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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喜家的道:“太太拿个主意,不能眼看这让二房把家倒腾空了,这可都是四房共同的,不是他二房一家的,空架子,交到太太手里,太太还管什么?”
贾氏肚肠转了几个弯,道:“此事,无凭无据,红口白牙,账目若查不出破绽,画虎不成反类犬,反倒让二房那位反咬一口,这事还需斟酌。“
银霜在旁道:“难道就这样算了,便宜了二房。”
贾氏低头寻思,须臾对银霜道:“你去柜子里取些银子来。”
又对王喜家的道:“王大娘你借故二太太出门,送点盘缠钱,说我一点心意,机灵点,好好看看在说。”
这时,银霜取了装银子匣子出来,王喜家的接过,捧了匣子往二房去了。
、8 女人多事多
下晌,二房回事的管家大娘们都走了,院子里一片静谧,王喜家的捧了匣子上了台阶,就看正房门口两个小丫头打着瞌睡,头似鸡啄米,王喜家的放轻了声唤道:“两位姐姐”
其中一个勉强支起眼皮,含糊地道:“王大娘来了,太太正歇晌”。
这时,大丫头素兰在堂屋做针线,听见门口说话,一掀帘子出来,小声笑道:“原来是王大娘,我当是谁,晌午头来,外面大太阳的,快屋子里坐,喝口凉茶。”
说吧,就把王喜家的让进堂屋,屋子四角安放着冰盆子,散丝丝凉气,王喜家的一进这屋子身子顿觉凉快,搭眼一看,堂屋里敞敞亮亮,没多余的物件,箱笼一个不见,一想二太太不会把东西放明面上,往东间瞅了瞅。
素兰会意,脸上不自然遮掩道:“太太在西间睡着,大娘先坐,我让小丫头倒茶。”
说吧,出门支使门口小丫头,道:“给王大娘倒茶。”
素兰紧张表情让王喜家的看在眼里。
素兰吩咐了丫鬟倒茶,转身回来,陪着王喜家的坐着说话,素兰道:“大娘大暑热的天过来,有事?”
王喜家把怀里捧着的乌木描金缠枝莲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道:“这是五十两银子,是我们太太送二太太的做盘缠,留着路上零花,一点心意。”
素兰也不推让,忙笑着接过,道:“承三太太的情,一会我们太太醒了,我回太太。”
王喜家的又问起那日启程,东西准备得如何,素兰说话有些支吾,道:“也没什么东西,就几个破箱子,放在东屋里。”
聊了一会,素兰道:“这些小蹄子,怎么茶还没上来,大娘坐着,我去催催。”
说吧,掀帘子出了堂屋,王喜从窗子里看她往小厨房去了。
敏捷地站起身,往西间去,走到门口,西间屋里帘子撂着,突然,说话声从里面传出来:“云儿,你几时来的?”,王喜家的唬了一跳,静听又没声了,心放在肚子里,这是二太太睡梦中说梦话。
王喜家的脚步一滞,一想,不对,二太太歇在西屋,大热天,满地的箱笼,看着闷气,就折回往东间走,
怕素兰回来,紧走几步轻轻推开东间格子门,就见满地的箱笼,东次间门敞着,里面也是一下子箱笼,里间狭小,摆不下,摞起来老高,王喜家的走进去,到跟前想开箱看看,可都上着锁,箱子一色簇新的的樟木箱子,油着红漆,光鉴照人,就连锁头都是铜包金的。
这时,王喜家的听院子里素兰同小丫鬟说话声,一抬头,从窗子里见素兰端着茶盘匆匆穿过院子朝上房走来,忙出来。
刚一出门,素兰就进来,笑道:“大娘等急了,这些小丫头偷懒。”
王喜家的心里有事,勉强坐下喝了盅茶水,敷衍几句,就告辞忙忙回去。
素兰送到台阶上,亲热道:“王大娘走好。”
返身进了西间屋,吴氏坐在炕上悠闲喝茶,陈升家的站在一旁,得意地笑着道:“这回做实了。”
吴氏淡淡的笑从唇角划过,道:“吩咐下人把箱子东西拿出来,空箱子你带人放库里去,省得放在这怪热的。”
黄昏后,三太太的贴身大丫鬟银霜就装作闲来无事,往四房院子里找四太太的小丫头叫环儿的,状似无意把这事说了,并嘱咐别说出去,自己道听途说不知真假。
待银霜一走,环儿便匆匆走去四太太正房,四太太马氏正翻开丫鬟才领回的衣裳,拿起紧上面一件姜黄缎绣八团花袄裙一角抖了抖,又翻看下面是一件赭红宝照纹云锦长身褙子,不满意地撇撇嘴,道:“就这么两样,沈家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越发不成样子,四件才给了两件,下剩的还要年下在发下来,连这也要克扣。”
环儿这时掀帘子走进来,接话道:“我们这屋子是每人两件,可二房三姑娘太太看,一人做了六件,还都是上等金贵的宫织锦缎料子。”
四太太一听,横了那丫头一眼,问:“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在那里听的?”
环儿得了银霜嘱咐,不能说出去,就扯谎道:“绣坊的人说的,不信太太去问问。”
马氏腾地站起身,气咻咻地道:“还有这等事,二房胆子也忒大了,我倒要好好问问”。
说吧,也不顾体面,亲身扶了那丫头往绣房去了。
这时,府中衣裳发得差不多了,下剩门上的值夜的婆子的衣裳没领,魏家的刚坐下歇歇,喝口水,就见四太太脸色不善,疾走进门,直奔她过来,高声质问道:“魏家的,让你管针线上的事,是抬举你,你一个奴才也学会瞧眉高眼低,看人下菜。”
这四太太平素虽不大着调,可毕竟是主子,魏家的也不敢得罪,忙蹲身行礼,道:“奴婢给四太太请安,不知四太太听谁挑唆说了什么,太太圣明,都是奴婢的主子,借奴婢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得罪主子们。”
四太太犹自气恼,看屋里针线上使唤人都围过来,遂不依不饶,大声嚷嚷道:“你们评评理,二房一个庶女得六件衣裳,我怎么说也是一房主母,混得还不如个庶女,这屋里我越发不能呆了,堂堂沈府还有我立足之地吗?连你们这帮子奴才也欺到我头上,沈家都没了规矩。”
众人一听连她们都怪上,忙齐齐跪下道:“太太冤枉,奴婢哪敢对太太不恭敬,太太只说一二,奴婢死也死个明白。”
四太太先前气得浑身打颤,也不坐,看众人还算识相,气消了点道:“那我问你们,为何三丫头做了六件衣裳,且都是好料子,可我这一房主母才得了二件,这是不是你们这帮子奴婢欺心。”
老魏婆子方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朝上叩头道:“太太,这么大事,那是一个奴婢做得了主的,上面拨下来的这项银子有数的,奴婢不能自己掏腰包填补上,这原是二太太吩咐的,让给二房每人做六套衣裳,一件上百两银子,那是奴才能填补得起的,就是奴才有意讨好二房,也没这大宗银钱。”
四太太一听,气得发昏,哆嗦着唇道:“上百两一件的衣裳,敢情沈家就是座金山银山,也搁不住掏空了,好好,我找老太太评理。”
这厢吵闹,正好大太太屋里的一个婆子来给二门上夜的相好的一个婆子取衣裳,那婆子今儿告了假,听了听,飞跑回去大房,进门就道:“太太,太太,吵起来了。“
大太太和贴身丫头冬梅正说三太太,冬梅道:“三太太哄得老太太欢喜,老太太定是把内务交给三太太管了。”
大太太心里不舒坦,阴阴地道:“老二总有回来的一天,瞧着闹吧”。
正说着,这老婆子一头撞进来,口中嚷嚷:“太太快去看看。”
周氏蹙眉,这老婆子啰唆个不清,就道:“谁闹起来了?”
老婆子喘口气,定了定神道:“是四太太在针线房闹上了,听说二房每人做了六件衣裳,四太太那只得了二件,这不正闹着。”
这周氏可不像四太太蠢,脑子一转,不对,二弟妹管家多年,一向公道,府中上下人等有口皆碑,从没大差池,即便是贪点钱财,也不会明面上,背地里做手脚,人不知鬼不觉,账目上做平,就没事了。
就道:“我去看看。”
说吧,就朝针线房走来,进门果然见四太太正说这事,窝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正发作奴才。
大太太未说话先带了三分笑,上前亲热地道:“四弟妹,我正找你,说你上这来了。”
四太太看大嫂周氏来了,找到了一头的,忙拉着周氏说前因后果,周氏又添了些话。
四太太有口无心,大太太一拨火,就蹬蹬走去老太太上房,大太太在后面佯作喊道:“四弟妹,你去那里?”
日西,沈绾贞住的小跨院正房挡住,提早没了阳光,沈绾贞命绣菊掌灯,珠帘‘哗啦啦’乱摇,巧珊跑进来。
绣菊笑骂道:“这小蹄子,连走路都带风,将来嫁人,没婆婆还好,若有个婆婆拘着,有的罪受。”
巧珊也没空跟她拌嘴,对沈绾贞道:“主子,四太太在针线房吵起来了,大太太得了信赶着去劝。”
绾贞在沈府里三年,早已见怪不怪,平淡语气道:“什么事?”
“听说是因为姑娘”。
“为我?这就奇了,我好好的招谁惹谁,平白拉扯上”。
“四太太说,这次发下秋衫,姑娘得了六件,可她一房主母才得了两件,说我们太太利用掌家之便多占,要去找老太太评理。”
秋装送来时,绾贞也奇怪,问那针线房的下人,说太太吩咐的,今年多做几件,沈绾贞也没当回事,沈家一年四季,每季无论主子奴才每人四套衣裳,去年还未上身,今年又发下来,不少衣裳都压箱子底,是以没大在意,看料子不错,就随手翻看看,想这次出门带上两件。
嫡母做事,向来让人费思量,恐怕这事也没那么简单,六套衣裳都是上等宫织衣料,与她庶女身份违和,吴氏的做法,明显引四太太入瓮,
又过了一会,不知外面谁喊了声:“老太太过二房来了”。
绾贞忙带着丫鬟走去上房。
、9 宅斗中高手
刚到正房门口,老太太由四太太搀着缓缓而来,绾贞忙站过一旁,让老太太先行,进了堂屋,不等吴氏说话,四太太扶着直奔西间,丫鬟上前,拉开西间雕喜鹊枝梅格子门,四太太愣住,里面干净利落,只有西次间里摆放着五六个箱笼。
二太太像不情愿招呼房中丫头取来钥匙,开锁,道:“既是都在,就打开看看,解解心疑,别回头说我掌家把沈家金银搬回娘家。”
几个箱子盖同时打开,四太太上前翻看,都是些衣裳,有的还是半旧家常穿的,另外几个箱子装着土特产,和一些给小孩子的玩意。
可其中一个箱子却满是金银足有几千两。
四太太眼一亮,理直气壮道:“老太太,这可不是我编排,真金白银现放着,二嫂还有何话说。”
吴氏却不急不慌,道:“老太太请堂屋坐。”
老太太看一箱子金银,反倒脸上肌肉放松,皱纹也舒展了,二太太扶着老太太堂屋上座,吴氏跪下,道:“带了五千两银子,原是为了老爷这次想回京为官,上下打点用,媳妇回过老太太的,银子钱从账面借的,账房有字据,二老爷的事办完了,在补上”。
老太太阴脸道:“这事我已知晓,但秋衫的事,你说说清楚,沈府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平白你屋里人就该多得,你管家辛苦,多得些,也没人能说出什么,可话说明面上。”
老太太在立场问题上,还是向着嫡亲媳妇,四太太瞥了下嘴角。
二太太不慌不忙分辨道;“这事,老太太问管针线的魏家的就明白。”
不大工夫,魏大娘被传唤来,进门看一屋子人,老太太坐在当中,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