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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不急,这回立了大功,你们主子肯定会有奖赏,到时候就有钱置办聘礼了。”
想到那人的身份,护卫连连小幅度的点头,只要能活着回去,这功劳就大了去了。
“你们主子待你们如何?”
“很好,只要我们不做错事,主子从不打罚我们,不像有些人,动辄就是一顿鞭子。”
“唔,倒确实是个好主子,值得你们尽心尽力。”
红香和冬菲一进来就听到这话,再看到小姐这会正在做的事,就是脸上涂了一层东西都没能遮住那骤变的脸色。
若是被人知晓小姐给别人挽发,祁家给她冠个什么什么罪她们都无话可辩。
两人对望一眼,赶紧把几套女人的旧衣衫放下。
一人把小姐挤开,一人扶着她到一边坐下,配合远超平常的默契。
“公子,红比您要手巧多了,您还是坐着歇会吧。”
华如初眉眼一挑,看到不用自己受累,也就不说什么了。
男女大防在她知道皇家的那点事后已经彻底不放在心上了。
只许皇家放火,不许百姓点头,南朝皇室也算是做到极限了。
他们就能夺**室,偏偏把太原打造成一个男女大防最重的地方,啧。
恐怕就是因为他们那么做了又担心别人有样学样乱了人伦,才处处管得死紧吧。
若是让天下人知晓这事,南朝皇室就要成笑话了。
喝了杯白水,华如初看向药袋子,问,“这里有东西能做眉笔用吗?”
冬菲看了护卫一眼,护卫惊骇的看过来,眉笔是要给他用吗?
他一个大男人,用那个做什么?
“有,胭脂水粉我也能调出来。”
“那最好,你现在就开始弄,外面的护卫,进来。”
“是。”
进来的护卫个子中等,一张娃娃脸看起来还像个少年。
不错,就是少年了。
这个容易,华如初把束好头发的红香叫过来,在沧桑护卫的脸上比划了几下,并且做了说明,红香听得连连点头,护卫却听得想逃。
那边不用她操心了,华如初来到新进来的那个面前,压着他肩膀坐下,道:“稍微做下修饰,别动。”
三主仆齐上,把五个护卫轮流装扮成一个老爷子,三个儿子,以及一个孙辈。
把五人赶出去后,三人互相帮忙着,等到她们再出来时便是两个面有菜色的妇人,以及一个腼腆害羞脸色微黑的闺女了。
把那五人也叫过来,华如初才说出自己的打算,“这里只是一个小镇,我们也只是一户能过日子的小户人家,看自己的装扮应该应该都清楚自己的定位了吧。”
几人互相看了看,点头。
只是在看到三人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都不是非常高大的人,扮成女子特别像。
要是穿得好看点,说不定一点不比真正的女人差。
可惜了。
三人也不知道是在可惜她们不是真女人,还是可惜她们没有穿得好看点,只是眼神时不时的就会溜过去。
华如初看在眼里,心里偷笑,原来在这张皮的基础上扮女人也是能看的。
轻咳了一声,“一会他们来了你们都要装成平凡人,把武器藏到别人看不到,你们很快就能拿到的地方,你,叫什么名字?”
下巴上拈着长须的护卫上前一步抱拳答道:“小人张长恭。”
“很好,张长恭,一会由你和人答话,我会扶着你,你留心些就是,说话时声音要压得低些,沙哑着都没关系,时不时咳上一声效果会更好。”
张长恭脸色大变,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公子,小人不行的,小人不会说话”
“必须是你,哪个家里都是老爷子做主,红,去准备些散碎银子,冬菲,你去那里挑件衣服撕块布下来做个半新不旧的钱袋,要快。”
“是。”
“你们,把这屋里的东西都收一收,别漏了马脚。”
“是。”
华如初打起精神来到处走了走看了看,力图把不该存在的痕迹都清理掉。
茶杯,对,明显多于人数的茶杯,厨房也要去看看,还有房间里多余的东西也要收拾起来…
回头正想吩咐,看到大家都在忙,华如初干脆自个儿往后院走去。
一众人都忙得脸现狼狈,汗湿了衣衫,可这副模样倒更像了。
小心的用帕子擦了擦汗,大概是伤口浸了汗进去,非常疼。
想着是不是进去擦一擦,再上点药,就看到娃娃脸的护卫疾步进来低声道:“他们搜到这条街道了。”
“外面什么情况?人数多不多?”
“搜的人不算多,看热闹的多。”
华如初着实无语,这种热闹也有人看?他们就不担心人家找不到人会拿他们出气?
怪不得黄清源不是特别担心,看样子吴山镇的人可能比她所想像的还要彪悍。
这样就好,不管是为了保护谁,总算不用牵连无辜的人。
“都适应适应自己的身份,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定位,一会扮演好就是,这并不难,谁要是漏了马脚”华如初眼神如刀般刮向几人,“我不会罚你们,可要是没能护住你们主子,后果如何你们自己领会。”
几个护卫几乎要以为这人知道主子的身份了,可看他和主子相处时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谁敢用那样的态度和太子说话?
至少他们不曾见过。
就是和太子情份非同一般的祁大公子不也处处自持吗?
“现在,你们的名字分别是,老爷子张天恭,大儿子张世兴,二儿子张世良,三儿子张世荣,大儿媳已逝,二儿媳张许氏,三儿媳张秦氏,孙辈张如强,我,张如慧,都记下来。”
“是。”
几人皆在心里默默的把一串名字记下来,包括华如初也是,这都是一念之间起的名字,却也好记。
而张开恭…一众人全成了他的晚辈,他觉得压力有点大。
“收敛好你们的眼神,平民百姓的眼神不会那么戒备,你们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小老百姓,在见到陌生人时会有惊惧,有害怕,戒备只占其中的一点点,把握好。”
“是。”
此时已经能听到外面的喧哗声,华如初听着那声音深思起来。
对方没有把这种喧哗压下去有故意之嫌,这看似是打草惊了蛇,但是,如果真有人趁着外面喧哗之际起逃跑之意,那么,藏在暗处的弓弩手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恐怕这才是他们的用意。
可惜,你们打错主意了,她压根就没打算逃。
这么多人一起走,留下的痕迹太多,不然他们又岂会因为找不着线索而锁定在这小镇上。
要是人手足够,她又怎会留下这么一个大缺口。
“公子”
“叫如慧。”这时候,华如初刻意换上了假音,声音小小的倒也不显刺耳,很适合她腼腆的形象。
张天恭默默的看着手腕处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如慧,他们到上一家了,主子他们确定不会被找到吗?”
“我刚才去找了一圈,没找到,端看他们的人里有没有比我厉害的了,若是有…那合该我们倒霉了。”
他们也偷偷去找过,没找到,可见应该是极隐蔽的地方。
几个护卫对望一眼,放下心来。
ps:我好乖,我好准时。
第一百三十一章这就是一家几口
‘砰砰砰’
来了,屋里的人对看一眼,纷纷打起精神。
华如初走到张长恭面前,用力拍了他后背几下,“驼背。”
张长恭想像了一下自己曾经见过的驼背模样,身体慢慢的佝偻下去。
“可以了,冬菲,钱袋做好了吗?”
“是,做好了。”冬菲把一只针脚勉强过得去的钱袋递给大儿子张世兴。
饶是如此,张世兴看到后还在心里感叹:一个男人居然能把钱袋做得这么好,真厉害。
红香看了一眼,默默撇开头,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姐让冬菲做了,这样的钱袋,她承认自己做不出来。
‘砰砰砰’
看了大家一眼,华如初扶着张长恭坐到首位,“张如强去开门,其他人,去内院。”
“是。”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几人正准备一脚把门踹开,就看到门从里打开了一条缝,一个娃娃脸的少年仅露出一个脑袋疑惑的看着屋外的人。
“你们找谁?”
“开门,奉兖州州牧文大人的命令搜查逃犯,若不配合者,同为逃犯论处。”
张如强被吓得嘴唇直哆嗦,退开几步也不管外面的人,往里跑去,边跑还边喊,“爷,有人来抓逃犯。”
“混说,咱们家哪来的逃犯,咳咳咳”
随后跟进来的人本来就不认为这屋里会有逃犯,不过这是上头下达的命令,明知道没有也还是要搜一搜的。
至于顺手牵羊带走了什么…那和他们有关系吗?
领头之人皱眉看向仿佛心脏都要咳出来的人,心里琢磨,这不会是痨病吧。
这么一想,他就不愿意进去了,手一扬,对身后四人道:“你们,进去找找。”
“是。”
张如强双手一张就要拦,脸上满是倔强之色,“我们家没逃犯,没有。”
“怎么,小家伙,你想当逃犯?”
“我…我不是逃犯。”
领头那人倚门靠着,一副痞相,“你不配合就是逃犯,再拦着试试,正好抓一个去交差。”
“强…强子,别,咳咳,别拦,让,咳咳,让大人搜。”
“爷,您别说话,喝口水。”温柔的说话声吸引住了男人的视线,要不是怀疑那个老家伙是个痨鬼,他还想走近些看看。
这一路搜过来还是头一次看到个长得不错,说话也温柔的小姑娘。
也不知道这吴山镇是个什么风水,居然女人都那么泼辣,嫁得出去吗?
反正也是无聊,男人兴致勃勃的和小姑娘搭话。
“小姑娘,议亲没有?”
张如慧往爷身后躲了躲,不敢回话。
咳得喘息急促的老爷子怕得罪了军爷,赶紧道:“还…咳咳,还没”
张如慧看得着急,低头头帮爷爷拍着背,边替爷爷把话说圆了,“没有议亲,小时候便订好亲了。”
“哟,娃娃亲啊,对方不会长得一脸麻子吧,说不定又矮又胖,还是个白痴,啧,真可怜,这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哟!”
“才,才不会,你乱说。”张如慧脸红眼红的瞪着嘴欠的男人,旋即又像被吓到一般缩了回去。
“哈哈哈,这小姑娘有意思,你既然说我是乱说的那你急什么,还不是害怕被我说中了,要不跟哥哥我回去吧,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坏…坏人。”
“哈哈哈。”
屋内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男人没有动作,眼神却警惕起来,握刀的手紧得露出了青筋。
“爹,强儿,慧儿,你们还好吗?”人未到,声先到,走在最前头的是张世兴,后面连贯出来四人。
看到陌生人,几人先是警惕的看了几眼,马上奔到又开始咳得惊天动地的老爷子身边,一番拍背抚心口的折腾后才终于缓和下来。
“爹,后院突然来了几个人,说是,说是奉命搜查逃犯,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家怎么会有逃犯?”
“让大人们搜就是。”满脸疲惫的老爷子起身,朝着门口的男人欠身,有气无力的道:“老头子我身体不好,若是误了军爷的事,军爷勿怪,只是后院毕竟是我们生活之地,请军爷们手下留情,世兴。”
“爹”
老爷子眼睛一瞪,“照做。”
“是。”张世兴不甘不愿的从怀里拿出个旧旧的钱袋,走到男人身前递过去。
男人把阔刀摊平了,袋子搁到上面传来的碰撞声让他很满意,这应该是一路搜过来油水最多的一次了。
就是前面有一家正偷人办事的也没给的这么多。
往怀里一塞,男人走到前后院的相连处,也不进去,扯着嗓子就喊了一声,“没搜到就撤,下一家。”
几人从各个屋里出来,“头,这么个地方哪里能藏得住人,换换换,早搜完早收工。”
一家人小心翼翼的把人送出门,华如初透过门缝看着几人得意的汇报自己的成果,嘴角直泛冷笑。
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