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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开的纱布沾满了鲜血。
桑以希闭了闭眼,他没想到会这样,他只是一时发怒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个时辰,在桑以希不耐烦的时候小九总算急匆匆跑回来了,可是只有他一个人。
“人呢!太医呢!”桑以希厉声问道。
“殿、殿下,太医院没有人!太子妃动了胎气,所有太医都去那了!小九跑去太子寝宫找太医,没有人理我,他们把我赶出来了……”小九瘪了瘪嘴,一双大眼睛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我亲自去!”桑以希放下许错错,就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顿住脚步,他握了握拳头压下心中的火气和冲动,将身侧桌子上的茶具掀到地上。
桑以希冷静下来,“小九,先去宫外请个郎中来。”
“好!我这就去!”小九答应一声就朝外跑去,他将受了伤的手握着藏在衣袖里,刚刚去太子寝宫的时候他被人侍卫扔了出来,手心划破了。
待小九走了,桑以希亲自去烧热水,这是他第一次烧热水,最后熏了个一脸黑,还烫了手,不过总算是把水烧开了,寝宫也没被他烧了。桑以希小心翼翼的给许错错擦了身子,又给她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桑以希在床边走来走去,心里只怪郎中来的太慢,也许是因为连日落雪,路不好行吧。桑以希摸了摸许错错的额头,还很烫。他将帕子弄湿放在许错错的额头一遍又一遍给她降温,直到小九请的郎中过来。
桑以希沉吟了一会儿,“小九,去阳城禾家请禾溪泽来一趟,就说请他来皇宫救他师妹。”
头很晕,眼皮很重,许错错努力睁开眼睛,还是桑以希的寝宫,香炉里生着袅袅的烟。可是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许错错又重新打量了一遍整个屋子,这次她总算发现问题出在哪儿了——轮椅,墙角的轮椅。
“师兄来了!”许错错不会认错的,墙角的轮椅是她师兄禾溪泽亲手做的那一个!扶手上雕的桃花栩栩如生,许错错才不会认错!
许错错掀起被子,无意间看见自己包扎的小指,她迷迷糊糊想起昏迷前的事情。许错错不做多想,就坐起来,双脚下了床,却发现床下没有鞋子。正在犹豫要不要光着脚走出去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清晨的阳光渡在禾溪泽的身上,很柔和,很温暖。
“师兄!”许错错甜甜的唤了一声。
禾溪泽端着汤药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许错错悬着的双腿,许错错吐吐舌头将腿重新收回来,老老实实的倚着床头坐好。禾溪泽这才坐在床边微微颔首吹了吹还很烫的药汁,也不说话。
许错错眉眼弯弯静静的看着禾溪泽认真的模样。
好在是冬天,汤药很快就凉了些。禾溪泽将宽长的衣袖挽了挽,然后一勺一勺的喂许错错药汁。
药汁很苦,可是许错错还是乖乖的将一整碗汤药喝掉。
喝掉了最后一勺汤药,许错错吐了吐舌头朝着禾溪泽伸出手,“师兄,蜜饯呢?”
禾溪泽不动声色的将空碗放下,低垂着眸也不说话。
许错错讪讪的收回了手,看来是没有蜜饯吃了。而且师兄的样子好像生气了,许错错瘪瘪嘴低着头做好被教训的准备。
估计情绪调动的差不多了,禾溪泽终于抬起头,许错错已经做好挨训的准备了。
禾溪泽紧抿的唇微微张开,就要开口了。
“吱呀——”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
桑以希打开门就看见许错错已经醒了过来坐在床头,他开心的裂开嘴露出几日不见的笑容走进来,他好想将许错错紧紧抱在怀里,可是见禾溪泽还在这里便没有这般做,他站在床边,微微有些紧张的小声说了句:“醒了就好。”
禾溪泽站起来,“既然师妹醒了,那在下就将她带走了。”禾溪泽面上的柔和之色淡去,是许错错没见过的冷漠,原来禾溪泽还有这个模样的时候。
“不行!”桑以希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她不能走!”
禾溪泽毫无惧色的迎上桑以希的目光,“理由?”
许错错惊讶的看着禾溪泽,她一直以为禾溪泽是永远不会动怒的人,可是现在她真的觉察到了禾溪泽在生气。
桑以希将差点冲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他移开视线,支吾着:“她的伤还没好,天气太寒了,路上颠簸会加重她的伤。”
禾溪泽毫不退步,“溪泽不才,医好她的伤还是可以做到的。”
小九怯怯的站在门口,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参与到屋子两个人的对话中,他只是在心里一遍遍企盼许错错不要走。
桑以希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许错错。却再也找不到理由阻止禾溪泽带走许错错,原本他将许错错从禾家劫走已经是做错的一方,如今又将许错错伤成如此,最后又是请来禾溪泽医她,如今禾溪泽要将许错错带走,桑以希又要怎么拒绝?
禾溪泽将许错错抱起,经过桑以希的身边,他把许错错抱到轮椅上,然后推着轮椅走出去。
小九看着被推走的许错错,无措的道:“殿、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每天更新时间基本上定在晚上7点半~
59啪啪啪
这个冬天下了好几场雪;宫里路面的雪早就被扫净了,只不过桑以希的宫殿前没人管;还有着很厚的积雪。禾溪泽推着许错错往外走;许错错低着头,听着车轮碾过雪地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响。
禾溪泽随意的道:“你姐姐要入宫了,她快成为太子的侧妃了。”
“哦。”许错错应了声;有些心不在焉。
见许错错如此,禾溪泽也不多说沉默着推着许错错往外走,直到两个人的视线里出现朱色的宫门。
“师兄,你说如果无意间伤害了别人怎么办?还给他带来了很大很大的痛苦。”许错错一下一下拽着绑着纱布的小指,她现在心里好乱,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桑以希;这种愧疚要压得她喘不过气了。
禾溪泽停下脚步,从许错错身后走到她身侧,“若能减轻对方的痛苦是最好,但如果本身没有做错尽力就好。”
“所以,我总要尽力去试一试啊……”许错错释然的笑了笑,“师兄,我暂时不能和你走了,我要尽力尝试一次,我不想永远活在愧疚里。”
禾溪泽露出不解的神情,“你做过对不起七殿下的事?”不过只是一瞬,禾溪泽又恢复平常,“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不阻拦。只不过七殿下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若承受不住了,记得回师兄这里。”禾溪泽揉了揉许错错的头发。
“嗯。”许错错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九蹲在桑以希宫殿的门口,鼓着腮帮子朝自己的手心吹气。
听见车轮碾雪的声响,小九诧异的抬起头看见许错错坐在轮椅上,手推着车轮正朝这里而来。
“你、你回来了!”小九一下子站起来,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的看着许错错。
“你的手怎么了?”许错错偏着头问,她刚刚离得老远就看见小九蹲在那儿朝手心吹气,记起以前桑以希给自己的伤脚上药的时候小九就是鼓着腮帮子朝她的伤脚上吹气,许错错就知道小九这个孩子的手大概是伤了。
“没事!”小九把两只手背在身后,“你回来了殿下一定特别高兴!哦!你饿了对不对?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不用麻烦了,我……”许错错的话还没有说完,小九已经跑得没影了。许错错无奈的摇了摇头。
桑以希宫殿的大门半开着,许错错朝前移动了一些,推开门。门槛很高,坐在轮椅上推不进去,许错错小心翼翼的将两脚放到地上,然后手扶着门框站起来。
双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大概是因为禾溪泽给治过了吧。许错错这般想着就迈开了步子,扶着墙走了进去。忍着双脚的疼痛,许错错艰难的走进桑以希的屋子,空无一人。
许错错叹息了一口,想着这个桑以希真是不省心让她这个脚上有伤的人还要四处找他。不管心里怎么想,许错错还是要去找他。最后,许错错在自己的房间找到了桑以希。
桑以希整个人蜷缩在墙角,脸埋在手里。
许错错走过去直接坐在一旁的地上,她觉得自己再走下去,一双脚都要废掉了。
“以希?”许错错将伸出一半的手收回来,轻轻唤了他一声。
桑以希整个身子一僵,脸从双手中抬起。
许错错这才看见桑以希哭红的眼睛,那样绝望的眼神看得许错错只觉得心里难受得很,她伸出手蹭了蹭桑以希的眼睛,“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连小九都不如……”
“你为什么不走?”桑以希的声音里有一丝颤动。
许错错低着头咕念了一句:“天太冷了,赶路哪有躲在这里舒服。”
桑以希一下子爬起来,扯了床上的棉被将许错错整个人包起来,“这样就不冷了,我再去叫小九添几块煤炭。”说着就要往外走,许错错急忙拉住他,“不冷呢,一点都不冷。”
桑以希跪坐下来,趴在许错错的腿上,紧紧抱着许错错的腰,也不说话。
许错错感觉到桑以希的哽咽,许错错知道他在哭。
五年了,桑以希一直都停留在十四岁的时候。
抚着桑以希的面颊,许错错一遍遍的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等积雪都化了就要春暖花开了。”
桑以希逐渐哭出声来,像个任性的孩子,“为什么,什么家人!亲情!都是骗人的!母后不爱我了,哥哥不理我了,连最喜欢缠着我的小皇妹都躲着我……”
许错错紧紧抱着他,不由跟着落下泪来。“他们都是坏蛋!以希不要理他们,他们不要你,你也不要他们!”
小九站在门口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湿润。虽然他只是个被家里人卖去当奴仆的孩子,可是他觉得七殿下比自己还要可怜。他知道整个皇宫的人都躲着七殿下,虽然七殿下有时候好凶,还会打人,可是小九知道七殿下不是坏人。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他都不会抛下七殿下的。
每天上午,桑以希都要扶着许错错走路,许错错说多走走脚上的伤就会好得快一些,其实她是希望多出去转转,也希望桑以希多出去转转。有的时候,许错错会想起百里含榆,那个时候他发了病浑身僵硬,自己就是扶着他练习走路,还故意松开手捉弄他,让他摔跤。想到这里许错错不禁笑出来,笑容里是怀念,还有伤感。
“错错笑什么?”一旁的桑以希问。
小九都在感慨桑以希已经好久没发脾气了,以前的桑以希每天都阴沉着脸发脾气摔东西,哪里像现在这样微微笑着,留在桑以希身边快三年了,小九都不知道桑以希笑起来竟然可以这么好看。
“没什么,想起一个人。”许错错应着,嘴角的笑容都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桑以希扶着许错错的手放了下来,刚刚还含笑的颜立刻阴沉下来,“你在想他?!”
“谁?”许错错下意识反问,然后立刻意识到桑以希口中的“他”除了姜无诀还能有谁?她拉着桑以希的手,“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桑以希的脸色才逐渐缓和了一些,“我们回去吧。”
许错错点了点头,心里却犯了愁,她不知道怎么化解桑以希心中对姜无诀的仇恨。其实当年的那件事和姜无诀的关系并不大,的确是姜无诀亲自于大军中抓了桑以希,也让桑以希在两方人马面前从他胯下钻过,但是后来真正伤害桑以希的却是姜无诀的手下在姜无诀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事后姜无诀也严惩了那些手下,不过桑以希还是牢牢的记恨着姜无诀。
话说这一日许错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