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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就被祝老太太连忙按住嘴,“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说完这些,这才又转向祝芹,脸上带了埋怨,“这都四个孩子的娘了,咋还说话这么没轻没重的!不过这次还真是亏了普慧师父,多少娘儿们亏在血崩上头,这回要不是他及时赶来……”
祝老太太脸上带了后怕,扭头看向外间正逗弄孩子的月君,“这孩子,还真是你们家的福星,估计她弟弟妹妹就是知道这一点,才赶着要出来呢,知道她们姐姐马上要走了。”
祝芹轻笑,脸上带了一丝倦意,“是啊。若不是君儿有个师父,若不是君儿在家,这次,怕真就完了。”
眼看祝芹有些累了。祝老太太也不多说,只掖了掖祝匠的被角,“好好歇一会儿吧,这回吃这么大个亏,得好好养!”
出得外间,祝老太太脸上带了笑,慈爱的看着月君,“君儿,听明才说你明儿就要走了?”
“是啊,我走了之后还请外婆多多帮看着点儿。我家里就这么几口人,溪儿还小,爹他向来是个不操心的。”月君放下了手中的孩子,看着她睁着清亮的眼睛躺在摇篮里咿咿呀呀的叫唤着。
“呵呵,放心吧。”祝老太太拍了拍月君的手。“你这孩子,福气就是大。这回去找你师兄,自己路上小心。你娘睡了,我们出去说会儿话。”
月君点了点头,“好。”
出得院子,早有那相熟的村人得了消息赶了过来道贺。元学承笑容满面的坐在主位上招呼着。
“恭喜恭喜啊,你这盼了好久的儿子了吧?”
“是啊是啊。这回可是龙凤胎啊,可不多见,得好好庆祝一番!”
“对啊,这可真是叫那个什么?啊,龙凤呈祥!”
“对!对……”
“……”
元学承已经乐得只知道傻笑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大家也都明白他的心情,也不以为意。
月君看了,却是有些心酸。这些年来,虽然元学承对自己跟文溪也是不错,但是她却是明白。元学承心底还是有着遗憾的,他心心念念盼着的,就是想要有一个儿子。
前世,跟自家毫无血缘关系的方立名来到自己家,他就能高兴得三天没合拢嘴,更是把家里所有好东西一股脑儿的全给了他。
更不要说现在,是自家娘给他生了亲生儿子,他怎么能不高兴,怎么能不开怀?
但是看着这样的元学承,没来由的,月君心里就是一跳,隐隐觉得有些担心了起来。她扭身看了看屋里,两个孩子还在咿咿呀呀的叫着,一派自娱自乐的样子。
月君想了想,伸手戳了戳祝老太太的腰,示意她跟来。
祝老太太跟着月君在灶房后站定,月君环视了一番之后这才道,“外婆,我这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有些话我有些担心,不方便也没时候说,到时还请外婆你帮着说一下。”
“啥事,说吧。”祝老太太伸手拍了拍自家身上沾着的瓜子皮儿。
“就是我爹,您也知道,他心心念念着的就是要有一个儿子,现在有了,”月君咬了咬唇,担忧的看着祝老太太。
老太太奇道,“有了不就好了吗?”
月君摇摇头,“有了是好了,可是我就怕太好了。我爹这个人,有些钻牛角尖,我怕他以后会溺爱孩子,让孩子长歪了,但是这些话我又不好说,所以想请您帮说一下。”
祝老太太听了,一叹,将月君搂到了怀里,颇有些心疼,“你娘总跟我说她那大闺女太操心,我还不信!唉,好孩子,这些事,你不用担心,你爹是读书人,自是明白孩子不能太过溺爱,再说了,这不还有你娘嘛,相信她也不会由着你爹胡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闻言,月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或许真是自己太操心了吧,不过外婆,你还是帮忙说着点,您是长辈,您说的话,绝对管用!我就怕我爹太高兴了,就忘了有些事情。”
“好好好!”月君说的话,让祝老太太感到很是受用,连忙一叠声的答应,“放心吧,我会帮看着的!不过说起来,你这去找你师兄,要多久能回来?”
月君低头踩了踩地面,“我也不知道,反正跟着商队,多则两个月,少则一个月就回来了。”
“那你小心!我让明才还有子钧都跟着你吧,你一个姑娘家,实在是让我不放心。”
月君一愣,这才想起昨天下午怎么就那么巧,祝明才跟祝子钧就赶到了自己家。看着面前祝老太太雪白的头发,还有满脸的褶皱,她的眼眶热了一下,一下扑到她怀里,“外婆!你对我太好了!”
祝老太太笑眯眯,对于自家外孙女儿的亲近很是受用,“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家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动不动掉金豆子,这样让人看了可不好。”
金豆子是这里的土话,就是眼泪的意思。
月君破涕为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揉着眼角,心底满满的却是温情。
说起来,因为有前一世的经历,那时候祝家跟自己家基本上没什么往来,所以她心里其实对于祝家,一直是不怎么感冒的。而这一次,祝老太太二话不说,就派了人过来说要照看自己,不由让她心底感到了一丝炙贴。
这才是亲人,她要出去找天音的举动。早在村子里传开了,但是他们都认为自己是疯了,没脸没皮,上赶着要去找男人。只有他们,自己的真正的亲人。他们才会什么也不管,只想着支持自己。
“外婆,你对我太好了!”
祝老太太静静的站在那里,享受着自家外孙女儿难得的亲近。说起来,她家只有两个孙子,没有孙女,因此她特别喜欢月君文溪姐妹。
过了一会儿。月君心情稍复,这才擦了擦眼角直起身来,“外婆,你不用让明才哥还有小舅舅过来的,我跟着容家的商队,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的。”
“胡话!”祝老太太将脸一板。“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再说了,有两个人照应,也免得人欺负你!你没出去过。可是不知道,有些个商队,可是不喜欢队伍里面有女人家的,觉得忌讳。”
“啊?还有这回事儿?快跟我说说,我还真不知道!”
“哈哈……也没啥大不了的,就是有些个人啊,他们迷信,女人家在行伍里会招邪,让人运气不好,所以你凡事上心点,不要随便招惹是非就好。”
“哦,”月君点头应了,“不过真的,外婆,不用两个人都跟过去的,你家里也有事情,现在这时候正是地锄草的时候,正要劳力,你让他们两个都走了,家里怎么办?”
祝老太太见月君坚持,皱了皱眉,“那这样吧,让子钧跟着你,这孩子向来跟你亲,让他看着你,我也放心点。而且当初要不是天音,那孩子只怕到现在还是傻的。”
“好!”
说到这个份上,月君也不再推辞,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祝老太太一家就歇在了元家。月君要走,祝老太太不大放心,因而跟家里带了了信,要留在元家照顾祝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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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鸡鸣两遍,月君就起了。祝子钧听到动静,也跟着起了。
“小舅舅,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我正想着做了早饭再叫你呢。”月君一边拿着帕子擦脸,一边对祝子钧道。
祝子钧摸了摸脑袋,笑道,“呵,我平时在家也这时候就起的。”
烧火,做饭,这些都是月君做惯了的,三两下就把一家人的早餐给做好了。又将昨天下晌祝老太太带来的老母鸡用板栗炖了上去,这才解了围裙,端着早点进了屋。
伺候着祝子钧还有元学承吃上了饭,月君这才端着特意给祝芹做的醪糟鸡蛋进了里屋。
这醪糟鸡蛋是庄户人家用来给孕妇发|奶用的,将酒米发酵后,再辅以鸡蛋,枸杞一起熬煮成汤,口味甘甜醇美,营养丰富,正是发|奶的上上之品。这回祝芹发作得匆忙,因此家里的酒米还没来得及加工,这醪糟还是昨儿晌午镇上相熟的人家送的。
祝芹已经起来了,正搂了两个小的看她们躺在怀里吃得香甜。头上包了布巾防风,听到门响,她抬起头来,“君儿,你快动身了吧,赶紧去吃点子饭,娘这儿不用你操心了。”
月君随手将碗放下,偏身坐在床边,将手塞在祝芹被褥里捂着,低头看着两小半眯着眼,挥舞着小拳头的模样,忍不住嘟嘴轻笑,“呵呵,看他们吃东西那小样儿!”
感觉手捂得差不多了,她这才伸手摸了摸弟弟妹妹的脸,嘴里逗着,“妞妞,宝宝,姐姐一会儿就要走啦,记得要在家里好好照顾娘哦,不然看姐姐回来打你们屁股!”
正说着,文溪吃完了饭进来,“姐,你快去吃吧,一会儿都凉了,这里我来看着。”
月君起身,又跟祝芹道了别,“那娘我就先出去了,一会儿就不进来了,这回出去,多则两月,少则一月我就回来了。”
祝芹心里一酸,险些掉下泪来,“那你路上小心,天音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如果找不到,你也不要强求,就自己回来好了。”
“嗯!”月君点点头,忙按了按祝芹的被角,“可别掉泪,月子里呢,掉泪不好!”
吃过了饭,月君挎了个包袱,同祝子钧上了马车,一路往寻阳城而去。
第7章 脸色
呵呵,出发去找师兄了……这一路上,俺是不是要让华华跟君君发生点什么火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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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疾赶,到明柳巷的时候仍是有些晚了,容氏的商队已经整装待发。
“好了,元姑娘你同这位,就坐那边那辆马车里吧。”容华向着队尾的一辆马车指了指,本来车队里的马车都是装货物用的,但是这次因为有月君一起,他特意多安排了一辆车子。
月君注意到就在容华说这话的时候,他身后站着的一个管事模样的大汉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口里咕哝着,“娘们儿就是麻烦!还要马车!”
祝子钧也听到了,脸上闪过一丝不忿之色,就要上前与人理论,却被月君伸手一拉按住了,“小舅舅,本来就是我们来晚了。”
在马车上坐定,听得外面容华清喝一声,“出发!”整个商队就辚辚开始动了起来。
月君端坐在位子上,沉吟着,看来外婆说得没错,这商队里果然有人不乐意有女人进来。但是自己也只是为了找人,只要一路低调一些,想是没什么大碍的。
然而她却忘了,有些人,并不是她低调隐忍就能避过去的。
中午打尖的时候,因为月君早上走得急,忘了拿水囊,因而容华将自己的水囊让了出来。
这一举动,又令那个汉子不满了,月君已经了解到,这个黑塔也似的大汉,是这个商队的管事。可以说,这一行,除了容华,就他是最大的了。
“你到底出过门子没?怎么能连带水这种事都忘了?你知不知道这水在赶路时有多重要?”
面对商队管事郑富贵的诘问,月君默不作声。按住了脸露不满之色的祝子钧,“小舅舅,来的时候我看到我们经过了一条小溪,你去那里将之水囊再装满吧。等会儿中午埋灶做饭的时候将它再烧开就好了。”
“溪里的水都是生水,到时候喝了闹肚子我可不管!哼!”
见月君不理会自己,郑富贵只觉得自己一腔的怨气似是出在了棉花上,让他越发的气闷了起来,当即就哼了一声,甩手走了。
见此,商队的人也默默的没有说话,倒是一直跟在那汉子身后的一个年轻后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月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