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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打鸳鸯
这个缱绻的吻一直持续了许久,楚留香才放开怀中女子,她两瓣淡粉的樱唇已经成了嫣红的颜色,微微撅着。她此时才看起来有些稚嫩,脸上的表情柔和恬静,再没了平日的清淡。
热源陡然离开,苏祈不满皱眉,一把抱住了散发着安心气息的人,哼哼唧唧埋进他怀里,像个小猪似的乱拱。
楚留香伤口被扯痛,闷声一哼。却不敢放开怀里人,生怕动作太大把她吵醒。
他有些痛恨自己的伤不能有太大动作,只好无奈喊胡铁花帮忙将苏祈带回房。
胡铁花出门看见苏祈埋头在楚留香怀里,楚留香一脸痛并快乐着揽着她不让她滑下去,突然有些了悟。
他不是傻子,只是万事懒得想而已。但是老臭虫和阿祈?胡铁花的脸黑了。
胡铁花快步走上前去将两人分开了,皱眉道:“阿祈怎么睡这了?我去送她回房,你先去睡吧。”言罢不管苏祈挣扎,抱起她就向她房间走去。胡铁花才不是细心的人,抱人的动作生硬又粗鲁,苏祈睡梦中不舒服皱眉。
苏祈这孩子自小除了她师父和楚留香没跟人有过肢体接触,乍然被气味不熟悉的人抱起来,双脚双手乱踢乱抓,胡铁花冷不丁被她抓伤了脸,幸亏苏祈的指甲都是剪得短短的抓的不深。
楚留香见她挣扎不休,赶忙快步向前握住她的手,温柔道:“阿祈乖,楚大哥带你回房睡觉。”
苏祈听到熟悉的声音,果然不再挣扎,安心抓着他的手,这么折腾都没醒过来……
胡铁花愤恨,这丫头太不给他面子了,好歹他也是为她着想好吧。狠狠瞪楚留香一眼,咱回头算账!
将苏祈安顿好,两人走出房门。
胡铁花立在旷野里,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夜空。漫天的星星纷纷繁繁,璀璨的遮掩了暗淡的月牙儿,柔和的光晕映了他满眼。
“老臭虫,咱们许久没一起尽情打一架了……”言罢遗憾看看他身上的伤,黑亮大眼里的挑衅意味清晰可见。
楚留香微笑:“你何曾打得过我?”胡铁花这个一根筋,从小到大几乎从来没赢过楚留香,不管是斗志还是斗勇。之所以是几乎,因为除了……
“胡说,老子喝酒赢过你!”胡铁花愤慨。
对,就是这个了。所谓术业有专攻,老酒鬼大概唯一能赢过楚留香的也就只有酒了。
楚留香捧腹:“你还好意思说……才六岁就到处鸡鸣狗盗偷酒喝,你也就那几年赢过我。”
“后来也没输过!况且,你不是贼啊?居然敢说我鸡鸣狗盗,偷的酒你没喝么?”胡铁花也忍不住大笑。
现在两人谁的酒量好这点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每次比拼连带着姬冰雁都会喝个人事不醒,人都喝傻了哪里还能判断谁酒量好坏,所以两人相互都不服气,就为这个争执了好多年。
两人突然一齐朗声大笑,互相指着对方笑的前仰后合的,楚留香冷不防一脚将胡铁花踹倒了。
胡铁花吃了一嘴的草,从地上爬起来“呸呸”吐,他单知道楚留香无耻,却不知道他已经无耻到这个地步了!!
胡铁花愤怒提起钵大的拳头,又愤恨放下,“你,你不要脸!”他要告诉师父去!!胡铁花瞬间想起他小时候被楚坏蛋欺负了吸着小鼻涕哭着找师父的情景……
楚留香气定神闲,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态度,看得胡铁花咬牙切齿。
“老胡,我和阿祈的事你不要管。”楚留香忽道。
胡铁花本来心里正想着等他伤好了怎么收拾这人,听到这话立马跳起来:“什么叫我不要管?我偏要管!”
楚留香看向前方的眼神带着满满的柔情蜜意:“你管不了。”他披着满身的星辉,袍袖在山风鼓吹下烈烈的响,表情坚定道:“我爱上她了。”楚留香自己也很不可思议,他是个浪子,浪子一旦心里有了牵挂,便不再是浪子了。
但是,只要那人是苏祈,楚留香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现下只觉得若是能和阿祈相伴一生,便欢喜的很了。
胡铁花晃神,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楚留香何曾会说爱?要是以前有人告诉他楚留香有一天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他一定会把那人扔到水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现在,胡铁花觉得该清醒的那人是自己,他出现幻听了,他居然听见楚留香说他爱上苏祈了!
“你,你,你开什么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真的。你当我傻啊,我才不信!”胡铁花觉得不是自己酒还没醒就是楚留香疯了,不,一定是楚留香疯了!
楚留香苦笑:“我是说真的。”连胡铁花都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人那么惊悚么?难道他以前做的很过分?楚留香开始反思了。
他眼里带着自己看不懂的情愫,志在必得的眼神让胡铁花忍不住开始相信了。
胡铁花觉得他实在该找沈老头开些药吃。
“你说过只把阿祈当妹妹。老臭虫,你不该。”胡铁花试图将话题扳回来。
“这都是七年前的话了,此一时彼一时。”
胡铁花抹脸:“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楚留香笑:“我又不是兔子,再说高亚男难道不是窝边草?”
“反正死公鸡和我都不同意!”胡铁花的眉毛扭曲了。
“这是我和阿祈的事,你们不要搀和。”楚留香揉揉眉心,胡铁花是头倔驴,一旦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真伤脑筋。
胡铁花梗着脖子:“不行,阿祈是我胡铁花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往火坑里跳!”
楚留香抚额叹气,这是个什么破比喻……
胡铁花语重心长道:“老臭虫,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你何必非得喜欢这一个。阿祈是个死心眼,你若是……她可怎么办?”胡铁花觉得,苏祈和楚留香是最不配的一对了。苏祈平时连被陌生男人看一眼都不悦得很,楚留香却能喜欢全天下各式女人。苏祈因为她师父的自杀伤心好多年,她哭得那么伤心。
苏祈那么干净,楚留香实在不该沾惹她。
楚留香默然,胡铁花说的对,即使巧舌如他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况且,阿祈她怎么想,你知道吗?难道女人就一定要喜欢你?”
这次谈话终于以胡铁花的胜利楚留香的沉默告终,胡铁花却没有半点得意。能辩论赢了楚留香,这实在是没有过的事。楚留香的话是真的,胡铁花当然知道,但花丛浪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从一而终?还不若当初就别开始。
楚留香和苏祈都是他胡铁花的朋友,他不想将来看见两人痛苦。
楚留香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望着床帐发呆。
胡铁花的话让他本来灼热的心泼了盆冷水,一下子浇的透心凉。
胡铁花知道他的性子,楚留香自己当然也知道自己,他就是个喜欢冒险刺激喜欢漂泊自由的人,任何束缚对他而言都是扼杀他的毒药。他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去死,但是万万不会为一个女人失去他挚爱的自由。他的人生计划里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事情,唯独没想过成亲。
楚留香如今爱上苏祈,爱的甚至开始考虑他们的未来。但是这爱,能持续多久?
他不知道。
楚留香闭眼,他恨自己的“不知道”。
他怕等到他们最美好的感情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白开水一样的寡淡和无味,苏祈对于他再也与其他女人再也无任何不同,他和她终于走到尽头。
他怕。
但是。
楚留香抚上自己还带着她柔软甜美味道的唇,仿佛还有残留的清甜,他舍不得。
楚留香不是神。他只是一个人,高兴的时候喜欢开怀大笑,伤心的时候也会借酒浇愁,吻了心爱的姑娘的时候,也会心跳不已。
他有时也会觉得高处不胜寒,被人仰望崇拜在山巅的时候,也会孤独寂寞。
苏祈从来没将他当做济世的豪杰英雄,她只是单纯的将他看做他而已。苏祈会嫌他太容易原谅别人的错总是放人一马太妇人之仁,会不喜欢他对每个女子都温柔体贴,会嘲笑他一个大男人明明闻不见香味却用香精沐浴,会在不高兴的时候掐他踹他,也会在高兴的时候明媚灿烂对他笑。
所以苏祈明明和楚留香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却都很轻松惬意。
苏祈跟他一样懒得要命,她不会做女红针线,她的书法一点都不好看,她做的饭也不好吃。
这些也只是他知道。想想心里就悸动的很,她的许多小脾气嗜好,只有自己全部看见过。
******
楚留香一会高兴,一会又沮丧,一夜都没睡。索性他的内力又涨了一阶,充沛的很,便是不睡也没人能看出来。
李红袖给她来换药的时候,他的嘴角还是上挑的刚刚好,只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红袖早。”楚留香配合起身方便她给他解下绷带。
作者有话要说:咳,好不容易码够了字来报道……
、分道扬镳
李红袖看见胸口一处绷带上干涸的暗红的血迹,皱眉道:“不是说了会小心点,怎么伤口崩开了?以后几日你就给我好好呆在床上养伤,别下床了。”
“以后不会了,只是不小心而已。若是因为这个让我家红袖皱眉,那真是我的罪过了。”
李红袖嫣然而笑:“只要你楚大爷乖一点,我就阿弥陀佛了。”
楚留香笑道:“我哪里不听你话了,你让我乖乖养伤我就躺了好几天,连床都没下,你还不满意?”
李红袖看见他的伤口已经快要愈合,满意换上药,缠好新的绷带,扶着他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才道:“蓉姐和甜儿在给你熬粥,我去看看好了没。”
楚留香一听粥,便觉得嘴里一阵寡淡无味,喃喃道:“难道我只配喝粥了么……”
李红袖捂嘴笑:“难道你还有意见不成?”
“没有,哪敢?粥很好。”楚留香苦笑。
******
火。
漫天的大火在天下地上之间所有能够得着的地方疯狂地席卷吞噬,妖艳的火苗肆虐着映红了整个黑暗的天空。
灼热的温度紧迫追赶着她,头发、眉毛被烧焦,她东躲西藏像只恐惧的蝼蚁,眼睛满满的恐惧和懦弱,绝望笼罩了她死灰色的脸。
无处可逃,她将身体蜷缩在死角,烈火将她包围,尖叫。
好疼。她的皮肤被烧灼,火把她烤出“滋滋”的声响,满身上都是火,满眼里都是火。
连灵魂都痛得发狂,理智早已荡然无存,怨恨和黑暗在心里滋生。好疼,好疼好疼。
老天!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她的眼皮已经烧没了,不能闭合的眼睛里满是怨毒和对死亡的恐惧。
她满地打滚,凄厉的尖叫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救我!救我!谁能救我!
许久,或许只有几分钟,包围在火焰里的人终于慢慢不动了,偶尔抽搐下表示她还没死透。
火焰所过,只剩下一具蜷缩着的焦黑的枯骨。
“救我!!”苏祈猛然惊醒。
是梦。苏祈抹了把脸上湿哒哒的冷汗,她身上早已湿透了,湿冷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连骨头都僵硬的很。她用手中的衣物擦擦额上的汗,将汗湿的头发拢到身后去。
苏祈低头,手中紧攥着的是一件男人的外袍,宝蓝色的蜀锦顺滑轻软,是楚留香的。
昨晚……
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楚留香跑进来:“阿祈,你……”看见苏祈还好好的坐在床上,不由得舒了口气。
“你没事吧?做恶梦了么?”楚留香坐到床前担心摸摸她的额头,冰凉冰凉的,手也是冰凉。他从没见过她这样失态的尖叫。
苏祈衣衫不整披散着凌乱的头发脸上犹有惊魂未定,脸色青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墨黑的凤眼里有莫名的情绪汹涌,却蒙了层纱般的隔膜看不清晰。
“我没事,噩梦而已。”她哪里有没事的样子,连声音也沙哑虚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