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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朦胧一片，我强制克制住自己的眼泪不让她滑落。
“回答我。”他的声音变得强势。
我深吸一口气，故作谄媚地一笑：“那是自然。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女子，为达目的是不择手段的。只要谁愿意做我的垫脚石，我自然是愿意踩上去啊。”
说完，我转过身，谄媚地看着他。
我不惜抹黑自己的形象，就是为了让他看清我的本质，从此对我死心。
然而我错了，我的这句话似乎并没有激起他的愤怒，他忽而缓和一笑：“我明白了。总有一日，我定会超过顾弈寰。无论你把我当做绊脚石也好，垫脚石也罢，我要定你了。”
他的话音方毕，就忽然俯下了身子，他的唇畔碰触到了我的凉唇，一阵温暖的感觉传递到我的身上。
他的舌轻轻撬开我紧闭的牙关，那样的深吻，我努力地抗拒着，可是我越是抗拒，他的吻却越来越深。
“唔……”我的眼泪从眼底滑落，挣扎着。
忽然，从营帐的入口传来了一阵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慕容采薇！”
我猛然惊醒，这是他的声音！他平安回来了！
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趁着顾弈宇没有防备的时候一下子推开了他，顾弈宇眼底的愤怒燃起。
我小跑到顾弈寰的面前，因为喜悦完全忘记了方才我和顾弈宇的事情。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有温度……
“你回来了？”我的眼泪中夹杂着喜悦。
“哼，你应当不希望本王回来吧？！”顾弈寰一把将我推开，快步走到顾弈宇面前。
顾弈宇神色淡然依旧，他的唇边还沾染着我的少许胭脂。
我恍然大悟，顾弈寰之所以那么愤怒，是因为他看见了我和顾弈宇的拥吻！
再一次！
顾弈宇神色自若地伸出一只手将嘴角的胭脂擦拭去，眼神清明，浅笑看着顾弈寰。
相对比之下，顾弈寰的的愤怒就相形见绌。
“顾弈宇，本王记得父皇并没有派遣你来邺城吧？”顾弈寰眯起危险的眸子，直视顾弈宇。
我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指甲嵌入了掌心。
顾弈宇淡然一笑，云淡风轻：“是本王自己来的。”
“哦？为了慕容采薇？”顾弈寰瞥了我一眼。
我颤抖了一下，顾弈宇不出意料地颔首：“是。”
顾弈寰的嘴角服气了一丝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容，我最害怕他这种笑容，像是一把无形地匕首，能够刺中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哼！”顾弈寰冷哼一声，忽然转身掀起营帐的帘幕拂袖而去。
“顾弈寰！”我喊了一声，因为我方才听见外面似乎又下起了大雨了，他劳累了一天，如若再淋浴的话一定会得伤寒的。
我连忙追赶上去。
可是我刚跑出几步，手腕便被顾弈宇拽住：“他这么对你，你还要去追赶他？”
顾弈宇眼底的不可思议和痛苦在我看来不及顾弈寰安危的万分之一重要。
我试图挣脱他的手却根本无法动弹。
情急之下，“啪”的一声，我给了他一个掌捆。
“顾弈宇，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做我的绊脚石！”我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心底在滴血。
对不起，顾弈宇，我在心底哽咽，我是无可奈何。
顾弈宇拽住我的手滑落，他脸庞上五道指痕清晰可见。
我深吸了一口气，绝情地没有再看他一眼，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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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爱恨绵绵此生浅浅。（2）
更新时间：201379 14：07：48 本章字数：4636
我掀开帘帐就跑了出去，外边的雨还是很大，我身上的衣服很单薄，没有披上外衫就直接跑了出来。
我向四周望去，一片黑暗，没有看到顾弈寰的身影。
心中一阵焦急，我蹙眉，小跑了几步环视四周后，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顾弈寰！”我伸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扩散能够让他听见。
我向山下跑去，一路上的泥泞迸溅在我的脸上，一副狼狈不堪。
“丞相大人！”身后传来了秦阳的声音，“这么晚了丞相大人要去哪？山下随时都有可能有离越的士兵。”
我转过身去，皱眉道：“我去找安陵王，你留下照看好士兵。”
“大人放心！”秦阳总算是没有犹豫不决了。
我转身就向山下跑去。大雨依旧在下着，我跑在泥泞的道路上，不断地向四处张望。
“顾弈寰！”我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却没有回应我的声音。
忽然，我被地上的树枝绊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就当我准备爬起来的时候，我的手上沾上了黏糊糊的东西。
我伸手借着月光一看，整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血……顾弈寰……”这些血渍一定是顾弈寰留下的，他受伤了！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起身就跑，他受伤了，怎么能够淋雨呢，我一定要找到他。
“顾弈寰，你在哪里？我求求你，回答我好吗？”我无助地在雨中大喊，却依旧没有一个声音回应我。
两个时辰过去了，我心灰意冷地走在山路上，感觉腿都有些发软了。
就当我绝望的时候，眼神忽然落在了不远处一棵树的旁边。
顾弈寰支撑着整个身子，半靠在那棵树上。
我心底一喜，所有的疲惫立刻烟消云散。我连忙跑过去，欣喜地道：“原来你在这儿。”
我擦去了脸上的污渍，笑脸吟吟地看着他，看到他安然无恙，真好。
可是顾弈寰却并没有给我好脸色看，他睨视了我一眼：“你来干什么？顾弈宇不是来了吗？怎么不去陪他？”
心底的酸涩一下子涌现出来了，我轻咬下唇，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我们刚才……真的没有什么。”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恰巧被他撞见，难以逃避了罢了。
“你当本王是瞎子？！”他一把挥开我的手，脸上露出痛苦的颜色。
我立刻想到了他应该是受了伤了的，连忙上前再一次扶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掀帐弈焦没。
“本王不用你管！”他厉声呵斥我，他眼底的痛苦之色尽在我的眼底，我知道，他的痛苦不仅来自于伤口的疼痛，更加来自于我和顾弈宇的那一个拥吻。
我伸手抚上了他的胸前，一阵鲜血粘在我的掌心。
眼前触目惊心，我的手有些颤抖，借着月光才发现他胸前的衣衫已经一片殷红。
“你流血了。快……我扶你回去。”我伸手架住顾弈寰的肩膀，他却再一次将我推开。
“慕容采薇，本王再也不会相信你。”他咬牙切齿，俊逸的脸庞上尽是邪佞。
“什么？”我皱眉，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好直愣愣地看着他。
顾弈寰的脸色极差，伤口处的鲜血还在汨汨流出。
他逼近我，伸手攫住我的下巴，这已经是他对我习以为常的动作，这个动作对于我而言也早已习惯，这也说明了他的愤怒。
我眉心紧蹙，他手腕的力气很大，几乎要捏碎我的下巴。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你在本王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你和顾弈宇在灯会上的那一个吻什么都不算，你告诉本王你和顾弈宇没有一丝一毫的情义。哼，本王竟然相信你了。但是今天本王看见的算什么？！”
他在雨中低吼，发丝凌乱，目光邪佞。
我颤抖着双手，抚上他的脸庞，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无情地挥开。
此刻的心底，竟然是有些欢欣的，他说，他曾经相信过我；他为了我和顾弈宇的一个拥吻而动怒，这说明我在他的心目中并不是那么无足轻重的……
他看见我的嘴角浮起了一股笑意，恨不得用眼神将我吞噬。
我的下巴生疼，我艰难开口：“顾弈寰，你爱上了我，所以你才会动怒，对不对？”
话音方毕，顾弈寰的脸色立刻凛然，他僵持了一下身子，就连紧紧攫住我下巴的手也停顿住了。
他忽然放开我的下巴，冷视我：“本王爱上了你？哼，痴心妄想。”
我站在原地，顾不得下巴的疼痛，甚至连伸手去摸一摸的闲暇都没有，我踩着泥泞跑上前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了他。
我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颤抖，他的身子此刻冰凉无比，血液从他的胸口随着雨水淋到我的脸庞，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腰际，不忍放开。
他沉默地可怕。
我低声哽咽：“顾弈寰，我爱你。”
我没有预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当话音落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那时一种情不自禁的话语，来自心底的最深处。
不死不休。
我继续哽咽开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任凭谁都不能打动。我不愿意承认，是因为我的骄傲。但是……”
我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是雨水还是其他，他的眼底竟然有一点晶莹。
他目光木然，听着我的话仿佛隔了一世一般。
“但是直到盛泱出现的那一天，我才知道我的骄傲不值钱。”我抬头一直看着他，不放开圈住他腰际的手臂，“她和孟雨盈长得那么像，我第一次感到害怕了，我害怕从此你又会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顾弈寰依旧缄默，他的缄默，伴随着他周围的一股冷气。
我此刻一定是尊严丧尽，但是那又如何，我终于将憋在心中那么久的话尽数说了出来。
我直视他寒意料峭的眼眸，他终于开口回应了我。
但是这句话，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将我方才话中所有的希冀全部打散。
“说够了没有？”他凛然开口，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双臂渐渐松开了……我说了那么多，在他看来一定很可笑吧。
呵，我自嘲地苦笑。
顾弈寰，我在你的心目中，永远连一个眼神都不配得到。
我松开圈住他腰际的手臂，咬住了下唇，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顾弈寰忽然开口。
“说够了，现在轮到我说了。”
我的脊背处颤抖了一下，睁大了眼睛转过头去。
他目光依旧寒意料峭，但是他却在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蹙眉看着他，他的意思是……那句话不是指责我的意思，而是，他要对我说话了。
他步步靠近，雨水打湿了他胸前的伤口。
“慕容采薇，你听着。我可以喜欢任何一个女人，但是唯独你不可以。”他启唇，我冰冷。
我咬了咬牙，痛苦地看着他：“你说这些话如果是为了羞辱我的话，那么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这一刻，泪流满面。
他越来越近，气息越来越熟悉。
“你是慕容云兮的妹妹，是慕容震天的女儿。你阻拦我为皇，就注定要死。”他的话很冷，我不禁瑟缩了一下身子。
别过脸去，使自己不去看他的面容。
眼泪被雨水拍打地不成样子，我的心四分五裂。
顾弈寰，你总是能将我的感情和尊严如此践踏。
但是下一秒，他的再一次开口却让我愕然。
他离我仅半步之遥，他一步上前，将我的肩膀拽住，强迫我直视他。
“但是……你却能轻而易举地牵动我的心。”我愕然地回过头看着他，他目光再一次怅然痛苦：“本王可以轻易掌控任何一个人，却似乎，永远无法读懂你的心。”
我的身子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错愕，我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慕容采薇，本王……似乎爱上了你。之。梦電、仔書；論'壇”
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我再也把持不住了。
六年了，我等了这句话六年了……
他忽然俯下身，冰凉的薄唇紧紧贴住我的唇畔。他的气息萦绕在我的齿间，他请咬住我的唇，动作轻柔，很酥痒。
我伸手再一次圈住了他的腰际，踮起了脚尖。
风雨中，是此生最美的时刻。
* * *
营帐内。
随行的御医坐在顾弈寰的床榻边，替昏睡着的顾弈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