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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便也让宫里的耳目时时看顾着她。
不过玉兰花跟玉兰果有这样的效用他还是很感兴趣的,便让太医院的孙太医暗地里实验了一番。结果很明显,普通的玉兰花也许有些药效,却没有她拿出来的那种对人体补益大,更别说是玉兰果了。
孙太医研究后说普通的玉兰果并没有药补效用,吃多了还会对身体有害。
这说明了具有这种功效的玉兰树只在她手里,又或者,只有她培植出来的玉兰树具有这样的效用。
他只能猜想,这个儿媳妇或许真的是天生不凡,是陵光神君投胎,是上天赐给大清的福星,不然怎么解释自己、十三弟、十二弟的遇难呈祥,朝野宗室政通人和?!
不管如何,只要这福星在自己身边,旺着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就可以了。
“四哥,好福气。”弘昼瞄了眼弘历手上跟皇父一样单独装在食盒里的瓷盅,语气酸溜溜。
弘历勾着唇角,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将盅盖拿开,喷鼻的香气溢了出来,不由吞了下口水,肚子真觉得有些饿了,忙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弘昼闻到那香味,对给众人盛粥的小太监催道:“快点快点!”天啊,十三叔一碗都快吃完了,等轮到自己,自己可不得少吃了他们一碗?
“好香!”允禄允礼这哥儿俩原来还挺淡定的,闻到这香味也不由食指大动,尤其是允礼,自小对筵宴就没什么爱,每次筵宴对着一大堆数不过来的“佳肴”都会吃不下去,看也看饱了。
几人将大半锅粥吃了个一干二净。
允祹以前没少吃云珠做的饭菜也就罢了,允禄允礼却十分嫉妒:“弘历真是有福。”四福晋是个孝顺的,四哥平日里肯定也没少享这口福……允祥虽然没说出口,那眼神也这么表达了。也许当初自己就该将云珠抢来当自己儿媳妇……
雍正弘历父子表面淡定,内心皆十分得意。
家宴是在乾清宫殿内举行的。
平日,皇帝与后妃不在一起用膳,除非非谕旨蒙召。所以一年到头没跟皇帝吃上一顿饭的嫔妃也是有的,只有过年的时候,皇帝才举行家宴。
本来,家宴举办时乾清宫东西檐下设中和韶乐及中和清乐,乾清门内东西檐下设丹陛大乐及丹陛清。宫殿率所司设御筵于宝座前,设皇后宝座宴席于御座乐。左右设皇贵妃、贵妃、妃、嫔筵席,东西向,俱北上。进宴升座时有礼乐,进酒时有礼,出座谢宴时有礼乐……可是当今的后宫嫔妃数量儿子数量跟先皇实在没得比,国库也不丰,皇帝自登基起就省了这些礼乐上的门面,真正是一家子寥寥十几人聚在一起用膳,最多,邀几个亲王福晋做陪。
云珠觉得这样的家宴比资料上看的温馨得多,除了皇帝,大家围在一起,也没那么多的规矩礼仪……当然,对皇帝皇后的叩拜还是要的,不过皇后之下的皇贵妃、贵妃没有,妃位也就两个,不用叩拜那么多,也让人舒服些不是?
家宴的宴桌用有帏子的高桌,皇后宴桌摆在皇帝宴桌的左前方,下面直接设三个长桌,左边其余嫔妃按级坐着;中间一桌一边坐着弘历弘昼福惠三位皇子,一边坐着怡亲王庄亲王;右边桌子坐着三福晋栋鄂氏、云珠、和惠、端柔两位公主和怡亲王福晋兆佳氏、庄亲王福晋郭络罗氏。
两位福晋是两位公主生母,皇帝登基的时候正是八岁的可爱年纪,却被抱进宫中抚养,虽有帝后疼爱,尊贵的身份,却使得亲生骨肉一年难得见上几次面。唯有每年重大节庆日的内廷筵宴才有机会见面,当下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云珠打量着栋鄂氏,自三阿哥“死”后,栋鄂氏便病倒在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雍正也不想弘时一辈子背着被驱逐出宗室的名头没有着落,便让人赐了药,透露给栋鄂氏会找机会恢复弘时的宗籍,并在将来过继一个孙子给弘时承续香火……倒是令这三福晋的“病”迅速好了。现在看来人虽然还有些消瘦,眼底眉梢的气色却比上次在庄亲王府见的平和不少。
自坐到一起,栋鄂氏就对云珠和言悦色,可能是想着过继的儿子八成会在弘历的儿子里找吧。云珠心知肚明,也含笑回着,心道,过继就过继,反正不会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不管什么名份,总是要在我身边长大的,谁想破坏都不成。
“我怎么瞧着两位公主的气色好了不少。”栋鄂氏也不忘跟和惠端柔两位公主说话。
两位亲王福晋闻言也适当地露出讶异之色,她们是一进来就发觉了,两位公主不止是气色好,言行举止看着也活泼了不少,看着就精神。
端柔笑道:“这阵子跟着四嫂学了不少膳食调理,我感觉身子轻捷了许多呢。”
和惠也点头,笑逐颜开地:“四哥还帮我们找了温驯的御马,让我们一起到校场骑马射箭呢,四嫂的骑射可真好。”
怡亲王福晋和庄亲王福晋听了感激地看了云珠一眼,不管是有意无意,女儿都是因为她而变得健康精神。以前还担忧她们将来指婚到蒙古会适应不了那儿的生活,毕竟塞外的生活没有坚强的意志和健康的身体,是很不容易过得好的,多少大清的公主郡主就是早早折在那里的。现在看来,有四福晋的影响,再过两年的煅练,应该会比较好适应。
“两位公主只是少了煅练,再过两年也能像我一样好。人呢,只要吃好睡好,再多运动,这身体想生病都难。”云珠微笑道,“我初进宫,多亏了两位公主相陪才适应得这么快,在两位公主身上也学了不少呢。”
“两位公主有四福晋照拂是福气。”怡亲王福晋是深知云珠调理人的本事的,就连为人处事都比别的八旗贵女好了不知多少。她的和惠本来性子就柔顺,身体更不如端柔公主健康,她私下里不知多担忧,这下好了,云珠嫁给了弘历,住在乾西二所,跟和惠住的咸福宫也近,正好跟她多学学。
庄亲王福晋则想着云珠未来还有大福份,跟她交好对女儿将来的处境有利,也很是赞成她们多来往。
“四弟妹当然是福气大的人。”栋鄂氏想起弘时想起自己如今寡居的身份及在宗亲里尴尬的地位,对比云珠的处处受欢迎,不觉心中酸苦嫉妒。“听说小年时还跟着皇额娘一起主持祭灶仪式……”
没想到栋鄂氏现在还对这种事感兴趣。
云珠恬静地喝着汤,没有接她的话。这些日子她跟着皇后乌喇那拉氏见识了不少皇家祭礼典仪,不只皇后提防,连熹妃也免不了心生嫉意。没想这么快就要投身宫斗生活的云珠只能安慰自己,这要是放到九龙夺嫡的时候,自己还不知中了多少暗枪和眼刀呢?!
……
家宴不谈国事,可是家事,今年除了弘历和云珠的大婚就是弘历快要有长子或长女了……喜事就这么两件,丧事却有弘时和弘时的长女……离开了忙碌的政务的雍正,静下心来将注意力放到家事子嗣上头便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了,酒过三巡,就跟皇后出座谢宴了。
64、会挽雕弓如满月(上)
皇帝回了养心殿皇后回了景仁宫,其余的嫔妃待着没意思,也都各回本宫,这晚宴也算是结束了。
弘历拉着云珠拐到了御花园,向堆秀山走去。“会不会冷?”他将她的大红缎银狐翻毛斗篷拉紧了一些,寒冬腊月的夜晚本就冷,越往高处这风也越漂冽。
云珠将脸缩在毛绒绒的围脖斗篷帽里,朝他笑了笑,“还好。”夜空中,一树一树的烟花及小炮仗“咻咻咻”地响着炸开,有金丝菊、慢吐莲、一丈兰等等,都是从灯火如海的京城里射出,而皇宫更是火树银花,什么满天繁星、夜落梨花、八仙贺岁、三星贺喜……那绚丽处比之现代的烟火也不差多少。
“这里真是观赏烟花的好地方。”她赞叹道,夜空中的晨辰璀璨,京城里的灯火辉煌,繁星与明灯,仿佛是一片天地海洋。
弘历笑容里有些怅然:“皇玛法在的时侯,每年的八月中秋,这亭子就人满为患,皇子皇孙的个个往这儿跑……现在人就少了,一来天冷,二来弘昼是个坐不住的,福惠身体又不好……”
“不是我陪着你么,将来,咱们有了儿子女儿,再一起来这里观赏烟火。”她朝他嫣然一笑,柔嫩光洁的小脸在绽放的烟花下,仿佛雪白积逸的琼花,奇异她使他有些伤感的心迅速地静谧澄明了下来,胸上弥漫着一种满足与柔情。
“你说得对,到时,皇阿玛、额娘也一起……”他将她揽进怀里,向往道。
他这段时间,没有出京办差就随雍正在养心殿批改秦折,被他带在身边学习处理政事,对他的感情渐渐深厚,又因为对康雍以来朝局形势的了解加深而对雍正多了体谅理解,不知下觉将以往心中对雍正的畏惧之情尽去,敬慕则多了不少。
云珠内心吐糟:雍正倒是不错,熹妃还是算了吧。面上却笑着“嗯”了一声。
这个弘历,她渐渐地也摸清了他的心性,他小时聪慧谨慎,出生后不久养在嫡母跟前,稍长又被康熙接到宫里教养一一其实关注程度也不是很高,对父亲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冷面训诫中,温雅英气的皇孙气度下着实养成了猜疑、谨慎、自尊自强的帝王心性,可内心深处又一直渴望着某种真挚的感情,这或许是来自于孩童天生对父母的孺慕,又或许是见多了康熙对弘皙疼爱纵容……的长期积累。
求而不得,又不自知。
她想,历史上他对原配孝贤皇后的感情可能更多来自于她是在他青少年时期恰好地填补了他感情上的寄托,毕竟历史上的乾隆,嫡母生母生养之恩并非一体,他不但无法全心去相信去依赖,反而要有所提防,而对父亲雍正更是接触不多,除了对皇父的敬畏,能有多少凡人父子的感情?只有与他结发、注定执手一生的嫡妻能让他全心去信赖,去爱。
爱情,就是人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出现、遇上。
当然了,这种“爱”到底有多深,有多真,是爱情多些还是家人的感情多些,也无法去追究,只能从有限的资料去推测。
不过,既然历史上的孝贤皇后换成了自己,她就不会浪费这种种有利因素,得到他最纯最真的爱,一步一步加深他的信赖,巩固彼此的感情,她在后宫之中便有了最大的倚仗,再加上外朝富察氏一族,只要保护好儿女,她便是乾隆朝唯一的永远的皇后,什么早逝、什么令妃,乐意的话就当是调剂生活的玩意儿,不乐意,早早掐灭其萌芽也就是了。
“云珠?”他抱着她,觉得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心中突然生出害怕,自古帝王的爱情能长长久久保持下来的有几个?不是遭天嫉所爱者不得永寿就是人心换变,无法白头。
“嗯?”
“云珠?”他又唤。妻子虽然温顺地偎在自己怀里,却还没有爱上自已呢。真是想太远了……他笑,突然觉得爱她爱到骨子里去,无法形容那种内心满满地感觉。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
“你一定不要变。”深宫中的女人,一开始也不是没有美好睿智的,只是最后大多都深陷于争斗倾轧的权欲漩涡。不然,就是熬不过去芳年早逝。他不要她也这样。
“怎么可能不变?”她眨了下眼,“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人世变幻,心性也会成长,容颜也会老去……只不过,看那人是不是能保住本心维持自己的原则底线罢了。”让她不要变,他还是先要求自己吧。帝王的恩宠可是最无法长久的。
“……你说得对。”她总是这么通透。他俯身亲了亲她有些凉的唇,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