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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么个意思。”汽车整容装饰店的老板显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过世面的人,王小飞一脸王八之气,嚣张跋扈的充当大款,老板毫不为之所动,和声静气的陪笑道,“两位,广告是这么打的,并非忽悠人,如果你们不急着用车,一天时间我确实能让它恢复原样,但你们说的是半天,我这人手有限,确实无能为力。”
老板看着凹凸进去漆色掉露的卡宴车身无奈摇头;张小龙从头到尾观察着他的神色,他算是看出来了,人家并非以貌取人不给他们修车,高档豪车的漆面刮花一点想要恢复原样都要花费众多功夫,更何况被十数把枪射击得千仓百孔的银色卡宴,或许装饰店老板是看到车身上面的子弹孔有所顾及,摸不透张小龙两人的底细不敢接手。
不过张小龙是想把车身恢复原样再还给任琼,毕竟她之前说过是借来的车,不想让她为难。只得和善着商量道:“老板,这样你看行不,我出双倍的钱,天黑之前你帮我把车身恢复原样,确实赶时间,只好麻烦你了。”
“这……”富态老板犹豫了一下,说得有些勉强:“好吧,既然你们一定要在今天要车,那我把其它事情先停一停,从朋友那边调些人过来整,不过……这收费有点高,就看你们能不能接受。”
富态老板看着两人伸出了二个手指,“二十万,六点你们来取车。”
“什么!”
“二十万!”
“坑……”
王小飞听到这个价格惊呼出声,显然是装出来的。张小龙与他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微笑对老板说道:“老板,这价格是不是高了,车身填补下漆面又无须换啥零件,仅管我们是赶紧时间,但也不用这么多钱吧!”
二十万,对于目前的张小龙来说确实是个较为吓人的数字,尽管银色卡宴是高档豪华车,随便动个螺丝就是成百上千,但车身上才是十几个子弹孔,锤平补下漆面就能搞定的事情,竟然需要二十万,就是后盖上玻璃坏了,换一下原装的也最多不超过二千,整个车恢复下来,在张小龙的预算里,最多也就是一二万左右,他说的双倍价钱想着也最多四五万,然而美容店老板竟然要他二十万。这可就不是一般的坑人了。
“二十万不高。”
雍容儒雅一脸富贵相的汽车美容店老板摆了摆手,“你这辆卡宴不是一般的奔驰宝马,整个春城也才十来辆,就是在国内也是极为的稀少,像这种全进口的车,材料和零配件本来就贵,说实话我这里还没有这种质量的漆,想要把它整得跟原来一模一样,我也是要花费大代价的,也幸好你们来的是我这,要是你们去其它店,我敢说,就是花二十万人家都不一定敢接。不是我想黑你们,确实是我有难度,你们要是觉得贵,我也没办法了。”
老板说话时不断的观察着车身,话语很强硬。张小龙一时难以决策,王小飞也不装逼扮酷了,他是跨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人,知道吓不住眼前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家伙,心中不由快速估算着。以他对车的了解,富态老板说的倒是实话,越是昂贵稀少的名车,修理起来也就越贵,换个零配件还得从国外调,漆面体现的是外观,整理起来更麻烦。如果只是简单的刮伤,随便买点相近的漆补一下,倒是花个几百块就够了。
“老板,刚才不敬之处还请多多包涵。”王小飞变脸相当之快,一边派烟一边陪笑道:“是这样,车子我们是借来的,搞成这样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原本朋友说是今晚要用车,所以才急着赶,可没想到维修费这么高,我们一时也拿不出来,要不这样,车子我先放这,您派人慢慢整,至于费用嘛,你也别收那么高,怪吓人的。”
“不急着要的话是可以省下大半的钱,对我来说也要轻松不少。”老板古井无波的道,“既然你们有难处,我也不强人所难,一周来取车,我只收你们五万块。”
“老板,五万是不是高了点,三万如何!”王小飞一脸小人模样,阿谀奉承。他不是名人,纯然不在意什么面子,得意与失落时的嘴脸早已对着镜子练得炉火纯青,见人说人话,见鬼扮鬼脸,可装松子可充当大爷,能屈能伸是他活到现在的诀窍之一。
“已经是底限了,不能再少。”老板的话让王小飞没了辙。。
张小龙在旁察言观色,知道说不下来,于是问道:“那速度能再快点吗?三天能不能弄出来?”
“最迟也要五天,再快就要加钱了。”老板温和儒雅的看着两人,脸色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动过。做大生意的人似乎显得极为有耐心,也极为的亲切。张小龙从他的言行谈吐中又看清了一种嘴脸,商人,利益。见对方话语无可动摇,最终他也做出决定。
交易谈成后,两人没做停留出了汽车装饰店,临走时王小飞左磨右说的从老板那里借了一辆廉价面包车做为代步,此刻他俩身上只剩几块钱,需要寻求帮助找位财主才行。
“五万去哪里搞?”王小飞边开车边问道。
张小龙沉默不作声,现在除了钱的问题他还在想着如何向任琼交差,车子要五天后才能取,任琼那边不好交待不说,同时也代表着这五天他必须留在春城回不了大理,如今春城如此混乱,刘小东要是还盯着自己,五天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这个时候,张小龙更加体会到了钱和权势的作用。
“钱不是万能,没有钱万万不能,寸步难行啊!”张小龙看着窗外,估算下时间,离F0拉力赛还有将近一个月时间,总决赛更是要向后延长很久,想那笔钱不太现实。更何况能不能拿到冠军还是问题。
侯莹说只要张小龙拿到冠军会给他一个惊喜,不知是什么惊喜,张小龙只能猜测,相对于赛事奖金来说,他更看重侯莹的惊喜。
面包车在城市内溜哒,现在终于有时间了,张小龙让王小飞把车驶入了白龙寺,他只身一人空手进了侍堂,来到马云和尚给人解签的大殿静堂里。出乎意料的是马云老和尚还在,须眉皆白,头上顶着九个圆点戒巴坐在那里,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几个月没见,张小龙发现他一点没变,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神态,仿佛自始至终坐在那里没有移动过一般。张小龙刚来到内殿,马云和尚似是先天感知他会来,睁开眼睛瞧他瞟了一眼,随后又闭上,恢复行钟坐态。
不知为何今天没人来解签,大殿内显得空旷,张小龙抬头扫了一眼,祠堂内除了马云和尚外只有一名穿着宽松唐服的花白老头跪坐在佛像前,低头双手合十面对佛像,像是在思过又像是在忏悔,模样虔诚,张小龙看不到他的脸,来到大殿中央朝佛像弯腰拜了一拜,随即徒步到了马云和尚身前站定下来。
“大师,我又来了。”张小龙看着老和尚,低头恭敬道:“今天我是来向您来讨教的。”
第52章 侯军的提醒
“施主乃张先生传人,本心照普,皆事在自我感悟,自我深醒,贫僧无教可施,也不敢施。”马云和尚双手合十,舒眉颔首,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为何不敢施。”张小龙不明所以,问道:“上次我来,大师不也指点了,如今我进退两难,无路可走,只求大师指条明路。”
“指点非指点,无路便是有路,张先生曾经有言,人非人,路非路,人皆有路,大道光明,施主眼前便是路,贫僧不敢妄语,阿弥陀佛!”语毕,马云和尚睁眼起身,不再搭理张小龙,头也不回的朝殿外走去。
“眼前便是路?”张小龙略带思索,不经意地看向跪伏在佛前的花白头发老人,此时他还是看不到对方的面孔,只见花白老头穿着一身黑色唐服,陡然,张小龙心头一亮,顿时想起了那天在法院门口见到的侯军。
没错,眼前的老家伙就是侯军。张小龙虽然没看到他的脸,但从身形上还是辨认了出来。此刻侯军面向佛像虔诚膜拜,张小龙却不好打扰,刚才马云老和尚告诉他眼前便是路,张小龙从小在张天生身边耳濡目染多年对命理感悟极深,他听出来马云和尚所指的路就是侯军?
张小龙来时没想过会在这里碰上侯军,昨晚从振兴街出来时他还想过要去西山别墅找侯军寻求帮助,现在无意中遇上似乎是上天冥冥中安排好的,就连高深莫测的马云和尚也是这么指点。
年纪大了都崇尚迷信,此刻侯军跪伏佛前,久久不动不语,好似坐禅思定,外人无法干扰一般,就连刚才张小龙与马云和尚对话时他也没扭头瞄一眼,也不知他刚才有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见他如此虔诚,张小龙不便打扰,只得安静的在旁边站着,等待着他醒来。
张小龙瞄向殿外,回忆着一路进来的场景,发现侯军前来参佛拜佛并没有携带保镖,或许那些保镖是跟王小飞一样呆在寺外。来不及细想,侯军从圃团上爬起,拜了拜转过身来,瞧着张小龙。
“侯老。”张小龙躬身喊道。平日里他直呼侯军名字,此时到时恭敬的很。这是张小龙自逃亡日子以来最大的一个改变,如果没与侯莹撞到一起,他感悟也没那么深。
“佛前不谈家事,我们出去说。”侯军往殿外走,张小龙跟在后面,不一会两人出了寺门。刚到寺外,张小龙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路虎,看到侯军出来,车上立时下来一名高大男子,他打开了后座车门。
这名高大的保镖张小龙曾经见过,他正是张小龙第一天去黑铁酒吧三楼见侯德海时守护在侯莹身边的两名保镖之一,其中一人叫刘超,而这人叫罗力。
罗力犀利的目光扫了张小龙一眼,冷漠表情,倒也看不出敌意,他把手伸在门头,保护着侯军上车。
“阿龙,你上来。”侯军上车后朝下方的张小龙招了招手。原本要关门的罗力不由又让开身子来,看着张小龙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小龙瞧前方路边面包车里的王小飞瞧了一眼,没有犹豫的上了车。路虎内空间极为宽敞,视野开阔,真皮座椅坐上去比卡宴还要舒服,张小龙如今对车也算了解一些,据他了解,路虎强的是操控和动力还有稳定性,坐起来也算舒坦,但车身较高,他不明白五十多岁的侯军为什么选这款车做为坐骑。而且论价格,路虎还不如改装过后的高配卡宴,也不如S级高级奔驰和七系宝马,但张小龙几次看见侯军出门都是乘坐这辆车,他猜想路虎定有其特殊之处,弄不好安全方面是超改装过的。
“阿龙,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昨晚你再次打了刘小东一记耳光,真是让我大感欣慰啊!”车门关上,外面声音隔绝,侯军微露笑容对张小龙说道,“近几年来,刘小东嚣张不可一世,特别是他还和黄孟那个神经错乱症患者搞到一起,大伙都拿着他头疼,我也吃过他不少亏,这次你算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
“侯老,我也是被逼无奈,刘小东权势涛天,昨晚在振兴街我差点被他的手下乱枪打死,最后抓了皮包做人质才逃出来。”张小龙说得很委婉,如此近距离坐在一代枭雄侯军旁边,他胜感压力,显得有些拘谨。这不仅是因为对方的权势地位,主要还是因为他还是侯莹最为尊敬的养父。如果放在半个月以前,张小龙没跟侯莹走到一起,他也没必要如此拘谨。
“我听说刘小东派人绑架了曾经帮助过你的赵习牛父子,后来你拿皮包做为交换,你们之间达成某种协议了吗?”侯军的信息来源极为精准,此刻如此问,自然他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