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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父亲竟会当着莫老夫人的面交代家里的事,虽疑『惑』还是领命下去忙了。
陈栋看着莫老夫人低声问道:“来时可还太平?三十三年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老夫人听到陈栋的话,一时想起老侯爷有些心酸。但还是忍住泪水说道:“来的路上很太平,宇哥儿找了没有什么人走动的小路,引我进来的。我正有些好奇,那些婆子见了清宇和我怎么只是行礼却不问安呢?”陈栋笑着回道:“这小子,看来是很喜欢你家的四孙女了,叫兰姐是吧!你们刚进来时走的路,在府里只有我和清宇会走那里,那里到处都是暗卫,是府里最安全的路了。那些你看到的粗使婆子不是不问安,是她们天生就是哑的,不能说话。”
老夫人恍然,低着头轻声说道:“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想求你。”陈栋忙打断了老夫人的话说道:“我知道,你今天来是想求我想法子不要让你的孙女守寡。我都知道,一听你来了,我就猜到了。你很看重这个孙女吗?这么些年了你还是第一次开口求我。
竟还为了这件事来上门求我,我猜测这个孩子在你心里分量不浅。”老夫人忙用手帕压了压眼角,说道:“子君是个可怜的孩子五岁就没了生母,和当时只有两岁的妹妹一起,在继母手下讨生活过得很艰难,老侯爷去了,那几年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府里的事不关心也不想管。直到那天我寿辰见到子君,让我想起了当年在庙里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情形,都是骨瘦如柴,都同样用颤抖的手递花环给我。我年轻时经常能梦到当日见你时的情形。”莫老夫人的话让陈掌院也想起了当年。
只是又有谁能想到今日的陈掌院,当年病的那么严重,没钱看病,竟只能靠采些野花编了花环,在寺庙门口,卖给那些坐着奢华的马车,去寺庙拜佛的贵女。
是的他选择了赚贵女的钱,因为这些不知名的野花,那些贵女没见过,她们随便从车上丢下来的银子,就够他两天的『药』钱还有饭钱。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对陈栋而言都是狗屁。对于那时的他而言能吃饱,能穿暖,能有钱买『药』吃比什么都重要。其实以陈栋的才华,他当时完全可以选择给人代写书信或是状子谋生,只是他当时还要考试,他没时间也不能再等下一个三年了,所以他选择了半是乞讨半是靠手艺的方式。
在贵女下车后跑过去递上花环寻求打赏。大多数时候都很顺利能拿到赏钱,只是随后贵女的丫鬟会直接把花环掷在地上,然后一群人哄笑着往庙里走去。
遇到莫老夫人那天,他当时就愣住了,他从没有想过,世上竟还有那么美的女子,还那么善良。当自己颤抖着双手递上花环时,不但接了,还笑着吩咐丫鬟给了他五两银子,用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对他说道:“熬夜看书,拿了银子好好准备考试吧。说完带了丫鬟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转身去看时,漂亮的贵女并没像其他贵女那样把花环丢在地上,而是戴在头上给身边的丫鬟看,不知她们笑着说了什么,但是那一刻陈栋的心里很温暖。再后来他就认识了当年还是振远侯世子的老侯爷,在老侯爷的资助下,才顺利的考取了当年的探花。
也是因为这段渊源,子君和陈家二房清安的婚事,在她们才刚出生时就被定了下来。陈栋想起当年的过往再看眼前的老夫人,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发出了一声无尽的叹息。老夫人也想起了年轻时的事,再看眼前的陈栋不禁想起老侯爷对陈栋的评价:天生的政客,骨子里没有读书人的清高自傲,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会努力得到。再看陈栋的今天,老夫人不禁佩服老侯爷识人的能力。
两个人都没说话,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陈栋才开口问道:“当年如果我有今日的身份,你会选我吗?”莫老夫人看着前方平静地说道:“哎,这么些年你还是没走出来,当年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以我的家事,不必为了嫁入豪门望族,而违心的选择男子。还是那句话,就算你们的身份换过来,我也还是会选择他,无关身份,我选的只是那个人而已。”
陈栋没再说话,老夫人也没开口,又坐了一会儿,陈栋突然站起来说道:“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出去。”老夫人跟着陈栋出了书房,等在茶水间的莫嬷嬷早就急得坐不住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出来张望了,看到陈栋她一下子惊愕的指着陈栋说道:“小姐。。是。。是那日在庙门前卖花环的那位书生。”看着已然十分失态的莫嬷嬷,老夫人忙上前抓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是他,没错。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说完拉起莫嬷嬷,按记忆中来时的路往前走去。
陈栋经莫嬷嬷这么一说,也认出了莫嬷嬷就是那天和老夫人一起给了他五两银子的丫鬟,此时陈栋心里真是苦闷异常,想起老夫人刚才说的话,没了刚见面时的激动,大跨步走到老夫人和莫嬷嬷前面,默默地在前面引路。
很快到了陈府大门口,老夫人的马车这会儿正被几个族人围了起来,陈栋远远地看着马车上振远侯府的标志,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转身对老夫人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和他们说几句话。”老夫人伸手拦住了陈栋,说道:“陈大人留步,已经出了陈府,老身的事还是老身自己解决吧。”说完决绝的带着莫嬷嬷向马车走去。
陈栋十分气恼,误以为老夫人要和他划清界限。甩袖转身离开往府里走去。这一刻气愤的陈栋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若干年后都让他后悔的决定,此是后话。暂且不表。陈栋甩袖离开这一幕,落入族人的眼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效果,几个族人还以为是陈栋不欢迎老夫人,所以才在送客的时候,这么不客气。
老夫人用余光看到陈栋离开会心地笑了,看着眼前不善的几个陈氏族人,直接扶着莫嬷嬷的手准备上车,几位族人忙上前拦下了老夫人。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轻蔑地说道:“几位请问何事?”陈氏族人没想到莫老夫人会问这个,一愣之下,忙争着说道:“你家孩子杀了陈家子弟,你们要赔钱!”“你家孩子杀了人,怎么说?”听到明显不统一的意见,老夫人笑着说道:“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陈氏族人一听,眼睛发亮都『露』出了笑容。
只是莫老夫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失望至极。“只是杀人归顺天府管,至于欠债吗?老身不记得有欠过什么人钱。”陈氏族人一愣之际,老夫人趁机上了马车,莫嬷嬷直接坐在了马车外面,和车夫坐在了一起,吩咐车夫:“快,驾车。”说时迟,那时快。车夫本就在关注这边的情形了,见老夫人和莫嬷嬷都上了车,第一时间驾马往前冲去,陈氏族人吃了一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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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义仆
马车飞快地行进了一段路到了长安大街,老夫人敲了敲车厢挡板,车夫连忙靠边把马车停了下来,莫嬷嬷进到车厢里看老夫人有什么事,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说道:“我是怕你一把年纪了,坐前面受不了颠簸。”说完示意莫嬷嬷坐在舒服的靠椅上,莫嬷嬷连忙坐在车厢里的小马扎上,歉意地说道:“奴婢的衣服脏了,还是坐这边吧,别再把靠垫弄脏了。”
老夫人无法,只好随了莫嬷嬷的意思,让她坐在车厢里的马扎上。一路上莫嬷嬷都想说陈栋的事,只是看着老夫人的样子,像是在想事情,也就没敢打扰。
快到侯府的时候,老夫人才开口说道:“等下你就回去家里吧,今天不用过来了,这么久没见孙子了,好好回去聚聚吧。”莫妈妈哽咽地说道:“小姐。。我。”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到了侯府,老夫人下了车,又吩咐车夫:“送了嬷嬷回家去吧。”说完示意莫嬷嬷赶快上车,莫嬷嬷本想自己走回去的,最后拗不过老夫人还是坐了马车回去。
此时正是下工的时辰,威远侯府后街这会儿正热闹的很。
看到莫嬷嬷从老夫人的马车上下来,各种羡慕嫉妒的声音传来。
“呦,你看看人家,就是命好,当年跟对了主子,你看看这些年过的,家里的大孙子读了那么多年书,以后求了老夫人,肯定是要脱了奴籍的。”另一个压低声音道:“你们听说了吗?早上我家那口子出去采买的时候,听说大少爷出事了。这人呢有什么造化可还说不好呢。”莫嬷嬷赶忙谢过车夫,快步进了自家小院,把那些闲话都一并关在了外面。
儿媳『妇』听见声音,出来看见婆母笑着招呼道:“婆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可巧了,鸣哥儿回来了,正在公公那屋,和公公还有他爹说话呢。”莫嬷嬷没有表情地上前,扯了媳『妇』的手,就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媳『妇』杜鹃被莫嬷嬷扯着,一路小跑着,跟着到了东边的上房门前。看着紧闭的门窗,莫嬷嬷一把推开门,松开了儿媳杜鹃,自己走了进去。儿媳杜鹃『迷』『迷』糊糊地跟了进去。
莫嬷嬷看着坐在桌边的白满堂、儿子还有孙子,莫嬷嬷第一次生气地喊道:“你们几个怎么能这么做,你们难道忘了,杜鹃生了三天,最后差点把命都搭上才生下了鸣哥儿,你们怎能。。怎能这样,就算我们不能也不可以反对,你们也不能背着媳『妇』说啊!”说完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哭了起来。此刻莫嬷嬷把她这一天的焦虑、委屈,还有担忧,甚至不舍统统发泄了出来。
看着婆母哭成这样,杜鹃愣在当场。白子鸣忙起身把门关好,转身抱住了还在发愣的母亲。杜鹃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儿子的手一起蹲在婆母的跟前,说道:“婆婆,您这是怎么了啊,您别吓我啊,您这么哭让我怎么办呢。”莫嬷嬷这会儿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说话。
白满堂示意儿子带了孙子和儿媳先回去。等到儿子一家离开后,他才站在莫嬷嬷边上抱住了妻子。过了许久,莫嬷嬷的哭声渐渐低了,他才说道:“萱草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常对鸣哥儿说,就算舍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好大少爷吗?鸣哥儿做的对,我们白家能出了这么个子孙,我自豪。
我们该高高兴兴地送鸣哥儿走,你这么哭不是让鸣哥儿伤心吗?我们不是不想告诉杜鹃,是咱儿子说,杜鹃最近总是心绞痛,这才没敢跟她说。准备送走了鸣哥儿,慢慢再跟她说的。”莫嬷嬷一听,忙着急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白满堂忙安慰她说道:“你别急,没事的,鸣哥和他爹会和杜鹃慢慢说的,不会出事的。”
莫嬷嬷把脸复又放到夫君的怀里,问道:“你舍得吗?”白满堂心里叹气,但嘴上还是轻松的对莫嬷嬷说道:“舍得,怎么舍不得。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鸣哥儿有情有义有担当。”莫嬷嬷起身往门外走去,白玉堂忙叫住她:“萱草你这是去哪儿?”莫嬷嬷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去厨房炒几个鸣哥儿爱吃的小菜。”白玉堂笑着说道:“我也一起去,帮你打个下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厨房走去。
白子鸣原原本本地把事情和母亲说了,杜鹃听完儿子的话只是安静的呆坐着,没哭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平静的说道:“鸣哥儿和你爹说说话,娘去厨房给你做好吃的。”说完起身往外走去。白子鸣在身后抱住了母亲,叫道:“娘。。”杜鹃拍了拍儿子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