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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孩子的话题,王桂兰和三婶儿更是忍不住了,兴致勃勃地对着小哥俩又是催促了一番,弄得哥俩是一阵郁闷。
酒是清爽甘醇的极品菊花酒,菜是煎炒烹炸大锅炖,鸡鸭鱼肉样样齐全。最主要的这是年夜饭,所以周虎就有些喝多了,酒一喝多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那个太公、二大爷二大娘、爸妈,不是我和你们吹,今天我和二狗子我们俩干了一件大事儿,我高兴啊。就是二狗哥给我一百多万那一天我也没这么高兴。嘿嘿,你们知道我为啥这么高兴么?”周虎嘴皮子不太利索地说道。
“哦,啥事儿?你小子这大过年的还能有啥大事儿?指定是买鞭炮了呗?我记得你们哥俩小时候就好这个,可惜那时候咱家没钱,也没给你们买多少,这回你们哥俩有钱了,还不得好好过回瘾?”周定国笑呵呵地说道。
“我去。二大爷你简直神了,猜的也太准了点吧?真是的,本来还想给你们留点神秘感呢。咦,二狗哥你老踢我干啥?”周虎正说着呢就发觉周宇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他,于是情不自禁地就问了出来。
周宇这时候真想揍这厮几下,这时候要是把花十万块钱买烟花的事儿说了出来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这绝对是败家的典范嘛。
面对虎子的质问,周宇只好无奈地说道:“虎子,咱不就买了几千块钱的烟花么,有啥好炫耀的?话说年三十的烟花那是越放越红火,我当时要是钱带够了说不定还能花上十万二十万的呢。”
其实周宇说这番话就是想要提醒一下虎子。顺便也给几位长辈打一个预防针,防止事情败露时候还能有个缓冲。
但是周虎这会儿早就不知东南西北了,等周宇说话这厮就指着周宇哈哈大笑道:“二狗哥,你是傻了还是咋的?咱俩下午不是到镇里买了十万块钱的烟花和礼炮么?当时我还想买它一百个二踢脚,你还说那玩意档次太低就没让买。对了对了。我当时还想买几个朝天打炮的小炮车回来过过瘾,谁知道竟然还没有卖的,哎呦当时把我气得啊……”
虎子依旧在那儿自言自语嘴不停歇,但是所有人都不理他了,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周宇。
“……小宇,真的花了十万块买烟花?”王桂兰看着儿子问道。
“得,你们也别问了,还是我主动交代吧。唉,我现在是后悔万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你们说说这还没用刑呢就把自己喝个酩酊大醉主动交代了,这叫啥事儿啊?”
“别磨叽,赶紧捞干的说,大过年的谁喜欢听你啰嗦?”周定国催促道。
“那好,是这么回事儿,这还得从我和虎子小时候过年时心灵受到伤害的时候说起……”
周宇也够光棍,既然已经露馅了再遮遮掩掩的就不是爷们了,况且就虎子现在喝的人狗不分的净说大实话也瞒不住啊?于是就洋洋洒洒的从二十年前家里买不起小鞭心灵受到伤害开始讲起。听得这些长辈一个个泪眼婆娑,心疼地受不了。
这帮人现在那还能再虎着脸去说孩子?末了周定国感慨道:“小宇啊,你小时候咱家和你三叔家确实没钱,让你们两个受了这么多的苦,我们对不起你们啊。既然你现在能赚钱了,花点就花点,越花越有嘛。要我看呐你们也别光自己放自己欣赏,刚才我听说你们买的都是上好的烟花和礼炮,咱村大部分人也没看过这玩意,干脆等晚上把大伙儿都叫到场院也一块儿看看,咱也长长见识。
“好,好啊。二狗子,太公都活了八十多年了还没看过那些新奇玩意呢,就按你爸说得办,叫上村里的老少爷们,咱们一起到场院看看烟花。以前总在电视里看。今儿个咱自己放。哈哈哈,还是我曾孙子厉害,妈的,一下子就敢甩出去十万块买烟花,简直太霸气了。”
太公这么一说事情就定下来了,大伙儿继续高高兴兴地吃着年夜饭。唠着家长里短,嘻嘻哈哈地好不热闹。
这顿饭从下午五点钟一直吃到了将近晚上八点,吃完饭后老爷们都坐在炕上消消食儿,虎子则被周宇狠狠地灌了几杯茶水,现在也清醒过来,弱弱地呆在一边儿不敢言语。心里埋怨着自己:真是喝酒误事啊。好在二狗哥够聪明利用大伙儿的同情心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了,要不现在还真就说不准是个啥结果呢。
看到老妈和三婶儿在忙乎着,周宇下地到外面的厢房里取了些冻苹果和冻梨放到凉水里化冻,接着把洗好的大樱桃大桃子等新鲜水果放到果盘里端了上来,然后又取出一个塑料盘抓了些瓜子、炒花生、榛子、松子等干果放到里面端到了炕上。大伙儿就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一边吃着干果一边喝着茶水或是吃着水果,惬意的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周定邦就回去了,今天是大年三十儿。做为村支书待会儿还得带着几个村民小组长挨家挨户的走走。至于那些孤寡老人倒是不用担心,因为每到过年的时候他们在村里比较近支儿的亲戚都会把他们接到家里过年。
其实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能吃多少?无非就是多双碗筷的事儿。他们一生坎坷晚景孤独,尤其是在这万家灯火举国欢庆共祝团圆的时候他们的心情更是可想而知,所以从几十年以前开始村里的孤寡老人就没有自己过年的时候,实在没有亲戚的就到村长或是村支书家里过,就这样这个传统一直传承下来,那些孤寡老人总是能和和美美地度过每一个春节。
其实老百姓过年过的就是一种心境,一种气氛,一种喜庆,只要有了这些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这会儿春节联欢晚会已经开始了。王桂兰和三婶儿也已经把面和好,至于饺子馅在上午就剁好了,吃完饭把肉和菜一拌就可以了。
拿来面板,擀面杖,以及用来摆饺子的用高粱杆做成的盖帘。一家人欢欢喜喜地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包起了饺子。
晚上的饺子要包两顿的,一顿是请神的饺子,一顿是初一早上吃的。于是王桂兰和三婶儿就弄了两种馅儿,一种是韭菜鸡蛋虾仁的,这是请神的轿子,一种是白菜猪肉的,留着明天早上吃。
包饺子之前王桂兰洗了几个一毛钱的钢镚,三婶儿切了几小块儿年糕又剥了几块糖,待会儿要把这些东西全都包到饺子里。
吃饺子的时候如果吃到糖,那就代表以后的日子甜如蜜;如果吃到了年糕那就代表步步升;如果吃到了钱那么更得恭喜你了,代表你这一年财运亨通,数钱数到手抽筋。
周宇也没闲着,帮着老妈和三婶儿擀饺子皮,太公和周定国在炕头唠着嗑儿,至于虎子依旧在喝着茶水,两只大眼珠子一个劲儿地朝外看着,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这会儿外面已经稀稀拉拉地响起了爆竹声,晚会正进行到一个小品,把全家人乐得前仰后翻。
周虎不屑地撇撇嘴道:“嗳,我说,有这么好笑么?你们信不信要是我上去演绝对比他们几个强多了,一个个假惺惺的,我要是和老曹上去指定把他们几个秒败。”
“行了行了,你小子也别在这儿吹了,我现在看着你脑袋都疼。那啥,你还是出去找吴老二他们玩儿去吧,顺便把放烟花的事儿告诉村里人,爱看热闹的就让他们到场院去,时间嘛就定在十二点吧,那时候正是辞旧迎新的时候,各家差不多都请完神了,正好有空儿过去看。”
周虎二话没说,把茶水一撂,赶紧下地穿鞋披上棉袄就跑了出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了。
纯净广袤的天宇中繁星点点,伴随着稀稀拉拉的鞭炮声,时间来到了晚上十点。此时的周家村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大伙儿要开始进行年三十晚上最重要的仪式——请神祭祖。
本来请神祭祖的时间应该是在将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但是经过千百年后这个时间就不是那么确定了,周家村这边一般都是在十点左右进行这项仪式,真要是等到十二点还真就有些晚了。
外屋里老妈和三婶儿已经开始烧水煮饺子了。周宇哥俩和周定国周定邦把族谱前摆放的贡品换了一些新的。
族谱以二叉树的形式分散下来。有的分支在几代之前就没有了后代,大部分是在太公前一代结束的,这也是多数族谱的共同状况,悠长的岁月让很多宗族的延续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太公这哥仨的三支一直延续了下来,也算是令人欣慰的了。
大年三十儿这一天供奉的族谱上只会出现已经仙去之人的名字。在本族这一支的最下面赫然是周宇的爷爷和大爷爷以及三爷爷的名字,因为太公还硬朗健在,所以在这三个名字上方的位置还空留着一个位置。
族谱前面的方桌上摆着一个香炉,里面是细沙。香炉两边坐着一对又高又大的红蜡烛,在蜡烛和挂族谱的墙壁之间是三个盘子,一盘香蕉、一盘桔子和一盘又大又红的苹果。苹果核和橘子都是每盘里面放了四个,下三上一叠放在一起。
按照规矩拜祭自家的祖宗的时候全部都要由男人来做的,当把贡品换成新的之后,周定国又从屋子里取出一瓶菊花酒和两个酒盅,倒满酒后放到香炉的两侧。
老太公看着族谱上自己的兄弟以及儿子侄子的名字久久不语,背影萧索,眼神中满是心酸。浑身弥漫着一股化不开的忧伤。等到周定国把两杯酒端到供桌上后老人家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虎目含泪,白发苍苍看尽一世沉浮的老人这一刻再也不能保持一贯风轻云淡的心境。
这时候外屋静悄悄的,就连在煮饺子的王桂兰和三婶儿也刻意地把动作变得轻盈些。至于周宇和周虎更是变得老老实实的,连句话都不敢说。
大伙儿都知道老太公这辈子及其坎坷,少年丧父丧母,中年丧妻丧兄弟,老年丧子丧儿媳,人生的一切不如意似乎都占到了。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太公心情最低落的时候,这时候大伙儿谁也不忍心打扰这位在苦难堆里熬出来的老人。就让他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发泄一下情绪。
只不过太公就是太公,绝非常人,那种低落的情感稍纵即逝,转眼就收拾住自己的情绪,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周定国见此来到太公跟前轻声说道:“老爷。咱现在就开始么?”
“开始吧,一年一次的祭祖啊,待会儿多烧些纸钱和元宝,让你爸和你叔叔大爷以及你几个爷爷他们在下面过得好点。”说完老爷子就不吱声了。
周定国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周宇和周虎说道:“小宇、虎子,咱们马上就要请神祭祖了,你们哥俩现在就出去放鞭炮烧纸,咱们先请神。”
哥俩应了一声去里屋拿起几盘鞭炮一大捆烧纸来到院子里。周宇先把烧纸点着,当火势稍大后虎子点燃了鞭炮,然后哥俩用烧纸垫着面向南方磕了三个响头,意思是请财神和各路神仙回家过年。
村里各家请神祭祖的时间都差不多,这时候各家各户的接神仪式也相继开始,各式各样的鞭炮烟花在半空炸开,天空顿时绚烂起来。那一刻,震天动地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整个村子响成一片,彻底沸腾开来,整个村子充斥着浓浓的硝烟味儿……
请完神之后周定邦哥俩先是将两只大红蜡烛点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