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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黛的嘴角抽了抽:我是因为他的容貌才娶他的吗?庸俗!
丸牛翻白眼:少给老子来清高的,老子敢打赌你心里定然美得冒泡,难怪那日沐千澈高热不退!
莫黛窘红了脸,有心想反驳,但又觉得没必要,毕竟那日沐千澈高热不退是事实。
丸牛见莫黛沉默了,愈发得意地窃笑,不过它忽然想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女人,你可不能每晚只想着你那几个相公,偶尔也要想想老子,老子好久都没跟你睡了!
莫黛淡淡地瞥它一眼:你且乖乖地陪着我儿子,等着我哪日心情好再来翻你的牌。
丸牛气得咬牙,死女人,还翻牌?当自己是女皇吗?
这厢,全家人终于从沐千澈的美貌里回神,许韶林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忽然觉得沐千澈离他们好远,说话都下意识地变客气了,就差没抱拳作揖了:“沐,沐公子真是美若天人啊……”
“爹!”莫黛有些好笑,“你这样,千澈会不习惯的,他是人,不是神!”
许韶林尴尬地笑了笑:“阿澈啊,别见怪,爹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见到你这样美丽的人,爹连话都不会说了!”
沐千澈也窘红了脸,有些不确定地望向莫黛,莫黛回给他一个宽慰的眼神,然后问正在剥鸡蛋的莫小羽:“小羽,你说我们家谁最好看?”
莫小羽头也不抬,直接说道:“娘最好看!”
莫小翼见莫黛只问哥哥,没问自己,于是眼巴巴地瞅着她,莫黛注意到了,于是又问莫小翼:“小翼,娘是不是家里最好看的?”
莫小翼高兴地大声道:“是!”其实他压根儿就不明白好看是个什么意思。
于是莫黛得意地扫向全家人:“听到没有,儿子说我最好看!”
许韶林忍不住笑出声,萧笙抿唇发笑,莫无云别开脸笑抖了肩,莫无风红着脸直拿他那双大而媚的眼看着莫黛,而莫无轻则直接白她一眼:“不要脸!”说完也不禁低下头,耳后根红得厉害,这女人,哪有人自己说自己好看的?就算是事实也得懂得谦虚不是吗?
沐千澈眼神痴痴地看着莫黛,虽然莫黛在他眼里确实是最好看的,但同时他更明白莫黛是为了让他不那么尴尬才说的那句话,心间泛起丝丝甘甜。
莫忧这孩子脸红得厉害,也不知莫黛的那句话戳中了他的哪处穴点。
萧笑摸摸鼻子,唏哩呼噜地喝稀饭,关于好看不好看的问题,自打来到这个家就与她没啥关系了,全家都是美人,让她这个长得中等之姿的人情何以堪哪!
等到莫黛、沐千澈和萧笑去按摩馆时,一路上,没有戴黑纱斗笠的沐千澈引起了轰动,行人因回头多看他一眼而与其他人相撞之事频频发生。到了按摩馆,尚水一家人以及新来的小七直接僵化在当处。
莫黛不由地抚额,扫了沐千澈一眼,淡淡道:“美人,我看你还是把脸遮起来比较好。”
沐千澈弯唇浅笑,恰似雨后清荷初绽:“妻主不愿看到我这张脸吗?”于是原本正要从僵化状态复苏的尚水一家人以及新来的小七再次僵在了原地。
“不是我不愿看,而是你瞧瞧他们一个个的,都跟没见过人似的,若是再这么惰工下去,咱这按摩馆也不要开了。”莫黛叹了口气,转而摸着下巴打量沐千澈,确实够美,若非她对容貌不那么偏好,怕是与沐千澈对视一眼,整个人便软了。
尚水一家人以及新来的小七一听莫黛如此说,立时回神,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由于莫黛昨日那一番愤怒的宣言,导致今日有甚多病人都只在按摩馆门口张望了一下便灰溜溜地走了,尤其是当他们见到以往为他们医病的神医竟长得如此天人,一时间自卑惭愧,心里只剩下崇敬膜拜和仰视了,哪里还敢再找神医医他们的小病小痛。
不过倒是有几个有钱人当真花了一百两来找沐千澈看病,自然,这些人全是女的,沐千澈替她们把了左手的脉象后,无需动口,她们自动自发地又将右手递过去,而且自打进入药房后,她们的视线就从未从沐千澈的身上移开过,那一脸色眯眯的神情看得在一旁帮忙的莫忧直反胃。
沐千澈倒是无所谓,于他来讲,这世上除了莫黛看他时他会觉得不自在以外,其他人的视线根本就似浮云清风,一切皆是虚无。
于是这一日过后,水泉镇百姓又为沐千澈取了名字“神医仙子”。
而按摩馆也因沐千澈的美名而生意蒸蒸日上,这让莫黛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女客人陡增,莫黛和萧笑忙得连上茅房都要争分夺秒了。而男汤那方因为有富家男子特地想来看看沐千澈到底长得何种模样也激增了不少,尚达尚同亦是忙得很,而且还要回答那些男客人刁钻古怪的问题,譬如——
“神医今年贵庚几何?”
“神医体重多少?”
“神医平日里都吃些什么?”
“神医都是用什么保养肌肤的?”
“神医与他妻主行房事之时会几种姿势?”
这些尚算是逻辑正常的问题,还有不正常的比如——
“神医吃饭吗?喝水吗?上茅房吗?”
更绝的是,直接问:“神医会死吗?”
尚达和尚同被问得冷汗直流,而在一旁观摩学习按摩的小七居然将那些问题一一回答出来了,不过他的回答更是唬死人不偿命。
“神医今年有几百岁了;神医没有体重,轻飘飘的,噌一下便能腾云驾雾;神医平日里不吃饭的,只以清风雨露为食粮,自然也不会上茅房;神医是仙子,不用保养,肌肤一样白皙水嫩;神医会的姿势可多了,那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根本不够用,神医会带着妻主凌空哦凌空;神医是仙子,怎可能会死呢?”
于是尚达和尚同听小七的回答也是听得冷汗直流,午饭时便向莫黛诉苦,莫黛差点没因此而笑抽过去。
正如莫黛所料,陆筠果然亲自来确认沐千澈是不是七年前被她命人打死的那个人,为此,她还与丫鬟阿兰各自乔装成普通的泡汤客人,再见到那张脸时,她有些不敢直视,但没错,就是那个人,七年前那个人的容貌尚未长开便已极不错,七年后的他果然美得不可方物,一瞬间,陆筠有些看痴了。
她想起来了,那个人是沐家人,叫沐千澈,原本是要嫁与她做正夫的……
阿兰扯了扯她的衣袖才让她回神,忽然想起他烧死了自己和赵琰天的儿子,恨意便再度冒了出来。只是她不明白七年前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最后脸被毁了,人也被打死了,怎么还会活着?而且他的脸完好无损,比之七年前愈发俊美无铸。对了,他会医术,莫非当年他
就是会医术的,只是一直在装傻扮痴?不,不可能,应该是他后来学会的,只不过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医术?
赵琰天因那日一吓,身体更糟糕了,只是他死活不愿吃沐千澈配给她的药,非说沐千澈一定在药里放进了毒药,想要毒死他。赵琰天发狂的模样甚是吓人,抓着她让她替他杀了沐千澈,还说要将莫府所有人一并杀光,尤其是将那个吓唬他的孩子碎尸万段。
陆筠对这样的赵琰天有些害怕,自己只是一介商人,他当自己是女皇吗?想杀谁便杀谁?要杀人,他不若求他那个姐姐赵英姿还来得快些!
但陆筠对赵琰天甚是深情,想到他是因为七年前两岁的儿子被烧死了才变得如此痛恨沐千澈时,她又觉得心疼了,于是对沐千澈的恨意便更深。她虽然不能直接杀人,但却可以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她陆家有的是银钱,这世上就没有银钱办不到的事情。
陆筠与阿兰自然是没有泡汤便离开了,因为客人众多,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们,除了莫忧。于是莫忧便将此事告知了莫黛和沐千澈,莫黛笑了笑,表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沐千澈也是这么想的,他可不想在那些人身上浪费太多心神,他的精力只想留给妻主和家人。
客人增多了,几日下来,萧笑和尚达尚同累得不行,莫黛因为体内有香肌果倒是没感觉到累,不过她不得不重新考虑再招人手的事,而且按摩房也需要再增加几间。
这一日,泉汤客栈的老板娘柏多银来到按摩馆,此人中规中矩得很,先是排队在女汤里泡着,期间有熟识她的人想要让她先按摩,她却一一推辞了,直到轮到她时,才起身。
柏多银是非常传统保守的,从汤池子里起身后,赶紧就拽过一旁搁着的大巾帕包住身体,这才来到按摩房。
赶巧这时候莫黛正帮另外一名女客人按摩,萧笑倒是闲下来的,柏多银只皱了皱眉,诚实说,她不大信任萧笑,她来这里就是想让莫黛替她按摩的,不过她没说出来,中规中矩地俯卧在木榻上,任萧笑替她按摩。
萧笑经过这些时日的磨炼,按摩手艺已经十分娴熟,按起来倒也是十分舒服,只是心里仍是觉得不爽快。所幸莫黛替那个客人的按摩已接近尾声,是以,待她旁边的木榻一空下来,柏多银便出声道:“我能要求让莫小老板亲自按摩吗?”
萧笑一愣,随即便笑道:“当然当然,柏老板请!”萧笑冲着莫黛挤眉弄眼一阵,她还不乐意替柏多银按呢,板着一张脸,怪吓人的,趁此空闲喘口气也是好的!
莫黛笑了笑,让柏多银趴卧在木榻上,因为萧笑已做了前期按摩,她便直接加大了手劲,推拿按摩柏多银背部的各个穴位。
柏多银原本还一样凝着眉头,板着脸,但莫黛一上手,她便痛得大叫出声,脸上的严肃表情再也保持不住,她甚至怀疑莫黛与她有仇,故意折腾她的,然而渐渐的,她便感觉舒服了,便如大旱多时忽降雨水,那枝条吸饱水分舒枝展叶一般,她的身体也是从未有过的舒畅放松,面部的神情也柔和了下来,整个人昏昏欲睡。
莫黛按摩完毕,将一条大的巾帕盖在柏多银的身上,她俯身之时,身上的馨香味道便飘进柏多银的鼻间,令她觉得愈发舒坦享受,直想就这么一直趴着不起。
在莫黛转身收拾东西之时,柏多银幽幽地说道:“莫小老板,你的手艺真是好,只收一两银未免太少,我给你提个建议,若是由你按摩,便提升到五十两一个。你有一双神奇的手,你的按摩绝对值这个价!”当然,柏多银没说的后半句是,你身上散发出的天然香气乃是绝佳的安神之香,你简直就是为按摩而生的!
莫黛没想到柏多银会如此赞誉她的按摩技巧,不过总觉得她话里有话:“柏老板,您此次来不光是让我按摩那么简单吧!”
柏多银侧身,并用巾帕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上的神情再次恢复平时的严肃古板凶巴巴:“莫小老板冰雪聪明!柏某此次来是想与莫小老板合作的!前些日子,那洗泉客栈的聂金多可是将按摩变得乌烟瘴气,好在有官兵监督着她,不过柏某听说了,官兵再过十多日便会撤了,届时那个聂金多怕是还会整出事端来,不如你我合作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莫黛见柏多银是有心商谈,面色也便柔和了些,主动帮聂金多倒了一杯茶水,并从置物柜拿出一碟点心来。
“柏老板所言极是,只是我听说那聂金多可是与帝京第一富豪陆家有些渊源的,若是陆家出手倒是有些难办呢!”
“呵!这个柏某早就知晓!不过帝京离此地甚远,正所谓天高女皇远,强龙不压地头蛇,那陆家在我们水泉镇还是翻不起大风大浪的!”
“柏老板可是有对策?”
“对策谈不上,身为商人,虽然为利而存在,但不能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