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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血痕,溅出一道血滴。
白苏想跑出去的脚步突然停了,她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素素公主跪在他面前,心疼地拿起他那只受伤的手,手忙脚乱地撕下身上的衣裳为他包扎伤口,担心得就连脸上的面纱飘落了都不自知。
淡紫色的面纱落在白苏手里,她面无表情的抓住,却看都不看一眼,早在他落下那一剑的时候,她的心,她的魂,她的思绪全都奔到他的伤口去了。
“为何要如此虐待自己?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吗?怎能轻易让自己受伤?”素素边为他包扎伤口,边哭道。
这也是白苏想要问的话,全都被别人抢去了。接着,她看到有几根银针落在他的手上,心,猛地恢复了跳动,魂魄也跟着回来了,视线慢慢往上抬去,她看到了素素公主的脸,轮廓和眉宇竟然与曲莲有几分相似!
素问精通医术,皇上的歧黄之术也是她教的,眼前这位素素公主居然也也懂得施针止血,而且这位素素公主也有半边脸毁了……
一切……只是巧合吗?
天底下,有这么可怕的巧合吗?
不!她一定不是素问!若她是素问,那为何上次赏梅,她不知道自己所穿的衣裳上有毒?
对!她不是!她只是素素公主,凤淼国的素素公主!素问已经死了!
白苏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害怕素素公主就是素问,她真的不知道!
她的心太乱了,连她都怕自己控制不了跑出去,于是转身打算暂时逃开,可惜,天不从她愿。就在她转身之际,那边传来了素素公主的声音,就连风好像也故意往她这边吹,让她把他们之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都多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爱惜自己,难受了就只会伤害自己吗?”素素的语气像一个大姐姐教训一个弟弟般凌厉。
“素儿,果然是你!你果然没有死!”尉司隐倏地反握住了在他伤口上忙碌的小手,伸臂一勾,将人狠狠勾过来紧紧抱住,“素儿……”
白苏煞白着脸回过身去看到的正是他们相拥的画面,那一瞬间,她不知道该为他感到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感到难过,沉甸甸的心好像一下子空了,一阵阵凉薄刮过心房,像这冷夜里的风一样冷冽锋利。
一滴热液落在她还举着手帕的手背上,她才惊觉过来自己又哭了!
不知为何落泪,只知道她的好难受,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哭什么呢?
他不过是在你最冰冷,最害怕的时候拥着你在冰凉地地板上度过了两夜而已;他不过是在你脚痛的时候抱着你回毡帐而已;他不过是带你飞了一下而已;他不过是在这片梅林里给了你一场很美丽的梦而已……
这一些都是他一时兴起而已,哭什么呢!
难道你还奢望堂堂一个天子,九五之尊的皇帝只爱你一个人吗?
别蠢了!再蠢就失了本性了!
……
坚决地抹去满腮泪,白苏将那面纱塞在树丫上,转身之前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提起熄了的宫灯,悄然离开,就好似从没来过一样。
“皇上,让我先为你包扎好吧。”素素轻轻推离他,对他温柔一笑,再度拿起他受伤的手为他处理。这次,尉司隐没再动,素素就是素问,这个其实算不上什么惊喜,只是这真相揭开得太是时候,一时冲淡了他心里的仇恨而已。
素问没死,他心里就好像放下了一颗石头般,仿佛,多年来的遗憾在这一刻都不再是遗憾。
“皇上,包好了,以后别再拿自己的身子来出气了。”素素柔柔地劝道。
过去她还是素问的时候,他一不开心就会跑来她的繁缕苑,那时候因为她不爱说话,跟个哑巴差不多,所以每次他来要么就是拼命地想逗她笑,要么就是有烦心事,跑到她这里来即有人陪他,又不会有人会吵他。
其实,后来想想,也许,他对她或许并不是世人口中所说的爱,而是习惯了她的存在而已。
这次,她再一次回到这个地方,为的就是想要证明,他,真的爱她吗?若是爱的话,一定会再一次像当年那样开口要她做他的皇后,哪怕只是妃子,哪怕……她脸上依然还是残缺的,他也不计较。
可是,在看到他多次紧张苏妃的画面,她有些犹豫了,犹豫着该不该不再探寻下去,然后,安静的走开?
她本来就决定了只以素素的身份出现的,就算要让人知道也只会让他一个人知道,没想到,今夜,完全失控了。
“素儿,为何回来了却不承认自己?还有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尉司隐伸手要抚上她的脸,素素却已经起身四下寻找自己的面纱,终于在十步远的梅树树丫上找到了。
她跑过去取下来,然而,手心触到的却是一片湿意,难不成已经有雪水了吗?
“朕,送你回去。”尉司隐收起剑,走过来,有些尴尬的出声。
他不该那么冒然地问她那些话,既然她不想提,应该有她的想法,只要她人还活着就行。
“有劳皇上了。”素素赶紧把面纱戴上,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走。
忽然觉得,她只以素素公主对着他的时候,他的目光似乎表现得更为灼热,而今,知道她是素问后,反而变得习以为常般平淡了。
“朕好期待看到鬼卿知道真相后的样子!定会很有趣!”两人都沉默着,尉司隐便拿鬼卿来打趣,只是他的笑容却很勉强。
“皇上……”素素停下了脚步,尉司隐也停了下来,侧身等待她未完的话。
“皇上,素素不打算让他知道,素问已经死了,眼前的我只是素素公主……素素恳请皇上替素素保守这个秘密。”素素诚恳的要求道。
尉司隐微微蹙眉,她不是等了鬼卿十年吗?她不是宁可放弃当他的皇后也要选择鬼卿吗?
为何不让鬼卿知道她还活着,最该知道的人却不应该知道,难道他们二人当年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皇上可以答应素素吗?”见他迟迟没回话,素素再一次恳求地问。
尉司隐收敛心思,微微一笑,道,“嗯,朕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皇上不问原因吗?”为何他不问呢?
“那是你们夫妻俩的事。”何况他也没太大想要知道的欲。望。
素问的死而复生仿佛解开了他心里的一个死结,豁然轻松了许多。只要想到她和鬼卿已经成亲,过去的一切就恍如过眼云烟,都不复存在了。
素素怔忡不已,为何这句话他可以说得这般轻松,若是脸上存有一丝丝怒意,她倒不觉得奇怪,只是,他说得好自然,就好像多年的好朋友在道祝福般。
“皇上,若素素说,素素与鬼卿从未是夫妻呢?”素素追上他的步伐。
尉司隐停下脚步,愣了下,旋即微笑,“怎会!是朕亲眼看着你们拜堂的!”
当年,他站在人群中看着他们双双站在堂上,一拜天地的高呼声响起,他看不下去才转身离去罢,只是不知为何几日后就传来了她香消玉殒的消息,问鬼卿,鬼卿说她是思念过度,得了心病而死。
思念过度,思的当然是鬼卿,她等了鬼卿这个未婚夫十年啊!
“皇上真的确定亲眼看到了吗?”素素涩然一笑,当年一拜天地的声音落下后,她就倒下了。
“嗯?”尉司隐侧过脸来,不解的蹙眉。
“没什么……回去吧。”素素笑着掩盖了过去,上前扶着他走出这片梅林……
·
翌日,下了早朝后,紫宸殿又继续未完的问罪。因为这属于是皇帝的家事,所以在朝堂上即便有人想要倾向裕亲王那边,也被皇上一句‘家事’牢牢堵住了嘴。
今日,在场的除了昨日的人外还多了一个人,就是当今太尉大人曲庆生以其他的夫人,也就是莲妃的母亲。是皇上让他们以家属的身份进来陪莲妃的。
“莲妃,朕昨日命人在裕亲王身上寻找了并没有找到你所说的证据,莲妃可还有别的证据?”尉司隐语气平稳的审问,手心里的痛清晰的告诉他,跪在下面的这个女子因他遭了多少罪。
“回皇上,苏妃有办法证明臣妾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有了白苏的鼎力相助,曲莲已经没昨日那么害怕了,更因为她的双亲也在这大殿上陪着她。
“苏妃,莲妃此话当真?”尉司隐讶异地目光落在旁边站着的白苏身上,不光是他,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过去。
白苏胜势在握地对惊诧地裕亲王嗤笑了下,走出去一步,矮着身子回话,“回皇上,臣妾的确有办法证明莲妃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不过……臣妾有两个请求,希望皇上能够答应!”
“胡闹!此事事关皇室声誉,岂容你胡来!”太后拍案怒斥。
“母后,您都还没听听苏妃的请求又怎知她是胡来的!您说得没错,此事攸关皇室声誉,更攸关整个炎曜王朝的声誉,朕决不允许任何人掩盖事实的真相!”尉司隐严厉地打断了勃然大怒的太后,在外人看来,皇上只是对事不对人,乃明君也!
“苏妃,说出你的请求!”太后无话可说了,尉司隐又看向白苏问道。白苏在心中不禁为他方才的霸气暗赞了下,她冷静自若地回话,“回皇上!臣妾的第一个请求是,希望皇上能给臣妾一天的时间,第二个请求就是,臣妾希望皇上能把昨日莲妃呈上的发钗暂时交由臣妾保管,明日,事情能否水落石出关键就看它了。”
闻言,众人不禁交头接耳起来,都在怀疑白苏到底想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证明莲妃真的被裕亲王奸污了。
尤其是太后,沉下脸,眼珠子有些慌乱地转来转去,在想白苏是在故弄玄虚还是真的有办法证明,若真是这样,那对她的儿子大大不利。
“皇上,万万不可!这么重要的证物怎能轻率的交给苏妃保管,若是苏妃存心想要陷害裕亲王,暗里在证物上动了手脚呢?谁都知道,苏妃素来看不惯裕亲王!”不管怎么说还是先阻止她拿到证物为好。
“若是太后不放心的话,臣妾建议皇上把发钗放到绛雪亭,派重兵把守,直到明日证物再呈堂为止都不许任何人靠近!”白苏泰然自若地应对,迎上太后杀人般的目光,她挺直了背脊,眼神坚定,毫无畏惧。
“母后可还有异议?”尉司隐不禁暗自佩服起白苏的急中生智。他想,他已经猜得到她这么做的目的了——引蛇出洞!
太后哑口无言,无奈的摆手应允。
“既然如此,苏妃的两个请求朕都允了!”尉司隐从龙椅上站起来,走下高座,来到白苏面前,语重心长地道,“苏妃,明日,务必让此事真相大白,该是谁的罪,谁都逃不掉!”
最后那句是故意对裕亲王说的,裕亲王站起身,弹了弹衣摆,对尉司隐抱拳道,“那,皇兄,臣弟告辞了!翠红楼的姑娘还在等着本王呢!唉!不用上朝听政的日子真好过!”
还没到可以撕破脸的时候,尉司隐强忍着滔天。怒恨,冷冷瞪着挑衅他的裕亲王大摇大摆离去,却不知自己放在白苏手上的手使了多大力气,白苏也咬牙暗自承受了下来。
她知道,他很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恨!
太后离去前看白苏的那一眼就好像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
·
从今日到明日,对每个人来说过得都很漫长,自从绛雪亭里放上了证物后,谁也不敢靠近御花园了,就怕被当做真凶给抓了。
唯一最若无其事的人就属白苏了,她知道从离开紫宸殿后,自己就一直被人暗中监视了。
暖暖的太阳缓缓西下,白苏一直气定神闲地坐在绣架前绣着图案,绣好了又拆,拆完了又绣,一块上好的布料就这么被她戳出了密密麻麻的针孔。
“娘娘,清尘居那边派人过来传话,说是玉太妃想要见您。”剪秋的禀报打断了白苏漫不经心地刺绣动作。
她顿下穿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