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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善闻言,顿时松开了手。
她直接将他拖出了衣柜,踉踉跄跄地抱着他,直将他拖到了里间去。
少年被她放在床上,要转身去找人过来,却被他拉住了腰带。
他半阖着眼,脸上是不正常的绯红:“你说的都是真的?”
扶摇狠狠点头:“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
说着推开他的手,赶紧出去叫了人过来收拾屋里残迹,又去找了大夫。顾若善不知什么时候得了风寒,也就是开了点药,又给他仔细包扎了手上的伤处。
扶摇心神俱疲,也只在旁边看着他。
小厮给大夫送走了之后就去熬药了,顾若善一直咬着牙,他盖了很多层的被子还冷得直打颤,不多一会儿,又觉得热,全都踢翻了去。
她只得按着他,又过了一会儿,他的小厮端来了汤药,看着少年打怵不敢过来。
扶摇看着他,狠狠瞪了他:“还不快点端过来!”
这才期期艾艾上了前:“还是小郡主劝劝吧,三公子最不爱吃药了。”
也是话音刚落,果然,顾若善挣扎着要起来咬牙说了句:“我不喝那东西,给我拿走!”
这小厮也是知道这个顾若善不好惹的,吓得一缩脖,直往后退了两步。
扶摇一手按着他的额头,给他按了回去:“你别动,生病了当然要吃药,待会你喝了我给你颗糖吃,保证酸酸甜甜的。”
他看着她,抿着唇不说话。
她顿时恼了:“我小时候吃药也没像你这么费事,都几岁了还这么闹腾,痛快地给我把药喝了!”
说着,还用手戳了他的脑门。
顾若善双唇动了动:“不,我喝了药就不是我了。”
她抬脚就走:“爱吃不吃,我可走了。”
刚一动,袖子就被他扯住了,回眸一看,少年已经顺势抓住了她的手腕,他这会儿力气恢复了些,紧紧钳制着她,勒得她生疼生疼的。
“他们都想害我,想杀我,这药里有鬼。”
“真是烧糊涂了,”扶摇甩开他的手:“明明就是治你风寒的药,去热去病的!”
说着她顺手接过药碗来,递到了他的面前:“快来喝,我还能骗你吗?”
少年坐起身子,定定地看着她:“上来。”
扶摇给药碗递给他,依着他的意思就上了床上去,他仰脖喝了下去,掀开被子对她示意,让她过去。
她见他病着,也就都顺着他的意思躺了过去,顾若善伸出一支胳膊到她的颈下,又一臂搂住她的腰肢,紧紧贴在了怀里。
扶摇也是累了,刚才去洗了把脸,这会挨着他的身子,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也觉得别有一番安宁,也许是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总会觉得应该有待别人不同之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悠一下醒了过来,发现少年还在睡,一旁有个打瞌睡的小厮伏在桌前,头一点一点的就在烛火前面来回的点着。
扶摇揉了揉眼睛,轻轻抬起了少年的胳膊,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他睡得很熟,仿佛没有任何的知觉一样。
“小郡主怎么起来了?”
那小厮似乎听见了声响,连忙站了起来。
她下床:“我喝口水,你也去歇着吧。”
他嗯了一声,连忙殷勤地给她倒了水:“小郡主也睡吧,我家三公子喝了的药里面,都有安神汤,估计不到明天中午都不会醒过来的。”
扶摇正是接了水碗,刚要喝,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她想起顾若善喝药之前说的那些话,一脚点在了他的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安神汤?”
“哦没事吗,没什么,这都是三公子的旧疾了,喝点汤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那小厮也是得了信儿不准小郡主实话,赶紧走了。
扶摇虽然有点疑惑,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夜深了,少年眉宇之间尽是和色,睡意正浓,她也赶紧睡了。
一夜无梦,这一觉果然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扶摇一睁开眼,就看见顾若善的睡颜,他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她揉着长发,睡眼惺忪地下了床。
外面似乎能听见鸟叫的声音,她身穿中衣裤,也不知宝林去了哪里,东西都是在他那里收拾着。拖着鞋子走到门口,扶摇刚一打开房门,一股凉风就吹拂在了脸上。
她一下就清醒了许多,睁大双眼,却是对上了两双眼。
少女乌发都披在肩上,她衣领微敞着,分明就是刚睡醒的模样。
顾燕北一身朝服,英姿飒爽。
旁边站着的,是锦衣华服的顾凤栖。
两个人好似要去书房的样儿,此时她一开门,都停下了脚步。
扶摇有点窘迫,想要转身回房关上房门,却听顾凤栖凭空吹了一声口哨。
她瞪了他一眼,听见他让大哥去书房等他,然后就朝着她走了过来。
就当没看见,少女回房。
不消片刻,顾凤栖就到了门前,她不知为什么就有点恼,当着他的面关上了房门。
男人的脚步就停在了门外。
“开门。”
“干什么?”
“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扶摇轻哼着在屋里打着转转。
顾凤栖笑:“一手就能握住,小郡主酥胸傲立,想必……”
话未说完,房门刷地打了开来,扶摇满脸怒色,狠狠瞪着他:“想必怎么样?”
他看向里面,从她旁边绕了过来:“若善醒了吗?”
她抬腿就是一脚,脚腕却被他抓在手里,男人一双凤眼笑意甚浓,推着她将她抵在墙边。扶摇恼羞成怒,挥掌打了过来。
顾凤栖伸臂格挡住,竟将她的脚扛在了肩头,又将她抵住了在身前:“怎么?小郡主是不是想我了?”
扶摇咬唇:“顾凤栖你给我滚蛋!”
他不爱听这个,却是挺身向她身上蹭了蹭:“不然我们也圆房算了,早晚都是我顾家的人。”
她感受到了他的恶意,对着他的脸呸了一口。
顾凤栖不以为然,甚至伸手在她一边胸前揉了揉:“果然一手就能掌握呢!”
说着一下松开了对她的所有钳制,扶摇大怒,一脚踩着他的脚,举拳头就要打他!
可一动作,刚刚那个分明就是调戏他的男人一下子变成了正经脸:“陈冬阳的案子有进展了。”
她顿住,绷住了脸:“什么进展?”
他勾起了唇角:“荭歌就是凶手,秋后问斩。”
这算什么:“什么?”
一拳头软绵绵的就挥了过来,顾凤栖好脾气的将其抓住包在了掌心里:“别急啊,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扶摇瞪他,心知绝非是秋后问斩这么简单。
她看着这个嬉笑的男人,心中暗暗着恼,母亲放任她在顾家流连,也是肯定了这桩婚事,看顾家老大和老二,自己在他们眼里估计也就是个小姑娘。
不行,她必须得长大,总不能一直让他们牵住鼻子……
、第31章 少年秘密
秋后问斩。
这便是荭歌的结果。
顾凤栖不肯透漏一点玄机;扶摇也没有再问。
回到床边;顾若善已经醒过来了,他看着她一身的中衣,显然是有点吃惊。
她伸手摸了一把;他额头上的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顿时就松了口气。
“你呀;吓死人了,都病得满口胡话了还不想吃药;”
“我……”
少年当然知道那根本就不是自己;只能傻笑着搪塞了过去。
扶摇起床洗漱;宝林说姚舜华找了来,现在在前堂等着,她让顾若善老实躺着,赶紧走了出来。
少女站着的姿势都有些诡异,请她坐她又不坐,扶摇一见她勉强站着的模样就想笑。顾家兄弟谁也不在,刚好说话方便,姚舜华也顾不了那么多的了,一把将她拉过来猫着腰就诶哟了一声。
扶摇笑:“听说你爹这顿打可是下了狠手的了。”
她瞪了她一眼,一手扶着腰勉强坚持站着:“你还有心思笑,荭歌要问斩了,冬阳是我的姐妹,我也想快点查出杀害她的凶手,可荭歌绝对不是能做出那样的事的人,你快想想办法啊!”
扶摇吁了口气出来:“你还真的上心啊,一个男人而已。”
姚舜华瞪她:“一个男人?而已?他还不红的时候我就认识他,谁知道他的价码是水涨船高,再说我爹也不可能给他说家里来,就一直没下手而已,是这个而已啊!”
扶摇笑,扶着她将她按在了桌边坐下:“好吧,充其量他是一个好看点的男人而已。”
姚舜华一坐下又差点没跳起来,正是恼着,只听一个好听的男声在门口处传了过来:“好看点的男人而已?我看他手段不错啊,少女之心都倾向于他呢!”
二人回头,顾凤栖挑眉走进,他耳上的耳扣泛着银光,俊秀十分。
扶摇白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姚舜华却是特别的不好意思,只好打诨道:“二公子见笑了,其实我来就是找小郡主的,冬阳头七总要过去看看的,你也知道我们三个从前都是一起玩着的。”
顾凤栖找不出阻拦的理由,只是含蓄的笑笑。
扶摇也想出门,当然也只是象征性地对他点点头,拉着舜华就走。他本来就是临时过来看看,此时再门口听见她调侃那个小倌心中不悦,待她走过身边,突然说了句等等。
扶摇站定,顾凤栖对她笑了笑,抓了她往旁边走了两步远:“衣领怎么没整理好。”
说着伸手帮她翻了翻,姿态亲密。
男人笑得蛊惑,又拉近些距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确定那个男人比我好看?宁愿去大牢那个地方看他?”
是的,他明明知道,两姑娘一会出去定然是去看荭歌的。
扶摇偏脸,上下瞥着他的脸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顾二你好意思跟人家比?我今年才十六,你多大了?叔叔辈分的人了吧,笑什么笑,是想让我看看你眼角的纹理么?”
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顾凤栖的笑意就僵在脸上,其实他二十出头,很是年轻。
但少女的确更嫩,因着最初相遇的时候对他没有半点的好印象,也是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看着她的背影,他唯有懊恼。
就这么个小姑娘,还就软硬不吃。
扶摇上了马车,心犹未定。
姚舜华在一旁坐着,心事重重。
她知道这个好友是真的喜欢这个荭歌,也无心打趣,伸手掀开车帘,在缝隙当中看了眼顾家的大门,心中还扑通扑通跳了不停。
这男人明着暗着就一直勾引她,当她不知呢!
她捂着心口,暗骂顾凤栖太过妩媚,竟然中招,呸呸两口,慢慢平复了心情。
二人到了府衙地牢,荭歌因为扶摇的缘故,已经搬到了一间比较干燥干净的牢房,里面只有他自己,伤口也做了处理。
姚舜华一见自己的心上人伤痕累累的模样,眼圈顿时就红了。
扶摇扯了她一把,才不至于失态。
她二人提着食盒,衙役给打开了牢房的牢门,荭歌苍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小郡主是来送荭歌最后一程的吗?”
她看舜华将食盒放在他的面前,轻声说道:“一切还都是未知,你大可不必这样想。”
荭歌哪里吃得下东西,只是喃喃说道:“可我真的没有杀人,枉担虚名,却放走了真正的凶手。”
扶摇冷静道:“可你也知道,种种证据已经指向了你,想要救你也需要时机。”
姚舜华狠狠点头:“小郡主会救你的,你放心!”
荭歌木然点头:“嗯,我相信小郡主能明辨是非。”
扶摇也再无话,站了一边,本来就是被姚拖来的。
荭歌待遇已经好了许多,这多少缓解了些心疼,姚舜华又抓着她去了一趟陈家,不免又是一番落泪,小姐妹两个人想起往日三人情景,都忍不住哭了一通。
陈五名留两个人用了饭,从陈家出来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本来就疲乏的身子更是黏糊糊的难受,扶摇先将姚舜华送回了家,回到顾家的时候,已经快酉时了,宝林在大门口急得团团转。他一个人在顾家呆着总是不妥,偏见着自己的小主子才安心。
她让他去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