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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你带人烧死了莫大溪,完了还想来安慰莫大溪的相公?”
“莫大溪是妖孽,留着必成后患,我这也是为整个莫家村着想,况且,最后做决定的是族长!”白巧玲将手缩回背后,右手手背火辣辣地痛,爹的,这老女人谁啊?手头可真重!
“哼,妖孽?我看你才比较像妖孽呢,信不信我现下就点火烧了你!”莫粟蝶冷笑,经常与野兽打交道的她捕捉到白巧玲眼里一闪而逝的阴狠毒辣,甚是想不明白一向正直的莫金花怎么就信了白巧玲的鬼话,老糊涂了吧!
白巧玲仗着有无赖二人组帮忙,有恃无恐:“你凭什么?说到底我是莫浩的妻主,莫浩又是无云的堂弟,我与无云是有亲戚关系的,你这老匹妇算哪根葱?”
莫粟蝶气笑了,忽然出手甩了白巧玲一巴掌,白巧玲愤恨地摸着被甩的脸,回头便找无赖二人组帮忙,只是再回头时哪还有那二人的影子,那二人已经还了她的人情,自然不会再留下来帮她,白巧玲气得直咬牙,再转脸瞪向莫粟蝶时,心里便有些敲边鼓,没办法,莫粟蝶常年上山打猎,那体格绝对不是她能比的。
“你,你这老匹妇,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莫浩莫瀚莫然,我们走!”白巧玲急急后退了几步,招呼上她的三个相公灰溜溜地离开。
莫粟蝶走过去掐了莫桂花和孙喜三人的人中将他们唤醒,待他们一醒过来瞧见了那仍冒着丝丝青烟的灰烬时,立时便哭出声来。
莫粟蝶看着莫大溪家的高墙大院,大门上尚贴着大红的囍字,院子里尚飘着酒席的菜香,地上尚残留着燃尽的鞭炮碎屑,再看向莫无云、莫无风和莫无轻,他们的身上尚穿着大红色的喜袍。
莫粟蝶叹了口气,明明是喜事,可转眼间却变成悲事,一家妻主没了,莫大溪家的天也塌了。
云姆山间,一处潺潺流动的溪水旁,莫黛躺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面色白皙红润,一头乌黑润泽的长发铺在旁边的碎石上,发尾没进溪流内,如青荇般顺着溪水缓缓流淌。
山风飒飒,鸟鸣幽幽,忽而一只粉红小猪自林间奔跑过来,直接跳进溪水中,清凉的溪水溅到莫黛的脸上。见莫黛未醒,粉红小猪便一下子蹦到莫黛的肚子上,先是象征性地踩了踩,见莫黛还是未醒,它便开始一阵踢踏舞节奏的乱踩,可莫黛仍然未醒,粉红小猪便急了,蹿过去一口咬上莫黛搁在身侧的左手的大拇指。
而就在这时,莫黛痛得猛甩左手,直接便将那粉红小猪甩飞了出去,然后“嗙”地一声撞上了某物,然后在它滑跌落下之时被一只穿着黑色布靴的脚接住。
“莫姑娘,你醒了!”只着白色中衣的沐千澈弯腰将粉红小猪抱在怀里,而后朝莫黛躺着的青石旁走来。
莫黛睁开眼,愣了愣,然后又闭上眼,再睁开眼,抬起手看了看后,又再次闭上眼,轻声道:“我没醒。”看似在回应沐千澈的话,实则却在自言自语。
丸牛忽然自沐千澈的怀里跳下跑到莫黛的身边,又黑又圆的大眼直直盯着莫黛的脸瞧:女人,你的眼是不是看不到了?
莫黛沉默了良久,嘴角扯开一抹苦笑:好似是看不到了,想是被浓烟熏瞎了吧!
丸牛眯眼:不可能!你既已服下香肌果,水火皆伤不了你,就连各种食肉的猛兽也会避开你,区区一点浓烟怎可能熏瞎你的眼?
莫黛摇头,而后又抬起双手放在眼前:可我看不到是事实,丸牛,我知你现下在我的右手侧,你过来,让我摸摸你。
丸牛忽然狠瞪了莫黛一眼,继而愤愤地别开头:都怪你自己,老子当初劝你离开那个不待见你的家,你非要留下,这回好了吧,瞧那个村里的人是如何待你的?
莫黛:可我是莫大溪啊,我不呆在那个家,我还能去哪儿?
丸牛:莫大溪已经死了!
莫黛:是啊,莫大溪已经被烧死了。丸牛,是你找来沐公子救我的吗?
丸牛:即便他不救你,你也烧不死,至多就是衣服被烧烂,开玩笑,居然想烧死香肌果,一帮愚民!
莫黛:幸好你让沐公子来救我了,若是不救,那我就真的成了一个烧也烧不死的妖孽了!
莫黛与丸牛交流至此,忽而想起丸牛说的衣服被烧烂一事,她后知后觉地摸索着身上的衣服,果然并非之前穿的那件绸布喜袍,而且,她还忒么无语地察觉到她身上除了外面罩着的一见衣衫外,里头是真空的。
沐千澈将自己从火里救出之时,自己便是没穿衣服的吧,故而他才会将他的长衫借与她穿,这可是女尊的世界,是男子该担心贞洁名声的世界,她可是记得当初他连衣袖都不让她抓,走路都保持一丈远,可这回他为了救她竟能丝毫不避讳,此般恩情她该如何报答他?
“沐公子?”莫黛不确定沐千澈在哪个方向,只能闭着眼唤他。
沐千澈在见到莫黛同她身旁的粉红小猪互动之时便察觉到她的眼睛似乎出了问题。
“莫姑娘,沐某在此!”沐千澈出声,莫黛才发现他就在自己身旁不远。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莫黛站起身,冲着声音的方向深鞠一躬。
沐千澈还是第一回碰到像莫黛这样的女子,每回感谢他都冲他深鞠躬,急忙道:“莫姑娘,在下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姑娘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闻言,莫黛默了默,是啊,她以后该怎么办?家是回不去了,流岗镇也不能呆了,而她现下眼睛又再次看不见了,兜兜转转的,好似她又回到了穿越来的最初,只是这回老天似乎为她设下的障碍变多了,以后到底该何去何从,她真的毫无头绪。
若是穿到男尊女卑的古代,她此时大可以扑到救了她的沐千澈怀里,而后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双眸含泪,楚楚可怜地对他说:“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是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从此便赖上沐千澈,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保护。
可是她穿到的是女尊的世界,她若是没皮没脸地如此说出来,沐千澈一准瞬间消失在她的面前。
丸牛读到莫黛的内心想法,忒么贱兮兮地哼哼道:老子觉得这主意甚好,沐千澈这男人会武功,可以保护老子,而你可以做好吃的给老子吃!
莫黛甚感无语,不理丸牛,沉默了许久忽然说道:“沐公子,我叫莫黛,我迷路了!”
莫黛此言一出,丸牛差点恶心地要吐,真无耻啊这女人,看不上它的建议,还以为她能高尚到哪里去,结果还不是以一句“我迷路了”光明正大地赖上人家沐千澈吗?不过改名叫莫黛倒是比那个莫大溪好听许多。
莫黛读懂丸牛的反应,嘴角立时不自然地抽了抽,没办法,她现下盲了,在这片山林只中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沐千澈透过斗笠上垂下的黑纱看向莫黛,也是良久后方才出声:“随我走吧。”
山风阵阵,拂起沐千澈的黑纱,以及莫黛披散在脑后的长发,一人身着白色中衣,一人身着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天青长衫,稍显暧昧,却又甚是和谐。
当晚,正当莫无云独自一人坐在漆黑的房间里发呆时,窗外忽而闪过一抹黑影,他没在意,就这么一直坐到天亮。
日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莫无云微眯起赤红的双眼,忽而便见窗户下的书案上有一张小纸条,他以为是莫大溪生前写的东西,禁不住又开始流泪,颤颤巍巍地伸手打开那纸条,看完之后,他愣了半晌,忽而笑了。
而此时的萧笙也坐在炕上看着一张纸条,他不识字,好在那纸条上画的是图,看完之后他也笑了,笑着笑着便又流下了泪。
当萧笙从西耳房走出来时,见到萧笑赤红着双目没精打采地趴在方桌上。
萧笙说道:“姐,你信大溪是妖孽吗?”
萧笑猛一拍桌子:“大溪才不是妖孽!”萧笑一想到昨日那白巧玲特意跑到他家告诉她和萧笙莫大溪是妖孽,且被烧死一事时,她就恨不得宰了白巧玲那混账东西!
“那就好!姐,我们得振作起来,即便大溪不在了,即便我和她没有正式拜过堂,但我早已认定她是我的妻主,我想住进莫大溪家去!”
萧笑诧异地望着萧笙:“你决定了?”
萧笙点头。
“好吧。”萧笑苦笑道,她其实想说莫大溪家现下在莫家村是个禁忌的存在,毕竟莫家村人大部分都认定莫大溪是妖孽,纵然莫大溪被他们残忍地施火刑烧死了,但他们同时也会对莫大溪的家人冷漠以待,萧笙此时过去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不过,与其让他留在家里听镇上的那些流言蜚语终日以泪洗面,倒不如让他住到莫大溪家去,许韶林和莫无云三兄弟会善待他的。
“姐,咱们也攒了几十两银子了,那白兔点心的生意便不做了,我听说那房掌柜也眼睁睁地看着大溪被烧……而无动于衷,我不高兴再与她做生意了,你也不要在那里做小二娘了,今日你便去与那房掌柜说清楚,咱们一起住进大溪家吧!”
“大溪家都是男子,我若住进去会被说闲话的……”
“我们至今为止被说的还少吗?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何必去管那些不相干之人的看法?”
“嗯,我过去好歹能保护你们,即便大溪不在了,我们也要替她撑起这个家!”萧笑说得甚是悲壮,忽而又流下泪来。
萧笙走上前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萧笑忽然一把抱住萧笙嚎啕大哭起来,只不过这回她哭得甚是畅快。
在去往古渠县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不疾不徐地前行着,赶车的是位看起来甚是憨厚的中年女人,一路上沉默寡言,但马车却赶得甚稳。
马车内坐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衫,肤色黝黑,眉毛浓粗的女子,以及一位身着天青色长衫,头戴斗笠黑纱的男子,女子的胳膊上挎着一个包袱,包袱里时不时地便会有某物动弹一下。
莫黛坐在颠簸的马车内,思绪却飞到两处,一处是莫无云那里,一处是萧笙那里。给莫无云和萧笙的纸条均出自沐千澈之手,就是告诉他们她还没有死,让他们不要伤心难过,最重要的是,务必要守住她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家,而她,迟早会回去的,待她回去之时便是要白巧玲偿债之时!
虽然她给他们的留言甚是豪迈霸气,但其实她也不知那个“迟早”会是多久,至少得等到她的视力恢复。
沐千澈说她的眼睛一半是因为烟熏的,另一半也可能是因为她怒极攻心,气血冲头才导致的失明。他说他会想办法医好她的眼睛。而此次他们去往的古渠县也是沐千澈提议的,他似乎对古渠县甚熟悉。
从选择跟随沐千澈的那一刻开始,莫黛便决定绝对信任他。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短暂,但莫黛却了解到沐千澈能文善武,还会医术,言谈举止皆表明他绝非寻常人家出身。只不过他为何会成为寡夫,又为何会独自一人居住在莫家村,莫黛对此感到好奇,当然,沐千澈不主动说起,她也绝对不会多舌去问,一如沐千澈从不多问她的身世那般。
古渠县离流岗镇有一日的路程,卯时出发,戌时才到达。
一路上,莫黛因为担心上茅房不方便,是以喝水吃东西甚少,但即便如此,待他们下马车之时,莫黛还是有些尿急。因为是被沐千澈扶着,莫黛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忍着。
沐千澈找了间客栈,想要两间房结果人家只剩一间房,于是他们又另换了一家客栈,这家更狠,一间都不剩了,于是又去寻别家,然而辗转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