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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还记得我呀?”老人显然很高兴,芸香竟然对他有印象。
“当然,你这手艺,白府上下都夸赞呢!”芸香竖起拇指说道。
花匠伯呵呵笑道。
“哦!花匠伯,抱歉!我爹叫我,等下我忙完了,再来看你辛苦培育和蝴蝶兰。”欣然要急着去看病,就告辞道。
“四小姐,你忙去,等一会儿,我让小厮给你往房里摆两盘,肯定又好看,又香。”花匠伯挥挥手,和蔼可亲地说。
“那多谢花匠伯了!”欣然致谢,芸香也跟老人挥了挥手。
欣然携着芸香来到前堂,见屋里来了一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老者,虽然年纪大了,却没有半点腐朽感觉,神清气爽,俨然是一位老神仙。
欣然想,这肯定就是父亲口中神医扁鹊了。
“欣然,来,拜见秦爷爷!”上卿白泽招呼欣然道。
欣然有些愕然,他不是神医扁鹊吗?那应该叫扁鹊爷爷,或者扁爷爷呀。
欣然有些困惑,却还是彬彬有礼地上前施礼道:“秦爷爷好!”
欣然不知道,其实扁鹊,姓秦,名越人。传说他年轻时候,一家客馆当主事,一个叫长桑君客人,扁鹊待他恭敬有礼,长桑君感念扁鹊温厚。一天私下招呼他说,“我有秘方,我老了,现传给你,你不要泄露出去。”扁鹊说:“我一定恭敬照办!”长桑君拿出一袋药,递给扁鹊说:“用没有落地水做药引,喝下这药,三十天后,你就能看见人五脏六腑。”扁鹊照做,结果成为一世名医。
人们只知道扁鹊已经很老很老了,可他现究竟有多少岁,谁都说不准。
“好,好!”老先生捋捋又白又长胡子,微微点头。
“秦老先生,这就是小女欣然。”白上卿介绍到。
“小姑娘长得细致,上卿大人真是有福气,闺女个个如花似玉。”扁鹊含笑道。
“哪里,白某这一生没有子嗣,就几个女儿视如掌上明珠,这次千里迢迢从卫国赶来,特意惊动老先生跑一趟,就是因为小女得了怪病,想请老先生瞧瞧。”
“令千金,不像是有病之人。”老人将欣然上下打量一番说道。
“秦老先生真是慧眼如炬,小女她身体康健,就是受了惊吓,不时感到头昏头胀,记不起事了。”白上卿不无忧虑地说。
“哦!小姐过来,让老夫给你号号脉。”扁鹊向欣然招手道。
欣然上前,跪扁鹊对面席子上,将右手搁案几上,老先生用几根手指搭她腕上,欣然内心有些忐忑。
“小姐这种病,是因为受到惊吓,脉气阻断,经络不通所致。上卿大人无需忧虑,小姐这病无大碍,可能只是暂时忘却,但是不会影响她生活。老夫可以帮她针灸,帮她行气畅通,治愈头昏脑胀,没有问题,但是记忆恢复可能需要一个过程。”
“秦老先生,小女这种情况恢复起来会很长时间吗?”白上卿一脸忧虑。
“恕老夫直言,这不好说,可能有一天,她忽然就想起来了,也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慢慢恢复。”
欣然听了不免有些沮丧。
扁鹊让药童拿来药箱,对欣然进行了针灸。
针灸完之后,欣然觉得忽然间神清气爽了很多,脑袋不再昏沉沉地了。
上卿白泽恭恭敬敬地送走了扁鹊!
竟然连神医都认为只能慢慢恢复,白泽也就接受了,好欣然身体无大碍,正常生活没有什么问题,就只能这样了,等身体自行恢复吧。
白泽决定休息两天就赶回卫国,毕竟大女儿婚期即。
欣然出来一趟,虽然没有治好失忆症,可是她身体好多了,自从那次被惊吓,她被头痛困扰,时不时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怕父母担忧,一直不予声张,现这些毛病经过神医扁鹊针灸都治好了,虽然辛苦,收获也不少,而且见了世面,开了眼界,欣然情绪乐观多了。
和来时大不一样,回卫国路上晴空万里,天高云淡。
一路上欣然都掀开帘子,惊奇地张望着幅员辽阔赵国大地,白泽见女儿心情开朗了许多,不禁心下高兴,也算不虚此行。
马车一路大道上奔波,一路驶到了黄昏,夜幕即将降临。
上卿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因为客栈客房紧俏。欣然,芸香,云裳挤了一个屋里。
半夜欣然忽然醒来,有一种不知身何处感觉,脑子里忽然晃过很多奇异场景。
浩楠记忆欣然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支离破碎地复苏一点,她脑子里闪过北京故宫红墙金瓦,绵延出万里长城雄壮,甚至浮现站舰艇上乘风破浪,感受大海浩瀚,可是这些记忆脑子里清晰却感觉很遥远很遥远,欣然嘲笑自己一定做梦,突然她听见悉悉索索声音。
借着窗外隐隐约约闯进来月光,她看见云裳从卧榻上起来,蹑手蹑脚地想开门出去。
欣然问道:“云裳,你怎么啦?”
“小姐,你还没睡!我想去茅房一下。”云裳神色有些慌张。
“怎么不把灯点亮?”
“我怕吵着你们休息,大家都颠簸了一天,肯定乏得很!”云裳说得情有可原。
“外头黑,你提一盏灯,如果害怕叫醒芸香,让她跟你一起去。”欣然体贴地说。
“我跟你一起去吧。”芸香已经被她们说话吵醒了。
“不用,我自己就行了。”云裳很坚决。
芸香和她关系比较淡,一看她这样,也就没有坚持。
云裳去了很久,欣然不放心,让芸香起来到窗边看看,浓重夜色中,玄月西陲,繁星灿烂,隐隐约约芸香好像看见客栈门口有两个人影,交错一起,好像交头接耳。芸香不确定,那是不是云裳,就回头嘀咕:“这云裳,好生奇怪!小姐,她这大半夜不休息,搞什么鬼呢?”
“看你说,谁还没个三急?”欣然还以为芸香是因为被云裳吵醒,没法睡觉,有怨言。
“小姐,我心里总是觉得云裳古怪,让人不踏实。”芸香说出自己真实感受。
“那肯定是你心眼小,你别老跟云裳龌龊了。她一个女人无依无靠,怪可怜!”欣然不喜欢人小肚鸡肠,没有怜悯心,因此出言责备芸香。
芸香正要说什么,听见楼梯口想起脚步声,肯定云裳回来了,不便说什么。
果然云裳推门进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芸香没好气地说。
“客栈不熟,不知道茅房哪儿,摸来摸去,废了好一会儿功夫。”云裳解释道。
“天色不早,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欣然怕两个人起争执,闹得不愉,急忙说道。
芸香上榻没多久,就听到她均匀地呼吸,想必是睡着了。
云裳却一直没动静,不知有没有睡着,可是欣然却一直无法入睡,她为突然出现脑子里画面困惑不解。
难道她以前去过那些地方?
她摇摇头,无法确定。
她辗转到天破晓,才迷迷糊糊地合了一会儿眼。
她做梦了,梦见自己坐一辆马车上,嘎嘎作响,一直往前追赶一匹枣红色大马,一直追,前面漫天尘土,肆意飞扬,她全身颠簸地酸痛,汗水湿透全身。前方骑马背上身影,却越走越远······
“欣然,欣然,这孩子怎么睡得出了一身汗!”是爹声音。
欣然睁开眼,爹赫然就榻前,所有人都已经起床,梳洗完毕,就等欣然了。
第11章 嫁衣
明天,白府大小姐若然就要出阁!
白家这回已经高朋满座,喜气满盈。
若然铜镜前试穿嫁衣,怡然一边悠闲地吃干果。
铜镜巨大,嵌房间墙上,占据了整面墙。
“怡然,你觉得怎样?”若然看着铜镜子里自己一身华贵:鲜红嫁衣,裙摆拽地,高贵华丽。彩绣鸳鸯,并蒂莲,锦鸡纹饰,金线钩边,活灵活现,吉祥如意。
若然端祥着镜中自己,属于嫁娘娇羞,欣喜,溢于言表。
“非常好看!”若然穿着嫁衣已经摆弄了一个早上,怡然已经有点视觉疲劳,边磕着松子、白果,边漫不经心地敷衍。
“你就那么不耐烦呀!”若然有些恼了。
“大姐,同样问题,你已经问了一个早上了。”怡然总是直肠子。
“人家不是让你看看,哪儿不合适还来得及修改。你却总是含糊其辞地敷衍我。”
若然有些不高兴。
“大姐,那么大铜镜,哪个角落你照不到呀?衣服穿你身上,你自己清楚合适不合适了,还用问我。”怡然嚼着坚果,一副不以为然表情,嘀咕道。
若然一听,有些气恼,回头一想,怡然就是这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臭德行,要想从她那里得到有建设性意见,还不如去问阿猫阿狗呢,若然安抚自己,她换了个话题,“怡然,你说,爹和欣然能赶得及回来吗?”
“这可保不准,赵国邯郸到卫国野王,千里迢迢。听说父亲他们去时候,一直大雨倾盆,估计耽误了不少行程。”怡然撅撅嘴皮,没心没肺地说。
“如果他们赶不回来,这么大场面,爹不,谁能撑持呀?”若然昂扬情绪,一下跌到低谷了。
“爹也真是,四妹已经那样了,又不急一时,撂下这么大摊子事,去邯郸了。大姐,看来爹心里,你不如四妹重要。”怡然没脸色地,胡说道。
“怡然,你怎么这样说话!不用脑子!呆一边吃你去。”
看来,若然真恼了,可能是怡然戳着她痛楚了,可不是,她是白家大女儿,婚姻这么大事,爹若赶不回来,她心里会很不痛。再说这门亲事是爹一手促成,她只是听别人传颂魏公子多么贤德,可是她和他,从来都没有照过面,她心里黑漆漆,一点底都没有。
听了怡然话,若然心里窝火了。
“大姐,你干嘛恼我,我不过实话实说吗?”怡然一听大姐训斥她,登时就委屈地叫嚷开。
若然不想再搭理怡然,气鼓鼓地坐到榻上去。
“大姐,我们回来了!” 是欣然声音。
若然一阵惊喜,“欣然回来,爹就回来了!”
“哇,大姐,你穿上嫁衣真是太漂亮了!”欣然欢欣雀跃地跑进屋,一见穿着华丽嫁衣大姐,夸张地叫嚷道。
“欣然,你回来了!”若然也很高兴。
“本来我都准备好,见面给你一个大拥抱,不过现我怕弄皱你嫁衣,抱就免了,大姐我搂搂你。”欣然过来,兴奋地搂着若然脖子,还她脸上亲了一下。从未见到欣然这样热情,搞得若然有点手足无措。
“欣然,三姐还搁这坐着呢,你怎么跟没看见似。”怡然不满地咕哝。
“三姐!”欣然冲过去,把三姐抱了个满怀,也亲了三姐一口。欣然冷不丁地举动,差点把怡然撩翻地。
“欣然,你这疯丫头!去了邯郸一趟,你着魔了。见人就啃,你当我们是大馍馍呢?”怡然推开欣然,抬起衣袖,不停地蹭脸。
欣然笑得花枝乱颤。
“欣然,你好了!”大姐语气欢愉。
“好了,你看我哪点不好。”欣然大姐跟前转了一个圈,沙罗裙摆,像一把伞一样铺开,旋转。
“你终于记起来了。”怡然叫嚷道。
“记得,这是我美丽端庄大姐,这是我心直口三姐。咦!二姐呢!”欣然指了指若然,怡然,突然发现怎么少了二姐。
“四妹,你回来了!”正说着,嫣然门口出现了。
“二姐!”欣然冲过去,抱着二姐脖子,跳来跳去,又她脸上亲了一口。
“你瞧瞧,四妹疯癫样,外人要是见了她这阵势,还以为她有龙阳之好①呢。”怡然啐道。
“三姐,什么是龙阳之好呀?”欣然松开嫣然,回头好奇地问。
“怡然,你又瞎胡说什么。”大姐若然斥责怡然,这种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