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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给黑颜烬与穆明麟带去的麻烦,九黎心中有些虚,万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这个说来话很长,我们还是先想法出去。回去的路上,我慢慢与你说。”
正文 一,传说中的女子
千破,是一把剑的名字,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凡闻此剑名者,皆会面露惊色,惶恐不已。传说此剑一旦出鞘,天地都会变了颜色,人人谓之魔剑!无论多么庸俗无能的人,一旦拥有了此剑,成为这把魔剑的主人,便立刻拥有一身盖世神功,称霸武林不足为奇,成为天下的霸主也是轻而易举!但相对的,魔剑的主人也会受到魔剑的诅咒永不衰亡的诅咒。说是诅咒,倒更像是这把剑给予主人的恩赐,然而也只是貌似是恩赐而已。无论是永不衰亡的诅咒,还是那一身的盖世神功,都是这世间人们所渴求期盼的。于是,千破便成了江湖上人人都欲得到拥有的一把绝世好剑。
千破,同时又是一个人的名字。六道门历代上主,皆名为千破。传说,那把魔剑便是六道门创建者从来自地狱深处的魔怪手中所夺,几百年来一直为六道门上主所持有,虽然不断有江湖中人前来争夺,但此剑从未经过他人之手。
传说,只要杀了六道门的上主,便就是魔剑的新主人,并得到永生。
可是,身为千破主人、持有千破的六道门上主是何等的厉害,岂是这凡间之人能杀得了的。纵然是江湖上最厉害的高手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抢夺魔剑,也只是在进入六道门后再未在世间出现过。至今,六道门上主究竟长什么样也是无人知晓,江湖中有人猜测是活了几百年却依然保持年轻容貌的少年,也有人道是个白花胡子、貌似神仙的老头。总之众说纷纭,却没人能道得清楚。
千破,无论是剑,还是人,几乎都成了一个传说。就如藏宝图中的宝藏般的存在。而六道门则是凭借着这个海市蜃楼般的存在,在江湖中无恶不做,杀人灭门,从不需要任何理由,江湖上人人恨之入骨。于是,六道门便又被江湖人称魔教。
然而这世间人心欲望之高之大,江湖更是所有欲望的聚集地,不知是为了江湖除害,还是为了得魔剑获永生,纵然明知是去送死。还是不断有人和江湖门派向六道门挑衅,当然,理由皆是为江湖除害。或是什么复仇,千篇一律。三个月前,江湖上,十大门派打着“为江湖除害”的幌子,联合向六道门挑起了战争。
这一场围剿六道门之战不仅惊动了整个武林。连朝庭也被吸引了过来。然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场江湖上史无前例的空旷盛战仅仅持续了两天,便在满是尸体的血泊中以最惨不忍睹的失败告终。十大门派,一个全军覆没,九个重伤得不能动弹。
如今。江湖各大门派对六道门的恐惧已是到了极限,再无人敢去六道门挑衅。于是乎,整个江湖竟不可思议的平静下来了。
此时此刻。京都一繁华角落,欧阳万顷正站在一处京都中最负盛名、名为“花开满艳”的妓楼外,左手背在身后,听着从妓楼里传来的婉转悠扬的琴声,像是在静静地等候着某个人。英气冷俊的脸上是没有情感的安静笑意。寒风吹过。拂起了他那空荡荡的右衣袖。背后的那把银色宝剑在风雪之中发出与从妓楼里传来的悠扬琴声不相和的嗡嗡嘶鸣。那剑仿若刚从战场归来的银甲战士,周身围绕着还未平息的杀气。竟是将风雪挡在周身之外。
三个月前,欧阳万顷也加入了围剿六道门的大战中,尽管他不属于十大门派的任何一派,也不是人尽皆知的大侠。
然而那场几乎带着毁灭性的战争中,欧阳万顷是胜利者。他只付出了他的右臂,却得到了千破。无论是名为千破的剑,还是名为千破的人,此刻都被他牢牢地紧握手心之中。而且,江湖上无一人知晓。
地上前些日的积雪还未融化丝毫,天地间却又是白雪飘扬。片片雪花,犹如白色的蝴蝶,漫天飞舞。这些白色的精灵啊,是那么地晶莹剔透,美妙如世间珍宝。可是,它们又是那么的脆弱,那么容易消失。只要一点点温热,它们便消失得只剩泪痕。或许,越美的东西越容易消失吧,也正因如此,它们才是珍贵的。
“吱啦”一声,一个身着彩衣、美得如同仙女的少女抱着一架古木琴从妓楼里推门而出。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被雪花覆盖成雪人的欧阳万顷,走了几步,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脸沉迷神情,忍不住赞叹道:“好美啊!好美的雪!”
几个路人经过少女身旁,却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多看了几眼这个纯净美丽的少女。
欧阳万顷注视着那个抱琴的可爱人儿,嘴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恐怕任谁也想不到,六道门的上主,千破剑的主人,竟然会是看起来如此羸弱的女子。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她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更世事的少女其实是个身怀绝世武功、杀人于无形的厉害人物。这个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然而谁又知道她真实的年龄是否已经超过百年了呢。
千破,便是这个雪中赞叹雪景的美丽少女的名子,也是他,龙啸镖局的总镖头,欧阳万顷背后这把银色宝剑的名字。
他现在完全可以立马杀了那个少女,从而成为魔剑的主人,获得永生。然而,三个月来,他却迟迟没有动手,不是他心慈手软,下不了手杀她。他在等一个人,一个他深爱的女子,当今丞相的女儿,江慕蓉。他是要和他所爱的女子一起杀了千破,一起获得永生,天长地久地厮守在一起。
“给我十天的时间,万顷,让我为父母尽最后的孝意。”七天前,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扑在他的怀中,望着他,含情脉脉地说,“等我十天,万顷,一定要等我啊!十天后,我定告别家人,去找你!”
所以再过三天,他便可以与慕蓉相见。三天,便是他眼前这个少女最后的命数。
“残若,该回去了!”欧阳万顷缓缓地道。残若,是他为失去记忆的千破起的名字。
“诶?雪人竟然会说话了!”少女吓了一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那个断了右臂、背后挂剑的雪人,惊愕了许久,才惊喜地叫道:“哥!”
寒风夹杂着雪花,撩起了少女额前的发丝,一道犹如恶魔张开的大嘴般可怖疤痕露了出来。把原本沉浸在少女美貌中的路人吓得脸色发青满是惊恐地跑了。
那是道多么可怕的伤疤啊!鲜嫩白皙的肌肤绽开,犹如一道谷壑,里面血红的肉依晰可见,却无半点血丝,像是那块肌肤已跑干枯了般,竟是那么吓人!
看到别人被自己额前的疤痕吓坏的样子,残若不由地红了脸,连忙理下了发丝,遮住了额前那块可怖的伤疤。然后,她又换上了喜悦的笑容,小跑着来到“雪人”的面前。雪花飘扬中,这个美丽的少女抱着古木琴,红着脸,激动地望着欧阳万顷,眼眸中闪烁着世间最为纯净的光芒,“哥,我还以为雪下那么大,你就不来接我了呢!”
欧阳万顷没有直视少女天真美丽得脸庞,而是俯视着少女怀中的古木琴。他不能理解,一起曾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么会用她那双杀戮的手弹得出一首天外仙乐,如此的完美动听,摄人心魄。
在妓楼为客人奏乐,便是这个少女的工作。她其实可以什么都不用做的,只需静静地享受她最后所剩不多的时间。可是她不愿意看着别人忙碌而自己清闲,硬给自己找了这份工作,还为此自豪不已,真是个奇怪的家伙!然而她又是个十足的路痴,一条路走了十遍,她还能迷路。于是他不得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在凌晨时送她出来工作,再在下午接她回去。
欧阳万顷掸去了身上的积雪,从身后抽出一把油纸伞,递给少女,冷漠地说:“我不来接你,万一你走丢了,对我来说可是莫大的损失,我可不想失去你!”
“……”每当听到这般话,残若不知是感到高兴还是悲伤,她知道欧阳万顷喜欢的人是江慕蓉,最不想失去的也是江慕蓉!他说这些不想失去她的话不过是对妹妹的一种关心。因为她是他的妹妹啊,仅仅是妹妹而已……她缓缓地打开了伞,忍不住笑了,责怪道:“真是的,明明带了伞也不打,弄得像个雪人,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啦!”
欧阳万顷勉强一笑,抬头仰望苍穹,仰望那漫无边际的雪花飘洒,仿佛又听道了那个银铃般的声音,“呐,大哥哥,好美啊,这些雪好美好美阿,是不是?”
“雪很美,我不想因一把伞而破坏了这份美。”他缓慢地道。
残若愣了一下,嘻笑着点了点头,“雪,真的好美呢!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也很喜欢雪!只是……我不想它落到我的身上,因为它一碰到我的身体,就化成了……”她停了一下,低下了头,“呐,哥,水是不是雪死时流下的泪啊?”
“……”欧阳万顷吃惊地望着低下了头的少女,喃喃,“也许……是吧。”
正文 二,兄妹
她叫残若,是龙啸镖局总镖头欧阳万顷的妹妹。但这些只是欧阳万顷告诉她的,真假不知。她曾不止一次地照镜子,比较自己和欧阳万顷的容貌,却发现她和这个所谓的哥哥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无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嘴巴。由此她断定,她并非欧阳万顷的妹妹,也许不过是欧阳万顷可怜她这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而给了她这个可悲之人一个身份吧。但她并不曾说破,毕竟,对于在三个月前失去了所有记忆的她来说,欧阳万顷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人。她了解也相信欧阳万顷对自己种种的好,和他在一起,她总会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像阳光般温暖,又像这冰雪般寒冷。只是比起那份寒意,她更愿意相信珍惜那份温度。欧阳万顷,已经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雪依旧下得飘然洒脱,那么美丽洁净,晶莹剔透,可一落到她温热的手心,便立刻化成了水,如泪般从她的手心淌过。
路上行人很少,她撑着那把油纸伞,和欧阳万顷并肩走着。对于不过十六七岁的她来说,二十八岁的欧阳万顷太高太高。她努力掂起脚尖,伸长手臂,才为欧阳万顷遮住了半点雪花。
“听说了吗?昨夜鄂都门被灭了!”走过来的两个路人交谈的话语传了过来。
“又是六道门干的吗?”
“是啊,造孽啊,你说是不是?三个月前,十大门派围剿六道门虽说没有成功,倒也给了六道门一点教训,没有想到这才安静了几个月的时间,六道门又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屠杀。而且比以前更加猖狂了。才短短三天的时间,五毒门,剑血门,鄂都门就先后被灭!”
“唉……看来江湖又免不了要一阵腥风血雨了!”
两个路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残若的心却再无法平静下来。虽然她三个月前所有的记忆都失去了,但她也听说了十大门派围剿六道门的事。听欧阳万顷说,她和他也加入了这场腥风血雨之战。哥哥因此失去了坐臂,而她撞伤了脑袋,失去了记忆。想到欧阳万顷的右臂是被六道门上主千破所砍,她便心中生出对千破无比的恨意。
如今六道门那个完恶的魔教竟然灭了鄂都门!
鄂都门被灭了……明明她昨天才和欧阳万顷拜访过鄂都门的掌门人。
想到这。残若抬头看了一眼欧阳万顷,见他脸色苍白,紧咬嘴唇。眼眸中尽是寒冷的肃杀,仿若他的仇人就在眼前般。残若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