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杜大太太似是不信,他话锋一转,说道:“若是想要涤心水,太太为何不去苦度寺?”
杜大太太说道:“母亲如今只认准了你,苦度寺求来的怕是母亲也不放心的。”
庄肃郎闻言,嘴角微微勾起——自方丈大师圆寂后,苦度寺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竟连‘涤心水’这种本不存在的东西也弄了出来。
见他作势要走,杜大太太思及管家所说之事,装作无意地说道:“回j□j堂乃是我的一位远亲所开。”
她本是想告诉庄肃郎,往后他去那边买药,她可以让人行个方便。但她这话到了庄肃郎耳中,却变了意味。半晌后,他到底是颔首答应下来。
焚香顶礼,费了好一些功夫,直到正午时分,庄肃郎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求得一杯涤心水。
礼毕后,他以“此水需要在静室内静置一段时间后方可服用”为由,捧着水去到花厅。
待到屋中只余自己,庄肃郎望着杯中之水,踌躇了下,终是将其尽数倒入一旁的花盆之中。他另倒了杯白开水,待到凉透了,方才说涤心水放置的时辰已够。
杜大太太看了看杯中之物,松了口气,“可算是成了。”
她本要招呼人将水端去,杜三太太却是来了。她与杜大太太稍稍说了两句话,亲自端了“涤心水”去到老太太的房中。
杜老太太本以为服用了水后身子会大好,谁知不过半个时辰过后,她便开始腹痛腹泻。
不顾杜老太太的反对,杜大太太忙让人去请了大夫来。须发灰白的老先生拈着胡须半晌,下定结论:吃了不洁之物所致。
待到大夫离去,杜三太太见杜老夫人想靠坐在床头,忙上前服侍,却被杜老夫人一把推开。
“老大家的,你过来。”
听闻杜老太太如此说,杜三太太就往旁边挪了挪。
杜二太太悄声问道:“你端着东西的时候,可有旁的什么人经过?”
杜三太太刚摇了摇头,方才反应过来杜二太太指的是什么。见杜老太太瞧都不瞧自己一眼,她有些反应过来,想要开口相驳,却发现无从驳起。
杜九娘在角落处冷眼看着,盯了会儿神色变幻的杜三太太,她转而将视线投到了庄肃郎身上。
此时是个人都知道问题出在那涤心水上了,可是怎地一个个的都没怀疑过那小子?此人看上去就那么地正人君子么?明明他的嫌疑更大好不好!
谁料庄肃郎也在看着杜九娘。两人视线相触,庄肃郎迟疑了下朝她走去。
杜大太太刚好经过那附近。她并没注意到角落处的杜九娘,见庄肃郎走过来便停了步子说道:“方才我提及的事情,定然会做到的,你放心。”
庄肃郎顿了顿,“嗯”了声,再抬眼,杜九娘已经扭过头朝另一处行去了。
其实杜九娘是打算离开这里回自己院子的。不管那事是否庄肃郎所为,不管杜大太太和庄肃郎“密谋”了什么,说到底,这些事都与她无关,既非系统任务又非打怪必需。
只是当她刚刚走到门槛前抬脚准备迈过去的时候,眼角瞄到有五彩缤纷的东西正朝自己这里快速靠近。
吃过一次亏的杜九娘忙收脚站好。果不其然,她眼前立刻闪过亮瞎眼的大字:“当真要离开吗?”
系统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坚决要离开的是傻瓜。杜九娘毫不犹豫选了“否”。
“于是,请好好享受这次踢爆某人的机会吧!”
“闻香识美人”任务中的“识”字忽地开始闪烁起来,让杜九娘心中最后一点疑虑彻底消失不见。
扭头看了眼庄肃郎,杜九娘替他默哀了三秒钟。
这漂亮的熊孩子走了什么悲催运,居然惹恼了系统、非要揭穿他不可?
眼看纠结了许久的支线任务好不容易要完结了,杜九娘断不会错过系统提供的暗示。她十分淡定地唤过自己的几个丫鬟,让雨儿去自己屋里将那伤药拿来,又低声吩咐了其他人几句。
一切妥当之后,看着屋内众人为了杜老太太心焦的样子,杜九娘行到庄肃郎不远处,轻咳了声,一脸担忧地扬声说道:“祖母,您怎样了?还难受得厉害么?”
她这一问,大家都转首朝她那边看去,于是也就看到了正朝那边行去的沙儿。
沙儿捧着茶盏走向杜九娘,路过庄肃郎时一个手滑,茶水尽数泼到了他的身上。微烫的触感袭来,庄肃郎下意识便躲了下,刚好闪到了立在他身侧的风儿旁边。风儿说着“奴婢给公子擦擦水吧”,却是拿着布巾顺手朝上一抹,恰巧碰到了他的额间。
闻到布巾上的药味儿,庄肃郎僵立在那儿,不动了。
“什么?你的痣居然是假的?”杜九娘痛心疾首地望着庄肃郎,指着他额间乱作一团的殷红,说道:“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云儿抱着那只任务道具猫儿适时出现,“姑娘,咱们家的猫儿每次看到庄公子的时候都精神得很呢!大夫说,”她欲言又止,怯怯地望着庄肃郎,“说这种情况下,大体是闻到了什么提神的熏香。”
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人本就都觉得有庄肃郎在身侧时,精神尤其地好。若是旁的时候有人提醒说许是因了熏香的缘故,大家定然万万不会相信。可此时看着那额间凌乱的殷红,众人心中另有一番思量。
看到大家的反应,杜九娘暗暗为自己和丫鬟们的演技点了个赞。
这时,一声呵笑响起,在寂静的屋内显得尤为明显。
见庄肃郎面露笑容,有人按捺不住,嗤道:“你这小子倒是张狂,正大光明地骗了人,如今却还笑得出来?”
庄肃郎斜睨那人一眼便不再理会,转而踱到杜九娘面前,微微俯下身子,挑衅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这颗痣是假的,而且,我还用了熏香?”
杜九娘丝毫不惧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异,努力挺直了自己的小身板,说道:“是!痣我们已经看到了,那熏香……我想只要找到调香好手来分辨一番,自然是能认出来的。”
庄肃郎便笑了。
“就算你猜的不错,那又如何?”
他缓缓扫视众人,“我何时说过我这痣是真的了?我又何时说过,自己从来都未曾熏过香?”最后,他将视线定格在先前那人身上,说道:“既然我从未亲口说过这些,欺骗一说又是从何而来!”
第13章 含蓄的系统
杜九娘被气笑了,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她作出好奇的样子,说道:“这倒奇怪了,那怎么上回你说自己从不熏香、若有香气也只可能是沾染了檀香呢?难不成檀香还有让人忽然就平心静气的作用?至于那颗痣……十郎!”
胖乎乎的杜十郎扭着身子从向妈妈怀里挣脱,跑了过来。到了杜九娘面前,小家伙立正站好,对着自家姐姐傻笑。
瞧见他那副“一切听姐姐指挥”的小模样,杜九娘欣慰极了。
她笑得异常人畜无害,指了庄肃郎问他:“乖弟弟,来,告诉姐姐,你见过这个哥哥吗?”
小家伙将食指放在唇边,对着庄肃郎傻乐了一小阵,说道:“见过!十郎还表扬哥哥漂亮呢!”
“然后呢?”
“然后……我想去戳哥哥眉心的红点来着,可向妈妈说那是痣,不能动。”杜十郎小心翼翼看了眼杜大太太,“于是我就真的没有戳了哦!”
“这位漂亮的哥哥说了什么?有没有告诉十郎这不是痣?”
杜十郎嘟着嘴很是用力地想了下,摇摇头,“没有,哥哥笑了笑就走了。”
杜九娘很是赞赏了他一番,顺手解下腰间一个挂了铃铛的小玉牌送给他玩。
杜十郎兴高采烈地收下来,看了眼杜大太太,垂着头钻回了向妈妈怀里。
四周人开始低语起来,庄肃郎接着说了句话,杜九娘却没有听清。
因为这时系统按捺不住了。
叮咚声响后,亮闪闪的大字带着五彩的光芒在杜九娘眼前飞过:“胜利就在前方,同志仍需努力!”
杜九娘完全被系统的“大手笔”给惊到了,一晃神的功夫,庄肃郎的话已然说完。
无暇顾及他,杜九娘心中疑惑,为何大家都怀疑那庄肃郎了,任务还没完成?可是有什么遗漏?
她快速环顾四周,见杜老夫人虽脸色苍白但神情依旧淡然如初,计上心头。一不做二不休,她深吸口气卯足力气猛地扑到杜老太太床边。身体与床铺相碰发出“砰”地声响,昭显出她十足的诚意。
“且不说其他的,那先前的涤心水呢?”杜九娘担忧地望着杜老太太,泫然欲泣地说道:“庄肃郎身上尽是些真真假假的东西,也说不准这水是不是真的。如今祖母腹痛,真不知是哪里的关系,九娘担心极了。”
杜老太太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
杜三太太凑了过来。眼前这事儿若是铁板钉钉了,别说刚才大家对她的怀疑,就连庄肃郎的药材之事她也不必再担忧。
她作出忧心状适时加了把火,说道:“那水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定然是在花厅里。方才我拿了水后,可是半刻不敢耽搁地给老祖宗端过来了。”
周遭低语声不断,杜大太太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语。杜老太太在杜三太太和庄肃郎间来回看了几眼,最后指了杜三太太道:“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口渴。你给我端杯茶来吧。”
杜三太太闻言应了一声,掩不住自己的喜意,微笑着去了。
期盼已久的“嘀”声终于响起:“闻香识美人”支线任务完成。
杜九娘刚松了口气,主线任务“一心向佛”闪了闪。
她疑惑地点开,就见主线任务空着的大半进度嗖的下全填满了。随着完成任务的“嘀”声响起,面板上出现一行字。
系统:为了对玩家出色的演技予以肯定与鼓励,特此进行主线进度大奉送。请再接再厉,继续更好地完成任务。我看好你哦!
杜九娘笑眯了眼,兴冲冲点开新的主线任务“举手之劳”,戳开任务说明……
任务要求呢?任务进度呢?任务对象呢?怎么又是一片空白!
这破系统,真是越来越含蓄了!
杜九娘愤愤地关掉面板,就听杜老太太轻咳一声。
海棠上前正要请庄肃郎离开,庄肃郎却是对着杜老太太行了个礼,看了眼杜大太太和杜三太太,不卑不亢说道:“宣扬佛法本就不拘小节,但求人人心中有佛,个个心中向善。肃郎原和老安人投缘,如今便是无缘了,肃郎也会为老安人祈福诵经,愿老安人离了真正的害命恶人,福寿绵长。肃郎这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一席话说完,他对着杜老太太又是一礼,转身离去。
杜二太太见状正要开口,杜大太太已然发了话:“冬云,你去送送庄公子。”
杜三太太望着庄肃郎的背影,气得脸色铁青。方才庄肃郎说了那番话还特意望了她一眼,只差没指名道姓她就是那个害命恶人了。
平息了片刻好不容易才又做出温柔娴淑的样子来,杜三太太柔声说道:“母亲有所不知,知州夫人卧病不起,那孩子怕是有娘生没娘养,难免靠那小妇带大,自然贪财逐利,咱们也莫放在心上了,只当那些首饰银钱是打发街头耍杂的了。便说那耍杂的,怕都演不出他那精采的戏来,咱们看了这么一场啊,不亏!
“只是可惜知州夫人,病中人若听了这等不肖之事,只怕要气得……哎哟,瞧我这嘴,便是知州夫人不知道,但拿菩萨来诓骗,却是最损阴德的,我看呐,知州夫人呀,有了这么个好儿子,只怕福薄的很呐!”
她刻意压低了两分声音,好似是在对着杜老太太耳语,实则是让屋内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