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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闻到一丝家乡的味道了。
周宇的老家坐落在大山脚下,背靠东北连绵不绝的莽莽群山,对面松花江的一条小支流,四周全是葱绿苍茫的山岭。从镇上到村子里只有一条碎石铺成的二十多里的山路,打一个摩的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周家村的前边是一条由山间泉水和松花江一条支流形成的小河—狼沽河,河上架着一座石桥,据太公讲这座石桥有着近五百多年的历史了。
到了石桥边上,周宇就下了车给了司机十块钱,然后提着两个大包上了石桥。过了石桥就到村里了,对于两年未归的周宇来说此时的心情实在是无法言表,要用双腿再次感受这段路程。
石拱桥倾斜在清澈的水面上,已磨损的雕栏印着岁月的痕迹,与周家村的自然风韵融为一体。周宇漫步在桥上,欣赏着两岸如画的风景。
远处峰峦叠嶂,苍翠欲滴,犹如一条苍莽巨龙蜿蜒盘旋,脚下碧水如镜,二者相映成趣,青山浮碧水,倒影翩翩。
两岸扬柳成荫、芳草萋萋,鲜红的野百合,粉红色的波斯菊,亭亭玉立的金针花,正如丝绒锦绣,装饰着这无边的大地。成群的蜜蜂在花从中忙碌着,吸着花蕊,辛勤地飞来飞去……
河水充满了生机,阳光透过重重叠叠的枝叶,只漏下点点细碎的斑影。几只水鸟尽情飞翔着,有时在枝头栖息,有时在河畔饮水,有时在河面上扑着翅嬉戏。
河中,成群鱼儿悠闲地游戏水间,有时在水中扭扭身子,甩甩尾巴,像是在河水清脆的音乐中舞蹈;有时绕着水草追跑;偶尔尾巴拍击水面,水花溅起一片,波纹一圈圈荡漾开去。
河中间一簇簇、一团团的荷花尽情的舒展着,那荷叶,大的似磨盘,有的舒展似伞,那荷叶上的水珠,有的像情人的泪珠,有的分散成细小的碎珠,在荷叶上滚来滚去,闪烁着斑斓的光彩,远远望去,在周围的翠绿的群山映衬下,在万丈金芒的映照下,那一团团的荷花,像一团团金云,一层层的丹霞,河对岸那一望无际的率绿油油的农田,如胭如染,令人如入仙境。
俯视桥下碧波荡漾的河水,心情也会变得像河水一样平静。桥上的石缝冒出的不知名的小草在风中翩翩起舞。和着两岸五颜六色的花儿,被微风一吹,芳香四溢。
过了石桥走在村中的小道上,周宇贪婪地呼吸着清新自然地空气。道路两旁长满了各色的小野花,蜜蜂、蜻蜓在上面嬉戏追逐着。远处的山岭一片葱郁,山风吹过树林带来丝丝的凉意,由于四周全是植被,夏季村里的气温永远要比镇里凉快很多。
再往前走就看到一排排青石黑瓦的瓦房。宽敞的院子,里面种着黄瓜、西红柿、韭菜等时令蔬菜。各家的院墙爬满了绿绿的爬山虎,紫色的牵牛花争先恐后地吹起了小喇叭。院子周围尽是一人多粗的杨、柳树等北方常见树种。杨树挺拔、绿柳婆娑……
这让在外待了将近八年的周宇忍不住地赞叹:“好一处美景风光,好一个世外桃源!”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陆陆续续的各家的屋顶升起了袅袅炊烟,那青烟袅袅拨动着周宇的心弦,那丝丝烟火味,是淡淡的乡愁和浓浓的思念。这种味道让周宇沉醉,因为那是家的召唤。
村道上开始出现戴着草帽,扛着锄头、铁锨从山上干完农活回家吃晌饭的乡亲。
两年没回家了,周宇现在看到什么都觉得很新鲜很亲切,感觉自己的血脉又与这片生养自己的土地融为了一体。
“小伙子让让,别碰着了。”
一个浑亮的声音打断了李洋的沉醉,回头一看,发现两匹枣红色的马拉着的马车从后面跟了上来,一个老汉在车上甩着鞭子大声地吆喝着。
“咦?这不是二狗子吗?你小子怎么有空回来了?”
周宇定睛一看,原来是村里的车把式周定军,这是没出五服的一家子,排行老二,比周宇的父亲小两岁,按辈分周宇得管他叫叔。
“军叔你好啊,好久不见了,身体还是这么好。”
“得,我还不知道你这小子?别拍你叔马屁,上来坐吧,叔拉你回家,你小子小时候可是没少坐你叔的马车啊。”
说话当儿,周定军拍了拍马车的前缘示意他坐上来。飞身跃上马车后周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第四章 温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宇小时候及其的调皮,村里人就按排行集体给他起了个小名“二狗子”那时候谁家有一辆马车也是让人羡慕得不得了的事儿,更别说坐马车了。
周定军那时候家里就养着马车,周宇一天到晚的跟在他后腚缠着要坐马车,可是人家也要干活啊,不能总拉着他吧?在周定军无数次的劝说无果之后,无奈地告诉了周宇的老子,结果当然是一顿胖揍。
要是一般的小孩子揍一顿也就老实听话了,可是周宇是谁?那是越揍越勇,转而去欺负周定军的女儿丫蛋了,这一通闹腾之后周定军也怵了这小子。没办法啊,总不能每天都看着女儿受欺负哭哭啼啼吧?从那以后,周定军的马车就成了周宇的专车了。这也成了周家村的乡亲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军叔,小时候不懂事,您老就原谅我吧,对了,您抽烟。”
说着殷勤地从包里拿出一盒玉溪抽出一根给周定军点上,可能一下子想起了周宇小时候的糗事,周定军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通后擦了擦眼泪。
“你小子啊,小时候真不是个省心的孩子,不过现在看你,不错,真得不错,在咱村你是这个。”说着举了举大拇指。
叔侄俩说着话儿,马车到了周宇家的大门口,周定军在车上就喊了起来,
“二嫂,快出来,你看看谁来了?”
“得,败事有余呀!”
周宇心里嘀咕了一句。本来想偷偷地进家,打枪的不要,要给父母一个惊喜的,谁知道让这一嗓子全给破坏了。
这时候从屋里快步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黑白相间的头发,穿着一身宽松的农村大褂,脸色微黑,当看见周宇的一瞬间忽然愣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发出了一声因过度激动而走了音的喊叫,
“小宇!”
看着迎面而来的母亲,听着母亲因想念儿子而发出的喊叫,周宇原本还有点惶恐的心瞬间被一种浓浓的亲情塞满了,泪水在眼框框里奔涌着。
“妈,是我,我回来了,你和爸还好吧?”
一把攥住儿子的手,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上下打量着高大帅气的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佯装生气地说道:“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嫂子,二狗子回来就好了,你也别在那装了,赶紧让孩子回屋吧,这大热天的,要是晒着了你又要心疼了。我可是听我们家那口子说你想二狗子经常睡不着觉的。”
本来是母子相见亲情迸发的时候,却让周定军这个直肠子加大嘴巴全给破坏了。王桂兰瞪了周定军一眼不让他说话,拉着周宇往屋里走去。
“对了,他军叔,你回去把马车卸了就回来吃饭,这不小宇回来了,中午我多弄几个菜咱们庆贺庆贺,我儿子可是两年没有回家了。”说完狠狠地瞪了周宇一眼。
周宇身子一猫,头一低,顺眉顺眼地跟在母亲身后。
“嫂子,我就不来了,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地团聚团聚,等改天我再来找国哥喝两杯。”
回到自己的屋子,把东西放下,看屋里一切如旧,干干净净,和两年前几乎一点变化也没有,到处都充满着老妈的温情,周宇的眼睛又有点湿润了。
换了一身宽松的t恤,穿着大裤衩,周宇来到了堂屋帮着母亲烧饭。看着正在杀鸡的母亲,挽起袖子就要帮忙。
“去去,刚回来你不累啊,天儿热,快到外边凉快凉快去。”
周宇家是五间瓦房,正中间是堂屋,两边是居室(北方农村一般都是这样的格局),靠西边的两间有一间是周宇的房间,另一间堆放着一些杂物,东边的两间中间打通,作为家里的正屋,父母亲住着。
周家村土地多,荒山野岭的不在其数,加上三面环山,木材也不缺,所以各家的宅院都非常的大。周宇家的院子差不多二十米长,四周用大青石砌起来,院中间有两排葡萄架,青色晶莹的葡萄挂满了支架,两侧种着各色的时令蔬菜。
周宇走到黄瓜架下摘了一根中年黄瓜,用水洗了洗,然后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一口咬下,一股清香瞬间充盈在口中,清脆甘凉,真是太好吃了,这简直就是夏日清凉解渴的避暑佳品啊。
周宇闭着眼睛慢慢地嚼着,回味着。这和城市里注了水打了保鲜剂的黄瓜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自己家种的东西就是好啊!
快十二点的时候,父亲周定国回来了,这个身材魁梧,全身被晒得黑黑的五旬汉子看到儿子也是高兴之极,打趣道:“儿子,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妈可就真得了失眠症了。”
“你个死老头子,难道你就不想儿子?是谁一喝酒就提到儿子然后就唉声叹气的?那可是我儿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能不想吗?”
一看战争有升级的的意思,周宇赶紧打岔道:“妈,饭好了吗?我可是快一天没吃饭了。”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老头子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桌子摆上,要是饿坏了我儿子我可饶不了你。”
“儿子,你一回来爸就惨了,待遇就下去了,你妈以前可不是这么对我的。走,放桌子去,今天儿子回来了得高兴高兴。”老爸周定国狭蹙道。
不一会儿饭菜就齐全了,桌子中间是一大盆松菇炖土鸡,上面撒了一些葱花香菜,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四周还有五个菜,分别是素炒土豆丝、小葱炒鸡蛋、黄瓜炒肉、炒花生米和炝拌刺嫩芽。另外在桌子边上放着一盆飘散着稻谷香味的小米红薯干饭。
一家三口在葡萄架下坐好,王桂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小宇,妈不知道你要回来,要不怎么着也得让你爸去镇里割新鲜肉,再到狼沽河里撒两网弄两条鱼好好给你解解馋,今天先对付着吃,妈明天再给你弄好吃的。”
简单的话语包含着深深地母爱,周宇鼻子一酸眼泪好悬没掉下来,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就大口地吃起来。
土鸡被老妈用大锅炖得烂乎乎的,肉质细腻鲜香,再配上松菇的味道简直美味得不得了,土豆丝是老妈的拿手菜,周宇在南方待了快七年了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土豆丝。黄瓜是用家里的咸肉炒的,清爽中带着咸香。
东北农村比较贫困的地方都有腌制咸肉的习惯,因为舍不得卖新鲜肉和保证来年一年都有肉吃,农民们在腊月杀年猪的时候会把大部分的肉用坛子腌制起来,等过了年没有什么油水了就开始陆续地吃咸肉。就算如此,在周宇的记忆中这咸肉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毕竟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过日子是要细水长流的。
看到儿子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老两口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自己这个儿子虽说小时候顽劣了一些,可是为人真诚、心地善良、为人处世一点也不含糊,确实是个让人放心的好孩子。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