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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轻摸了摸自己七个半月大的肚子,皱着眉说道:“大哥,你们这也不让我干,那也不让我干,我闲得发慌,过几日便要落谷了,一月后又要农忙了,希望那时候我不会拖累你们!”
“说什么拖累?你怀着身孕,自然不能干重活,稍有大意大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莫无轻低头看了看肚子,眉头蹙紧,呢喃着:“真不想要这个孩子……”
“无轻!”莫无云打断莫无轻的呢喃,不悦道,“以后不许再胡说,若是被妻主知晓了……”
“哼!让她知晓又如何?你倒是让她自己说说看,她有脸说出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吗?”莫无轻说着,似是想起了伤心事,眼圈立时便红了,盈着泪光的眸子内隐隐透着羞辱与愤恨。
莫无云见他如此,也跟着红了眼圈,赶紧拿着抹布继续擦拭莫无风未擦完的窗棂,擦了一阵又停下动作:“无轻,我们已经成家了,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
莫无轻不说话,只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肚子,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纵然他刚才说了狠话,但若真要他舍弃掉这个孩子,他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福满堂。
莫黛照常在二楼包厢内奋笔疾书。史岚已多日未来福满堂,莫黛写出话本子便直接交给了房凌。通过一个多月的学习,房凌已经对简化字的认读没了障碍,而那名说书老先生商一红依旧是靠着耳朵听一遍,然后自行发挥,并不去认读那些简化字。
午时,莫黛将话本子递给房凌的同时,房凌也扔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给她,莫黛一摸知晓是银子,当下便冲房凌抱拳作揖道:“多谢掌柜的!”
见莫黛拿了银子就走,房凌咳了一声:“你不点点银子少不少?”
莫黛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笑道:“房掌柜办事,小的放心。”
“嘁!”房凌嗤笑了一声,很不想承认自己刚刚被莫黛的那一句话捧得甚爽,又咳了一声,“里头是两百三十两银子,你若是嫌带在身上麻烦,我可以帮你兑换成银票。”
莫黛想了想,遂解开布袋,见里头全是十两一个的银锭子,便道:“银票就不用了,还是有些重量的银子带在身上踏实。”
“俗气!”房凌不屑地白了莫黛一眼。
“呵呵呵,那是,小的整日就为了家人能否吃饱肚子而斤斤计较着,可不就是俗气嘛!若小的能像房掌柜这般温文儒雅,行事高端大气……”
“行了行了,你丫头少给我戴高帽,我还不知你心里是如何想的?温文儒雅?高端大气?亏你能掰得出来,你其实甚想说我是个一身铜臭味的奸商吧!”
“没有没有,小的绝对没有,小的刚才所言句句皆发自肺腑,小的能有今日,全赖房掌柜一手提携,小的对房掌柜只有感激涕零的心!”莫黛甚是真诚地望着房凌,就差没真的给她涕零出来。
“你当真如此感激我?”房凌挑眉似笑非笑,花言巧语,口蜜腹剑,但不得不承认这丫头说的话深得她心。
“当真!”
“那好,你明日来说个书吧!”房凌抖了抖腿上水蓝色绸衫的下摆站起身,以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呃,那商老先生……”
“她接连说了一个月,总得给她一日休息的时间吧!”
“就一日吗?”莫黛问。
“你想两日三日也行!”
“不不不,小的嗓子不行,而且小的这一个多月一直在忙着家里的盖房事宜,眼下还有诸多细节尚未收拾好,是以……”
“行了!知你是大忙人,就说一日成吧?”房凌不悦地瞪了莫黛一眼。
“谢掌柜的!”莫黛立时作揖赔笑。
莫黛揣着银子来到后院找萧笑,想着等后日萧笑再次请休时,她便随萧笑一起到石墨家还钱。
莫黛走进后院,便见所有帮工正在吃午饭,萧笑也在其中,只是这回她不再像昔日那般站起身冲着她明快地喊“大溪,这里这里,我给你留好位置了”,今日的她低着头神情恹恹地扒拉着碗里的糙米饭,半天也不见她夹一筷子菜。
莫黛顿感事情蹊跷,她这一个多月来忙着盖自家新房,即便是每日都到福满堂但也极少能与萧笑说上话,也没有在福满堂吃午饭,来去都匆匆的,她记得前些日子萧笑还在她准备回家时拉住她问房子的进度。
“萧笑!”莫黛忍不住喊了一声。
萧笑似是没听见,依旧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粒,直到她旁边的一个人用手肘捣了捣她的胳膊,她方才回过神来。抬眼一见是莫大溪,萧笑立时便绽开笑脸,只是那笑容多多少少有些勉强的意味在里头。
莫黛将萧笑拉到一边僻静处,看着她的双眼,问道:“说吧,发生何事了?”
萧笑望进莫黛那幽黑不见底的双眸内,忽然的,被她死命压抑在心底的痛苦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原本笑容明快憨真的女子,这会儿活似被匠工重塑了面皮般,整张脸孔皆扭曲皱缩在一起,看得莫黛的心也跟着揪紧。
“唔呜呜……”萧笑一下子趴在莫黛的肩头哭起来,哭声压抑嘶哑,愈发揪扯着莫黛的心。
莫黛不动,就这么让她趴在自己的肩头,感受着肩头先是湿热后又冷凉的触感,默默地陪着她度过这似是要天塌地陷般的绝望时刻。
良久,萧笑才停止哭泣,莫黛这时候才又问道:“是有关石墨的吗?”
萧笑不出声,但莫黛晓得她猜对了,这个整日笑呵呵的傻姑娘,除了她所痴迷的男人石墨外,谁还能让她伤心至此?
“……他,走了……”萧笑哑着嗓子说。
“走了便走了,若是喜欢便去追,哪怕天涯海角呢?”莫黛笑着说。
“可他不要我,他嫌我蠢,嫌我烦,他说便是天下只剩我一个女子了,他也不会喜欢我……”
莫黛抽了抽嘴角,这男人真够狠,居然对痴迷于他近乎到走火入魔地步的萧笑说出这样的话来!
萧笑停顿了一下,忽而从莫黛的肩头抬起脸,鼓着一双红得像兔子,突出似金鱼的眼看向她:“大溪你别生我的气!”
“怎么,你把我扯进去了?”莫黛淡淡地瞟她。
“咦?你怎么知道?”萧笑惊讶地看着她,莫黛有些无语,稍微有些洞察力的人都能猜得到好吗?
“我,我问他是不是喜欢你?”萧笑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瞅着莫黛,见莫黛没啥大反应,才又继续道,“我跟他说,若是他喜欢你,我便不会再纠缠他,因为我知道你会让他幸福的……”
“呵呵,那我还真要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莫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对萧笑的大脑逻辑深感头痛。
“真的,我真的是这么想的,除了你,我不觉得还有谁会比我更爱他……”
“打住!姑娘,你犯了一个最基本的认识性错误,我,莫大溪,在这里跟你保证,我对石墨绝对没有一丝一毫除了朋友以外的男女之情,依我看,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你这般痴情于他的人了!”这个萧笑,让她怎么说她才好!
“可是你人很好……”萧笑不死心地说道。
“我谢谢你的夸赞。”莫黛瞪了萧笑一眼,“除此之外,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好了,别只是了,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喜欢便去追!”莫黛默默地将后半句“反正你死皮赖脸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省略。
“他,他说过几个月会回来……”
“……”莫黛已经相当无语了,刚才哭得那么伤心绝望到底是为了什么?害她肩膀湿了一大片,现下风一吹便冰凉冰凉的,她能揍她一顿泄愤吗?
莫黛有些生气,避开萧笑的身体要走,她此时并不知晓萧笑心里真正的苦是什么,等她知晓后,她方才明白萧笑为何会哭得这般绝望和无助。
萧笑也见着莫黛肩头的大片湿痕了,便笑得有些窘迫,待见莫黛要离开时,她又急忙拉住她,一转身跑回自己的住处,不一会儿又跑出来,只是怀里抱着一只酱色的瓷坛。
“这是我弟让我带给你的炼乳,他说之前收了你钱甚是过意不去,日后你若是还想要这炼乳,直接跟我说一声就行,我回头转告我弟!”萧笑笑望着莫黛,似乎又恢复成原先那个有着明快笑容的姑娘。
“我才是过意不去,不行,这些算是我买的,我先给你十两银子,以后有这炼乳全都带来给我!”莫黛说着便掏出一锭银子,不是她财大气粗,而是她认为让孩子喝奶补身体是一个持续渐进,且要源源不断的过程。
萧笑傻眼了,这一锭银子几乎够她一年的工钱了,她若是接受了,回去一准会被萧笙骂死不可,但若不收,莫大溪一准也不会要这炼乳,这可愁死她了。
“你又苦着脸作甚?若是萧笙问起,你便说是我硬要给的,以后不仅是羊奶炼乳,牛奶亦可以,这一年里我都要萧笙给我供货呢!”
闻言,萧笑仍旧苦着脸,她甚是不解,别家都嫌弃得要死的羊奶牛奶,怎么莫大溪偏偏还肯花银子买呢?罢了,她买便买吧,只是这回去后一准会被萧笙说道个不停了!
石墨离开了流岗镇,莫黛的银子没有还出去便只能留着待他回来时再还。出了福满堂,莫黛先去了趟镇上的谷木匠家,之前她家的大梁、门框窗棂、各个房间的木门以及前屋对外的厚重大门全是在谷木匠家订做的。这个谷木匠亦是石墨介绍的,手艺甚好,价格也公道,早前银子不够,她预订的那些桌椅柜子板凳什么的还未付钱,这回莫黛便是来付钱的,顺便雇几辆牛车拉回莫家村。
谷木匠甚是和气,收了钱后,还附赠了莫黛两只幼童玩的摇摇马,那摇摇马做得甚是精致,边缘皆被打磨得圆润光滑,马背上还特意用棉布缝了个柔软的坐垫,这些细节无一不显示谷木匠是在用心做着每件东西。从另一方面也说明石墨这个男人,确实不简单。
莫黛雇了三辆牛车,将所有的家具皆放在牛车上,之后又去了趟铁匠铺。铁匠王老缘已经将她要的烤箱,铁桶及简易阀门做好了。只是当莫黛掏银子付钱时,那王老缘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大溪姑娘,其实吧,老身照着你给的图解做了两套出来,那什么,老身也想给自家建个你说的那种锅灶,你别见怪啊!当然了,价钱的话,老身我只收成本钱,你看成吗?”说完,王老缘便仔细观察着莫黛的反应。
“好说,反正东西做出来就是让人用的,不过有一点我想事先跟你说一下,若是有什么人问起是谁想到的这种东西,你晓得该怎么回答吧?”莫黛淡淡一笑,却看得王老缘不由地一怔,后急忙点头。
“晓得,晓得,老身便说是老身自己没事瞎琢磨出来的!”
“如此甚好。”莫黛掏出之前兑换好的碎银子,给了王老缘一两,王老缘觉得自己占了人家的点子,心里过意不去,虽然铁匠铺不怎么赚钱,但还是硬咬牙找了莫黛两百文。
回去的路上,莫黛为两个小的买了两个用糖稀勾画出来的糖人,全是猪的图形,莫黛就这么攥着糖人的竹签心情愉悦地坐着牛车朝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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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万更~
第044章 再度同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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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溪家的新房落成了,高墙大院,堂屋东屋西屋外加前屋统共有十七间房,每间房都宽敞亮堂,地面平整光滑,便是用来娶官家的公子哥也甚是体面了。
自吃罢早饭后,前来莫大溪家观摩新房的人便是络绎不绝。每每有人来,许韶林便得陪着他们从前屋看到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