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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黛一见,立时就有些慌,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让外人给她洗过脚,都是她给别人洗得多,于是她急忙出声:“啊,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去睡吧!”
莫无云一怔,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的暗光,随即便敛去,点点头回东耳房去了。
莫无云一走,丸牛终于忍不住了,在莫黛怀里扭动着身体,哼哼叫着饿,它这么一叫,莫黛也发觉自己饿了,于是喊住正要踏进东耳房门内的莫无云:“那个,还有没有吃的……”
“咳咳咳……”东耳房内突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让听的人都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于是莫黛的话被打断了。
莫无云停住脚步,眼神扫过莫黛以及莫黛怀里抱着的丸牛,淡淡道:“妻主,灶房里还有半碗黑面糊糊,你要是饿了,可以拿来吃,我去看看无风,他一直在咳嗽。”那半碗黑面糊糊是无风剩下的,因为他难受得吃不下,想至此,莫无云的眼神不禁黯淡了几分。
“哦,我晓得了,你去忙……”莫黛还未说完,莫无云便进了东耳房,紧接着她又听到东耳房内传来另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那人似是因咳嗽而呼吸困难,好几次都发出痛苦的急促抽气声,听得莫黛心都揪起来了,而丸牛也忘记了自己肚子饿的事情,耷拉着大耳朵,乖乖地依偎在莫黛的怀里。
不一会儿,莫无轻端着一个水盆出来,见到莫黛时,没工夫搭理她,但还是瞪了她一眼才罢休。莫无轻很快又打了一盆新水进来,再次忙里偷闲瞪了莫黛一眼后才急火火地进去照顾病人。
“无风,别急,慢慢来,大哥给你顺顺背……”
“二哥,不要急,慢慢吸气呼气……”
东耳房内传来莫无云和莫无轻焦急的声音。
“无云啊,是不是无风又咳嗽得厉害了,还是去找镇上的大夫看一下吧!”这时,睡在西耳房的许韶林也被咳嗽声惊醒,一边说话,一边披着一件外衣拄着拐杖瘸着腿走了出来,一见站在正堂的莫大溪,登时便吓得后退了两步,手指抖抖索索地指着莫黛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爹,我回来了!”莫黛从善如流地唤了声。
事实上,许韶林是莫无云三兄弟的爹,莫大溪只是许韶林的养女,因为种种原因,莫无云三兄弟最终被他们那早死的娘莫阿花嫁给了莫大溪,无需嫁妆也无需聘礼,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也算是圆了已逝之人“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自私梦想。至于小辈们的家庭生活是否幸福,呵呵,这就不在莫阿花的考虑之中了。
“你……你……”许韶林太过惊讶了,“你”了半天还是没发出声音来,而这时东耳房内传来莫无轻焦急害怕的哭声——
“爹,二哥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了……”
许韶林一听,当场拐杖握不稳,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泪流个不停:“啊……啊……我可怜的儿啊……”
莫黛也大吃了一惊,急忙与怀里的丸牛对视了一眼——
莫黛:丸牛,你之前说那什么香肌果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丸牛:没错。
莫黛:我的血之前曾救活了一棵枯树。
丸牛翻了个白眼,意思是,你都拿定主意了还问我做什么?
“丸牛,你放心,我不会露出马脚的!”莫黛拍了拍丸牛的脑袋,低声说。
丸牛再次翻了个白眼,少自恋了,它才不担心她呢?它唯一担心的事就是,它什么时候才能够吃上一顿饱饭啊?这个家一看就是个穷光蛋,它对自己做出跟着莫黛来到这里的选择感到由衷地后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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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给我闭嘴
莫黛一把将丸牛丢在地上,走上前扶起瘫在地上的许韶林。
“爹,你先起来,这地上寒凉,小心生病!”莫黛扶着许韶林坐在正堂的长凳上,见他一副失魂落魄泪流满面的模样,忍不住想要抬起衣袖给他擦擦泪,但一瞅见自己的破衣烂衫,还一股子酸臭味,她终归是没勇气拿块脏抹布去荼毒许韶林的脸。
“我病了没所谓,反正我也活了一把年纪了,早随了你娘和你大爹去了也好,可是我儿无风才十七啊……啊,我苦命的儿啊……大溪啊,你去看看无风啊,爹求求你以后对他好点儿啊……爹求求你啦……呜呜……”
许韶林想是伤心糊涂了,居然在此刻求的不是让莫黛去请大夫来救莫无风,而是死抓着莫黛的胳膊要她保证以后对莫无风好点儿,这真是……
“爹,你别哭了,我这就去看无风!”
莫黛的心情很沉重,愈发觉得原主莫大溪不是东西了,不过,她才一抬脚要朝东耳房走,西耳房内突然传来了两个孩子的哭声,一时间,大人的哭声和小孩的哭声纠结成一团,吵得莫黛忍不住就朝自己的眉心使劲掐了掐。
而正在照顾莫无风的莫无轻和莫无云貌似也不淡定了,莫无轻已经哭了,莫无云则急着找银钱去镇上找大夫,不时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莫黛皱着眉头,莫无云也是急昏头了,银钱岂是翻就能翻出来的?家里压根儿就没有多余的钱去看病,如果有,莫无轻的病也不会拖到现下了。
果然,不一会儿,莫无云也急哭了,再怎么性格冷淡沉稳,也不过才十九岁而已,在现代还只是个大孩子呢!
“丸牛,你去照顾两个小的!”莫黛一边朝东耳房走,一边冲着丸牛吩咐道。
丸牛可不大乐意了,刚才被莫黛随手一扔的仇它可还记着呢,哦,用得着它时就抱着它,用不着时就随手丢掉,太不拿猪当猪了!
“我会做好吃的给你吃!”莫黛就知道丸牛会记仇,当然刚才扔它确实是她不对,是以她头也不回地又补充了一句,至于能不能做出好吃的,呵呵,天知道!
丸牛一听有好吃的,立时就精神了,很快便屁颠屁颠地跑到西耳房去照顾两个孩子了。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莫黛高估了丸牛的行动力,虽然它是一头很有灵性且可以和她心灵相通的猪,但请注意,它再怎么有灵性,那也只是一头猪啊!是以这个照顾的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莫黛顾不了许多,进了屋后便见到莫无云歪坐在一只翻倒在地的盛放衣物的木箱旁,默默流着泪。
莫无风躺在炕上,炕头的墙上挂着一盏油灯,火苗仍旧只有黄豆般大小,只能照亮莫无风头部上方一圈地方,昏黄的灯光下,莫无风的脸色因刚才的剧烈咳嗽而显出不正常的潮红,眼睛紧闭着,被子下的身体羸弱单薄,而莫无轻则坐在炕头,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小声抽泣着,口中还不住唤着:“二哥,你醒醒啊,二哥,你别吓我……”
莫无轻一瞅见莫黛走进来,顿时便像只奓了毛的野猫一般,狠狠地擦了把眼泪,双眸冒火地朝她冲了过来:“都是因为你这个烂人,我二哥才会变成这样的,我要杀了你……”
莫无轻话没说完,就因莫黛的突然闪到一旁而扑空,整个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眼瞅着就要正面朝下摔趴在地,而莫无轻也两眼一闭破罐子破摔随他去了,却忽觉后领被一只手拉住了,紧接着,胳膊被人拉起。
“我的身体之所以会闪开,完全是本能反应,真是抱歉,差点让你摔了!”莫黛一脸心惊地说,她此刻是真的有些后怕,毕竟莫无轻还怀着身孕呢,一个大意便极可能导致一尸两命的下场。
然而这些话听在莫无轻的耳朵里却是充满嘲讽意味的,是以,他猛地甩开莫黛的手,气呼呼地说道:“谁让你假好心了,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摔死吧!正好,我可以和二哥一起去,也省的天天被你打骂折磨,反正这个家也不像个家,每天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有个出头之日,我看我们三兄弟就带着孩子和爹一起去见娘和大爹算了……”
“你给我闭嘴!”莫无轻愈说愈过分,莫黛忍不住冷声呵斥道,“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你二哥,想救就给我滚出去,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烦人!”
或许是没想到莫黛会突然对他大吼,莫无轻心里一酸,眼泪再次啪啪直掉,但他却忍着不哭出声,恨恨地擦掉眼泪,并伸手欲拉起歪坐在木箱旁流泪的莫无云一起走。
“你自己走,不要拉他!”莫黛索性硬到底了,虽然对莫无轻深表同情,但眼下他再闹腾下去,大家都会崩溃。
莫无轻一听,整个人都气得发抖,手指指着莫黛,咬牙切齿:“你……好,我走,我走!谁稀罕留下!”话音落,摔落破布门帘走了出去。
莫黛赶紧走到炕前,伸出手指探向莫无风的鼻间,还好,呼吸尚存在,只是极其微弱。
“无云,你到灶房找到你之前帮我放下的草筐,从筐底拿一个青黄色的果子过来,另外再拿一把菜刀,顺便把盐罐也拿来。”莫黛不清楚莫无云是否认识柠檬,反正莫大溪是不认识。
见莫无云还是呆呆地坐在地上,莫黛急了:“快去呀,你也不想无风有事吧,那是我从山里采来的果子,据说对咳嗽有效,快去拿来!”
莫无云一听那什么果子对咳嗽管用,立时便踉跄着爬起,说话都不利索了:“啊,啊,我,我去拿,我这就去拿……”或许是刚才因绝望而使得全身的力气都抽离完了,莫无云几次用力想撑起身体却都未遂,这一未遂,他也急了,眼泪啪啪流得更凶了,他甚至狠狠地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腿,恨自己的不争气。
“我去吧,你先给我找根针出来!”莫黛也急了,自己直接就跑了出了,莫无云抬起满是泪光的迷离双眼看着莫黛跑出去的身影,此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寄希望于莫黛的身上,期望她真的能够救好莫无风。他好不容易爬起身,机械地按照莫黛的吩咐从一旁的针线篓里找出一根针捏在手里,等着莫黛回来。
男尊社会有着“君子远庖厨”的虚伪说法,而女尊社会同样不免俗,女子是负责主外养家的,进灶房,做家务则是被视为有辱大女子尊严的。是以莫大溪本人从不进灶房,也就不清楚厨房的摆设,想当然,还没有完全接收莫大溪记忆的莫黛就更不熟悉了。
刚一进灶房莫黛就被不知名的东西绊了一记,差点摔趴在地,幸好有人从后面拉了她一把。
“啊,谢谢……”莫黛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灶房也能“机关重重”。
“你到灶房做什么?”莫无轻不耐烦地甩开拉她的手,不无讽刺地说道,“你不是常说女人进不得灶房吗?还是说为了找吃的,你连你平日里最看重的‘大女子尊严’都不要了?”莫无轻着重在“大女子尊严”这几个字上,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想来莫大溪平日的为人已经让他恨到骨子里了,是以现下连他二哥的事情都能够暂时放在一边,死活要与莫大溪斗斗嘴皮子。
莫黛这才明白刚才拉她一把的人正是莫无轻,不过现下救人要紧,她可不想与这孩子抬杠。
“你去把灶房里的那个草筐拿出来,菜刀和盐罐子也顺便带出来!”莫黛站在灶房门口吩咐道。
“我凭什么要去帮你拿……”
“你给我闭嘴好吗?就凭我现下要救你二哥,若是不想他好,你尽管和我斗气试试看!”莫黛也来气了,这死孩子,幸亏她不是莫大溪本人,否则,这两人一准死磕上,今晚注定是要一家老小夜未眠了!
莫无轻还想说狠话的,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二哥和这个女人孰轻孰重,他还是拎的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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