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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若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她害怕看到欧阳万顷这般可怕的表情,但她也能理解欧阳万顷此时的心情。
欧阳万顷和鄂都门掌门人是拜过把子地好兄弟,保持了十年之久的情谊。就在昨日。欧阳万顷还和鄂都门掌门人痛饮畅谈了一番。而她也借此机会认识了鄂都门掌门人的妹妹,凌铁心。并且,她和凌铁心一见如故,便也学着欧阳万顷,和凌铁心拜了姐妹。铁心是姐,她是妹。
没想到。这才隔了一夜,鄂都门就被灭门了!这……都让她不敢相信!
六道门!她握紧了拳头,脑海中浮现着欧阳万顷的断臂。以及昨日鄂都门热闹的景象,有朝一日,她一定亲手要灭了六道,杀了千破,为江湖除害。为大家报仇!尽管她现在似乎一点武功没有。等回去后,她要跟大家一起学武! 六道门。她恨之入骨! “哥……”残若抬起头来,用着乞求般的目光望着欧阳万顷。 “恩?”欧阳万顷只是望着路的前方,并没有去看残若,他聪一开始就没有正视过残若那张纯净的面容。他不是厌恶,而是害怕。他害怕看到残若那张满是无辜表情的脸,生怕三天后,自己会下不了手去杀她。
“我们去鄂都门看看好不好?”残若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说。她知道,按照惯例,每次欧阳万顷接她回到龙啸镖锔后,便会转身离去。为了等候那个他深爱的女子,他会在丞相府的狮子大门前站上十个时辰,直到深夜才会回来。她知道欧阳万顷一直在等候一个人,丞相的女儿,江慕蓉。她不知道欧阳万顷和江慕蓉是如何相爱的,但她可以感受得到,这份爱比天高比海深比石坚。她有时既羡慕江慕蓉,又可怜江慕蓉,羡慕江慕蓉被这么一个痴情男儿深爱着,可怜江慕蓉由于父母不同意而不能和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然而,每当这般想时,她心中又莫名地涌起酸痛的感觉。
“为什么?”欧阳万顷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地问。难道千破虽然已经失去了记忆,还是喜欢欣赏门派被灭时的残拜血腥之景?他这般猜想,不觉握紧了拳头,哼!果然千破就是千破,魔性难移!
“那个……”听到欧阳万顷的提问,残若心中的希望又大了些,可她却忸怩了起来,“我想去看看铁心姐……”
欧阳万顷一怔,冷笑,“鄂都门已经被灭,凌铁心自然也是活不成,你如何去看她?”
“可是……被灭门已经很惨了,如果还没有人为她收尸立墓,那铁心姐岂不是更加可怜。而且,鄂都门的掌门还是大哥的拜把子兄弟,于情于理,大哥也该去为他建个墓立个碑……不是么?”墨色如漆的眼眸中隐隐有泪花滚动,残若此时的表情,十分令人怜爱。
所以这个家伙是想好好埋葬她昨天才拜的好姐妹吗?千破……是这般善良之辈吗?欧阳万顷冷冷一笑,怎么可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魔终究是魔!“这种事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他冷冷地道,“只是现在还不行,这种事日后我自会处理!”
“日后是指什么时候?难得要等到他们都化成白骨吗?只怕那时他们都已经成了荒魂!”残若几乎哭了出来。就知道会是这样,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江慕蓉重要!她转过了脸去,悄悄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算了,你先回去吧。喔一个人去鄂都门就可以了。”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喃喃着,迈开步不看方向便向前走去。
汗……你这个超级路痴能摸到鄂都门吗?首先方向就走反了……望着那个在雪中艰难步行的纤弱身影,欧阳万顷顿时愣住了,深沉冷漠的眼眸中有光芒闪动,嘴角抽搐。他叹了口气,不是他无情无义,不想立刻为鄂都门的人收尸立碑,而是现在去鄂都门实在是很危险。六道门昨夜才灭了鄂都门,现在一定还留有杀手隐藏在杀戮现场。他们现在去就等于是自投罗网。况且,他不想残若遇上六道门的人。毕竟,残若就是六道门的上主,千破。想到此。他不由地疑惑起来,按理说,六道门失去了上主,又丢了镇门之宝千破魔剑,此刻应是乱成了一团。怎么如今不见他们有任何的慌乱,反而井井有条地去摧毁其他门派呢?难道……
欧阳万顷一个飞身,拦在了残若的面前,惊吓得少女一下子坐到了雪地上。油纸伞瞬间飞了出去,在漫雪的空中划过倾斜的弧线。
“哥……我决意已定,你莫要拦我!”残若坐在雪地上。仰望雪中冰冷的男子,撅起了嘴,很受伤地说。
“起来。我陪你一起去鄂都门!”欧阳万顷向被吓跌倒的少女伸出了左手,平静地道。
“诶?”残若顿时有一种山重水覆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的豁然之感,“真的吗?哥不去等江小姐了?要陪我去鄂都门?”她无比激动地问,“但……为什么呢?哥哥为什么突然改变注意了?”
“因为我想去调查一下!”欧阳万顷一把拉起少女。抬头看向遥远的天际,神色中带了些忧虑。“灭了鄂都门的究竟是谁?”
“诶?”残若稳当地站了起来,双手抚琴,眼帘垂下了几分,目光定格在欧阳万顷背后尚未出鞘确已剑气涌动的银色宝剑。她很少见过欧阳万顷拔出过那把剑,更未见他挥使过。欧阳万顷一直带着那把剑,即使是在镖锔里也从不让剑离身。那应当是把很了不起的宝剑吧,才使得欧阳万顷如此爱护它!她倒是很期待欧阳万顷挥使那把剑的情景。
那把剑,周围剑气涌动非凡,绝非普通剑器!哥哥若是使用它,一定会天下无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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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辉煌的鄂都门,此刻已是残败不堪。雪中,被血溅得暗红的门牌倾斜地挂在大门上,寒风一吹,便发出沙哑的吱呀声,就像是黑乌鸦的叫声,凄凉而可怖。
一个身着紫罗兰绸缎、面蒙白纱的男子悄然出现在鄂都门破落的大门前。似乎是嗅到了腥浓的血腥气,他皱起了眉头,伸出右手捂住了鼻子。他想院中的场景一定是残不忍睹,于是像满意着什么眯起了狐狸似的眼睛,缓步踏过鄂都门的被雪覆盖的门槛。
正是黄昏时刻,残阳如血般鲜艳,染红了被雪覆盖的鄂都门。又或许,那诺大的院子中的雪并不是被夕阳染红,而是被鄂都门众人的鲜血所染。就连那漫空之中飘扬的雪花也被映成了血色,竟如樱花般的凄美,美得惊心动魄。
当那神秘的男子走入那空荡而诺大的院子时,却为眼前的景色不由地吃了一惊,随即又莫名奇妙地大笑了起来。只见院中的无数尸体都被大雪覆盖着,变成了一座座精心雕刻的雪塑雕像,而六道门便是那技艺精湛的雕刻师。真美,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悄夺天工么?六道门那些家伙也实在是有趣!
突然,一只血手从雪中抽处,随即紧紧抓住可那个男子的脚。“救救我……”微弱的声音从雪中传来。
正文 三,选择
“哦?男子皱起了眉头,“原来还有一个活人吖!”他弯下身,一手拽起那只死人般冰凉的手,随即一个完整的人便被他从雪中拽了起来。黑色的长发在漫雪的空中飘过,竟是个花容月的姑娘,只见她的胸上已被一把利剑贯穿,红色的血液凝结成了冰,伤口被严实地冻结了,方能活到现在,生命如此顽强还真是不可思议啊!男子赞叹般地打量了一翻这个濒临死亡却倔强留有最后一口气的女子,挥起了另一只手,眼中杀气之深之浓,令人畏惧!
“还真是顽强啊!整个家族都被灭了,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你这般留恋不舍呢?”他绕有兴趣地问,却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残忍,“如果说不出来的话,就让我来结束你的痛苦吧,送你去地狱!”
“报仇……”微弱的声音传来,虽然微弱,却如冰般冷如铁般硬。那只犹如利仞般可怖的噬杀之手突然停了下来。
男子怔了一下,眯起了狭长的眼睛,似是满意地点了下头,“有了这个理由,你就可以活下去!复仇,可是个很不错的活下去的理由呢!不过……”男子托起了还处在昏迷之中的女子的下巴,眼神阴冷,“那只是你要活下去的理由,你还要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欧阳……”女子突然睁开了无神的眼睛,“残若……救我,救我!”她惊呼了一声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欧阳……残若……是个不错的不杀你的理由!”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眯起的眼缝中有寒光闪烁。“来人!”他叫了声,立即有数名黑衣者从雪中飞出,齐纷纷地跪在了男子的面前,齐声低头道:“阴阳师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带着这名女子先回京城,找最好的医者为她治疗。切不可出任何差错,否则一律脑袋搬家!”男子果断干脆地命令道。
“是!”众黑衣者齐声道。
当欧阳万顷带着残若来到鄂都门时,原地已不见了那个神秘男子和黑衣者的身影,就连痕迹也似乎被特意除去了。
残若望着这满目的疮痍,尽管早做好了心里准备,心中还是不由伤感,悲痛万分。明明昨天她来时,这里还是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如成却成这般可怖可悲之景。尽是尸体,不见活人。
“铁心姐……”残若已然流下两行清泪来,奋不顾身地扎到雪堆里寻起凌铁心的尸体。“铁心姐!铁心姐……”她大叫着拼命地翻开一个又一个冰冻的尸体。
就在昨天。她还和凌铁心一起跪在这个院子里,向天膜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姐妹同心。其力断金!”“哈哈……”
她俩一起饮酒论江湖中的英雄,大谈江湖的道义,也谈及儿女私情,心中志向。虽没有男儿之间那般的壮志豪情,却也不输于男儿的情义。这是江湖女子的情怀,带着几分洒脱。几分柔情。
“残若妹子,欧阳万顷……不是你的亲兄长吧?”醉意朦胧的凌铁心笑问。
“诶?你也这样认为吗?”
“哈……因为你们俩长得可一点都不像啊!”凌铁心举起酒罐放到嘴边,眼角余光掠过残若的脸庞。笑了笑,道,“而且……从你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你喜欢欧阳万顷。”
“…”
她顿时脸上发了烧,心中直怪铁心说话太直。“欧阳大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
“所以你想退出。心甘情愿的欧阳万顷这么好的男人拱手让人?”铁心不满的嗤笑,“我知道,那个欧阳,喜欢朝庭大官丞相的女儿,江慕蓉!可人家堂堂朝庭一品大官又看不起他一个小小镖局的镖师,才会愿意把自己唯一的宝贝闺女嫁给他呢!人家的宝贝闺女是要嫁入皇宫不当皇后就当皇妃的,就只有欧阳那个傻小子一厢情愿的傻傻等候。所以,残若妹子,要好好争取自己的幸福啊!作为姐姐的,一定会为你鼓劲加油的!哈哈哈……”
“嗯!”她天真的笑着点了点头。
那一幕温暖的场景,那像是家人般的温馨,仿佛就发生在刚才,沥沥在目。可是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铁心姐也……
想到此,残若心中更是悲痛万分。
六道门,六道门!那个魔一般的存在,终有一天,一定要灭了它!灭了这个危害江湖的魔!
欧阳万顷望着残若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微微悸动。这个昔日的魔头,竟也会因为别人的无辜枉死而这般伤心!她这样……还是六道门的上主千破么?
天愈加黑了起来,天上飘飞的雪花也渐渐的看不见了。突然,地上的雪堆炸了开来,伴着四处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