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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赫连氏如此想并没有错,即便是北唐瑾战功赫赫,杀人无数,可是,她赫连氏是她的长辈,她的祖母,又如此冷漠,很容易让她背上大不孝的骂名,北唐瑾在边关出生入死,若是不幸战死沙场,那是忠君爱国的好名声,可是,若是得罪了赫连氏,可就是大不孝的骂名了,大夏最注重的就是孝廉,一个大不孝的人,是没有资格入朝为官甚至被人所不齿,因此,北唐瑾今日如此惶恐,在赫连氏的眼也是极为正常的。北唐瑾在边关苦熬十年,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这个大不孝的罪名若是扣在头上,那么所有的努力就毁于一旦,思及即此,那么,北唐瑾今日的表现实属正常。
就连北唐洵在赫连氏面前都大气儿都不敢喘,何况北唐瑾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呢?
然而,赫连氏心有些软了,口还是十分尖锐的声音,冷哼道:“一个不守规矩的人,怎么能入我的眼?原谅你!哼!《女戒》不用抄了,祠堂也不必跪了,戒尺也不用挨了,但是!责罚还是不能免的!就将《心经》抄一千遍吧!免得不知道如何才是安守本分!也免得出门惹麻烦了!”
赫连氏这话说得也极为得狠,纵然不说北唐瑾大不孝了,但是没有安守本分是不能放过的,说一名大家闺秀不安守本分,也是极为严厉的话了。
北唐瑾低头叩拜,低声道:“是!阿瑾谨记祖母教诲!”
“对了,《心经》三日之后便要写完!若是逾期便要重写!”赫连氏又忽然补充道,声音依旧是又尖锐又严厉。
王元香本是因为赫连氏突然改变责罚北唐瑾跪祠堂,抄写《女戒》而惋惜,和不甘,可是听到赫连氏竟然让北唐瑾抄写《心经》就高兴了。
三姨娘生了一个女儿,叫北唐敏,是北唐瑾家的七小姐,这个七小姐说来长得也挺水灵,可爱,可是赫连氏第一眼看到她就十分不喜,没有缘由得让七小姐抄写《心经》,当时赫连氏是如此说的,“你心不洁净,须得用《心经》净化,否则就会污了北唐家的门第,等抄完《心经》就不必再来见我了,我会让大夫人安排你们去南院住的。”
南院是北唐家的另一处府邸,赫连氏已经将这位七小姐嫌弃到了什么程度,以至于赶出了北唐府?因此,赫连氏绝不会让一个人轻易抄《心经》而且,还是一千遍!《心经》虽然只有数百字,可是抄一千遍,恐怕要七天七夜都抄不完了!更何况是三天?赫连氏如此,是摆明了故意刁难北唐瑾的!
虽然一开始,她本是等着北唐瑾被罚跪祠堂,然后大肆宣扬一下北唐瑾如何大不孝,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竟然被罚了跪祠堂、抄《女戒》,自然,她当然不会说,北唐瑾仅仅只是晚归就会被罚,她会添油加醋,将故事讲得十分精彩,最好是找个说书的,传遍整个大都才好呢!
可是现在,北唐瑾显然不可能跪祠堂了,因此,这个计策不能施行,可是现在,北唐瑾被赫连氏如此嫌弃,她倒是又有了一个好计策了。
北唐峰显然是十分失望的,他好不容易抓住了北唐瑾的把柄,又因为昨日北唐瑾归来没有前来拜祭赫连氏,更没有送礼物,他觉得,他这个祖母应当对北唐瑾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是厌恶,这是他昨日就在赫连氏心埋下的一根刺,不深不浅。
因此,今日之事事发,赫连氏恼怒之下,对北唐瑾处置一定不轻,到时候,只要有大不孝之名,那么他就能很容易将这个消息传给大夏的御史台,御史台那些老古板,总是固守清规戒律,一旦知道北唐瑾居然是大不孝,那么,北唐瑾这个将军也就做到头了。不洁造人指点,可是大不孝可是无法在朝堂上立足的啊!纵然陛下再疼爱北唐瑾,也是无法保住她了!当今陛下可是出了名的孝子啊!
因此只要北唐瑾一倒,那么,他就是北唐家唯一的继承人了。
可是,现在,北唐瑾居然逃过了这一劫,那么他这些日子的布置全部白费了,还需要从长计议才是。
北唐洵很想为北唐瑾求情,可是,他实在是摸不准她这个母亲的脾气和喜好,因此他担心北唐瑾,知道一旦北唐瑾被坐实了大不孝的罪名,对北唐瑾的仕途和他的前途不利的,他更知道,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北唐府,等着抓住把柄,一击即。可是,他本是心知肚明,却不敢劝阻,因为赫连氏一旦生气,任何话她都听不进,反而会火上浇油。
他此时十分庆幸,也十分感激裘嬷嬷,为北唐家免除了这一劫。
可是这一千年遍的《心经》么?北唐洵悄悄的瞅了一眼赫连氏,只见赫连氏还是一脸的怒容,和冷漠,心道:莫非母亲如此厌恶阿瑾么?竟然让她抄写《心经》!
“听闻你的梅花篆写得极好,就用梅花篆写吧。”赫连氏的声音倏然平静起来,不再那么尖锐了,可是她说出的话却是令众人猛然一惊。
梅花篆是极为漂亮的字体,写起来很不容易,要三日内抄完一千遍《心经》已经是极为苛刻了,要是再用梅花篆抄写,恐怕要小半个月也抄不完,赫连氏如此,分明是故意苛待北唐瑾的。
北唐茹听到此处,差点笑起来,然后仿佛是十分同情得看了北唐瑾一眼。若是如此抄下去,北唐瑾恐怕要抄好几年《心经》了,这也算是少的,若是她总也练不熟,始终是不能在三日内抄完这一千遍的《心经》,那么,恐怕抄一辈子也是有的!
想到祖母那样厌恶北唐敏以至于将其赶到了南院,北唐茹在心里想,若是将北唐瑾赶走,那岂不是大快人心了!
“是!”北唐瑾再次扣头,她当然知道赫连氏是故意刁难她,可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要记住,是三日之后!逾期就要重抄!”赫连氏又冷冷得提醒道。
“阿瑾记住了!”北唐瑾坚定得说着。
赫连氏的怒火终于平息了,这个时候,外头的婢女走进来,禀报道:“老太君,五十板子已经打完了!”她的声音不大,仿佛是怕惊动了什么东西似的。
“将那个丫头带进来吧!”赫连氏的声音十分冷漠,闭着眼睛,手指的佛珠又开始滚动了。
苏桃很快就被带了进来,虽然打了五十板子,可是她毕竟是习武之人,屁股已经皮开肉绽了,却依旧是背脊挺得直直的,跪在北唐瑾的旁边,她自然听到屋里人说话,也知道北唐瑾被罚了,因此为自己方才的鲁莽十分愧疚和后悔。
“她是你的丫头!顶撞主子!你怎么说?”赫连氏没有抬眼镜,冷漠的声音就从她的口吐了出来。
北唐瑾自然知道,赫连氏的意思是她御下不严,不会教导下人,甚至是说,她这个当主子的也是不懂规矩的,因此,她底下的人也是如此不懂规矩。
“这是阿瑾御下不严,请祖母责罚!”事实上,北唐瑾早就料到苏桃会被罚,但是,她却显得有些害怕和惊讶,就是因为赫连氏喜欢这种表情。
“板子已经打了,罚也罚了,你这个主子也需得更仔细些!免得将北唐家的脸面都丢尽了!”她说道“更仔细”这几个字的时候,咬狠了字音,话锋也倏然十分尖锐,可见,赫连氏对于北唐瑾没什么太大的好感,觉得北唐瑾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
“阿瑾谢祖母仁慈!”北唐瑾始终是低着头,低声说道。
“你手底下也没有几个得力的人,这样可怎么行!”她说这话的时候,倏然睁开眼睛,目光极为尖锐得盯着王元香,道:“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都不知道为阿瑾添几个丫头么?”
王元香心一惊,没想到赫连氏就要往她身上撒气,可是明明是北唐瑾昨晚才归来,今日又出门,她虽然已经准备了一些丫头,婆子,却是没有来得及送到北唐瑾的院子呢!况且,这还须得北唐瑾自己选人,赫连氏如此怪她,实在是太没缘由,太苛刻了。
然而,即便是如此,她哪里敢说这些个原因,更不敢顶撞赫连氏,低声道:“是媳妇疏忽了,等明日一早,定让阿瑾亲自挑选几个得力的人。”
赫连氏听到王元香如此说,才收回尖锐的目光,冷声道:“都出去吧!在我这里,竟会碍了我的眼!”
她这话本是嫌弃众人的意思,可是众人闻言却是如蒙大赦,皆屏声敛气,退了出去。
秋荣将苏桃安置在床上,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北唐瑾就坐在苏桃的面前,极为冷漠得看着苏桃,苏桃愧疚道:“小姐,今日之事都怪奴婢一时鲁莽!坏了小姐的大事!
北唐瑾从怀掏出最好的金疮药,看了苏桃一眼,然后将金疮药放在桌子上,冷漠得道:“涂完不留疤痕。”她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苏桃心灰意冷,对秋荣道:“秋荣姐姐,小姐是不是不肯原谅我?”
撩开苏桃的衣服,为苏桃清理伤口,秋荣叹道:“小姐若是不肯原谅你,就不会扔下这药了!”
“真的么?”苏桃轻声问道,同时极力忍着疼痛。
“你若是以后少鲁莽几次,就不白费了小姐这瓶金疮药了!”秋荣为苏桃涂完了药,便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小姐,你慢慢养着吧。”
秋荣掀开帘子的时候,见北唐瑾已经掌灯开始默写《心经》了。事实上,小姐知道老太君喜欢经书,于是小姐这段日子一直在翻看经书,更是将《心经》记下了,小姐过目不忘,但是这抄写《心经》也是苦差事。
“想要问我什么?”北唐瑾已经感觉到秋荣进屋,因此,见她一脸的犹豫之色,自然猜出她心有疑问了。
秋荣走了过来,为北唐瑾研磨,道:“既然小姐知道苏桃性子鲁莽,为何今日不将她带出府去呢?”若是她在府应对,也不至于将事情闹成这个样子。
北唐瑾手的笔不停,嘴角却是轻轻勾起,道:“自然是有大用处了。”
北唐瑾十分了解苏桃的个性,她心直口快,说完了话,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因此,苏桃就是她北唐瑾的弱点,她这是向王元香露出自己的弱点,然后等着她来钻。
至于苏桃挨打么?想到这里北唐瑾又摇摇头,苏桃的性子不好改,不撞南墙不回头,这次也算是让她长长教训吧,若是他日许了人,她可没有法子庇佑她了。
当然,她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有料到会下棋这么晚归来。自然今日之事本来可以避免,只要她差人提前来禀报一声便可,可是她没有,她故意不禀报。
其一是看,北唐洵以及北唐峰到底能不能查到她的踪迹,其二,她的确是见到天色已晚就心生了一个计策,再加上苏桃的鲁莽,那么她北唐瑾难免受罚,她只要一受罚,王元香以及北唐峰就会立即抓住这个机会,没错,这个机会是她故意给的,故意露出来的,让他们顺着空子钻进去,并且,今天这一场戏也是她故意演出来的,让王元香觉得,她北唐瑾来自边关,对大家世族的规矩一点都不懂,那么他们定会从规矩方面给她下套,她当然熟悉这些规矩,到时候,她们下的套正下怀,他们岂不是捏在了她的手掌心么?
只是可惜了,可惜她北唐瑾千算万算,以为自己已经猜透了每一个人的心思,可是,终是没有预料到裘嬷嬷会为她说话,虽然是为她好,但是白费了她这次的布置了。
北唐瑾想到此处的时候感觉非常可惜,不过也没有关系,这次她下的诱饵不少,想必总有一处,鱼儿会咬钩的。
王元香回到舒云斋,北唐峰也跟了过来,北唐茹以及北堂芸已经落座,北唐峰却始终站立着,来回踱步。
“就这么点儿事就沉不住气了?你这么走来走去,别人不头晕么?”北唐茹接过婢女倒来的一杯茶,美丽的眸子瞟了一眼北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