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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脸色很臭,瞪着他不说话。
当着别人的面,她对他客气而疏远,可每当他刻意制造出单独的机会时候,总是被她破坏掉。此时她即刻就要离开,而他不得不留在营地,竟也有淡淡的愁绪。
他的小妻子,恐怕当这婚事当做游戏,任性得很。
坐了她的身边去,见她立即横眉立目的模样,顿时皱眉。
扶摇身子后倾,躲开他可能发生的任何碰触:“将军这是干什么?时候不早了,我该启程了。”
他挑眉,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俯身过去,二人气息纠缠,本来就是见她有这样的反应才想逗逗她,可少女吐气如兰,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就萦绕在鼻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双莹润的脚,立即坐直了身体。
幸好还没有忘记他的本意:“你们即将回京,我有几句话想对郡主说。”
扶摇戒备地看着他:“说。”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了……
他盯着她的脸,半晌才道:“战场上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敌人狡诈也好阴险也罢,都是为了大胜仗,没听说因为这个输了还要生气的。”
她斜眼:“你什么意思?”
男人轻咳了声:“输了就是输了,小郡主应当豁达,也输得起。”
她白了他一眼:“本郡主当然输得起。”
他绕了一圈,终于绕回了本意:“那你就别气了吧。”
这算什么?
扶摇抱住了双臂,扯着嗓子喊了声宝林,宝林在外面应了一声,想到这车上还有个顾燕北,期期艾艾的也不敢上车。
她明显是不想理会他,顾燕北很是头疼,姑娘家的心思他哪里懂得,又不会说话,这会儿时间不多了,也只能开门见山的,尽量将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冷梆梆。
“若善这些天都很难过,凤栖你看他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其实心里也很苦的,以后我们会是一家人,对他们好一点好吗?”
扶摇挑眉,嗤笑出声:“我从来这样,敬我一分,还他三丈。”
这是在说他自作自受了?
好像没法沟通,想要转身下车,又觉得此时不说,没个时候说了。
就快要成亲了,日后会成为夫妻,想着应该会是很亲密的关系,是一家人了,可两个人却和陌生人差不多,甚至不如。
她好像不大喜欢自己的样子。
可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这姑娘喜欢自己一点,他还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讨喜的地方。
可是,统领三军,怎能被这样的问题打倒。
顾燕北犹豫之间,还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一时间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唐突,吓了一跳。他也看似随意,其实不知如何用着手劲。
也就眨眼的功夫,就握紧了在手心:“成亲以后,顾家上下,当属郡主。”
她飞快地抽出手来,想狠狠说点狠话,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一时间又说不出来了。
幸好在她恼羞成怒之前,他又叮嘱了句要和顾二若善他们好好相处,就下了马车。不消片刻,顾若善和宝林上了车,顾凤栖骑马在前领队,一行人就离开了营地。
宝林是先上来的,挨着扶摇就坐了也未多想,等少年坐了一边,立即觉得自己有点多余,站起身来就拍了下少年。
顾若善抬眸,就见他飞快地比划了一下,扶摇正靠在一角闭目养神,根本没注意这边的动静。他会意过来,起身换了过去。
她眸色微动,也只当不知。
少年看着她娇俏的脸,也伸手去抓住了她的手,不同于顾燕北厚实的手掌,他的手指纤细单薄,骨节分明。
扶摇知道是他,也没抬眼。
他心思敏感,以为她定然是不愿意理他了,这些天经受的所有委屈一下就涌上了心头,她和他不是没有温馨时候,不是没有过对他温柔的时候,那天晚上,她看他的目光当中,分明就说了一句话,就是想要他,喜欢他,他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突然一下抱住了她,她虽然并没有推开他,但连眼都没抬,只是叫了声宝林。在这种时候,他才不会干傻事呢,兜着袖子将自己双眼盖住,他咳嗽了两声,嘻嘻笑道:“郡主放心,我什么也没看见,也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
她蓦然睁开眼睛,少年在她颈窝处依偎着,正是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忽听他幽幽说道:“这些天我一直都没有喝安神药,你想见他是么,我知道怎么样他能出来。”
扶摇微惊,可想起他就在阵前已经骗过她一次了,也不知该不该相信。
顾若善知道她并不完全相信他了,紧紧抱着她解释着:“他只有在压制不住的时候会出来,其余时候只要我叫他,也会现身。”
她愣愣看着他:“什么意思?你叫他?”
他松开她,坐直了身体垂了眼眸:“嗯,就像上次你去酒楼见沈悦言,就是二哥叫我叫的他。”
扶摇瞪大了双眼,简直是喜出望外:“你是说?”
少年点头:“嗯,你想见他吗?”
她狠狠点头,心急得甚至是扶住了他的肩膀:“嗯嗯,我想见他,你叫他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他表情哀伤,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了句好。
扶摇一瞬不移地看着他的眼,可少年却是半阖着双眼,再不看她,马车颠簸起来,她知道那是走起了山路,宝林用手捂着眼睛,又从指缝当中偷偷瞥着这边动静。
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一直看着。
少年原本垂着的眼眸,突然抬了起来,他目光深沉,脸色阴霾。
扶摇惊喜交加,一下抱住了他。
真是是他,她低叫起来:“你怎么才来!”
他立即反手将她抱住,又回头瞪着偷看的宝林,后者连忙转过身去对着车壁角,再不敢看。
扶摇仰着脸,心里那些难过似乎都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伸拳垂在他的肩头,娇嗔而又妩媚:“你大哥他们合起伙来骗我,我以为是你就上了当,都怪你都怪你!”
“我知道,”他抱得更紧了些:“顾若善和我说了。”
“你知道为什么不出来!”
伏在他的肩头,只觉得这一刻才有安全感:“没有人真的对我好!”
他回头,一口咬住了她的下唇,毫无章法地乱吮着,半晌才放开她,可他能想到的,唯一就是杀戮。
“好,我帮你杀了顾若善!”他眼神阴郁,说得无比认真。
“你疯了!”
扶摇哭笑不得:“你杀了他那你不也死了?”
少年看着她,眼神略显无辜又迷离,仿佛是真的在苦恼这个问题一样:“好,那不杀他杀了顾燕北!”
话音刚落,自己又是皱眉:“不行,他是大哥。”
她用额头狠狠地撞向他的下颌:“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他不说话了,只是抱着她不知所措,扶摇心里满足,也依偎着在他的肩头,他一在身边,就有十足的安全感,呆了一会儿,又觉得困乏。
小姑娘拉着他的手,十指交缠:“什么时辰了?”
顾若善哪里说得出来,宝林却背对着他们接了一句:“日中了。”
扶摇瞪着他的背影,伸手扯着少年的耳朵拉低了些,一等到他低头了,连连亲了他几口,宝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听着这声音,突然喊了声停车,马车忽悠一下停住,这小子逃也似的跳了下去。
车内再没有别人,又缓缓驶离。
少年抱紧她压倒,眼中只有她,直白地啃着她的颈子:“我想……”
当然不行,他一手已经探入她的衣底了,小姑娘一把按住了,虽然浑身酥软,但也推了他反将他抱住了。
不能如此的随便。
幸好他也停了手,二人一动不动,就相互依偎着。
扶摇连续多日都处于疲乏状态,这时候一但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少年拥着她让她靠在肩头,见她已经进入了梦乡,眼神忽然又变得极其温柔,就连表情也柔和了许多许多。
一手掀起了车帘,他看见天边的云朵形状很是好看,好看得像极了他儿时的玩具,好看到他忽然想哭。
一行泪就从他眼角流了出来,默默掉落,无人得见。
、第47章 花好月圆
风声,雨声;马蹄声。
早上启程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没想到刚过岔路口就乌云密布了;风越刮越大;偌大的雨点打在车上;连带着风偶尔也吹进了窗帘。
少年凝视着她的容颜,一手按住了被风吹起的窗帘。
也不知是谁喊了声调转马头;车夫应了一声;跟随队伍急急赶往乌镇,躲雨背风。
时间也不早了;恐怕是要留宿在外了,他察觉到怀中人似乎就要醒过来;定定看着她的眼帘,已经忽闪了两下,扶摇睡了一道,揉了眼睛坐直了身体。
“这是怎么了?”
“下雨了。”
他一动这才发觉整个揽着她的胳膊都麻掉了,握拳来回揉着,扶摇顿时抬眸,看着他的眉眼懊恼不休:“我怎么睡着了?他什么时候走的?”
顾若善垂眸不语,她忽然觉得有点尴尬,看着他抿着唇,歉意顿生:“对不起啊。”
他听着风声,也不看她:“没事。”
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他当真委屈,这些天对他的冷落,怎么想觉得自己怎么过分,斜眼看着他,发现他一手一直按着窗帘,外面风声呜呜作响,不时有雨点打在车上。他另一条胳膊垂在身前,刚才看见他皱眉揉了两下,怕是被她压得久了麻掉了。
马车颠簸着,越走越快,扶摇伸手拉过他的手,轻轻揉按着,少年看着她的脸,忽然怎么也忍不住,落了一双泪珠。
她呆了一呆,却见他垂眸落泪,泪珠一大颗一大颗地落下,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哭泣。
慌忙去接,泪水掉在掌心划出水痕,少年却如盛住了水一样,停不下来。
扶摇诶哟两声,心都要被他哭化了:“别哭啊别哭啦,算我错还不行吗,谁叫你们一起骗我了,干什么哭成这样啊,丢不丢人啊快别哭啊……”
他别开脸,脸边飞快滑过泪痕,就是停不下来的模样,再卑微也不过如此,装作别人讨她喜欢……扶摇这会可是将胸中那些沉闷发泄了一通,刚刚睡醒本来惬意,一见他这样疼到了骨子里面去,伸手抹着他脸边的眼泪,那些对于他的怨恨早就抛之脑后了。
恰在这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掀开车帘一看,车夫将马车掉头竟然真的赶到了乌镇。顾凤栖拿着伞奔了过来:“你们两个快点下车,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
扶摇探头出来,见他举着伞示意自己下车,忍不住回头瞥着顾若善:“你要不要下车了,快点跟上!”
说着跳下了马车,顾凤栖将伞撑到她的头顶,已经有小二过来送伞了,连忙给弟弟扯了个。
雨越下越大,小二招呼着车夫等人卸马,宝林捂着脑袋赶在前面跑了。
一片混乱,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嘈杂的人声,扶摇冲到了客栈里面去,尽管是用了伞,可她的斗篷上也溅了水。
顾若善是被哥哥推进来的,少年脸上都是雨水,衣服上也湿透了,顾二气得扔了雨伞,拎着他的脖领,一路将他推进客栈的门口。
她一回头看见,顿时皱眉。
顾凤栖因着这个别扭弟弟,也遭了雨打风吹,身上难受得很。
可这少年傻傻看着扶摇,见她跟着伙计已经走上了二楼,更是不知所措的模样,惹人怜惜。
他怒其不争,又推了他一把:“还傻站着,快走!”
扶摇顿足,从楼上看着他:“顾若善,过来!”
他这才动了脚步,一行人赶紧上了楼,因为突然下起大雨来,客栈简直是客满为患,能凑合住一间的都住了一间,楼上天间却只剩下了一个,伙计为了拉住客人,到了楼上才说。
宝林顿恼,牲口都安顿好了,现在人却没有那么多的地方了,那伙计也只是一直地低头哈腰,车夫都安排好了,如今只剩下扶摇和顾家两兄弟了,他挠挠后脑,有点为难:“主子诶,现在怎么办?我倒好说,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