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会的!当年沐府那事甚是惨烈,老身我记得甚清楚,那小公子是被陆家来人带去帝京的,据说沐府老夫人沐叶与陆家老夫人陆槐是故交,二人虽然错过了做儿女亲家的机会,但好在还有孙子孙女,于是便定下了姻亲。那小公子到帝京便是要与陆槐的孙女成亲的,至于她的孙女叫什么老身倒是不知了!”
不知为何,莫黛总觉得古悦再深挖下去便好似要将沐千澈过去的坎坷命运又一页页晒出来供世人围观一般,如此,每被世人围观一回,沐千澈便会痛上一回,是以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老婆婆,千澈他过去的人生我无缘参与,但他的现下和未来都将由我来怜惜他守护他,我不会让他再次受到伤害!”说至此,莫黛的按摩也已接近尾声。
古悦别具深意地看了莫黛一眼,心里愈发对莫黛感到欣赏,于是笑道:“好丫头,那小公子能遇到你也是他的造化,想来是沐老夫人在天有灵保佑他的缘故!”说着便又感慨一声,“当年那个瘦小的小公子而今已成长为这般出色的男子了!”古悦似是想到了从前,眼里满是对后辈的怜爱之意。
“老婆婆,其实在得知您是县官大人的娘之时,我原本有意要疏远您,可千澈却对我说,老婆婆是值得结交之人。”莫黛按摩完,将一块大的巾帕盖上古悦的后背,笑着说道。
“哦?是吗?看来这个小公子比你有眼光!”
古悦披着巾帕坐起身,想起十多年前陆家人来接那沐家小公子的场景,她当时也在场,记得甚清楚。那小公子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陆家一群人中间,瘦小的身体不时发着抖,一双幽黑明亮的大眼染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悲愁,同时还有害怕无助,他的大眼睛下意识地朝四周扫过,似是想要找到他所熟悉的人,并希望那人将他留下来一般。
后来他见到了千药馆的丰收朝他走过去,眼睛里立时便闪现出一抹欣喜,可丰收只是嘱咐他到了帝京陆家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他期盼的眼神瞬时便黯淡了下来。那时,古悦多么想走上前拉住那孩子的手,跟那群陆家来人说不让他去了,他一个家道败落的孩子,孤苦伶仃的,去到那样一个大家,处境可想而知。可她只是一个外人,那时她甚至都还不是县官大人的娘,她有何权利阻止两家早就定下的姻亲呢?
不过,她那时倒是真的有走上前去,摸了摸那孩子的发顶,说了一句:“孩子,去到帝京后,自己要谨慎着点,莫要忘了水泉镇这个家!”
自此后她便再未见到那个小公子,沐府也一直空着直到荒废掉。在她两年后做了县官大人的娘后,有从女儿古翃那里听说有人想要买下沐府的宅子,不过她一直叮嘱古翃不能答应,便是那沐府的宅子废了,也是那孩子在水泉镇的家。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却不想那孩子居然回来了,而今还遇到了莫黛这么个不错的丫头,老天总算是开眼了!
古悦一家按摩完便离去了,临走时又买了些点心带走,古悦还心情甚好地为她的三个相公各买了一个心形的荷包,上头绣着“心心相映”的花体字样,这让古翃和古曲再次别开脸表示无语。荷包是五十文一个,加上点心也不过才二百五十文,莫黛自然是不愿收银钱的,古悦也承她的情,带着女儿和孙女故意摆出一副占了便宜的模样离开了。
终于轮到赵英姿按摩时,她叫嚣着自己的皮都快被池水给泡皱了,莫黛自然不愿搭理她,只径自按照按摩流程帮她按摩。
赵英姿也不在意,嬉皮笑脸地同莫黛说话:“小黛黛,连那样的怪物你都敢收了,你真的不考虑我吗?”
明白莫黛不会理睬她,赵英姿自顾自又说道:“我在帝京可是甚抢手的,虽然我没有陆家有钱,但也差不到哪里去,爱慕我的男子差不多可以排出帝京城外了。而今我独独只中意你一人,你不觉得甚荣幸吗?”
就在赵英姿以为莫黛仍然不会理睬她时,莫黛忽然问道:“你与陆家甚熟吗?”
赵英姿受宠若惊啊,嘴角随之勾起一抹邪笑:“怎么,开始对我有兴趣了?”
莫黛低敛眉目沉默。
赵英姿没趣地收起邪笑,说道:“也不算甚熟,我不喜陆筠那做派,好似有些银钱便多了不得似的,外人送她冷艳高贵之称,我呸,压根儿就是一鼻孔朝天的母猪好不好?若非我二弟嫁与她做正夫,我连理都不想理她!”
不知为何,听赵英姿如此评价那陆筠时,莫黛便感觉心情愉悦,虽然她不知那陆筠是谁,与沐千澈有无瓜葛。
“你有几个弟弟?没有全嫁给她吗?”莫黛又问。
“我弟弟多了去了,哪里能全数嫁给一家,府里上上下下算起来,十四,哦,不,估摸着这会儿我十一爹肚子里怀着的孪生子也出生了,应该是十六个了,而我娘仍然耕耘不辍,怕是过两年还会添新丁!”
莫黛听得眉头直打紧,忒么吓人了,若是全都嫁到一家去,呃,老大二十多了,而老幺尚在襁褓之中,这到底是娶相公还是娶儿子啊?
“不过,我二弟那人我同样不喜,与那陆筠的个性如出一辙,好歹他是嫁进陆家了,真正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的妻夫俩!”
莫黛忍不住轻笑出声,对自己亲弟的评价尚且如此苛刻,难怪此人刚才说沐千澈的那些话如此难听!
莫黛笑起来便眉舒眸弯,薄唇便似绽开淡粉樱花,整张脸孔都灵动了起来,赵英姿看得痴了:“小黛黛你笑起来真是好看,勾得我心里痒痒的……”
莫黛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忍着。”
“你好狠,你可知女人常忍会对身材不利的,若是我的胸和臀全都下垂了,肚子上也生了一圈肥肉,你还会中意我吗?”赵英姿恬不知耻地问道。
莫黛直接恶狠狠地给了她一句:“无论你长成啥样,与我都无半点干系。”
赵英姿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好吧,我原谅你如此伤害我!对了,只听你问陆家,难道你对我的出身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
“为何?”
“不在意。”
“可我在意!”
“与我无关。”
“你忒狠了!”
“多谢夸奖。”
“……”
“客人,按摩到此结束,谢谢惠顾,下回请早!”
“……”
“出门记得带齐随身物品,到大堂柜台付钱,所有找零一律当面数清,过后来找,本馆概不负责!”
“……”
莫黛、萧笑和沐千澈回家了,赵英姿仍呆在竹屋里发愣,烈来到竹屋想问赵英姿今晚宿在何处,却忽然瞥见她一丝不挂的身体,呆板脸登时炸开裂痕,急忙转身避嫌,但该问的话却一字不落:“主子,今晚您打算在哪里住下?”
赵英姿不答话,过了一会儿忽然问烈:“你说你主子我的长相身材如何?”
“好。”
“你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别人都这么说。”
“我问你!”
“属下不知……”
“你怎会不知?我问你,与别的女子相比,我的长相身材如何?”
“……属下不知……属下从未见过别的女子的身材,故而无从比较。”烈难为得整张呆脸都要坏掉。
“你……好吧,那我问你,你刚才见到我的身材了,你可是会动心?”
烈想哭了:“……主子,何为动心?”
赵英姿抓起桌边的仙人掌便想朝烈砸过去,但想想还是放了下去,若她真砸了,明日莫黛怕是又没好脸色给她了,只能愤愤地骂了一句:“滚!”
古悦、古翃和古曲坐马车回去的路上,古悦一脸惬意,古翃一脸纠结疑惑,古曲则把玩着古悦拿回来的那几个心形荷包。
古曲想着下回自己也要买几个,她最近对书院先生家的那几个少年比较有好感,想着若是他们收到此种代表她心意的精致荷包,不知他们会有何反应,会害羞吗?还是会大胆地迎向她的目光?她若是也如莫姐姐那般豪气地表白出来,他们会答应吗?想至此,古曲有些紧张,但同时又有些跃跃欲试。
就在古曲沉浸于自己儿女情长的小心思里,而古悦几乎要在那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吱嘎声里睡着之际,古翃忽然一拍大腿高声道:“娘,我知那女子是谁了?”说着脸上便泛起一层喜悦,她就纳闷那女子为何如此眼熟,原来竟是宰相赵武娘的女儿赵英姿!
莫府后院。
莫黛、萧笑和沐千澈回来时,许韶林、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已经坐在正厅的饭桌旁等着他们了,而两个小的和丸牛则先吃过睡下了。
莫黛拉着沐千澈走到许韶林的面前,坐到他身旁,扒着他的胳膊说道:“爹,我要娶千澈过门。”
萧笑是早已知晓的,这会儿就不惊讶了,而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当莫黛亲口说出来时,他们还是有些吃惊。
许韶林一听,也是一怔,而后便了然地点点头:“行,既然你已经决定了,爹便替你操办婚事,左右咱们现下也不认识什么人,便在府里置办几桌酒席,将你们熟识的人请过来热闹热闹,你看如何?”
“嗯,我听爹的。”莫黛笑着将脸朝许韶林的胳膊上蹭了蹭。
“咱也放鞭炮,将三个院子也都挂上大红灯笼,所有房门皆张贴大红囍字,就是没有唱班子……”
“届时由我来给你们说一场书如何?”莫黛提议道。
“好啊,爹还从未听你说过书呢,只是你的嗓子莫要再说到嘶哑了……”许韶林伸手替莫黛理了理脑后的发丝,想起早前莫黛为了赚钱养家拼命到嗓子嘶哑说不出话的情形,心里一时便有些发酸。
“不会的,爹,那时是我太过心急,生怕自己说得不好会被客人轰走,是以才说到嗓子嘶哑的,现下我有自信了,自然不会再发生那种事。”莫黛掏出袖内的帕子替许韶林擦去眼角的泪。
“不会就好,爹不想过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只要你们能顺顺当当的,爹便是吃糠咽菜也是欢喜的!”许韶林说到这里又看向沐千澈,“阿澈,叔这样叫,你不介意吧?”
沐千澈摇摇头,忽然跪在许韶林面前,许韶林一时慌了神,急急从坐椅上站起身,却不料左腿猛一抽痛,他又跌坐下去,只连声道:“阿澈,你快起来,快起来,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其实你或许不知,早在你陪同莫黛回到莫家村找我们时,叔便知你与莫黛之间是有情意在的,只是你们自己或许未察觉而已,而且,叔和阿笙他们也早已商量过你们的事了,我们是不反对的,全看你与莫黛自己的心意!”
沐千澈并不起身,反倒是伏下身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颤抖着嗓音叫了声:“爹!”
“哎!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从此我们便是一家人了!”许韶林说着便又看向萧笙和莫无云三兄弟,笑道,“日后,你们五个便是兄弟了,虽然你们不同姓,但能走到一起便是几世修来的缘分,爹希望你们能够和和睦睦的。莫黛是一家妻主,她守护着你们,守护着这个家,而你们也不能任性耍脾气,要体贴她伺候好她,有她才有我们这个家!”
萧笙、莫无云三兄弟以及新加入后院的沐千澈皆默默地听着。
而莫黛却被许韶林的那句“伺候好她”雷得不行,急忙拉着许韶林的胳膊晃了晃,在他耳畔小声道:“爹,你说什么呢?我是大人了,哪里还需要伺候?”
许韶林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亦有些尴尬:“坏心眼,你明知爹说的与你说的不是一个意思!爹早前也与你说了,身为妻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