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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空着的手调出面板,想要系统君帮忙翻译一下。
系统君扭扭捏捏半晌,终于冒了泡。
——这是天大的机密,不可以说哟!
杜九娘冷冷盯着那些大字不说话。
——你可以问旁边的人嘛。
杜九娘还是冷冷地盯着那几个字不说话。
一串‘啊哈哈哈哈’后,系统君萎了:人家可以说‘不知道’吗……不过有其他事情,系统君可以帮忙哟!紧跟其后的是个‘握拳’的表情。
杜九娘这便笑了。她指指自己被握住的手:帮忙弄出来。
大字抖了抖,扭了扭,突然间,全部消失无影。
片刻后,出现了小秘书温馨提示:系统君装死中,请不要随意打扰。
杜九娘:“……”
里面的谈话不算太长,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便已结束。
待到屋内人离去后,又过了片刻,庄肃郎才拉着杜九娘出了院子。
杜九娘再次挣扎了下,这回庄肃郎倒是将手松开了。
望望掌心的汗,庄肃郎看了眼杜九娘已经泛红的手,拧眉问道:“可是疼了?”
杜九娘见他神色中不见轻松,迟疑了下,说道:“无妨。”又问:“他们在说什么?我可是听不懂。”
“先前广望侯的态度也只是让我怀疑罢了,如今看来……”庄肃郎冷哼着,低声道:“侯爷多年来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支持新政,却也不过是打着这幌子套人话罢了,私底下却在和保守派的靖国公秘密通消息。”
“你倒是不怕我将这话说出去?”
庄肃郎说道:“你且说罢。到时候他们知晓我们二人一起偷听,我倒是省了许多事了。”
杜九娘恼了,默默走了半晌后,喃喃说道:“侯爷也太不会选地方了。这么大一个侯府,他选哪儿不好,偏生挑了这个破地方。”
庄肃郎却笑了。
他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地说道:“这里可是最隐秘的。我也是研究侯府的方位图很久,确定了这条路最是偏僻,才特意领你走的……”他突地截住了话头,视线停住不动了。
杜九娘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却发现由于先前的拉扯,她的衣襟已经微微敞开。
庄肃郎长得高,俩人此刻又挨得近,他一低头,正好从衣服的缝隙间能够看见她微微鼓起的肚兜……
杜九娘羞恼到了极点,猛踹了他几脚,扭头就走。
庄肃郎问道:“药材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杜九娘说道:“别东西还没拿来,我倒是被你气死了。”
身后轻飘飘荡来了一句话:“你若不来,我一怒之下将它们全部毁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杜九娘气极,可药材着实有用,跺跺脚后,也只得转回身跟了他去。
到了有人的地方,庄肃郎自动和杜九娘拉开了些许距离。
他去到停置马车之处,让杜九娘稍等片刻,他去取药。
杜九娘本以为他很快就会出来,谁知,他过了好半晌才下来。
“怎么回事?”她结果他递来的包裹,问道。
庄肃郎说道:“没什么,因我怕药会出问题,故而藏在了暗格之中。”
待杜九娘将东西放好,他便对她说道:“走罢。”当先朝里行去。
杜九娘忙唤住他,“你不是急着回去处理事务吗?”
庄肃郎朝里遥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说道:“有些事或许更紧急些,我暂且观望一下再说。”
他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杜九娘就也不再劝他。
只是庄肃郎回去之后,却也没再去寻林公子他们,而是独自拿了茶水和一个酒盅,在离杜九娘不远的地方自酌自饮。
此刻的他面容冷峻眼神肃杀,没人敢靠近他身侧,方圆几米之地,自成一处空间。
杜九娘看他一人喝得无趣,难得地做了回主人,端了盘果子去那边给他,顺口问道:“看你这样子,似是饮酒一般,却偏偏喝的是茶……要不要酒?我可以给你取来。”
“不必,”庄肃郎说道:“喝酒误事,我从不饮酒。”见杜九娘环视四周,便问道:“你在寻人?”
“嗯,四娘也不知去哪儿了,没找到她。或许……还在表哥那里?”
见杜九娘搁下东西要走,庄肃郎低声道:“别去寻她了。你总不想我一路跟着你去,然后给人发现了吧?”
杜九娘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见快到午宴时候,就也没再乱走了。
不过片刻时候,凌太太身边的玉亭急急走来,说道:“大奶奶,可找着您了。您车上是不是有些药材?”
杜九娘不答反问道:“怎么这么问,有什么事吗?”
玉亭目光闪了闪,轻声道:“程大奶奶一个时辰前吃了您拿去的点心后便腹泻不止。刚才大家七嘴八舌的,也不知谁说了您车上有药材,许是吃食沾上了那些药也说不定。太太已经派了人去找,又让奴婢来请大奶奶过去说话呢!”
杜九娘便笑了。
好一个“七嘴八舌、不知是谁”!
因为和庄肃郎在路上耽误了片刻,那些药刚到她车上不久。说起来,程家世子夫人被人下药的时候,可比她药材到手要早了许多!
再说了……她杜九娘想要的药,又怎会是“泻药”那么简单?!
杜九娘站起身来,整整衣衫正要离去,转过身才发现庄肃郎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身边。
“可是有甚么事?”
他看也不看杜九娘,只问玉亭。
玉亭偷瞄了他一眼,脸红了红,细声细气将事情说了一遍。
庄肃郎“嗯”了声后,说道:“你前头带路。”这便跟着去了。
进到屋内,程家和凌家人都在。
大家看到庄肃郎,均吃了一惊。
庄肃郎淡淡说道:“方才听说出了事,想着或与中毒有关,我便过来看看。”又问程世子:“尊夫人如何了?”
他是大理寺官员,按理说不该管这些内宅事情。
但程家向来是以支持新政的姿态出现,与庄肃郎本是一派,众人见他问程世子,就也没多想,大体说了下程大奶奶的状况。
“腹泻呕吐,已有快一个时辰了。请了大夫,说是先前吃的点心有问题。”
众人说罢,凌太太便厉声问杜九娘道:“听说你车子上有使人腹泻之药,可有此事?”
“我车子上,怎会有令人腹泻之药?”
杜九娘不慌不忙地站起来,边做出“你们冤枉了我我好心痛”的样子,边暗自想着用点什么技能和药丸来扳回局面。
这时,玉琳和另一个丫鬟急匆匆跑来,将一个包袱搁到地上,正是庄肃郎交给杜九娘的那个。
庄肃郎仔细看了眼,见上面打的结丝毫无损、与原先一样,神色便松了两分。
“打开它!”凌太太说道:“我倒要看看,你偷偷藏了什么东西!”说着就朝玉亭使了个颜色。
杜九娘选好了“烟雾弹”,眼看玉亭准备打开包袱、她正想丢了烟雾弹后再丢一把火过去。
突然一声低喝在屋中响起,将众人的动作都止在了那里。
“慢着!”
大家循声去看,就见庄肃郎已经起了身,正朝程老太太面前行去。
杜九娘怔了怔,忙说道:“你别……”
“本官办案之时,还没人敢随意开口。”
庄肃郎冷冷打断了杜九娘的话,又对程老太太拱手说道:“若老太太不介意,本官想亲自打开那包袱。”
他神色冷淡到了极点,“也省得有些手脚不干净的,趁机往里面添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咦?这次肃郎出场时间还挺长的嘛?!
第49章 药效
玉亭明显瑟缩了下;匆匆向庄肃郎行了个礼后,低着头便朝凌太太那边走去。
庄肃郎矮□子去解包袱,头也不抬掷地有声地说道:“你就在这儿等着!”
玉亭顿了顿;求助地看向凌太太。
凌太太温和说道:“庄大人,不如……”
“就让她在那儿等着罢!”程老太太打断了自家女儿;“难得庄大人肯出手相助,不过是个丫鬟,等个片刻又算得了什么!”
凌太太拗不过母亲,稍稍挪动了下。身子,低声说了句“是”。
玉亭双手紧紧攥住衣角复又松开;弓着身子回了包袱不远处站了下;又往旁边挪了挪;离庄肃郎稍稍远了些。
杜九娘望着庄肃郎胸有成竹的样子;抬眼看了下面板,考虑了片刻,最终还是关上了。
庄肃郎将包袱打开,摊开,说道:“这些药材倒也不难认,野菊花、甘草、桔梗……都是清咽利喉的,并无甚异状。”
杜九娘有些惊讶——如此看来,庄肃郎早就发现了不对劲,给她东西时已经掉了包。
她看他一眼,正巧他也在朝她望来。两人视线短暂相触后又齐齐挪开。
“最近天干物燥,我便带了这些药材搁在车上,准备无事时泡水喝,嗓子便没那么燥疼难耐了。”杜九娘如此说道。
她声音清朗坦荡,众人正凝神细听,庄肃郎却忽然从旁边桌上拿起一支竹签,朝着玉亭双臂某处各用力猛戳了一下。
大理寺掌管刑狱,庄大人这等翘楚人物,更是以下手快狠准著称。
他对准的位置十分巧妙,玉亭不经意间只觉得双臂酸麻难忍,不由自主甩了两下。结果藏在她袖中的一物就顺着袖管滑了出来,掉到了地上。
玉亭大惊失色,忙弯腰去捡,却哪有庄肃郎动作快?
东西刚一落地,便被庄肃郎手中签子猛地往一旁拨去。待玉亭弯腰之时,它已经贴着地面溜到了程老太太脚下。
凌太太正待去捡,被庄肃郎一声“当心”止住了动作。
“此物不知是否有毒,国公夫人小心为上。”庄肃郎不骄不躁地踱到她跟前,负手说道:“自然,若国公夫人知晓它是何物、笃定它无毒,那便无妨了。”
凌太太脸色变了变,语气不善地驳了两句。
一旁的程世子连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庄肃郎道:“还是请大夫来看一下更为妥当。”
杜九娘提议道:“舅母正在府中,不如请了她来?”
凌太太拧眉想拒绝,看了看程老太太神色,将话咽了回去。
“不过是些许小事,也太麻烦林太太了。”程老太太说道。
“侯府大奶奶被下药怎是小事?”杜九娘说道:“舅母素来热心肠,若她知晓此事,定然要出手相助的。”
她的提议正中程老太太的心坎儿。
林太太常年为京中贵妇诊治,却从未在外面多言过一字半句,人品医术都是信得过的。
老人家重重叹道:“那就麻烦她了”,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妈妈去请人。
林太太来时独身一人,并未带林公子和林姑娘。
路上之时,那位妈妈已经将事情大体说了遍。林太太一进屋,先是将包袱里的药仔细查看了一番,断定“药是上等药材,却只是清咽利喉并无其他”,这才去翻看那纸包。
里面是一些深黄褐色粉末,林太太拿起一些用手指捻了捻,又凑上去闻了一下,最终说道:“是大黄。”又问:“点心上沾染了此物后,怎会没被发现?”
那妈妈看了程老太太一眼,见她微微颔首,这才说道:“大奶奶吃的是裹了碎芝麻的糯米团子,药粉洒在表面,并未留意到。”
林太太这才说道:“此物本是常见的药材,能通便润燥、消食化滞,但孕妇用了或会小产、产妇用之则会影响到所哺乳的婴孩。”
听到重孙或会收到影响,程老太太登时怒道:“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
她指了玉亭怒喝:“身为奴才,竟敢给主子用这种药,还想将母子两人一起害了,居心着实险恶!把人给我拖下去,重重地打!”
程老太太说到激动处气极拍案,竟是将桌上的茶盏震得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