的帖子立刻就要往中原赶,现在想娶了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赵临风一直说的口干舌燥才住了口,伸手去够床头小几上放着的茶水喝。
赵玉树本来老僧入定一般闭着眼任他说,现在才睁开眼睛,冷冷道:“说完了?那就滚吧。”
赵临风喝水的动作顿住了。
“娶了苏祈就好好待她吧,以后别再说些疯疯癫癫的话了。”赵玉树淡淡说完,复又闭上双眼,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疯疯癫癫。赵临风反复咀嚼这四个字。
原来他十多年的感情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赵临风转身头也不回大踏步出门,手里的茶杯重重砸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来更新啊更新。谢谢姑娘们的花花和评,开心……O(∩_∩)O~
、宴会风波
宴会只是个形式,实际上真正的要事早就已经在私下里谈完,各方达成协定了。故而到了宴会那天,其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联络感情。
摆宴的聚义厅能容下上百人还富余,装潢的高雅又不失江湖人的洒脱,既能让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自觉不会掉了身份,又能让江湖浪子不至于拘束。厅内摆着几条长桌,每一条桌子都有几十把椅子,正中的主桌正对着大门,是用来招待主人的贵客的。
李灵忱坐在主桌上座,下首是赵家兄弟,第三个座位却是空的,再往下依次是无争山庄的丁枫、南宫家下代当家南宫卿、拥翠山庄李玉函、唐门唐芥……
“这次鄙庄重建,各位能赏脸来,是李某人的荣幸。小子不才,先敬各位一杯,以后凌云庄还要仰仗大家了,”李灵忱站起身来,将酒杯高举,遥敬各桌,然后喝下。
底下人也都端起酒盏,纷纷道:“庄主客气了。”
李灵忱轻拍手掌,一队衣着飘逸轻纱,妩媚婀娜的艳姬轻盈走进屋来,各自摆好姿势,或直立仰头或扭臀摆腰或双臂高举,每一个的姿态都不同,相同的是每一个艳姬都是充满诱惑、身娇肉软的世间尤物,火辣勾人的眼波让厅内每一个人都觉得她们在看自己。
只听一声清亮绵远的琴声传来,在每个人的耳边萦绕,却不知从何而起。舞姬们原本静止的娇躯突然踩踏着古琴的节拍婆娑起舞,她们全身的关节灵活的像一群蛇妖,不赢一握的轻腰每一次摆动都是销魂,飘逸的轻纱直挠人心肺。
清歌,曼舞,美酒,佳肴。厅上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豪杰名侠们各自谈论叙旧,都沉浸在这天堂一般享受的氛围里。
一个身着黑衣,长相平凡的人走进厅来,在李灵忱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李灵忱眉头一皱,然后又松展开来,低声道:“不必阻拦,让她们进来吧。恭敬点。”
黑衣男子点头应是,然后退下。
李灵忱声音虽小,但在座的都是武林中新一代的高手,况且他也没特意不让人听见。莫非是坐第三把椅子人来了?但是若是客人到了,为何李灵忱特意嘱咐不必阻拦?
李灵忱心里也是不安,这次的宴会若是不能顺利闭幕,他的能力也会受到质疑,以后凌云庄岂不是要受众江湖人耻笑?
李灵忱使个手势,淙淙铮铮的古琴霎时停了下来,舞姬弯腰行礼,排成一队又袅袅娜娜退了下去。
他高声道:“实在是抱歉搅了各位的兴致,但如今有贵客不期而至,咱也不能失礼不是?”
次席有一人问道:“想必是庄主特意留坐的贵客来了,我等正好瞧瞧到底是哪位英雄豪杰,能得庄主如此看重。”居然有人的名声地位能让无争山庄和三大世家甘居其后,首席的前三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众人都私下里议论了许久了。
李灵忱定睛一看,原来是鲁东鬼侠判官郭其帧,此人一向神出鬼没,一对判官笔使的出神入化,专爱打抱不平,故而人称其鬼侠判官。
“自然不是。”李灵忱顿了顿,才道,“在下区区不才虽然冒昧给她老人家下了帖子,但从来没有想到她会派人来。”
这下厅中又是一阵猜测,能有胆量对三大世家之一的凌云庄不屑一顾,还能让李灵忱如此恭敬,究竟是江湖上哪号人物。
只听厅外人还未到,声音已传了来,是一个轻灵悦耳的女声。
“神水宫门下奉宫主之命送上贺礼,恭贺李庄主重振门户之喜。”
神水宫?水母阴姬?整个大厅的私语之声全没了,众人好像都被割了舌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来人有四个,都是身着白衣,个个绝色美丽的少女,其中排在第一位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紫檀雕花的锦盒。
这四个少女比之方才的舞姬更加美丽动人,行走间如步步生莲,但厅中没有一个人敢有绮思的。除非那人不想要命了。
已有下属上前恭敬接过锦盒呈到李灵忱面前,李灵忱也是双手接过,但并不打开,而是向来人笑道:“在下不知神水宫门下驾到,有失远迎,万望姑娘不要怪罪。”
那女子笑道:“我门下向来不涉江湖事,此事怪不得庄主。这次来,是因为宫主曾经承凌云庄大小姐的恩情,所以见了帖子,就立刻让我们姐妹赶来送上拜礼,以表感谢。”
“哦?想不到祈儿还与贵宫有些渊源?她倒是瞒我的紧。我知姑娘高雅,不会与我们这些大男人共处一席,久闻浊臭。想必现在是想要去见我家妹子的吧?”
女子点头轻笑:“李庄主乃俊杰也,何须自贬?我们姐妹是有封信要亲自交到大小姐手上才行。”言语间全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竟是默认了不愿与厅中人同席。
李灵忱忙让下人带路,引神水宫人去云烟小筑。
待人走了许久,才有人缓过神来。道:“贵庄大小姐神通广大,竟与神水宫是旧识?难道李姑娘师从神水宫?”众人悚然,神水宫是不在江湖行走,但是,她们的可怕之处在于,只要得罪过她们的人,不管武功多高、是正是邪,现在无一例外坟头上的草都三尺高了。
这时又有下人引着一人进了厅,那汉子身量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