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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公子,走吧。去我夜殿一叙如何?”他挑眉,嘴角弯弯的看着郁言伤。
“殿主请。”郁言伤侧身,看这傅尔夜微微扬手。
傅尔夜抬脚,一身月白的越过郁言伤走在前面。离了高台不远处,身后传来砰砰一阵响声。郁言伤身子颤了颤抖着睫毛闭上眼睛,握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他,还是没能救下他们。
夜殿,天色已经全黑。一轮弦月挂在上空,今夜没有星星。一方湖泊中心立着一个亭子,在层层水波中十分幽雅。郁言伤跟着傅尔夜一路来到亭中。
“玉公子不必再心里愤怒。本殿抓的人,从没有活着放了的道理。要不,岂不是白抓了?”傅尔夜坐在石凳上,夜风鼓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总有一天,殿主会明白那种感受。希望到时,殿主还能如此云淡风轻。”郁言伤站在亭边望着这一湖的涟漪,就如他此刻,如何也不能平静。
“呵,本殿这么多年了。怕字怎么写?”
“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么请问玉公子,什么是因?什么是果?所谓的因果报应不过是那些人自欺欺人的理由。”
“殿主,你执念太深。”郁言伤回身,看着坐在石凳上的傅尔夜。
“若此生没有追求,还活着做什么?”傅尔夜垂眸闭上眼睛。
“殿主此番逼我现身,又是为何。”
傅尔夜呵呵一笑,抬眼看着郁言伤。月光下的郁言伤那么的圣洁不可侵犯,反观自己,从来都只在黑暗里来去,见不得光。
“玉公子上次不告而别,本殿想念的紧。奈何遍寻不到,如此。只好出此下策了。”
“若下次在寻在下,还是莫要用此方法。”
“下次?你以为你今日进了这夜殿还能像上次一样跑掉?郁言伤,夜来香的滋味好不好受?本殿跟你说过,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呆着本殿不会要你性命。至多不过拿你试试毒,百毒不侵之人本就不好找。本殿研制这夜来香并不在你那百毒之列,如今,总要有人试试药性如何。玉公子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本殿记得你毕喻轩还有漏网之鱼。”傅尔夜坐在那里抠着指甲,语气十分轻松愉快。
“不必了,在下来就好。”郁言伤弯弯眉眼,几分悲凉的笑笑。
“若在下这身子还能给殿主有些用处,在下如何能推辞呢。”傅尔夜本就是在威胁他,他不屈服,又能如何?何况,他这破败的身子也活不了几日了。若是能因他少些杀戮,何乐而不为呢。
“那好吧,季南,带玉公子去休息。”傅尔夜扬声叫道。
“毕喻轩还请殿主多多照拂。”临走的郁言伤回头冲着亭内的傅尔夜说道,声音不温不火。毕喻轩毕竟是他下山这几年的心血,断不能在因他给毕喻轩带来灾难。
“那是自然。”他答,十分轻松。
郁言伤颌首,月华满身的他仿佛透明。抬脚跟着季南出了亭子。留下亭子里的傅尔夜看着一湖不平静的水若有所思。
夜风带着凉意侵袭着深夜还未回屋的人们,不远处传来几声咳嗽。傅尔夜抬眸朝郁言伤走的方向看了看,起身抬脚踏着亭子的护栏舒展双袖,施展轻功掠过湖水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笛伤
你有没有痛过,有没有快乐过。你有没有在快乐过后突如其来翻江倒海的痛过?给了你快乐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心中无法超越的存在?那么,他活着吗?如果他活着,那么,你真幸福。
幸福是什么,像小小的孩子喜欢糖果?像碧绿的小草喜欢太阳?那么,我喜欢什么?我还能喜欢什么?
我喜欢的,一件一件,一个一个的都走了。我还喜欢什么?还敢喜欢什么?
对的,我喜欢墨乾。虽然他已经走了,可还有什么是比死走的更远的?我只有这一样东西可以喜欢了。我也只喜欢这一样。
窗前的枫树比昨天更红了些,比之相反的柳树更憔悴了。萧瑟的秋天只剩下落叶的侵袭,摊开掌心。里面清晰可见的纹路错综复杂,就像她的心,很乱,又仿佛很静。静的只听见回忆里的声音不断地叫着千歌,叫着小姐。
岳千歌坐在窗棂上,披散了一头的青丝未束随着清晨微凉的风飘着。一身雪白的衣裙垂在窗台上随着风向摇曳。外面火红的枫树衬得她苍白的脸多了几许血色。昨夜,依旧在夜无眠抄写经文。那个十年的期限已经变成了一个未知数,也许,这辈子都会和傅尔夜纠缠不清。
他喜欢她,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喜欢的是墨乾,是哪个为她做尽一切连自己的生命都算进去的那个人。如何呢?她也说不清,很多次她告诉自己。墨乾活着,就活在自己心里。一直一直都没有离开,有时候她莫名的觉得周围有人在看她,那是久违了的被人守护的味道。让她想起墨乾。缺席了她生命六年的墨乾,还是那么一点一滴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闭上眼,闻着秋天腐败的味道。空气里仿佛又飘着清水的香味,伸手拂过怀中那只墨玉的笛子。笛身通体温润安静的躺在她怀里,那片雪白里惟一的一点点缀。她垂眸,额前垂落几缕青丝刘海遮住了阳光剩下脸上一片阴影。纤细的手指握着那一管漆黑。就仿佛握住了永夜。
伸手拿过笛子,越过指尖旋转过一圈落入掌心。苍白的指腹抚上指孔,轻轻放至唇边微闭上眼睛。世界,静得只剩下枫树摇曳的声音。
记忆里曾经有一双手,握着这管墨玉笛不算高大的身躯在树枝上迎风而立衣袂翩飞。满树的秋风落叶为他起舞,那墨玉一般的黑发垂在身后。她仿佛看见他长长的睫毛低垂,黑色的眼睛微眯,嘴唇贴着那一管漆黑白净的手指在指孔上翻飞。奏出的音符就好像飘进了她心里。那是一幅画,而她是那个不小心闯入画境的人。一声轻微的树杈断裂的声音,骤然打破了这一幅画。站在树上的他回眸,银色的面具泛着冷光。她不自觉的退后一步看着他站在那里,肩上被风吹落一缕青丝。
那支曲子,她学了很久,想了很久。不会武功的她妄图吹出他的寂寥,吹出他的愁绪。她赤着双脚撩开袖子手脚并用的想要爬上那颗树,白皙的手臂上被粗糙的树身刮出血痕。脸蛋上满是汗水还带着运动过的潮红,眼看那枝桠就要触手可及,她松了一口气。
暮然,脚下滑落。她的一颗心瞬间跳到嗓子眼儿。死了死了,墨乾刚被她支开她才来爬树。这下掉下去死定了。
眼角却瞥见一抹黑影几个起落拦腰抱住下坠的她,在空中旋转着落下。她看着他银白色的面具,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怒气,嘴角都抿成冷硬的弧度。她伸手,受了蛊惑一般去揭他脸上的面具。她什么都没有想,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只看到那一汪深潭要把她淹没,那一袭怒气几乎把她吞噬。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自己脸上的狼狈,就那一瞬间,她沉溺了。
小小的她不懂得爱,可是她懂得她再也离不开他。离不开那个在高处吹笛子的他,离不开那个在危险里狂奔而至得他。
“墨乾,教我吹笛子好不好?就那天你吹得那首曲子。”
她歪着脑袋,微微散落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眼睛盯着那两片薄薄的双唇,生怕他说声不。
“你想学,我就教。以后莫要爬树。”
他没有低头看她,抱着受伤的她往家里走。她却在听到那句话之后笑弯了眼睛,搂着他脖子的手收紧,抬起身子在他脸上用嘴唇轻轻碰了碰。那个抱着她的怀抱暮然僵硬。
“墨乾,我以后嫁给你好不好?”她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直到她等不到答案在他肩上睡着了,他也没有说话。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千歌吹着这久违的曲子,耳边萦绕的都是跳跃在音符上的悲伤。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墨乾,我嫁给你。好不好呢?
眼泪浸湿了长长的睫毛挂在上面晶莹剔透。秀眉微蹙,苍白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眼泪顺着脸颊一遍一遍滑落,清晨的风吹在脸上真的好冷。一遍一遍泪湿的痕迹,被风一遍一遍吹干。可心里那些流血的伤口,发酵的思念,越积越多的爱恋。要被那里的风吹干?
一遍一遍的吹着那首曲子,小时候欠缺的那份悲凉她终于能够在曲中体现的淋漓尽致。却是在他死了之后。
胸中不可抑制的气血开始翻涌,如江河潮汐一波一波的侵袭着她的心肺。那名叫思念的东西滋养在她心里那块刻着墨乾名字的地上,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终于忍不住拿开横在唇边的笛子,弯腰吐出一口血来。血色的血迹顺着下巴低落在白色的衣襟上,晕染开来。哪一点朱红,妖冶盛放。
伸手拂过哪管墨玉笛,气孔旁温热潮湿的触感在她手心里染成一团血红。撩起衣袖在笛身上擦拭,雪白的衣袖染成红色,就仿佛一朵妖冶的花儿。永开不败。
双手握着笛子凑近胸口,那里,撕裂一样的疼。微仰着头背靠着窗棂闭上眼睛,眼角滑落那颗晶莹的珠子跳下眼眶破碎在地上。
太阳快要升起了。东边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红,朝霞映着院子里火红的枫树热烈的在天边起舞。只这一方雪白,与世无争一般独自泛着哀伤。
墨乾,我们分开六年了。你,可好?是在奈何桥边固执的立在三生石旁,还是已经喝了孟婆汤从此不再记得千歌,不再记得你的小姐,不再记得那个说要嫁给你的女孩。
若是还有机会,若是我还可以问你要不要娶我。墨乾,你说,我嫁给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家里停电,白天停,晚上来。可晚上我又没时间写,所以结果就是群殴前几天好不容易存的稿子就在这三天被电力局给败了。嗷嗷嗷~~辛苦存稿的路过,你们,按个爪印好不好
、羞辱
天边,映着漫天火红的朝霞。一人披着晨光踏着满天清风而来,月白色的衣裳,墨玉般的青丝,好看的眉眼。
傅尔夜站在枫树下,一身的风华。衣摆铺在一地的红色上,说不出的气质高雅。双手负在身后,侧身而立,斜眸看着窗棂上的岳千歌。凤眸微眯,嘴角勾着的那抹笑说不出的让人毛骨悚然。
“岳千歌,本殿送你这管墨玉笛。难道是为了让你挂着本殿未婚妻的名分还在这想着别的男人,呕心沥血心肺皆伤?”他自满目火红中信步走来,撞进她眼里。千歌抬眸看了一眼傅尔夜,起身下了窗台。俯首跪在地上,哪管墨玉笛被她握在袖中。袖口上的殷红还铮铮然在哪里,醒目刺眼。
傅尔夜走至窗边,望着跪在屋里窗下的岳千歌扬眉一笑,眼角瞥过地上那一滩血迹。单手撑着窗棂一个跃身坐在千歌刚刚坐过的地方。作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将手搁在曲起的腿上。
“刚刚那曲子不错,本殿看你吹的甚是投入。大老远的就闻声而来,你再为本殿吹奏一遍如何?”
千歌跪在地上握紧了手里的墨玉笛。“这管笛子,你从哪里得来?”
“本殿为什么要告诉你?岳千歌,你是什么身份?你又以什么身份问我?是跟我青梅竹马的岳千歌?还是代父受过的岳千歌?又或者是本殿未过门的夫人?”
千歌微扬起头,看着坐在窗棂上的傅尔夜。太阳已经升起,阳光穿过他月白色的衣裳照在她身上。她逆着光看他,看不清。
“傅尔夜,若这不是墨乾的东西。你拿给我做什么?”她拿着墨玉笛仰脸问他。
“千歌,若这是他的东西。我又为什么要拿给你?”他答,嘴角还是在笑。
“这么说,你傅尔夜只会做替代品?”她看着他,眼里泛起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