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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小孩子,但对付她,倒是摸索出了些经验来。
这孩子,一向吃硬不吃软,好言相哄,反倒助长了她犟性,分析利弊,她自己是懂得做出该做判断。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喝过了药,白起便不怎么再为难她,涟下药不知轻重,她又不凑巧这时候发起了低烧,想必现应该难受得很。
“褚士死了,伯益又被你软禁起来了,你父亲看来也活不久了,如今夏后氏大半……不,几乎整个夏后氏都已经处于你掌控之中,一切都邃了你心愿了,既不用做出弑父篡位事,可一切都按照你希望来进行,你还赢得了好名声。就像现这样,一面可以牺牲一个小小我,就能让你事情顺利进展,一面,又可以再用完了我之后又好言好语地对待我,让我感激你。接下来,你又要做什么?”孟青夏脑门一热,她漆黑眼睛像小鹿一般清澈又微微带了些脆弱和倔强,这种眼神,容易让白起这样强大上位者心软,但她问出话,却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大胆得……忘了自己身份:“你野心,还有多大?”
白起原本已经起身,背过了身去,此刻听到她话,却像是听到了有趣笑话一般,他脚下一顿,那湛蓝锐利星眸,也忽然敛出了一道危险又莫测寒光,听到后,他甚至一弯嘴角笑了,嘴角弧度,带了些冷然笑意:“你是……这么想?”
孟青夏因为发起了低烧而显得有些红润小嘴抿得紧了,白起忽然用这样深邃而又带了几分讽意目光看着她,反倒让她心中有些动摇,不自然地闪开了目光,不肯看他:“不是我这么想,是事实这么告诉我。”
她大概是烧坏了脑袋,居然和这个蓝眼睛野蛮人要什么答案,白起说她恃宠而骄,一点也不过分,孟青夏其实现心中也有些后悔了,倒不是因为对白起出言不逊,得罪了她,而是因为自己分明刚刚才认清了现实,又做了糊涂事,她虽然比不上白起处处都能理性不带感情地去想问题,但她还不至于这么感情用事,和一个一口就能吃掉她雄狮谈论他不应该吃肉应该吃素问题。
这不是明摆事实吗,白起野心,其实她早就知道,他脾性和手段她也不是第一天才清楚,有一个时时刻刻想要他性命父亲,有那些虎视眈眈大臣而氏族,白起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并不容易,他从一无所有,无权无势,如履薄冰,到今天润物细无声一般悄无声息地就掌控了整个夏后氏命运,若不是够冷漠,够无情,心思城府够深沉,又怎么可能会有今天局面。
她居然还会蠢到来质问白起为什么可以把她当成诱饵,让她处于危险之中,牺牲一个她来完成他大业,这不是明摆着干蠢事吗,她要是够聪明,现就应该当作没有这件事发生,照样借着白起有限度纵容和优待,想办法这个世界生存下来,站住脚才对,惹恼她,对她没什么好处。
孟青夏那表情很丰富,白起沉默半晌,深邃眼眸中有淡淡光辉,看着这个倔强又有些懊恼孩子,他不怒反笑:“你以为,你有那让我费心机利用了又需哄得你感激价值?”
孟青夏面上微愣,白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青夏。”淡笑着垂下眼帘,白起声音温柔,温柔得,带了些意味深长调笑。
青夏……
孟青夏心中一颤,仿佛有一道泛着蓝光电流不经意地钻过去一般,可恶,又是这种该死感觉,那两个字每次从白起口中念出来,都好像一盆冷水泼了满身怒火她头顶一般,把她浇得什么脾气也没了……
“姒纵大人!您……您怎么……”
“,请示白起大人!”
“滚开!咳,咳咳咳……这里,还没轮到……轮到白起做主,我还没死!”愠怒声音,却每说一个字,都显得力不从心,那阵阵咳嗽,像是被人掏空了血肉空架子发出来。
“姒纵大人,请您息怒……”这是守帐外涟声音,他对姒纵说话口吻虽然恭敬,却像是敷衍,哪里有半分敬畏之心,管姒纵会突然来此,涟心中还是感到了不小震惊,但他反应还算是从容有条理,一面不冷不热地拦住了这夏后氏尊贵统治者,一面吩咐自己弟弟道:“湛,去告诉白起大人,姒纵大人来了。”
……
听到外面动静,感到不可思议,可不只涟他们,孟青夏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猛然抬起小脸来看这白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
姒纵现不是应该就剩着那一口气,连睁开眼皮力气都没有了吗,怎么会出现这里……
白起微微眯起眼睛,但那俊美面容却始终冷冽又莫测得让人看不出情绪来,他只是安抚一般拍了拍孟青夏头,那嘴角也轻轻地向上勾起,似笑非笑,傲慢而又轻蔑:“你这待着。”
此刻湛正掀帘而入要向白起禀报外面事,白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等湛开口,便已经开口吩咐道:“请父亲大人进来。”
说罢,白起便向外走去,这间帐子很大,内间为白起卧榻之处,白起便将她留了这里面,不允许她出去,白起自己则掀过了那帘子,去了外间,他到底还是有些忌惮孟青夏这牛鬼蛇神都敢找麻烦体格,管喝过了药,但她这身子还烧着低烧,虽然不是什么要紧事,可毕竟姒纵病情不同,离得远一些,总归是有好处。
湛也没说什么,只是满含深意地看了眼那小奴隶,听说她今天可是干了一件了不起事,若不是现有重要事,他非得和她好好交流交流她当下心情不可。
随着白起去了外间,湛让人为姒纵大人背了个舒服些座椅,虽然已经是要入夏天了,但姒纵那身子骨,若不将座椅铺得厚一点,恐怕未必能坐得住。
果不其然,姒纵是让人搀扶着进来,那张蜡黄得犹如死色面孔,已经看不出太多生气了,一张消瘦得让人于心不忍身骨,连站都站不稳,颤颤巍巍地坐下,这样程度,对于姒纵这种半截身子已经埋入土里人来说,已经是不容易了,也许这就是常人所说回光返照?
“父亲大人,您怎么来了。”白起一个阔步上前,一手抚于心口,稍稍俯下身子,那俊美绝伦面孔上,从容,恭孝,风度翩翩,又无懈可击,看不出半点不敬之意来。
他怎么来了?
姒纵冷哼了一声,那干枯胸口虚弱地起伏着,就这程度,就已经发了一身汗,他枯槁手颤抖地指着白起鼻子,混浊暗黄得眼睛像是聚敛着汹涌暴怒之意:“我怎么来了……我若是不来,恐怕,到死,死了也还不知道,你,你都做了些什么大逆,大逆不道事。”
“大逆不道事?”白起眸光讳莫如深,犹如一道蛊惑幽深黑洞,让人看不到底,他嘴角微扬,却凉薄到了极点:“儿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姒纵一时怒气攻心,旁人立即手忙脚乱地侍弄起来,就怕他突然就断气了,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下令让所有人都退出帐外,得到白起点头同意,那些侍从才纷纷退了个一干二净,姒纵这才震怒却虚弱地斥骂道:“我听说,你杀了褚士,和,和他部下……现,你还将伯益,还有长老院人,全都软禁起来了,首领庭里那些兵马,你别告诉我,和你无关。恐怕现,连我这个父亲,也都走不出这首领庭半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电流,一个是昔日威风凛凛王者,一个是恭顺内敛,让人猜不透看不穿伟岸男人,这两股强大势力,空气中无形地碰撞,白起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对于姒纵话,反应是平静:“看来,您是因为我杀了褚士,软禁了伯益,这才撑着病体,来儿臣这对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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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姒纵之死(下)
“父亲大人,伯益造反,是难以改变事实,目前您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身体,相较之下,侍奉您病榻前人是我,您所关心伯益,可从来没关心过您安危。”白起唇角冷冷地一抬,那空气中越发浓烈电流终通通都消失于他那双深邃冰蓝星眸之中,他看起来是那么风度翩翩,言行得当,然而却引起了姒纵勃然大怒。
“你这个……狼子野心畜牲!”愤怒给了姒纵莫大力气,他就算突然还了魂,或是突然被恶鬼上身了一般,倏然从座位上起了身,那孱弱病体干枯得,会让人担心因为发力过猛而散了骨头。
轰一声!一道闪雷划过了外头漆黑天空,银白色亮光让这帐子里也随着那一声雷响而随之一亮,那亮光白起英俊面容上一闪而逝,他嘴角是微微上挑着,幽深蓝眸却寂静得如一汪寒潭,不起波澜,也根本看不到底,几乎是形成鲜明对比,寒光一闪而逝,也令姒纵那张枯槁可怕面容那一瞬间,变得加狰狞恐怖起来。
刷,金属磨擦声音响雷轰动同一时间响起,像是为了要附和这一瞬间惊悚可怕气氛一般,姒纵那双干枯手指节突起,猛然握了白起腰际佩刀之上,他突然发狂了一般,刷地一下将那柄刚刚沾染过不少鲜血佩刀抽出了刀鞘,雷闪寒光令这一个动作变得加刺目起来。
白起高大身形仍旧巍然不动,姒纵忽然拔刀而出,白起蓦然垂下了眼帘,那情绪莫测眸光落了自己腰间,一动不动地看着姒纵从他腰间拔出佩刀来,轰隆一声,初夏第二道闪雷应景地劈了下来,震耳欲聋,像是为这画面和这气氛配备上完美音效一般,就连这老天爷也十分会看时宜,终于,白起眼神冷了下来,那一双浓墨重彩莫测瞳眸里也缓缓地泛起了一道冰蓝色电流,冒着危险寒光,他眼中,如同有一团诡异幽火隐隐跳蹿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降下闪雷和大雨缘故,这帐子里温度,骤然间变得冷彻无比,冰寒得刺骨。
突然一道利刃穿破衣帛和血肉声音这轰鸣闪雷之中变得格外地清晰,姒纵拔出白起刀,朝着白起胸膛刺了过去,那枯瘦泛着死气身形连站都站不稳,可杀人本事却丝毫没有因为将死病体而减少,那一刀就这样狠狠地朝着白起身子刺了下去,霎时间,鲜红血水染红了白起衣襟,但他那伟岸挺拔身影却仍然一动未动,就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那双冷漠蓝眸,此刻正半敛着汹涌暗朝,那危险气息越发浓烈,冰冷锐利鹰眸,也越发地凌厉寒彻……
白起目光冷冷地落姒纵手中染了血佩刀之上,然后缓缓地,慢慢地,令人胆战心惊,呼吸不能地,弯起了那淡薄嘴角……
果然,到了这一天了吗……
这一刀,姒纵是朝着致命位置刺下去了,若是换了从前那个威风凛凛英武不凡首领大人,这一刀,恐怕已经要了白起性命了,然而此刻姒纵只不过是个要入土人,即便雷霆万钧之势下,仍是有所偏差,可就算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到像白起现这样,冷漠无情得,好像连这幅血肉之躯也不是自己,姒纵刺来那一瞬间,他眸光骤然一寒,脚下却始终连动都不曾动过一下,血腥味这帐子里浓烈地蔓延开来,他淡色衣襟被染得血红。
此刻白起,没有人知道他想些什么,就连姒纵,也根本猜不透这个儿子心思,他神情是冷漠,那副血肉之躯,好像挺拔和强大得,永远不会倒下,然而这伟岸身躯,闪烁轰雷寒光之下,却显得有些寂寥和落寞,后只凝聚成了加让人猜不透淡漠,不再流露出半分情绪……
姒纵像是着了魔一般,死亡气息铺天盖地扫来,他忽然又拔出了那已经没入白起身躯之中佩刀,然后举起,要当头劈下去……
轰!
雷声轰鸣,白起这一刻,却是连眸光都不曾抬过一下,那英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