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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轻的，是妮子，就是传说中我帮她变大眼的那个，另一个是整形美容中心的老板。都怪那个该死的郑校长，他非要叫我和他们签什么狗屁合同，害得我有学上不成。”
“……我去找郑校长。”陈楚红雄赳赳气昂昂的向校长室走去。
东方朔急呼道：“楚红，你怎么这么意气用事呀，你要知道，我们这些小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
“呸！”陈楚红一个急回头，小白脸变成了关公脸，媚眼变成了张飞眼：“你以为我就这么好糊弄啊！你已经变态了你懂不懂？订合同完全是你的主意，你非要赖人家郑校长。”
“那……”东方朔见自己的啥谋的被揭穿，脸变得像苦行僧一样：“好人总是被人误解！反正，反正我明天不来上课了。到高考的时候，我考不了全校第一名，只能考个第二名或第三名什么的了。”
陈楚红听的噗哧一笑，然后睛转阴：“你和我耍油……东方朔……我妈不同意我们的事。如果你心里有我，高考后我们再……”
“你妈是嫌贫爱富！到明年，我买套大房子，把你迎进家门，看她……”东方朔还没有说完，陈楚红擦了一下眼跑出教室。
望着陈楚红的背影，东方朔的心悬着，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人家说，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像自己这样，爸爸身陷囹圄，妈妈在西婆山公墓，后妈和双异妹妹今天从别墅到贫民窟的过渡。眼看到手的媳妇飞了，一个朋友徐迪又因为自己脾气不好给得罪了。
唉！没有家人、没有亲戚、没有朋友的人孤单啊……
“滴咛咛——”
晓白？“喂！晓白，家里拾掇好了吗？”东方朔的心稀烂苦咸。
“呜呜——”
“别……晓白，什么事快说，哥可受不了这个！”东方朔再一听，晓白的手机挂了。一时间，他的心一紧。
焦急之中，他急忙把手机拨了过去。手机通了，他的心松了一环：“喂！晓白，我告诉你，天下既没有哥办不成的事，也没有哥摆不平的事。你有话尽管说，你可千万别再挂手机呀！”
东方晓白在手机中抽泣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说了起来：早上，东方朔走了之后，苏紫薇叫工人把家中所有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连自己几十双的鞋子都叫工人拾了出来。
只有两辆皮卡车，家里的东西连十分之一都装不走，最后，苏紫薇把随身衣服、两张床、衣柜、冰箱、彩电、煤气灶等必须品装了满满两车，其他的东西付之一炬。
东方晓白还以为她又发病了，吓得哪里是北都不知道了。
邻居们又打了119电话，待救火车赶到时，装不上车的，包括部分红木家俱在内的所有物品全部飞灰烟灭。
直至中午，她们在老街区丰华路北，猪观北侧约三百米远的两间平房里安顿下来。
平房里塞满了家俱，从门口到床边中间只有一条单行道，两人错身走都难。
苏紫薇拴上门，趴在床上痛哭起来。无论东方晓白怎么劝，她总是一个劲的哭。直至中午，在东方晓白的劝说下，她才止住哭。她掏出二百块钱给晓白，叫她到外面去吃点饭。
东方晓白打算吃过后给妈妈带点回去，才有时间出来给东方朔打个电话。
“晓白，你暂时不要说了，我现在立即回家！”还没等东方晓白说完，东方朔便打断她的话。“晓白，你不要挂手机，我们俩随时保持联系！”东方朔说着向学校门外跑去。
好在中午出租车多，他跳上出租车，在出租车里他告诉东方晓白，叫她千万要在猪观门口等他。
东方晓白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三魂已经飞去二魂半，迈着像老人那样的蹒跚的步伐向猪观晃去。
到了猪观门口，东方晓白不停的呼唤着东方朔，东方朔不敢丝毫怠慢，不停的安慰着她。
“哥！哥呀！你怎么不说话了呀？”东方晓突然听到手机里没了声音，惊慌的拼命的对着手机呼叫起来。然而，手机里啥声音也没有。
东方朔也大声的呼唤着东方晓白，但他很快发现，她的手机欠费停机了。
第59章 邻家傻女孩
原来，东方朔知道今天搬家，苏紫薇的心情肯定抑郁。他在计划之中，是过两天在去家看看。当他听到苏紫薇又烧东西又是痛哭不止，当不哭时劝晓白出去吃饭，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苏紫薇可能会出事。
“快，冲过去！”到了十字路口红绿灯前，出租车刚要停下，东方朔大声喊道。
“冲过去？你想砸我饭碗呀？”司机惊讶的瞪圆双眼！
“冲过去！”他从身上掏出一把约两千块钱放在方向盘前面：“要出人命了！事后我一定向交警解释！现在，你给我冲过去！”东方朔一边抓住方向盘一边吼道。
司机一听说出人命，顿时汗流满面，一踩油门冲了过去。
“停下！停下！”出租车的后面，响起了交警一连串的警告声。
“走小巷！快！”东方朔弯腰立着司机侧面催促道。
“小伙子，我知道你急！不过，我要撞死人，那就更快不了了！”司机的头上脸上满是汗水，像是遭了雨一般。
东方朔一看，正像司机所说的那样出了事可不是小事！“猪观在什么地方？”还没等司机回答，东方朔又道：“好！你停车！”
出租车吱的一声停了下来，东方朔跳下车，迈开双腿向猪观跑去。一边跑一边不停的问着路边的行人。
“晓白——”东方朔远远的望见东方晓白在猪观前急促的跺脚哭泣，便高声呼喊道。
“哥——”东方晓白望见东方朔之后，飞快的向他奔来。
“晓白，小心！”东方朔看东方晓白完全无视汽车、摩托车、电瓶车以及所有行人，一个劲的向他奔来。
路上的所有车辆在东方晓白经过的地方，全部急刹车，全部高声谩骂！
东方朔看到此情形，吓得像在世界末日里一般，三步并作一步向她奔去。
一辆雪佛莱轿车即撞在东方晓白的身上，东方晓白已经完全无法躲避。东方朔似乎又看见了自己刚到人间，自己身体的前任那悲惨的情形。
他一个颠步腾空而起，从空中向下把东方晓白提到空中，将她紧抱在怀里，落在人行道旁的一个空地上。
路上许多行人都掏出了照像机和手机进行拍照，他们一个个激动得要让这个激动人心的瞬间变成永恒。
“大家看啦？这是张艺谋在拍电影，拍实景呢！”也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顿时，许多人都跟着起哄：张艺谋，那是多大的腕啊，在我们这里拍实景，碰上可不容易啊！
“晓白，不去管他们，快回家……快回家！”东方朔把东方晓白抱在怀里边跑边道。
“……哥，你这么急，是不是妈妈出事了？”东方晓白颤抖得更加猛烈。
“……”
“在那边！你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走！”她一边搂住他的脖子一边给他指路：“哥，我们说好不要关手机的，你怎么把手机关了呀？”
“晓白，不是我关机，是你的手机欠费了！”
“哦……”
巷子中的人见一青年抱着一女孩在奔跑，纷纷躲避，一个个都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似的：“现在的年轻人啊，太疯狂了！”
“到了！”东方晓白指着两间平房道。
东方朔一望，只见霸虎站立起来，前爪不停的扑打板门，嗯嗯唧唧个不停。它听到动静猛一转身，向东方朔奔去，但被拴在小树上的铁链反拉了回去，于是，它一个急转身再次向门扑去。
东方朔放下东方晓白，冲去推门。这是一个带门窝的双扇到处透风的老式门，东方朔一把没推开来，他猛的一拥，连门带框都向下倒去，门砸在冰箱上，形成斜坡的四十五度角，他爬上门从门的侧面跳了进去。平房的门很矮，高于一米八的人只能低着头才能进去。
苏紫薇正挂在屋梁上，舌头伸了出来。系在梁上的是一根白布做的裤带，地上一个方凳倒在一边。这根裤带是她和东方明亮结婚时做的，白布裤带的含义是白头到老。一个女人，四十多岁了，想这一辈子再也不嫁人了，她没想到的是，这根裤带辜负了她，成为她自杀的工具。
东方朔一把抱住她的腿，将她托起，然后站到床上，解下那追命的裤带，将她放到床上。
“妈——”东方晓白爬在门上看见妈妈自杀上吊，拼命的哭着喊了起来。
东方朔伸出手来搭在苏紫薇的脉上，发现她的脉搏还在微弱的跳动，他立即趴下，嘴套在她的嘴上，轻轻的吹进一口气，又慢慢的吸出。就这样反反复复的，连吹了几口。
东方晓白从门边爬了进来，见哥这样，停止了哭声，惊讶的望着这哥：我这哥真是万能呀，人工呼吸他也会？
苏紫薇慢慢的有了生气，她感觉眼皮好重，睁了几下都没有睁开，声音微弱的道：“怎么？明亮，你回来啦？”
“妈，我是东方朔啊！”他见后妈苏醒过来，整个身体一放松，一下子坐到床边。
“朔子，你这是？”苏紫薇用力睁开眼睛，声音依旧小得像猫，脸上突然一阵痉挛。
“妈呀，你刚才做傻事，是哥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下来的！给你做人工呼吸呢。要不是他，你就没命了！”东方晓白看妈那表情，急忙解释道。
苏紫薇望了望屋梁正在挂着的白裤带，头立即歪向里面，眼泪从眼角流向床单。
门外，霸虎一阵狂叫。
“晓白，你出去看看，外面是谁？”东方朔见晓白站在一人道上，自己挤不过去，便吩咐道。
东方晓白回转身去，到了门口，从砸在冰箱上的门侧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短头发乱糟糟的，手指含在嘴里，饱满的脸膛显出几分呆滞，一双眼睛很圆：说话时吐字略显艰难。
东方晓白听那有些含糊但能辨清字眼的话语，顿时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急忙跑回，一头埋进东方朔的怀里。
东方朔将她扶到床上，向门口走去，只听那女孩依旧说道：“……你这里面真的不能住人哦，我不骗人的！”
“你骗我！”东方朔一看是个傻子，知道她的话中有话。知道在人类之中，只有像她这一类人最诚实。他也知道，这一类人最听不得反话。
她立即跪倒在地，从嘴里抽出手指，指了指天：“我不说谎的！”
“你说不能住人，我们不是住在里面了吗？那你怎么说不能住人呢？”
那女孩的脸不停的颤动，嘴唇不停的在抽搐，拳头对着地上的石板敲了敲：“我错了……我是说里面以前吊死过人！”
“哦！你起来吧！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姑娘，你从来不说谎的！”
“我们吃低保的人不撒谎！”女孩偷偷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那你为什么不敢朝我望呢？”东方朔听了她这话，真的想笑。但心情沉重又令他笑不起来。
“猪观里老头子摸我这里……”女孩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前：“还有这里。”她又指了指下面：“我跑了！我告诉我妈，我妈叫我今后不要去庙里，也不要和男的说话。”
“我是男的，你听你/妈的话，你回去吧！”什么他玛的破老头子，摸人家弱智女孩，还他玛是人吗！
女孩手指含在嘴里，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接触到东方朔的眼睛，立即避开。
东方朔目送着女孩离去，见一个矮瘦瘸腿的女人拄着拐棍将她掺走。然后，拐向屋里。他发现原来这是自己家的邻居，住自家隔壁的隔壁。
“哥，那傻女孩是说这屋里吊死过人？”东方晓白恐怖的问道。
玛的，爸爸今天倒了霉，这一家人都跟着受罪。一千多平方的别墅没了，竟然搬到这么点地方，这地方小也就罢了，还特玛曾吊死过人！我一个道仙的家竟然是这样，真是耻辱！
第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