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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富人付了二两银买了,并当即拿起那神鹿点心就吃了,只觉得是从未吃过的味道,鹿角是咸香味道,鹿头是甜香味道,鹿身是浓郁的奶香,且包裹着甜而不腻的蜜豆馅儿,这种奇特的味道组合便如尝遍了神鹿全身的肉,所谓全身都是宝贵的药材。
一人带头,剩下的九只竹匣子很快便售罄了,没买到的只能遗憾地离开。
点心推出几日后,反响愈来愈强烈,甚多客人是外来经过鹿岭镇的,却因为要等着买到神鹿点心而延迟自己的启程时间,也间接地带动了客栈的生意。
仇掌柜心里高兴了,整日里笑容满面地在萧笑售卖点心的专柜前转悠,时不时地便想伸出爪子顺一块蜜豆小酥饼解解馋,但每回都被萧笑给拍回去。
这日酉时,萧笑正准备收起柜台上未卖完的点心,却见一只爪子又偷偷地毛上了一块蜜豆小酥饼,萧笑拿起木铲“啪”地一下拍向那毛爪子的手背。
“哎哟喂,痛死老身了!不就是块点心嘛,还是卖剩下的,真是小气吧啦的!”仇掌柜撇撇嘴嘟囔道。
“你不小气,你买啊!”萧笑毫不客气地顶回去。
“瞧你那得瑟劲,你别忘了,你可是在使用客栈的地盘做生意,做人莫要忘恩负义!”
“嘁,你可别乱说,我们一月付你二两的地皮费呢!”
“啧,真是爱斤斤计较的丫头!”
“彼此彼此!”
“牙尖嘴利!”
“多谢多谢!”
“真想拍死你……”
仇掌柜正与萧笑拌嘴拌得激烈,忽然见客栈门口驶来一辆马车。
仇掌柜一瞧,登时瞪大了眼,但见那驾车之人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与之前见过的那位石公子有得拼,不,是比石公子更结实。而且那驾车之人一身灰色的长衫上沾满了深色的印迹,仔细一看,竟是血迹。仇掌柜这才发现,那男子的腰部似乎正不停地向外渗着血。
仇掌柜的当即便一抖,甚想立时奔到大门边去将门板什么的都给上了,将这看来形迹可疑之人给拒之门外,但遗憾的是,她尚未走到门边,那高大男子便从马车内抱出一名同样身量高挑的女子来,那女子似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软塌塌地任男子抱进客栈来。
随后那马车内又走下来一名面貌清秀的小厮,继而是一名头戴黑纱斗笠,身着月白长衫的清贵男子。是的,清贵,虽然他的月白衣衫上也沾染上斑驳的血迹,但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不食这人间烟火的神人也,风一吹,黑纱拂动,衣衫翩跹,让人觉得他或许会在下一秒羽化而登仙。
那小厮扶着那清贵男子也跟在高大男子的身后进到客栈来。
“掌柜的,两间上房,外头的马车牵到后院去,马匹喂些好料!”高大男子一开口,那声音呆板机械,全在一个调上,毫无抑扬顿挫之感,听起来冷森森怪吓人的,大堂内经过的三三两两的客人也瞬间躲回自己的房间内,以免祸及自身。
仇掌柜虽然害怕,但还是赶紧走到柜台前去查看客人入住登记簿,这一查她抖得愈发厉害了,声音都有些沙哑:“非常抱歉啊,客官,只剩下一间普通房了,您看……”
男子看向仇掌柜,脸依旧呆板无表情,但那无声地冷气压让仇掌柜不自禁地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地就抬袖去拭脑门儿上的汗。
“客官,是真的,小人可不敢欺骗于你!”
男子不说话,眼神虽然冷厉,但其实面色透着倦态,尤其是他的腰上还受着伤正在不停地流血。
萧笑自那高大男子抱着女子出现时便有些惊讶,这不是那谁和谁吗?虽然那谁当初捉弄过她,还企图打莫黛的主意,但那谁属下的那谁却感觉不错,至少他曾经安静地听她说话,丝毫不觉得她烦。
“烈公子?”萧笑下意识地就唤出声。
烈转过头,见到那个当初曾在他耳畔喋喋不休烦得要死的女人居然在大堂内,不知怎的,他忽然就觉得心里一松,那提起的气便泄了,这气一泄,他的身体便跟着晃了晃,他赶紧打起精神来,他怀里可抱着主子呢,可不能摔着主子了!
萧笑赶着马车,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莫黛见她领着这几人回去时会有何反应,但当她见到烈腰上渗出的大片血迹时,那触目惊心的红让她的心跟着揪起来,是以她的话未经大脑便直接蹦出来了:“快跟我回去让神医替你治伤!”
烈呆板的表情忽然柔和了些许,他觉得萧笑终于说了一句让他不觉得烦的话。
明日便是冬月初一,莫黛晓得从明日开始,鹿岭镇便开始热闹了,是以她今晚特意用自己烤得颜色不甚理想,但口感尚不错的吐司面包做成三明治,里头夹着煎蛋、烫熟的小青菜,蒸过的腊肉肠切片,再抹上萧笙自制的有点甜又有点咸的肉酱,此外又冲泡了一大壶奶茶,煮了一砂锅藕粉,准备以此当做晚饭。
两个小的和丸牛早已经眼巴巴地期待着了,而那个最小的莫小满近来也开始吃些粥喝些牛奶都辅食,而且他已经知道食物比奶水好喝了,是以看着那三明治,也伸着小手去够。
这十多日时间,萧笙一直在做点心,并以家中孩子没奶喝为由四处找来牛奶做成炼乳放着,而莫黛则是去订制了一个厚重的铁质烤箱,且自己动手建了一个炉灶,将烤箱嵌进去,经过多次试验改良,最终做成了,虽然外观看起来有点丑。
此时,全家人都坐在桌边等着萧笑回来吃晚饭。
大门被拍响,莫忧跑过去开门,一开门便有些惊讶:“笑姐你怎么赶着马车回来了?”
萧笑心虚地笑了笑:“先将车赶进院子再说,对了,莫黛呢?”萧笑一边赶着车进了院子,一边问道。
“姐姐已经做好了好吃的在等你呢!”莫忧一边将大门关闭落好闩,一边回道。
“啊,是吗?莫黛一出手,那绝对是有口福的!”萧笑忍不住说道,同时肚子也适时地叫了起来,她卖点心时从不偷吃点心,剩下的直接会带回来,仇掌柜磨叽了好些时日了,她到底没舍得给她一块,那个死老太婆忒么抠门了,愣是不肯花钱买专柜的点心。
这时,烈迫不及待地将他的主子赵英姿从车内抱出来,莫忧一见忽然有大块头从马车内出来,而且还浑身是血,心里登时就有些发紧,一溜小跑地回到后院将情况告知莫黛。
烈抱着赵英姿出现在莫黛的面前,然后冲着莫黛直直跪了下去:“请莫姑娘让神医救救主子,她不幸中了敌人的奸计,胸口被刺了一刀,而那刀上淬着我从未见过的毒。”烈说着,因腰部的疼痛且失血过多导致额上不停渗出冷汗,但始终咬牙忍着,就等着沐千澈答应。
莫黛有些讶异于烈和赵英姿的突然出现,而且赵英姿向来自是武功高强,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不过,眼下救人要紧。
莫黛让烈将赵英姿抱进前院的客房,沐千澈随后跟进去,莫忧也背着药箱跟过去。
赵英姿的伤口靠近心脏的位置,烈没有解开她的衣服,直接撕了中衣替她包扎的。当莫黛扯开赵英姿上身的衣服时,烈主动转身退到了门外,莫忧脸红也跟着跑了出去,而沐千澈因是医者,并未有丝毫的不自在反应。
“中毒已有两个多时辰了。”沐千澈淡淡道。
赵英姿的伤口发黑,一圈隐隐有溃烂腐化的恶臭腥味,已然蔓延至她的心脏,或许如武侠小说中说的那般她体内有真气在才得以撑到现下。
“可知是何种毒?”莫黛问。
“不知,不过这中毒症状倒是与师父当初说过的一种来自琼国的‘腐心’有些相似,扩散到心脏却不会立时毒发身亡,而是慢慢腐蚀心脏,巡常人半个时辰便会因心脏腐烂而死。”
“看来赵英姿挺能撑的。”莫黛忽然勾起唇角笑道。
“是挺能撑的,好似有什么意念在支撑着她。”沐千澈也甚是佩服赵英姿强大的意念力。
看着昔日邪肆不羁,张扬恣肆的赵英姿变成现下这般嘴唇发黑,面色灰败,随时可能咽气的模样,莫黛心里五味杂陈。当日赵英姿不辞而别,压根儿就没当她是朋友,而她也曾下定决心将赵英姿排除在值得结交人士之外,想着后会无期,而今不过才短短几月时间,她却以濒死状态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还真是天意弄人哪!
这时,赵英姿的嘴唇忽而动了动,莫黛贴近她的唇边听她断断续续地呓语着:“……保护小清儿……小黛黛还未……睡到……不甘心……”
莫黛听后,忽然一巴掌拍上她脑门,这厮死到临头了还这副猥琐样,她决定好好折磨她一番,在她咽气时再救她。
沐千澈见莫黛拍了赵英姿一记便猜到赵英姿定然是呓语了什么不正经的话了,想想又觉得好笑,赵英姿明明就是女子却对莫黛纠缠不休,言语间尽是轻浮不正经,真是个怪人!
门外的烈听到房内传来类似于甩巴掌的声音,有些担忧,于是问道:“莫姑娘,神医怎么说?主子她……”
莫黛听着烈虚弱的声音,又有些于心不忍,赵英姿何其有幸有烈这么个忠心耿耿的属下,于是说道:“放心吧,神医说有救!”
闻言,烈彻底松了气,体力终于不支,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向一旁的廊柱上,莫忧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却因用力过猛而被他整个压倒在身下,用力去推他时,忽觉掌心一片温热湿黏,拿到眼前一看,竟是血,吓了他一跳,急忙大喊:“公子,公子,不好了,这,这位公子失血过多昏倒了!”
沐千澈急忙出来扶起烈解救出被压的莫忧,将他扶进另一间客房,检查了他的伤口,虽然重了些,但并未中毒,于是让莫忧到后院拿了一瓶烈酒来替他清洗伤口,然后敷上药包扎好,并让莫忧在旁照顾他。
莫黛到底是没能狠心到看着赵英姿咽气再来救她,直接从书房内的茶壶里倒了一碗水,沐千澈很清楚她是打算要救人了,于是跟着进了房内,并关好房门。
烈在昏迷中犹自不安着,这会儿倒是不再呆板脸了,而是皱紧眉头,一脸痛苦的模样。忽然,房内飘来一股馥郁的馨香之气,莫忧闭上眼有些陶醉地嗅着,他知这是神医在用祖传特制的秘药救那个受伤的女子,而这种药当初也用过在他的身上,真是好闻啊!
烈嗅到了那香气,心里的不安渐渐平息,眉头舒展开来。
不多会儿,莫黛端着小半碗水过来递给莫忧,那水中正散发着更为浓烈的馨香气息,莫黛说道:“这是从他主子的嘴里省下的一口药水,喂给他喝吧!”
莫忧点点头,但他的力气比较小,扶起烈都觉得费劲,差点将那小半碗水给打翻了,莫黛无奈地摇头,于是亲自上前扶起烈,用力捏开他的嘴巴,拿过那小半碗水一气灌下。莫忧有些惊讶地看着莫黛过于粗鲁的动作,不由地暗道,姐姐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果然还是女人啊!
待救好了这二人,莫黛、沐千澈和莫忧三人才回到后院来吃晚饭,来到饭厅时才发现赵英姿和烈还带了两名男子过来,此时正坐在饭厅右方的小几旁,头戴黑纱斗笠的男子,一身月白长衫,虽然沾染了血迹却仍显清逸不俗,他身周的空气都好似比旁处要清新明朗几分。而那名青衣少年,面貌清秀,想来是那男子的随从小厮。
“这二位是?”莫黛看向萧笑。
萧笑抓了抓后脑勺,眼神左右忽闪:“嘿嘿,我也不晓得,应该是烈公子他们的朋友吧!”
莫黛的眉尾不自禁地跳了跳,果然,问她也是白问。
小侍瓷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