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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准备一下。”自学会了裁衣刺绣,在现代见过不少电影的、电视剧的、演艺节目的……游戏的古装,再加上很多现代难以再现的衣料对穿越后的她来讲垂手而得,她便也不客气地做了不少她梦想中的古装,放在了空间里,想找一套配合眼前的场景、琴曲做舞衣是再容易不过的。
梳妆打扮后一出来,所有人都看呆了!
春光里,鸦堆似的秀发梳成望仙髻,斜插桃花枝,一半垂放在背后,于肩下处用粉色的缎带子束住;延颈秀项,方才还显得秀丽清婉无匹的小脸上被桃红、轻紫、紫红几色花粉,轻染芙颊、勾挑眉眼,妆出一张桃妖般醉惑人心的容颜。
窈窕曼妙的身上穿着桃色绣粉白花的裹胸里衣,外罩雪绫纱衣长裙,同色高束腰,及地裙摆从下到上绣着由深及浅的层层飞洒桃花,袖长如烟带,裙薄似烟笼,间有桃瓣纷飞,花蝶飞舞……
这,这简直就天女下凡啊,太美了!
“准备好了吗?”除侍墨弹奏古琴,司绮和素问两人跟前也摆了两样乐器准备伴奏,她们好久没合奏这首乐曲了,此时都有些敛色凝神,看得匆匆回来的叶嬷嬷分外诧异。
……
弘历和傅恒带着几个护卫轻骑匆匆而来时,玲珑正带着十几个粗使婆子守在桃林、梅林、玉桂林等外围,听道是云珠下令不让人靠近弘历和傅恒有些奇怪,不过内院本来就是外人不可轻入之处,随他们来的护卫也留在了外院,便阻止她们通报,漫踱了进去。
未入桃林,便闻乐曲。
乐曲的泛音仿佛远处的鼓声,由慢而急地敲响,琴位高音上下重复的大段泛音清莹透亮、仿佛神在天空出现……
他们不由加快了步伐,穿过横斜的深红浅红,他们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此时雄浑的按音豪爽跌宕震撼人心,随着那微妙的韵脚规律,绿茵上的人儿举臂、甩肩、抛袖,折腰,丝带翻飞,舒如云卷,洒如艳霞带丝,踏雪回风,清风明月,蝶飞花舞,螓首勾转,启唇浅笑,顾盼流波,倾醉人心……
一阵春风吹拂,片片桃花飘飘离枝,漫天吹向旋舞的人儿,连那翩翩彩蝶也欲离不舍地上下伴飞不去。
她眼眸微闭,整个人沉浸在一种与神、与天地的交流中,仿佛祭天乐舞,又仿佛花中仙子与花共舞,欢畅、赤诚。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飘飘桃花渐落,伊人却欲飞天而去——
“云珠!”弘历大惊,飞身上前抱住了她,琴音也嘎然而止。
云珠看着横抱自己的人,不顾额上香汗微涔,笑靥带着淡淡的欢悦轻甜:“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是要一个月么?”
他抱在怀中的是桃花仙子吧?他紧盯着她分外娇妍的容颜,紧紧地搂在怀里,久久,才哑着声道:“我们将行程缩紧了。你……怎么突然在这跳舞?”
她娇呢道:“我看着春光烂漫,桃林分外明媚娇妍,突然很想跳舞就跳了!”
他哑然无言。
“好热。”她推推他,“我先去洗个澡!”
他手松了松,接着眼睛滑到她堆雪似的脖颈下,眉头微蹙,不顾她挣扎地又紧了紧搂抱的力道,朝一边停了弹琴的侍墨道:“去拿件披风来!”
“这么热,不要了。”
弘历瞪了她半晌,无奈放开她,看着她带着侍墨、素问进了大门。叶嬷嬷含笑吩咐下人也去给两位爷准备洗漱和衣食住处。秋嬷嬷则带着芷馨默默退了下去,此时此刻,想必不上前行礼四阿哥也是不会怪罪的。见了刚才四福晋的舞,她现在还无法心神宁静下来,太震憾了!简直是慑人心神。
“姐夫,我姐跳舞好看吧?我也是第二次看到。”傅恒轻笑,这样的姐姐,在姐夫心中就算做不到独一无二,那也是无可替代了。
弘历转身瞪了小舅子一眼,心中愤愤,要不是凑巧到来,自己是不是一辈子也别想看到她跳舞了?!更可恶的是,她这么美的模样居然被别人看去了!!
晚膳的时候,众人还在为那曲、那惊天一舞神思不属。
回房后,他提及心中不忿之情,云珠对他的抱怨回以无辜地一笑:“弹琴和跳舞是要有兴致才行的,在宫里,哪里有什么地方能安安静静地让我尽兴一舞呢。”
其实,在他们进入庄子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这么好的时机,她不将利益最大化才是傻子,正好让他惊艳一把,省得他看惯了她优雅娴婉的一面,久了将她归到无趣的人堆里。
他确实难以抑制心中的怦然。他从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可以不做满人打扮,可以这么飘渺出尘,美得如梦似幻!一面嫉妒她身边侍候的人可以欣赏到她别样的风姿,一面又忍不住还想再看那绝美的画面。
不过她说得有理,在宫里,她要做皇子福晋,端庄大方为要,怎能轻易起舞?他也不愿这样优美动人心魂的舞姿被其他人窥见。
“以后只有我在的时候才可以跳舞,不许教其他人看到。”他霸道地宣布,春和那小子别想再有机会见到看到她的舞姿了,其他人也不许。
“你能给我伴奏?”弘历一哽,琴,他只会听,弹嘛,就是传说中的半调子啊,不由讪讪然,“好吧,准许素问她们给你伴奏。”
她轻笑,“本就是不欲给人见闻,才让身边侍候的人一起学习乐器的,有时心情不好也能让她们抚琴舒缓情绪,若不用她们,岂不教她们白学了。你可是做大事的,为国为民,这种小艺学它何用。”
“我也只是嫉妒她们能时时伴在你身边,看尽你的风华……”他坦承道,言语中有无奈,早就明白了人生难以全美,他是人不是神,她就不必拐着弯子安慰他了。
她无辜地偷笑:“这一点臣妾就没办法了!”
他恨恨地扑上去,狠吻了她一通,直到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你什么时候再舞一曲?”
“都说要兴致高时才会跳的了,我很少跳舞的……”
“可是我想看,很喜欢,这么美的你……”细细地吻着她的唇,蜿蜒下至堆霜砌雪处,留下一朵又一朵的桃花印。
某人软磨功夫越来越好,缠不过他,云珠只得承诺,等他生辰时再给他舞上一曲。欢愉中她昏沉地想着,反正没答应是哪一年的生辰。
都考虑要捏包子了,今年……是别想了。
在这春暖花开的桃源中,两人过了几日神仙眷属般的生活,白天游赏青山碧水,晚上因为云珠打着造人的主意,弘历的性福生活也很美满。这段日子,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常常让他回味、留恋。
本想陪云珠多过一段悠闲的生活,无奈三月底京中传信,宁郡王弘晈嫡福晋西林觉罗氏病逝,弘历只得带着云珠匆匆回返宫中。
作者有话要说:鱼好喜欢这种带韵脚的古乐曲,像《神人畅》,像大秦岭纪录片的主题曲,都很不错哦,向亲们推荐\(o^_^o)/
115、花有清香月有阴(上)
“你还好吗?”跟弘历一起上怡亲王府行了祭礼后,云珠到珺雅的屋里探望她,见她面色有些苍白,担心的目光落到她高高耸起的肚子上。
挥退了下人,珺雅叹了口气,“还好,就是弘暾有些担心弘晈,我怕他疏忽了自己,不免盯得紧了些……”
身体不好的人最忌心思重,当然了,怀孕的人也同样怕操劳。怡亲王福晋自己心情也不好,多余的心思也倾注在失了伴侣的弘晈身上,自然不能像以往般为自己体弱的儿子和怀了孕的媳妇考虑周到。相反,做为媳妇和嫂子,她还要分担一些事做,比如帮忙招待前来行祭礼的女眷。
“好不容易才怀了胎,你自己可要小心注意,这都有八个月大了吧?”云珠让明心将带来的补品拿上来,“这是特意给你带的。”
“嗯,八个月了,也就这几日忙一些,其实阿玛跟额娘还是很重视我肚子里这个的,又得了你托人带的那些关于孕妇的忌食单子及膳谱,壮实着呢。”珺雅手抚着肚子,看向云珠的眼里很是感激,“这些年多亏你了,不然哪有我们夫妇这一天。”
“再说这话我生气了。”云珠淡淡地笑道,“这都是相互的,你要是不好,我自然也不会对你好不是?”
“你说得对。”珺雅脸上一黯,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跟我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其实就算我不说,再过段时间也许你也会知道。你道西林觉罗氏为何嫁过来才一年多就郁郁而终么?”
云珠一怔,珺雅是个厚道人,以她对弘晈的真心疼爱怎么可能这样称呼刚刚去了的宁郡王福晋?
“那是因为她早跟人有了私情。”见云珠吃惊不已的模样,珺雅脸上现出一抹怒意,“先前听额娘说她才情好,人又娴静温嫁,我还想着弘晈说不定会喜欢……没想到她嫁过来对弘晈冷心冷情不说,对家里也是一副格格不入的模样,开始我和额娘还以为是四弟的错,没想到……就是在去年五月,她带着下人出府,说是去上香,结果被人察觉,跟人私会去了。”
云珠张口结舌,想不到啊,八旗贵女里也能出个“崔莺莺”!?
“好在事情没闹大,额娘知道后禁了她的足,对外称她有恙在身。”珺雅苦笑,“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谁没个慕少艾的时候,可她若是没想明白嫁什么人呀。既嫁了人,就该好好地过生活……你不知道,这一年多来,四弟过的什么日子,他虽然没说出来,可心里……而额娘更是愧疚。”
再加上出亲生女儿——被养在宫中的和惠公主出降蒙古,云珠突然有些同情怡亲王福晋了,确实是一团乱。“那西林觉罗氏的死——”
“她后来倒是真的病了,可能觉得生无可恋、无颜见人了吧,出事后也只有她额娘匆匆来看过她一次。”珺雅淡淡地说着,“我不了解她,我想不明白,难道弘晈比不了她心中那人?她连父母亲人连她自己也可以不要。”
云珠不由想起后世很有名的琼瑶剧,“或许,这世上总有这么些人只为情而生吧。”为了所谓的“真爱”,父母亲人、钱财地位都可以不要,世俗礼教可以无视,连皇权也可以违逆。不过,这西林觉罗氏显然还不到那个程度,不然不会如此悲剧。
她若勇敢一点,以怡亲王的为人难道真会强迫她成为自己儿媳?要知道当初皇上指了珺雅给弘暾做嫡福晋时他还跟珺雅说过“将来要是弘暾去了她想改嫁的话便将她当女儿一般嫁出去”的话呢,可见是个豁达、替人着想的。
她若坦诚一点,不对弘晈冷冰冰,不怨怼自苦,而是对他说出自己心中另有所爱,难道弘晈还会强迫她不成?!
说到底,能坐在这里以理智的角度分析事件的状态及行事的云珠对西林觉罗氏这种“爱情至上”的人物,无论思想还是观念完全就不是一国的……连所谓的“层次”都沾不上。
……
晚上,和谐过后的两人拥在一起絮絮说着话,知道了西林觉罗氏的事,弘历一脸鄙薄之色,“这西林觉罗氏该死。”敢给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帽子染颜色……哼,亏得那个卓林泰乖觉,不然整个西林觉罗氏都不够陪葬。
“如果你是西林觉罗氏的情郎呢,你不会感动吗?”后世某部风靡一时的电视剧里,他可是与这样的女人生了个大名鼎鼎的格格呢。
弘历挑了下眉,看着怀中一脸好奇的某人,道:“这种女人还不如青楼女子,至少青楼女子是为了生活或者是为了摆脱自身的命运,才满口的情情爱爱、冰清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