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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助手……”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不能带出去见人的。
那怎么成?
甄十娘怔在那里说不出话。
“……怎么?”太后皱皱眉。
甄十娘使劲摇摇头,“这个手术臣妇一个人做不了……”见太后脸沉下来,忙又补充到,“就算他们只是皮肤相连,简单剥开就能变成两个人,也要有两组人同时进行。”认真看着太后,“皮肤一旦被切开,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流血。体温每时每刻都在流逝,这不是儿戏,臣妇一个人真的做不了。”
笑话,这可不是砍瓜切菜,一刀下去,咔嚓,就分开了。
这是拆分连体儿啊,他们的血脉相通,脏器共用,哪有那么容易剥离?
前世她们医院成功分离的两个病例中。其中一个她就参加过,当时医院可是成立了一个协作组,汇集了胸科、外科、整形科、麻醉科等各专业专家和护理人员二十七八个人。历时七个小时,才成功地分离了那对兄弟。
这绝不是一个人能干的活!
更别说她这风一吹就倒的身体。
要成功地分开他们,她需要一个技术精湛的医疗团队,要云集回春医馆和太医院所有名医,认真地培训两三个月的人体解剖。这个手术才勉强具备实施的条件!
不是念着大磊小磊的可爱,念着自己也是一个母亲,知道那种宁愿粉身碎骨也要自己的孩子平安无事的心情,今天,她根本就不会提这个议。
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她这算什么?
甄十娘心里苦笑。
太后却想起八公主和五皇子手术现场的惊心动魄。“齐太医这些人加在一起,大约连一个秋菊都不如吧?”心里想着,她神色黯下来。
甄十娘说得对。这绝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
“哀家再想想吧。”她看着甄十娘,“十娘可要记住你的誓言。” 磊哥身份特殊,这件事非同寻常,绝不能有丝毫差错。
她贵为太后,每次来看磊哥也是亲力亲为。从不敢带宫女进来,不是知道甄十娘性子沉稳。懂得轻重,她今天绝不会放她回将军府。
也知太后对自己破了例,甄十娘匆忙点头,“……臣妇记得。”
沈钟磬回到将军府,听说甄十娘被太后请去,二话没说,打马就迎了出来,在宫门口遇到和太后同辇而回的甄十娘,太后也没挽留,笑着打趣了一番让她快走。
甄十娘红着脸和沈钟磬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怎么竟去了长宁公主府?”一上马车,沈钟磬忍不住问道。
想起太后让自己发的誓,甄十娘笑着说道,“是长宁公主感染了风寒,昨天请我没去,今儿就请了太后出面。”
会这么简单?
不过一个风寒,就让太后亲自陪着去公主府?
沈钟磬听了就皱皱眉。
“知道我和她一向不和,太后今儿主要是想做个和事老,让我以后和她多走动,多让着她些。”恍然没见沈钟磬眼里的疑惑,甄十娘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
沈钟磬松了口气,他随即眉头一立,“……你不用管太后说什么,以后只管离她远一些。”见甄十娘错愕地看过来,又道,“……你性子太棉和,就她那乖戾的脾气,没我护着你还不知受她多少气。”
她有那么差劲吗?
甄十娘眨眨眼,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竟然这么好欺负啊?
太后一直没有回音,原本也觉得在古代做这种连体儿分离手术太惊世骇俗,担心成功的可能性太小,甄十娘也就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又一心一意筹划起开学院的事情。
转眼就到了端午节,见孩子们心气高,沈钟磬索性包了一艘花船,带甄十娘和几个孩子足足玩了一天,几个孩子高兴的什么似的。
脸上已开始退皮的郑毓勋也比刚来时开朗了许多,看着他跟屁虫似的随在简武身后,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甄十娘哭笑不得。
这个简武,自己说了多少次,一转眼,他还是让郑毓勋管他叫大哥。
端午节过后,西北来了消息,袁敏已经到任,马市和粮草正在筹备和扩建中,只是,从北方葛勒部落引的种马出了问题,对方迟迟不肯送来,大有毁约之意。
万岁和萧煜等人商量了半天,怀疑这是燕国对大周的开马市之举起了戒心,从中做了手脚,南方没好马,要想驯养能作战的马,大批的种马必须从北方引进,这事还必须沈钟磬亲自跑一趟……
第三百一十八章 学馆
原本对袁敏一个人在西北首开先例张罗这么大的马市就不放心,沈钟磬也早想去西北看看,只是不放心把体弱的甄十娘一个了留在家里,才一拖再拖,此时见种马眼睁睁地引不进来,却是再不敢留恋温柔乡,当即应万岁旨意让甄十娘给准备行李……
甄十娘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前世的她可是从没这么婆婆妈妈过。『文學馆』
“……出门在外一定要爱惜身体,别总熬夜。”这煞星熬起夜来常常一整就一通宵,让她实在不放心,“三餐一定要及时,一路去西北,地方官员一定会有许多宴请,你千万要少喝酒……”絮絮叨叨地说着,甄十娘心里牵肠挂肚的,全是不舍。
对甄十娘今夜异乎寻常的主动热情和这毫不遮掩牵挂,沈钟磬直甜到了心里,一股黯然的离愁涌上心头,少小离家,之后这么多年来一直东征西讨,他从来都是说走就走,还从没这般不舍过。
“……怎么办。”他拥紧了怀里的人,“我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你再说下去,我怕是明天真的走不出去了。”
“你又取笑我。”甄十娘拿手捶他,嘴里笑着,眼泪差一点落下来。
“是真的!”沈钟磬索性抱了她坐起来,“要不,我带你一起去吧?”她一见到病人就不要命,他是真放不下她,否则,马市一通过他就去西北了。“天暖了,你也正好看看此去西北的一路风光,我给你备一辆宽敞的马车,白天也可以躺在马车里睡。我们走慢一些,应该不会太辛苦。”
这怎么行?
他又不是去游玩。
甄十娘敢保证,若真带她出门,一天的路程他会分成三天走。大约三个月也到不了西北。
“……回春医馆刚开业,我怎么走的开。”见沈钟磬目光极其认真,甄十娘连忙摇头。
“十娘……”
“文哥,武哥,娴姐,还有勋哥的病都离不开我……”
“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我真不放心。”想起家里这群孩子,沈钟磬就叹了口气,“这会儿卢俊也来了上京,再有手术就让他做。你千万不能再拼命了……”
“你放心……”甄十娘就笑起来。“不用你说。这些人也不会让我动手,我每天去医馆,都不等我呆够一个时辰就开始撵人。”忿忿地抱怨道。“也不知这医馆到底是谁开的。”
沈钟磬就呵呵地笑,“你啊。也就得这些人管着。”否则早晚得累死,“对了……”想起什么,沈钟磬话题一转,“万岁说你那个什么开膛剖腹术很实用,想让你在太医院挑几个灵透的教一教。”
“好啊……”甄十娘欣然应诺,“让他给多拨些银子来当学费。”
他们还缺银子?
上京回春医馆开业那天,万岁可是替她狠狠地向百官敲诈了一大笔!
沈钟磬惊愕。
“……好了,好了,我不要银子了。”见沈钟磬好笑地看自己,甄十娘认输,“至少他也得挑几个知名的老太医定期去我的学馆教课才行。”虽说不会开膛剖腹术,但太医院的太医一个个可都是百里挑一层层选拔上来的,各有所长,甄十娘早就眼红不能把他们请到回春医馆坐诊了。
以前一个人行医时,她只想着怎么把自己的医术练好,如今站在更高层,她才发现网罗人才比什么都重要。
“你啊,除了医病不讲条件,你是一点亏都不吃。”沈钟磬宠溺地摇摇头,“万岁非常赞成你开学馆,这些你只管去和郑皇后提。”
甄十娘咯咯地笑,“……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嘛。”想起学馆的开学典礼,语气黯下来“……你又不能参加了。”双手圈着沈钟磬的腰,恋恋不舍地把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跳。
开学馆,教书育人,把她的医术传承下去,这比开医馆的意义还不同,也许这就是她此生中最后一件大事了,就像前世的毕业典礼,她是真心希望他能参加。
“订下日子了吗?”沈钟磬贴了她耳朵柔声问,“我到时让人给你送贺礼回来。”
甄十娘就认真思索起来。
古代没有寒暑假,可来自现代的甄十娘却尤在意这些……既然是学馆,最好避过暑期向前世那样八月份开学,只是她的身体……甄十娘开口说道,“就六月十七吧。”
现成的房子,一早修整上京回春医馆时就一起修了,此时也不用再费什么心,六月十七这天,甄十娘的回春医学馆如期开业了。
依据上京和梧桐镇两个回春医馆的预期发展规模,甄十娘第一批只收了一百二十人,其中包括太医院十人,沈钟磬的丰谷大营三十人,尊重古代特色,甄十娘特意把女子单独分成一班,和男生分开两个院子教学,而讲师的配置,除了甄十娘亲自教大家人体解剖学,其他均由褚榆卢俊钟霖等回春医馆的名医授课,连太医院的蒋衡温太医张太医也都被甄十娘挖了过来,给安排了课程,诊脉之余大家轮流过来给学生讲课。
虽没像上京回春医馆开业时那样刻意宣传,可甄十娘名声在外,又有万岁亲题的牌匾,开学典礼却也空前的热闹,瞧见这么多以前从没见过的世家贵勋都来观礼,直让这些学子们为自己有幸能成为回春医学馆的第一界学生感到自豪,一个个俱挺直了胸膛,满眼崇拜地看着他们的馆主——甄十娘。
站在操场中央高高的观礼台上,看着这雄厚的师资力量,和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学生,甄十娘也从没有的骄傲。
有志者,事竟成,她终于把现代的医学院搬到古代来了!
打破了古代这种家族模式的医术传承,后世,大约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珍稀的秘方失传了吧?
沈钟磬特意让人送回一块亲笔提的大牌匾。被甄十娘挂在了学馆一楼大堂的正中央。
“天道酬勤”看着这四个刚劲有力霸气十足的大字,甄十娘眼底掠过一抹柔和的笑。
她从没发现,这煞星脾气霸道,字也写的这样霸气十足呢。
一瞬间。甄十娘心头泛起一股淡淡的思念。
走了快两月了,来信说已经到了塞外,不知他能不能如期把种马引进来?
塞外的草原上,一匹四蹄雪白桀骜不驯的枣红马正嘶玲玲地怒吼着,高高地扬起四蹄想把背后的人掀下去。
瞧见那野性十足的枣红马几乎直立成人形,远处围观众人一阵惊呼。
“将军小心!”
一个个俱屏住了呼吸看着草原上一人一马博弈。
而远处,任枣红马怎么折腾,骑在光裸马背上的人却如蛆附骨般贴在马身上,纵跃了几次没把人甩下来。枣红马索性撩开四踢疯狂地向前飞奔。
一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外。
众人恍然呼出一口气。
“……沈将军果然名不虚传。”葛勒王慨叹一声。“这赤擎性子暴烈。连我们葛勒部落第一勇士都被它摔断了三根肋骨,正养伤呢。”
刚刚那马上之人正是奉旨来塞外追要种马的沈钟磬,来到葛勒部落。正遇到葛勒王带人训马,一言相激。他便起了好胜之心,想征服葛勒王刚刚捕获的一匹据说还没人能征服的野马,葛勒王口中的赤擎。
随沈钟磬一起来的魏武、石虎等人却没这么轻松,魏武紧张地看着一人一马消失的方向,暗道,“……将军真的能驯服它吗,会不会有事?”
那面沈钟磬正紧紧地搂着马脖子俯身贴在马背上,直到马速慢下来,他才直起要,抽出腰间的长鞭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