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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燕北淡淡瞥了眼她的脸色,只当无异:“原本见着顾若善的眼睛是好了,我和他们说了下要分房的事情,可惜突然间出了这么个事情,这几天你还是陪着若善吧,他一直很不稳定,那个孽障始终不愿离开,还等着你。”
扶摇不想靠在他的身上,坐直了身体:“你们怎么分的?”
分 房还涉及到生子的事情,她暂时不想生孩子,也是瞧着扶柔习惯了,再不想改变现状。听见她总算对他们的事情有一点好奇心了,顾燕北心下稍安:“我们家不像别 人家那样,凤栖和若善和我相依为命,不会太争,我们兄弟三人,子嗣的问题也想过了,不用仔细排,谁的都可以,至于分房,你喜欢去谁那都可以,顺其自然 吧。”
这么说,那就是不用避开孕事了?
随时都准备有个孩子了?
扶摇看着他,想起北征的事情来,微微扯了扯唇:“将军说真的?不用分我喜欢哪个去哪个就可以了?”
顾燕北点头:“当然,这个随你。”
她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成亲之前我和将军有过约定,可还记得?
他当然记得,说是要做假夫妻,才应的亲事。
可是成亲之后就有了夫妻之实,他定定看着她:“我记得,然后呢?”
扶摇挑眉:“北征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和我商量一下?说实话我看见你的时候很难不恼,所以难成夫妻。”
他半晌不语,她推开他,坐了床上他的对面去:“我不会来你这里,你要有个心里准备,而且也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千万别强求。”
说着转身将两条腿垂在了床边上:“宝林!水都凉了吧!”
宝林诶了一声:“来嘞!”
端着水盆就冲了出来,顾燕北有瞬间的僵硬,随即似无意地转开了身体,坐了一边。
尽管他克制了许多,可宝林仍旧能感觉得到他浑身散发着的怒意,想也是,小郡主连半分脸面都未给他留,当真是故意啊!
其实他更想偷笑,扶摇这段时间总是满身的火气,成亲了之后多半都是不开怀的,可她习惯了遮掩自己,甚至是倔强的,她这块骨头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是那么好啃的,恐怕顾家这几只慢慢就会知道。
他动作利落,伺候着洗了脸,漱了口,只说一声去给她拿新裙,不紧不慢的退了出去,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一样。
扶摇坐了镜前,拿着梳子比划两下,啪地扔在了梳妆台上。
顾燕北缓缓起身,站了她的身后,他捡起梳子执起了她的长发:“北征这件事是长公主的意思,别人去是万万不妥,你更是不行。”
毫无商量的余地,她恼,顿时回头,不想扯着头发了疼得低叫了一声。
他并未松手,仍旧一板一眼的给她梳头:“你去了也是难过,我替你将事情办好就是。你那点心事我还是知道的。”
她在镜中看着他,沉着脸一直不说话。
宝林回来的时候头发刚刚梳好,他一个劲的夸,从首饰当中捡了个金步摇给她绾上了。
扶摇换了新裙,因外面很冷也给带了双棉鞋。
顾燕北瞥了眼宝林,他随即找了个由头就跑了。
头一天晚上就是稀里糊涂睡着的,并未洗脚沐浴,这顾大支开了宝林,亲手给她脱了袜子,按着将她双脚放了盆中。
“你不来我这里也可以,”他掌心粗粝的地方刮着她的脚面,竟有异样感觉,偏偏这男人还一直摩挲着,他抬眸看着她的脸,声音沙哑:“我去你屋里总行了罢。”
这可能就是他能说的最大限度的情话了,扶摇踢开他的手,溅起水花无数,弄得他袍角上面都是水珠。
他脸色不变,只眸色深沉,一把又钳住她作怪的右脚。
她以为他还有什么动作,不想也只是中规中矩地给她穿上了袜子和鞋,扶摇脸一红,更是羞恼。
看着他端着水盆走开,她不禁胡乱踢了两脚,挥了挥拳头。
正是作怪泄愤,院内那猴儿吱吱叫了起来,声音惊栗。
紧接着,有侍卫的劝阻声,宝林的混闹声还有顾若善那向来不顾一切的声音都传了进来。
“让开!”
一阵喧哗。
顾燕北端着水盆刚走到门口,少年便已经闯了进来。
扶摇端端坐在桌边,他也没想到会这般看见,更是刚刚淡扫蛾眉,这会儿见了一张精致的小脸上面眉目如画,就像是初见的那天。
她裙摆边上精美的刺绣仿佛扎了他的眼,让他移不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婚姻大多如此,未成之前只道是喜欢不喜欢,成了之后需要深深的磨砺。
扶摇才初为人妻,后院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89章 关关雎鸠
扶摇双眸圆瞪;腾得站起身来,既俏皮又觉泼辣。
顾若善忽然笑了,他眉眼弯弯,直看着她;精致的脸上因着这笑容变得明媚许多,本就美颜,此时更觉惊艳。
她差点就呆了一呆;这一惊鸿一瞥;怒气消散了多半。
少年也没给她机会再发火;跑了过来;他袍角翩飞,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
一夜未见;如隔三秋。
顾若善的下颌抵在了她的肩头;闻着她的香味满足十分:“想你了……”
他如此热情,顿叫她脑海当中的那些乱七八糟都驱逐了去,伸手也环住了他的腰,算是安抚回应。
顾若善抱得很紧:“不生气了?”
扶摇哪里还气得起来:“嗯。”
她瞬间就改变了主意,用手肘抵着他的胸膛,推开了些:“别闹,我有正经事。”
昨晚她拂袖而去,他恼怒万分,经过这难眠之夜才藏了些:“我这就去给那个大夫赔罪,他想要我怎么陪就怎么陪,好么。”
这个时候?
他转身要走,她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青雀见了他,恐怕会加重伤情。
少年疑惑地看着她,扶摇正是不知该如何解释,外面蹬蹬蹬跑了来个小厮气喘吁吁说青雀醒了,二公子叫郡主过去说话。
顾若善正好牵起她的手来:“我和你一起去。”
刚好顾燕北回来了,她忙推了少年到他面前:“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看顾着他些。”
他意会,喝止了也要跟去的顾若善。
扶摇脚步飞快,顾凤栖已经等在了门口,她看他揉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模样,赶紧上前。
“怎么了?”
“你进去看看他吧,”顾二的确是头疼:“他非要见你,正闹着。”
“闹什么他现在不能动。”
她推开房门,里面有个小厮正收拾着地上的碗碴子,瞥了一眼,抿住了唇。
刚想走进去,下意识看了眼顾凤栖,他正是探着她的表情,见她目光才一本正经地假装大方:“你自己去吧,他只想见你。”
“……”
当真是无语,装得不像,一眼就看出多么的不甘不愿。
她也懒得戳穿,迈步走了进去,那小厮呐呐的赶紧解释,说是青雀公子连药都没喝,碗都摔碎了。
她点点头,让他将东西收走。
他见救星到了,赶紧将桌边的药碗推了一推,说是补了碗,还没来得及喂。
扶摇到了床前,少年半阖着眼,毫无精神的模样。
她坐了下来,酝酿了一下,尽量放柔了声音:“怎么了?不想吃药?”
青雀微微抬眸,脸上尽是苍白之色:“顾若善呢?”
她心里咯噔一下,却是盯住了他的眼:“我没叫他来,你想见他?”
他摇摇头,声音微弱:“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想要置我于死地。”
她看着他的脸,忽然起来,又齐膝跪了下来。
少年瞪大了双眼,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别个字眼来,扶摇坦诚地看着他:“此事都因我而起,顾若善原来就有病症,受不得刺激。这件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总之是我错,我代他给你陪罪,要打要杀,任你。”
他咬住了下唇:“你明明知道我永远不会怪你,你做什么事情都不会。”
她也不起来,只是看着他:“对不起。”
青雀缓缓偏过头来,轻微的动作都能引得他剧痛无比:“别这样,我吃药,好快点能动就走,以后和你们顾家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会怪罪谁……”
他皱眉,一口气说了很长的话,然后闭上了眼睛。
扶摇未动。
过了半晌青雀睁开眼瞥见她仍旧跪在床前,竟隐隐有了泪意:“求你,起来……”
她这才起身去取药,一点点地喂了,青雀再未说话,乖巧得很。
她心里愧疚得很,始终说不出别的话来,又不敢走,怕他难过。
一直就这么陪了一个多时辰,少年一直未睡,偶尔四目相对,他也迅速别开。
屋里除了他,只有她,扶摇备受煎熬,又不能轻易离开。
眼看着日头歪了一边去,青雀这才睡了。
她松了口气,出去叫了人来看护着,顾凤栖也上前来仔仔细细的问她说了什么,那边宝林又跑过来说顾若善找她,扶摇是真心烦躁了,懒懒地对他摆了摆手,叫他过去看护好青雀,转身出了后院。
一个人走在街上,偶然遇见认出她的,目光都是好奇而又闪躲的。
一早宝林已经偷偷说了,这青雀一夜未归,留宿顾家可是被人议论纷纷的,也不知哪里来的消息,说是她二人早通暗曲,在扶摇出去赈灾的时候留下过夜的也是这个少年。
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暗自猜测,还有人嬉笑连连说是小郡主桃花泛滥,从早前的沈家到这少年顾家早该习惯了,可有母亲长公主那般风情,日后绝对也不安于室。
总而言之是说什么的都有。
裙摆掠过各处摊贩的摊边,她想起才刚刚带了顾若善出来辟谣,立即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若说可疑,的确可疑,可她也不觉得当真是青雀自己故意的,哪有这般以命相抵的,差那么一点点就真的过去了。
就连顾燕北这根木头,都有所动作,明着暗着想叫她过去他那里。
老二和老三就更不用说了,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忽然有点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想要逃避去了,也知道是不妥。
可不管什么原因,青雀住了顾家,别人那些不相干的都有所怀疑,想偏了去,更何况顾家那三个人。
没有一点风,天边的云有点阴沉沉的,成亲之前她的小日子大部分都是肆意任性的,成亲之后处处受人威胁,行一步艰难万千,又要顾及这个又要顾及那个,一下子就像是从十八变成了二十八。
京城城南有一座破庙,庙前一颗高树上面还有个简单的窝,那是以前沈悦言给她做的,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总要过去躺一躺。
看着行人流连,走在熙攘的人群当中,她忽然很想哭,很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世上他人千千万,玉玲珑说,到最后还是要一个人,总是孤单的。
他说感谢有了她,他才有了期待,从一个小不点,从初为人父的懵懂到如今的风光。当然他未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这时候她未满二十,竟也体会到了这一个人的感觉。
老树,破庙,几乎荒凉的地方,犹如逃出生天。
扶摇扔下买来的马儿,站了那棵树下,树身上面还有刻字,沈悦言总喜欢做这样的事。
一手轻轻拂过,随即抓住垂下的粗绳来,借力踩着树身三四步就上了大叔。
秋叶几乎都已经掉光了。
简陋的树屋却已修过,她低头坐进去,发现里面铺着厚厚的绒垫子,还有软枕。
伸手摸摸,没有潮气,侧身躺了下去。
好安静,好安静。
安静得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太好了的感觉,她终于有了一点点惬意的感觉,也就闭上了眼睛。
一觉好梦。
扶摇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似乎听见了叹息声,身上就多了一点温暖。
她惊觉有人,一下睁开了双眼。
少年正给她盖衣,见她目光顿觉尴尬。
沈悦言脱下的外衫还拿在手中,刚好落在她的身上,他身上只有薄棉的里衣,洁白如雪,一下扎进了她的眼。
扶摇未动,看着他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