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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支书看东方朔依旧气狠狠的样子,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抓住东方朔的手,道:“东方村长,走,上我家吃点饭去,吃过饭,我想和你谈谈工作……这村长也是的,再不能这样下去了!”
东方朔望了望黄家皮被人拖上来的可怜相,又望了望丁香香皱着眉头那样子。心里突然感到好笑:我也真是的!哪弄哪痛快,没弄也不要败坏,我这是生哪门子气啊?
东方朔跟着陶支书走去,走到吊桥边上,继续向南走去。他有点纳闷:这山涧东边和西边像两个世界人似的,难道这支书也属于这贫穷世界中的一员?
山涧东边几乎都是外面贴着瓷砖的楼房,山涧西边几乎都是老式的平房。不过,陶支书家虽说是平房,但那宽敞的四合院,也是属于跛子中的瘸子,也是小矮人中的大个子。
陶支书家的门垛贴着红色的瓷砖,凹形的门头里,贴着瓷砖拼成的“幸福之家”。他一推开门,一只大黄狗和一只黑狗便汪汪叫着向东方朔扑来。
“滚!瞎眼东西!”陶支书挥舞着拐棍对那两条狗喝道。
那两条狗哼哼着退到一边。
陶支书名叫陶殿云,是老陶家庄的人,解放后,他的父辈就在庄里任村长、支书。他更是一连多少届任支书。这几十年在这位置上就没挪过窝。
周贯德任村长这五六年,主要抓果园这一块。陶殿云主要带渔民下海捕鱼。三年前一次下海捕鱼,遇到了他国的两条巡逻船,这巡逻般对着他们的十几条渔船横冲直撞。
陶殿云带着的十几条渔船的船舷边上,都有许多小拳头般大小的石子。
陶殿云一声怒吼,十几条船上的二十多个渔民举起石子,一齐向巡逻船上砸去,许多巡警的身上都挨了石子。
那巡逻船一看这些人玩命,胡乱的开了几枪之后仓皇逃窜。陶殿云的右腿连中两枪,还有一条渔船也被打沉了。
自从那以后,陶殿云的腿落下了残疾。不能下海捕鱼了,村民们没了带头的,这两年只在近海用绝户网捕鱼,再也没去过远海。
东方朔一边听着一边气得嗯嗯的:玛比的,还有这样的事!
陶殿云家北边是四间,东三间西三间,大门前通道两侧还有两间。这些都是砖石到顶的瓦房,从这些房子看,也显示了他当年的辉煌。
通道西侧是吃饭间。饭端上了桌,黄澄澄的玉米粥,菜有鲈鱼和丁鱼干,还有园里长的豆角莴苣等。
东方朔一边吃一边叫好!他还真的不是虚情假意假客气,说的都是真心话。玉米粥,香喷喷的,鱼干子,香喷喷的,豆角莴苣虽然不属于香喷喷的范畴,但吃起来也是清香爽口。
东方朔越吃越高兴,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喜得陶殿云和他的老嫚子裂着嘴。
“你要觉得好吃,那你一天三顿饭都在我家吃了,我家孩子也不在家。”陶殿云看东方朔要打黄家皮那样子,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看这青年,挺对自己脾气的,如果要能和他朝夕相处,那真是太好了!
东方朔停下吃饭,想了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不仅在我家吃,也在我家住。我家这十几间房子,空了一多半……当年啊,我家孩子都在家的时候,还安排三个知青在我家住呢!”陶殿云忆当年看今朝,他想家中还是有个青年好啊!“我把你也当作当年那些上山下乡的孩子就是了!”
“咳……咳……”陶殿云的老嫚子一听,轻咳了两声。
东方朔一望,陶殿云的老婆占玉珍和他的老公一样,都是黑皮脸。看样这脸皮都是海风造就的。
东方朔听出来了:谁个愿意家中多口人吃饭啊?人家老两口子,随便吃点儿就行了,多了一口人,那每天都得板正的弄菜子,那多麻烦啊!
“说定了,你的吃住就在我家了!”陶殿云白了老婆一眼,这家什么时候挨着你当的了?
“吃吗,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我工资一月也有千把块钱,都给你们!不够的话,我再给点!”东方朔道。
“够了!够了!”占玉珍的黑里带黄的脸皮,迅速由阴转晴:乡里不同于城里,有千把块钱,一家伙食费也够了!
陶殿云两眼圆瞪:什么玩意儿!
占玉珍知他的眼睛在骂人,便知趣的走了出去。
东方朔见占玉珍脸一冷一冷的样子,知道交钱吃饭还受欢迎,如果在这住就不一定受欢迎了。这夏天,烧水洗澡什么的,谁个服侍你呀?谁是谁老子呀?想到这里,他便有所推辞道:“我这人独立惯了,吃在哪都一样,住呢,还是自己单独住的好。”
“这……”陶殿云说着眉头一皱。那本来就一脸的山芋沟,这一皱,那沟就更深不见底。
东方朔停下筷子,望着那道道山芋沟,不由心生疑问,问道:“村里没有空余的房子?”
“房子有……不过……”陶殿云欲言又止。眉头还是皱着,山芋沟依旧是那么的深。
“村委会的房子有八九间呢!村子北头那两间小仓库,给乔二学住的。乔二学死了,那房子就空着,在他家前面,还有七间房子呢,现在都空着。”占玉珍急着说道。
她当然不能容忍一个外来人住在家里。不说别的,夏天大门一关,穿过个大裤头小汗衫就能在家里晃动。晚上,上身就不穿衣服也行。有个小伙子在这里,能行吗?
“不行不行!那房子空了三年了,还不知漏不漏雨呢?哪里能住人啊?”陶殿云歪着脑袋道。
“就这样定了!饭后找人简单拾掇拾掇,只要不漏雨就行!等会儿我去看看,然后,我再去店里买个细蓆蚊帐被子什么的。”东方朔不想为自己的事给人添麻烦,便道。
“唉……这年头,不像以前了,找谁都得要钱啊……还是在我家里住吧……”陶殿云为难的说道。
……
东方朔的手机响了,墙上电子钟的时针正好指在八点上。他一看,原来是冯得贤打来的,他心里笑了笑:这老家伙,这时间拿捏的!
“东方朔啊,你上任去了吗?要不要我车子送你一下啊?”
这家伙,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都是你把我急的,我昨天晚上就来了!害得我一夜没睡觉……”
“怎么……村里没有地方给你住?这个王大川,是怎么搞的!”手机里传来冯得贤呼哧呼哧的声音。
“冯大队,你别激动,你那身体,还得好好的在医院里住啊!这一星期,你就平平静静的,像那些世外高人一样,来个事事不问他!这样你才能恢复得快呀!”
“你这嘴,能当村长,婆婆妈妈的……”
“冯大队,这你就说对了,我东方朔放在哪里,那也是响当当的,我当村长,那也是全国一流的村长……”
“嘿嘿,你就吹吧!”冯大队听了,打心眼里喜欢这小子。就连这小子吹牛皮,都吹得有份量:全国一流。
“冯大队,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宜大喜呀!不过,看在你对我这么关心的份上,我告诉你,案子破了!”
“什么案子?”冯得贤猛然听这么一句话,像近视眼在浓雾里一样。
“就是陶家庄这案子吗,就是你这十几天废寝忘食的在这忙活的案子,怎么,一转脸就忘啦?”
“你……你开什么玩笑!”
第103章 骄傲与本事齐飞
冯得贤还住在医院里,可是,他的心早就到处乱飞。他昨天晚上就要求出院,可是,医生不让,单位不让,老婆不让,女儿不让,有这几不让,他只好暂时住了下来。
他五点多钟就起床了,在医院的花园里晃悠。陶家庄的案子,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十多天下来,陶家庄案件搞的他焦头烂额,要不是东方朔,连老命都搭上去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这才想起东方朔,这才想起让他当村长这个酸主意。终于,把他糊弄去当了村长。
不过,他就当了村长,一个高中生,对他又有什么约束力呢?他就不去了,或者,又去上课了,那还不是他的自由?今天夜里,冯得贤主要想这事了。
谁知道东方朔说昨晚就去了陶家庄,这是真是假呢?不过,他说的案子破了,这当然是他的恶作剧,是玩笑话。
“你不信吗?那就算了,我还有事忙呢,那就再见啦?”
“我俼我信!”冯得贤说这话的时候,他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但怕他就此把电话给挂了。
“冯大队,你可别耽误我时间啊,我住的房子还漏雨呢!”
“我立即派人过去帮你修,你等着!”这事真是太巧了,一个干建筑的老板屡次嫖娼,正要准备对他重罚。他来找人说情,如果能帮东方朔这房子修了,就帮他罚款给免了,做个顺水人情,岂不是两全其美。
陶殿云在桌边听得云山雾罩的,什么案子破了,怎么说这案子与乔二学有点儿关系?他木讷的望着东方朔,就像一株枯树一样。
“老支书,走看看村委会的房子?”东方朔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说道。
陶殿云依旧在那发愣。
“村长跟你说话呢!”占玉珍一边拾掇碗筷一边道。
“哦……东方村长,你刚才说什么案子破了?你说的冯大队又是谁?”
“冯大队就是上几天在你们村的那个老警察,他是市刑警大队长。”东方朔回避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回答了他问的第二个。
“哦……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案子?”
东方朔看占玉珍也瞪着眼等他回答,便笑了笑,向门外走去。
陶殿云拄着拐杖跟了出来,两只眼睛仍望着他的嘴,他这表情,使头上的抬头云显得更深。
四周没了人,东方朔才笑了笑道:“这案子呢,虽然不需要保密,但也不能传得到处都是,让不该知道的人还是让他不知道的为好。”
“那是当然,这种纪律性我是绝对有的!”
“我说的就是乔二学这个案子!”
“什么?”陶殿云嘴张得能塞下鸭蛋,脚下也站定不动。痴痴呆呆的望着他:这怎么可能呢?
去年的这个时候,乔二学失踪,接着,他的身影出现在村里。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最操心的就是自己这个支书了。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事,连天带夜的揣摩案情。甚至背地里到处找人算命,然而,一点头绪儿也没有。
经过一年多的折腾,陶殿云得出的结论与大家得出的结论一致:像乔二学这样一个老实人,带着五六百万逃跑,那还不等于找死?钱被人上了眼,最后被人害了。
这一年多来,公安局的人从来就没间断过,许多个夜晚都在这里埋伏,可是,乔二学也是个鬼机灵,公安局的人一来,他也不出来溜达了,也不喊冤不冤的了。
乔二学曾被公安…机关在全国范围内通缉,然而,除了一个鬼影子之外,再也没其他线索。
村里人纷纷向外走,一来是为乔二学夜里出来吓人,二来是村里也没有营生的活计。周贯德到曹甸去开了一家塑钢门市,做起了塑钢型材生意。去年有时还回村里转悠转悠,今年自从翻过年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陶殿云听东方朔说这案子破了,他疑惑,他不知是谁破了这案子,听话音,好像也不是那个冯大队破的,倒有点像眼前这小青年破的。这秃头奇身的,这案子怎么就破了呢?
“老支书,走累啦?”东方朔回头,见陶殿云一动不动的站着,便问道。
“东方村长,你破的案子?”陶殿云疑惑的问道。
“有了点眉目!”
“你是怎么破的案?你就坐在乔二学的门前一夜就把案子破了?”我的妈呀,这东方村长这么小的年纪,还能通鬼?
……
“嗡……”西边不是很远的地方,突然发出嗡嗡声。
“什么声音?”东方朔在城里,熟悉这种声音,但还是问了一句。
“这是盖房子打混凝土,震动棒发出的声音。”陶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