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茶壶则是用玉壶,小七在我这边放了一个小杯,慢慢从玉壶中斟了茶,却不带一丝热气。
我端了起来,却是冰凉的,而汤色是近乎水的透明。
我微微蹙眉,小七两指抬了一杯细细喝了起来,她看着我露出浅浅的微笑来,“那是冰茶。我用桂花制成的,很好喝,你试一试。”
我点点头,茶水入喉,虽是冰凉。却没有伤胃的感觉,我的喉间很舒服,凉凉润润的,十分好喝。
喝完茶后,我有些耐不住了,先她一步开了口,“小七。我有很要紧的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给打断,“你想逃开此地,可是现在你又很心慌,生怕他找过来,是不是?”
我惊讶于她的了然。便抿唇不语,小七蹙眉放下了茶盏,她的眸色很好看,是淡淡的琥珀色,显得很灵动。
“他不会来的。此刻他还在梦境中呢,我许久未见过他睡得这样香了。”她说话间,又抬杯抿了一口。
我有些难以置信,“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你们现在明明没有在一起。”
小七脸上那种不屑的笑又露了出来,她用力将杯子一放,便将她那件鹅黄色的小袄领口扯开。
我面露惊讶之色,本应是白皙嫩滑的胸膛,此刻却布满了伤痕,可以用“狰狞”来形容。
那是些很深的齿痕,一道接着一道,整片胸脯已留不下丁点的好肉,我忍住内心瞬间涌上的哀伤,朝她道:“这些,是羽澈留下的么?”
小七将领口拉起,她冷哼一声,“你还算是聪明,不错,这些可都是他的杰作。”
我目光悲戚地看她,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小七哀叹一声,她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走,我也许有办法,可在这之前,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么?”
看她一脸的淡然,而且那么笃定羽澈不会过来,我何不顺着她的心思听上一听呢?
于是淡淡颔首。
小七将一碟腌渍过的梅子递到我身前,绿绿的梅子上面是晶莹剔透的糖渍,看着就很开胃。
我拈了一枚放入口中,真是又酸又甜,可是又淡淡透着些涩涩的口感。
小七笑着看我道:“这就是我和羽澈,有过甜有过苦,可是此刻却只剩下涩了。”
我静默不语,小七又继续道:“我之前同你说过,我是羽灵的贴身侍女,一直伴着她,后来羽灵死了,我也就打算离开,却不想遇见了已经为魇的羽澈,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和什么仙界魔界真是沾不上一丁点儿的关系,可是为何我命这么苦?”
她的眸中有浓郁的悲痛,这是我之前所没有看到过的。
小七的眼角有细细的泪珠,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
“在羽灵生前,我确实喜欢过他,可是我不能背叛羽灵,便一直将这份情深深敛藏在心底,后来羽澈死去的时候,我几次欲要自杀,却都挣扎地活了下来,直到再次遇见他,那是在玉顶山的后竹林,他一串甜言蜜语,我便跟着他走了。”
“可是那一夜,他就在我的身上留下了这些东西,我那时候 不知道他是魇,这些齿痕沾上了他的血迹,我再不会死去,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得一个破灭罢了。”
我面上的痛心神色溢于眉间,满目悲戚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子。
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小七,那你的嗓子?”
她凄涩一笑,道:“有一次他带了个长相很像羽灵的女人回来,夜夜与她莺歌燕舞,醉生梦死,我为羽灵气不过,即便我背叛了她,但我实在难以忍受,便怒骂那个女人,且用镰刀将她的咽喉生生割断,羽澈没有生气,他很淡然地把那女人的尸体埋了,却用他那双手将我的喉咙给捏断了一部分,呵,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说的话。”
“你不过是羽灵的一个替代品,我留着你,不过是因为你身上还存留她的味道,但你切记,不要再做出任何忤逆我的事情,否则,即便是要了你的性命,也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罢了。”
小七冷冷一笑,看着我的眸中略过一点锐利的星火,“如何,现在知道我的嗓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吧。”
我淡然颔首,她继续说道:“再后来,我就寻了这处居所,这是数十年来,他第一次踏足我的院子,因为你。”
我哑然,他们竟然数十年未见!而再次相见的原因,不过是为了将羽灵的衣裳穿在我身上,多么可笑的理由呵。
小七挑一挑眉,轻轻叹一声气,道:“青离,我也不瞒你,我恨他,可更多的,却是爱他,也许我的性子太过偏激,每个他带回来的女人他都宠爱如斯,可过不了多久,就会像当初丢弃那个女人一样,毫不留情,而我却一直在他身边,且在了那么多年。”
我看到了她眸中隐隐流露的柔情,可不知为什么,那样的神采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哀伤。
“可是羽澈,是个不值得爱的人,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魇是比恶魔恐怖千万倍的人。”我深吸一口气,劝慰道。
小七仰首看一眼星空,我知道她是在将泪水忍回去,果然,过不了多久,她再次看我的时候,眸子里已经没有了泪意。
“我怎么会不知道,羽灵是个痴人,我又何尝不是!青离,这么多年了,他的每一个女人我都见过,包括那些个鲛人,可是没有一个,能像你一样,让他熟睡,我身上有他的血,魇的血液是多么霸道的一种东西啊,他在做什么,我便能从自己的眼睛里看见,这样也好。”小七的眸光有些黯淡。
我低低道:“你帮我,帮我离开,然后你就不用再害怕。”
小七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那是自然,我很开心你能来找我,这样就不用我亲自动手,我会帮你的,必须帮你。”
即便她的语气不善,但我还是坚信她会有法子。
小七拉过我的手,目光里有柔情,“ 再让我好好看看羽灵的样子,说实话,我很想她,那个时候,我跟她一直很要好。”
我垂首黯然,道:“小七,我现在有些心慌,你快把法子告诉我吧,我不想再被羽澈抓回去,那样的滋味,我早已受够。”
小七眸中有些深意地看我,“你是第一个不屑于他的女人,我很佩服你,青离。”
我不想再和她说这些有的没的,正要开口,小七就站起了身子,指一指天上的明月道:“你仔细看看这个,可有什么不同。”
我的神色沉了下去,道:“来之前玉顶山是弯月,可到了这里,却日日都是明月。”
小七点一点头,眼中也是赞同之色,“你说的一点不错,这里虽然处于玉顶山,可是却被羽澈下了结界,他瞒过了灵蕴族人,也用这明月瞒过了仙界,所以不会有人找得到这个地方。‘
我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小七笑一笑道:“我现在虽然没办法带你走,可是我却有法子让羽澈找不到你。”
第一百七十一章 血腥之气
她的前半句话让我的心跌入崖底,后半句话则在一瞬带给了我希望。
小七的眼眸中有隐隐的光辉闪现。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用以润一润我略显干燥的喉咙,待舒服了些,才重新看向她,低低 道:“哦?你竟有此本事?”
小七的眸子明显一冷,但只一瞬的功夫,便又恢复了常态,她神色淡漠地看着我道:“青离,若是旁人,我自然不必用这法子,可是你不同,你用着羽灵的身子,那么羽澈便不会放过你,从前那些女人,不必我出手,他自己都会玩腻,可是你不一样,你若在此,对于我来说,便是个威胁。”
她说话的语声十分的淡漠,还带着些不屑的意味,我不语。
她起身进了里屋,我身上还穿着那件水蓝色的衣裳,原先那件早不知被羽澈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再想寻回,已是不可能。
小七出来的时候,手上捏了把细小精致的刀子,她神情淡漠地行到了我的面前,我蹙眉看她,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报以我冷冷一笑,道:“这就是法子,让羽澈找不到你的法子。”
说罢她便将手腕露了出来,我才惊觉她细白的手臂上有几根狰狞而粗壮的血管直直突了出来。
那是种青蓝色,一般这样的血管我只在那些个肌肉结实的男子身上看到过,还从未在女子身上看见,尤其是一个外表孱弱的女子。
小七将刀柄轻轻拔下,就那么扔在了桌子上,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亮眼,我急忙走上前去紧紧握住她的手,可是她体内的冰凉之意,让我不自觉地想要离她远些,那是,和羽澈同样的温度。
我还是忍住抽回手的冲动。喝道:“你要干什么!”
小七轻声一叹道:“你放手,我知道你很惊讶,因为我手腕上血管的原因,因为我身上温度的原因。”
我蹙眉不解地看着她。小七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冲动之气或是其他的神色,我便垂下了手,她笑了,可是那笑意在我看来却是带了丝冷意的。
她亮了亮锋刃,我静默不语,她指一指桌子上的小杯,朝我淡淡道:“你去把那杯子拿来。”
我心里已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可还是照着她的话去将还飘有桂花香气的杯子拿了过来。
此刻的我不必多说话,因为她都会解释的,果不其然。小七将锋刃横在了自己的手腕处,单独拿看向我,笑道:“我的血,便是法子。”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羽澈在她的身上种下了烙印。
小七轻笑道:“我的血里有羽澈的气息。什么味道他都能闻出来,唯独自己的气息感受不到。”
我这才明白,她那么笃定的原因,即便是魇,也是有弱点的。
我即便心存不忍,可是此刻为了我自己的性命,却不得不这么做。
小七没有一丝迟疑。便将自己的手腕剜了个口子,我赶忙用杯子去接,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杯子中,发出了略显清脆的响声。
我的神色却有些黯然,只因那血液,是纯粹的黑色。不带有一点的红色。
滴了满满一杯,她看着我冷冷道:“快些喝下去,一会儿该凝起来了。”
我蹙眉颔首,将这一小杯浓黑的血汁一口仰尽,常人血液的味道是咸涩的。而小七的血液,却是苦不堪言。
我紧紧抿了抿唇,小七将手垂下,一滴血落在了地上绽开的花瓣上,那花便在接触到血珠的一瞬间枯萎了。
我愕然,小七黯淡了神色低低一笑,“可惜了种这么多年的月季。”
我凑近她,将杯子放到了桌面上,朝她关切地道:“哪里有止血药,我去给你拿。”
岂料她却摇了摇头,我不解地看她,小七便将适才那个杯子给打碎,又拿起一块儿碎片沾了些手腕上渐渐凝固的鲜血。
复又丢到地上,方朝我缓缓道:“走吧,随我进屋去。”
我的喉间还在很难受,也许是从未饮过血的缘故吧。
感觉那些血液正凝固在喉头,有些喘不过气来,还是忍着跟上小七的步子。
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手上,那些血已经尽数凝固了,远远看去就像是块儿黑色的玉横在她手上,有一种诡异的美。
屋内还是和上次一样,小七带着我朝她的房间走去,途间是处长长的廊道,我还没想到,这个看似较小的院子竟然还内有乾坤。
原来这后面竟是处并不算大的湖泊,有处湖心亭,岸边停了艘小舟,小七先踏了下去,又伸手来拉我,我不忍心,生怕将她手腕的伤口给挣开,便摇摇头道:“不用 ,我扶着这边上能下去,你小心些小七。”
说罢她便将手收了回去,我扶着汉白玉的栏杆,指尖微微发凉,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