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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莎侧卧在软榻上听见底下的人禀报完,笑得将口的酒液喷了一地,半晌才止住笑意。
“我早就知道他有洁疾,每日的衣裳脱下来便要差人浣洗,因而此时去找,定是任何证据都没有了!哎呀,他此时一定是气坏了吧!大夏的国公爷,手底下有四十万兵马的国公爷,人人夸赞的国公爷,也不过如此么!”夏莎一边说,心越高兴,越欢快,越觉得过瘾。
她笑得这么欢畅,侧立在一旁禀报的人却是始终面无表情得看着,仿佛是看惯了夏莎如此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下去吧,无需再盯着国公府了。”夏莎笑完了,摆摆手对身旁的人说道。
那人闻言,片刻便消失在夏莎面前,可见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夏莎心的快意犹自没有消减,她起身拿起笔墨,不到片刻,一封龙飞凤舞的信便写成了,她叫来金谷楼跑腿的小厮,叫他将这封信送去国公府。
做完这一切,她便又提起笔,嘴角笑意不减,说不清是欢喜还是讥讽,亦或者是爽快。
她只是瞧着宣纸略微思量了片刻,笔下面便迅行云流水般游走,不到一盏茶,一副画作便成了。画作上的人正是她和花涧月调笑的场景。
她仔细瞧着,越瞧越高兴。
“既然安尘你生气了,那我便让你消消火儿好了。”她这样说着,眼神变得越发温柔了。
“公子,您的信。”花涧月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刚预备去天香楼,便有人递来了一封信,他拆开一看,只见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张牙舞爪,潇洒自如,这样张狂的字体让他想起夏莎那张妖媚的脸容,可恶的露出狡黠讥讽的笑意,她此时正在嘲笑他计了吧!真是气死人了!
只是当他细细瞧的时候,内容却是不像字体一般张牙舞爪,而是极为温柔的语句。
“思君成疾,无药可医。”落款是夏莎二字。
花涧月咬牙切齿得念着“思君成疾,无药可医”的字眼儿,狠狠的想着,好个无药可医,那他便好好给她医医!
等到花涧月到金谷楼的时候,刚迈进昨日那雅间,并听见淡淡凄凉哀伤的声音合着琵琶曲传来。
只听那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唱着:“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那声音凄婉动听,敲人心扉,仿佛是一名痴情的女子大胆追求爱情。
花涧月静静地听着,慢慢掀开珠帘,只见那弹唱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捉弄他的夏莎。
她的眼神依旧是凄凉哀伤,动情而真挚,仿佛真的是曲子里面那女子,那么执着又大胆得追求自己所心慕的人。
不得不说,夏莎琵琶弹得极好,声音也极为动听,尤其是她的眼神以及眉目间流转的情愫,令你不由得便动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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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真真假假
然而,花涧月再动容就是傻子了,他此时可没有了迷香,脑袋清醒得很。不会因为夏莎演技这么绝佳便会被骗了。
抬眸瞧见花涧月略带怒气的面容,夏莎还是一双温柔忧伤的眼眸,那般深情望着对方,口还唱着,“纵被无情弃,不能休,不能休。”那般婉转哀凉。
花涧月对于夏莎的温柔无一丝的动容,怒气未减半分,反而瞧见她这幅面容,更想起自己多么丢脸的行径,居然这样便被骗了!
因而,他见到夏莎冷哼一声,道:“公主既无真情,何必戏弄与我呢?”
夏莎眨巴着一双水润含情的眸子极为不解,道:“安尘这是怎么了?”
她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真挚含情,花涧月更为气恼,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必要演戏么?还是真把他当成傻子了?”
“公主莫不是真的钟情与我吧?”花涧月逼视着夏莎的眼眸。
然而夏莎早就练成了说谎不眨眼睛的神功,因而水眸定定得望着花涧月,越发深情,她上前一步,走到花涧月的近旁,道:“夏莎钟情安尘依旧,心慕安尘依旧。”
花涧月一愣,她竟是还这般真挚的眼神,居然还要装下去!她到底要做什么?
花涧月越想越恼怒,可是他却倏然笑了,笑得妖冶且温柔,凤目也盈满了柔情,笑道:“公主真的心慕与我?嗯?”他的声音带着三分的蛊惑,七分的暧昧。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夏莎走来。
夏莎一愣,花涧月这是要……
只是还没有等她想明白他要做什么,雪白的下巴就被花涧月挑起来,夏莎温柔得一笑,望着他。
花涧月则嘴角邪魅一勾,胳膊一勾,就将夏莎的纤腰拦在自己的怀,霸道且温柔。
夏莎的笑容温柔不改,眼眸含情依旧,望着他的眼睛,一点儿也不闪躲,更不害怕,她夏莎是什么人?这样的场面见多了,被她玩过的男人也多了去了!她岂会害怕?更何况,花涧月也是一名极品美男,被他轻薄,她也不吃亏的。
夏莎轻轻眨着纤长的睫毛,等待花涧月动作。
花涧月本是吓唬一下夏莎,谁知道人家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还很期待一般,这令他有些挫败,但是他昨日那般被戏弄,今日怎么能罢休,好啊,好个夏莎,你不是不怕么?那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邀请,他欺身而上,手一用力,箍住她的后脑,唇则慢慢得靠近她,他的动作很慢,眼睛始终注视着她的表情,只是她却笑得很开心一般,与他对视,迷人的眼眸越发蛊惑,等待他的靠近。
她的样子哪里有一分的恐惧和慌张?俨然是等待心爱人的亲吻,那般自然而然。
花涧月气恼,倏然一用力便贴上夏莎的唇,仿佛饿狼一般疯狂啃咬和蹂躏,你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世上怎么有这么怪的女人呢?
夏莎秀眉一蹙,然后嘴角很快一笑,迎合花涧月的吻,玉臂更是搂紧他精瘦的腰部,像是渴血的小兽一般,啃咬吞噬。
你啃,我也咬!看谁能咬过谁?
于是乎,一个玉臂紧搂,一个玉手紧箍,双方用力,谁也不让谁,最苦了便是两人的嘴唇,这么啃咬下去定是要红肿了的!
“砰”案几上的黑色釉彩纹龙笔筒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然而,两人依旧是谁也不放,夏莎的身子直被花涧月压到了案几上。
“砰砰砰”案几上的小茶壶、砚台等也被扫在地上,夏莎则被花涧月狠狠得压实了,箍着她的手却是一分力气都不减。
不仅如此,他的另一手开始扯夏莎的衣裳,他是习武之人,力气自然是不同凡响的,只听见“咔嚓”一声,夏莎身上的袍子被撕裂一半。
夏莎嘴角一笑,伸出一只手抓准花涧月的袍子,也是利落“咔嚓”撕开。
两人就这么互相撕扯,不到片刻,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对方撕烂了,只听得对方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身上也只剩下里面雪白的衣了。
两人很有默契得离开对方的唇,四目相对,一个是眼波柔情似水,一个是微带恼怒然后上下打量着对方,又上下打量着自己。
夏莎瞧着花涧月蹙着眉眼,声音蛊惑柔美,道:“原来安尘是这般喜欢我啊!”
花涧月有些无奈得瞧着眼前这胆大妄为的女子,竟是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竟是这般的女子,她……
本以为他吓唬吓唬夏莎,她便会现出原型,再也装不下去,谁知道她竟是如此大胆。
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花涧月的眸子越发妖异,夏莎则是温柔一笑,伸出手去擦花涧月唇上的血迹,花涧月低眸瞧着她认真的表情,越发狐疑,她贵为一国公主,即便是游走江湖这么多年,怎么能在面对一名男子的时候,如此这般呢?
夏莎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只是温柔得笑道:“都怪我太用力了,瞧着都破了皮儿,可如何见人呢?若不然……”她眼眸倏然多了几分魅惑的色彩,花涧月则是一愣,猜测她要说什么。
夏莎素手一勾,便抱住花涧月的腰,她身姿高挑,只矮了花涧月不到一头,因而,两人距离这么近,呼吸可闻,她笑着凑近花涧月的唇边,道:“不若今日便陪着我,今晚便不要走了……”她越说声音越蛊惑,气息越是近了。
花涧月闻到她身上千步香气味儿,那是他最爱的熏香。
她的眼神专注和迷离,水眸眨动,眼角堆笑,花涧月蹙眉,他自然是知道他的唇角已经被她咬破,她也不比她强到哪里去,此时还流着血,夏莎只是用舌尖儿一舔,鲜红的血液便减了几分。
花涧月只是瞧着她动作,觉得是那般自然,仿佛是她总是如此。
“安尘,你真的很好。”她轻轻得说着,声音温柔极致,这一次的确是她内心的话,没有骗他。
花涧月一愣,瞧着她,望见她眼的迷离和柔情,还未等他看分明,一片火热且温柔的唇瓣便贴上他的,他蹙眉承受着,心还想着她的那句“安尘,你真的很好”的含义。
夏莎嘴角逗留着微微的浅笑,面容魅惑妖冶,双颊淡淡的红晕,仿佛是真的动了情,鼻息微微喘着,淡雅而清新。
花涧月则始终睁着一双凤目瞧着她动情得眨着微微阖上的眸子,一脸的享受,十分震惊,她的舌尖温柔卷着他的舌尖,缓缓地一点儿一点儿的,充满了挑逗和爱意。
可是,这对于花涧月来说,感觉十分奇怪,方才他就是想要吓唬夏莎,此时这一招根本就不管用,他自然是没必要如此了,因而,下意识便将夏莎推开,声音微带沙哑道:“公主还是莫要如此了吧。”如此真的很令人反感和厌恶。
夏莎抹着唇角上两人的口水,眼眸一笑,道:“安尘这是要反悔么?”
花涧月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对夏莎许下的承诺。
“此生定不负卿。”
可是,这分明是她算计的……
然而,即便是算计,他也已经说了……
这,这样他便成了言而无信的人了。
“公主并不心慕安尘,何必如此呢?”你不过是戏弄与我的,还摆着如此认真的模样作何呢?
夏莎苦笑一下,眼眸慢慢染上忧伤,道:“既然安尘不愿,那么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我就当昨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花涧月有些诧异的瞧着夏莎倏然变得颓废的面容,越发狐疑了,道:“昨日,昨日你分明是在熏香动了手脚的!”既然是动了手脚,那么她的话也是全然不能当真的!
分明是知道花涧月已经发现自己在熏香里面动了手脚,夏莎还是极为震惊的盯着对方,瞧了半晌,面容更加忧伤了,道:“那是燃情香,本是怕被你拒绝,因而才,才放的,我只是怕你不喜欢我,怕我是一厢情愿,我怕那个结果,因而,昨日才阻止了你要答应的话,若是安尘今日已经想清楚了,那么,我也不会再强求了。我夏莎不是死乞白赖的人,不会对纠缠不休。”
她越说越难过,声音却是并不再柔软,而是带着她公主的骄傲,带着她本性霸气和洒脱。
这一刻,花涧月真是有些辩不清楚了。
昨日不是夏莎用了苦情戏来博得他的同情,然后又深情得说了一堆掏心窝子的话,同时用了燃情香,不就是在戏弄他么?怎么今日,今日她竟是……
她怎么这般说呢?她怎么这么忧伤?仿佛是真的像是曲子里面唱的“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仿佛,此时的他便是那曲子的无情公子,仿佛是他辜负了她。
怎么会这样呢?
不是这样的!她一定是骗他的!!对,夏莎是一国公主,在江湖潇洒了这么多年,一定是骗他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演戏,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真话!
“公主不要再演戏了吧!”他倏然狠狠得说着,夏莎怎么会喜欢他?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