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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蹲下准备舀水,身后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大嫂”。
常笑抖了抖,没有回头,手极稳地舀起半盆水:“二弟,怎地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了?”
忘川没有撑伞,素白的中衣也没系好,似乎匆忙间穿上,隐隐露出一片胸口。
常笑淡淡扫了一眼,镇定地收回目光。
“方才我正在房内休息。突然从天而降许多石头,想是有刺客来袭,不知大嫂有无遇上?”忘川摊开掌心,常笑看到他手心里放着一块碎石。
禽兽!叫你不知检点,荼毒我儿子的宝贵睡眠!
“大嫂并未遇到,有劳二弟费心了。”常笑端着水盆,见忘川挡在前面,便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胳膊被使劲一扯,手上水盆差点被忘川拽掉,常笑惊愕地看着忘川。
“大嫂不承认是你砸了我的窗户,伤了我的爱妾么?”忘川眼睛闪闪发亮。
“你想象力不是一般的丰富……让开,我要回去!”常笑冷冷上下扫了忘川几遍,这种眼神,杀伤力最大。
不过对于忘川却是什么作用也没有,但他也往旁边让了一小步。
常笑端着水盆就走,常欢还烧着,她心急得不行了。
一步就要垮过忘川,后腰陡然被忘川搂住,将常笑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大嫂你还不承认?你本就水性杨花,又守寡多年,听到欢好之声早就忍耐不住了吧?”手顺着常笑腰肢往上摸去,常笑手上端着水盆,他动作就极快,一下便握住两边丰盈。
“白日尝过大嫂口中滋味,可教二弟想得很,反正大嫂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不如给了忘川吧!”
他轻佻伏于常笑耳后,一股热气吹得常笑浑身一个激灵,无论他覆于胸上的手,还是身后微微的厮蹭,或者着热气吹拂的地方,都是她最最敏感之处。
但是这些刻薄至极的言语,还有忘川身上被雨水也冲刷不掉的浓厚腥气,让常笑从心底一阵干呕,她猛地转过身来,水盆里的水一下泼在忘川脸上。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常笑怒道。
忘川还未反应过来,常笑手中的水盆朝着忘川就砸了过来,砸了一下还不过瘾,又砸了一下,又砸了一下……
简直就像她方才咳嗽之后,那声音的反应。
忘川伸手去挡,架不住常笑如狼似虎,一边打,眼里掉下泪来:“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忘川先前还处在暴怒的边缘,渐渐地眼里泛出幽黑,突然一抬指尖,一道白光将常笑定住,常笑忘了发动寰宇镯,只双目含泪看着他俯视自己。
“你想起来了?”忘川眼中的冰冷叫常笑陡然清醒过来。
“我想起来了!你个人渣,连亡友遗孀都不放过!”常笑仰首道。
这答案……
忘川眼里发出危险的光芒,一扬手给了常笑一个巴掌,打得常笑脸歪在一边。
眼前这个人到底打过自己多少次?常笑固执地仰起头,瞪大眼睛,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滑落。
“你竟敢把我忘了,你怎能忘?你看看!”忘川突地撕开湿透的前襟。
再次见到那个可怖的疤痕,常笑眼中有微微动容,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治伤,去寻大夫便是。”
忘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
常笑未及开口,忘川欺身上前,就像白日那般,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迎接他带着惩罚的入侵。
他不管常笑不停涌出眼泪,疯狂地搅着他所能搅动的一切,死死抵着她的舌根,又咬又撕,拼命往自己嘴里吸动,不多时,两人嘴间都是血腥之气。
窗子后面,一个披着粉纱的女子静静立着,身旁还有一个女孩儿什么都没有穿。
良久,什么都没穿的女孩儿突然低低恨道:“公子连这种货色都能看得上……”
那身披粉纱的女子收回目光:“公子的事,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还是不要说出去为好。”
女孩儿头陡然一转,蔑视地看了一眼女子:“蕙娘,你和我都是小姐选来伺候公子的,就算公子以前对你不错,你也没资格管教我吧?而且,方才公子在我身上花费的力气可比你要大得多哦……”
蕙娘看了一眼薇薇,十五六岁的女孩儿,象牙般饱满晶莹的肌肤,的确有傲人的资本。收拾好自己的衣物,蕙娘头也不回地走了。
薇薇见她不搭理自己,更为生气,回头瞅见忘川那张大床,狡黠一笑,走了正好,一会儿公子回来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水榭旁边,两个人依然缠咬在一起,只不过这次流血的并不只有常笑一个。
忘川猛地推开常笑,摸了摸被常笑狠狠咬烂的唇,常笑眼睛有如小兽般狠狠盯着他。
雨依旧下着,两双眼里俱是说不清楚的感情。
常笑猛一后退,捡起地上的水盆,忘川再度上前,捏住她的手腕。
“常欢在发烧!”常笑忍无可忍道。
趁忘川一愣之间,常笑重新舀了水,快速往回走去。
走到常欢门口,便听到常欢在低低的叫“娘——娘——”
常笑鼻尖一酸,急忙推门进去,浸湿手巾拧了放在常欢额头上。
忘川跟了进来,在一侧椅子上默默坐下,看着常笑照顾常欢。
五年不见,除了削瘦许多,并未有过多改变,他想起那竹简之上的记载,并未有其他男人的痕迹,这五年,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带着常欢?
那为什么要离开黎国,离开那权力的顶峰?忘川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直到小石端来汤药,忘川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接过药碗向床边走去。
常笑瞪着眼睛,示意忘川搁在一旁就好,忘川扬了扬眉,反而在常欢床边坐下。
常笑只得扶常欢坐起,忘川先吹了吹药碗,便送到常欢嘴旁,两人合力喂下药,屋子里又陷入沉寂。
常笑见常欢开始发汗,略微放心。但忘川也不说走,两人就一个床头,一个椅子上坐着。
常欢高热终于退下,常笑松了口气,见天色已经泛白,忘川仍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里郁闷了一下,起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忘川眼也没抬。
“我去给常欢弄早饭!常欢若醒了,你给弄点水喝。”常笑没好气道。
忘川没吭声,等常笑走到门口了突然道:“我也饿了……”
饿!饿死你!老娘不会弄你的饭,让你那些女人弄去吧!常笑不无恶劣地想道,但是最终瞧着自己煮出来的一大锅粥叹了口气,算了,看在常欢的面子上吧。
等到常欢醒来,常笑便喂他吃了碗粥,见常欢气色好转,仍是吩咐小石一会儿再给煎一剂药。
208 冤家上门
一切弄妥之后,常笑理了理衣裳:“欢儿,今天有批香料过来,娘得回去看一下,你乖乖的,我弄好再来看你。”
忘川放下勺子,不悦道:“你要走?”
常笑没搭理他,常欢见到常笑,又听常笑解释和忘川的关系,也知道昨夜忘川和常笑都守了他一夜,先前那些和忘川置气的情绪消失,便乖乖地点了点头。
忘川眼冒怒火看着常笑亲了亲常欢之后就走了。
“你知不知道常欢还在生病?”忘川把勺子丢在碗里。
常笑早走得只剩下一条影子了。
“师傅~别叫啦!我都没事,你别着急了!”常欢从床上爬下来。
我着急?我不着急!我有事儿,我有什么事儿?对,这个女人一口饭都没有吃!
忘川盯着面前的碗,突然因为自己这个想法脸色变了……
今天的确有批名贵的香料到货,常笑急急忙忙往回赶,到了福铭街,远远便见一群乌泱泱的人围在自家铺子前面。
此时刚过辰时,怎会有那么多人来买东西。常笑心里一沉,慢慢挤入人群。
前方自动被人围成一个圈,包围着她家的“拾香”。一圈黑甲士兵拦住看热闹的老百姓,对着拾香,两个满头珠翠,华丽雍容的女人姿态优美站着。
赵玉凝和董洁。
这冤家果然上门很快!但是她今天心情很不好,昨夜那一肚子火还在憋着!
花穗和顾娘像小鸡一样被两个士兵给拎了出来,仍在赵玉凝和董洁面前。
花穗不过十七八岁,顾娘虽然年长一些,但两人都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被这阵势吓得满脸是泪,几乎瘫倒在地上。
士兵将两人丢在玉凝面前,两人立即冲着玉凝连连磕头求饶。
玉凝看了一眼董洁,今天她主要是给董洁压阵。董洁沉着脸。上前问道:“你家老板可叫常笑?”
花穗早吓傻了,慌忙点了点头。
“你们老板呢?”方才士兵并未抓到常笑。
“不……不知道……”花穗说的是实话,但董洁以为她不肯说,眼色一使,旁边兵士立即十几个耳刮子落在花穗脸上,可怜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转眼被打得面目全非。
顾娘一惊,来不及阻拦也不敢阻拦,她毕竟年纪大些,说话稳重些。忙在后面道:“老奴知道。昨日老板跟着一位公子往城西去了。”
玉凝睨了一眼顾娘:“公子?什么样的公子?”君相府可不在福铭街西边嘛。
董洁脸瞬间黑了。本来那日将那常笑打得死去活来,过了几天听琉璃说人走了,还道她真知难而退了,哪知现在又卷土从来了。这不过几日。她得到的消息就是傲轩日日都泡在这拾香铺子里,君傲轩可是马上要和她成亲了!
“老奴当时在后院忙着烧火做饭,并为看到,花穗……花穗?”
花穗被打得头晕脑胀,顾娘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那……那公子……生得非常好……看!”
花穗紧张害怕之下,找不出词来形容忘川,只说好看,但眼中回忆之时的出现的一抹恍惚更让董洁气恼。
傲轩本就玉树临风,自然好看得紧。
想到这小女子也敢这么看傲轩。董洁狠狠一瞪,兵士再度扬手,花穗连叫都没叫出来,头像拨浪鼓一样被扇得左右摇摆。
顾娘吓得脸色发白,照这样下去。花穗会被扇死的。
“给我砸!把这里统统砸掉!”董洁恶狠狠放话。
这两人气焰嚣张,围观者却无一人敢吱一声,就算没见过赵玉凝,但这威风凛凛的兵士和那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和宝剑可不是用来闪眼睛的。
可怜顾娘为了保身,也只得缩着身子跪在地上。几个兵士已经向拾香的牌子砸去。
“住手!”人群中陡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
玉凝微微有些诧异,董洁眼眯了起来,看着常笑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今天她根本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是翠绿色的衫子,淋了雨,又一夜未睡,衣衫看起来皱皱巴巴的。但是整个人在晨光里却沉静清亮。
“常笑给公主请安。”常笑走到玉凝面前。
见她神态镇定,玉凝颇感吃惊,沉面打量常笑。
“不知常笑这小店犯了何罪,公主要命人砸了这铺子?”常笑道。
董洁见常笑发问,不觉冷笑,她们想砸这铺子便砸,需要什么理由?嘴上却道:“你这铺子藏污纳垢,坑蒙拐骗,自是该砸!”
“喔……可有官府通牒?”常笑淡淡问道。就算皇子也不可擅用私刑,至少明面上是。
玉凝冷笑一声,从她身后探出一个戴着官纱帽的脑袋来,满脸谄媚地冲着常笑一喝:“东岳贱民,查你造假贩假,现在本官就查封你铺子!公主,你可还满意?”
“本公主很满意……你站得离我远点!”玉凝喝道。
“造假贩假?”常笑尚在沉吟,拾香之内已经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更有几个士兵抓住拾香的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