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想想也是,能被皇帝看作心腹监视李家一举一动之人,必然得有一定的手腕与智慧。
李世民神色已是镇定下来,他微微扬起下巴,高傲地说:“两位世伯此番何为?莫不是世民犯了什么错,还要世伯如此劳师动众?”
那个面色阴冷之人不为所动,只说:“高大人何须如此礼待?李家是作奸犯科的乱臣贼子,如今你我二人皆有证据在手,还怕他李家军不成?李世民,若是识相,快快束手就擒,免得枉受皮肉之苦!”
证据在手?什么证据?说的是李家作奸犯科,又为何偏偏只将矛头指向李世民?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就不怕李渊趁此鱼死网破再无挽回余地么?
如此看来,此二人手腕也不过尔尔。
那高君雅看着偏于懦弱,估计还是顾及着李家军的威力,说话语气尚算客气。
“刘文静是皇帝亲命押入太原死牢的犯人,更有圣旨在此,说不得有人探视,否则探监者罪则同诛!太原公子,这块玉佩可是在死牢边上发现的,上面清晰刻有公子的名讳!”说罢,那高君雅不慌不乱地呈上证据。
我看了李世民一眼,他的手不自觉摸上自己腰间,然后又紧紧攥成拳头,缓缓握立在身侧,不再言语。
长孙无忌立即上前,道:“一块玉佩又能说明什么?唐国公在太原城的威信二位不是不知晓,无忌劝二位大人还是速撤军队回去,莫要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王威于袖中掏出了皇帝圣旨,缓缓展开,看了一眼,复又递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撩袍跪了下来,又伸手扯了扯李世民的锦袍,李世民这才不情不愿地默默跪立。
我见状,忙也随着大众走,轻轻俯首跪在一旁。
那边,李元吉却跳起脚来骂:“哼!少拿那皇帝老儿吓唬我们,逼得老子急了,自己做皇帝!老子爱杀谁便杀谁!”
“逆子!住口!”一听便知是李渊的声音,我闻声望去,却见李渊一袭褐色锦袍,面色微怒地瞪着李元吉。
李元吉怕他爹,这才将袍角一甩,歪着头重重跪了下来,显然不满,一脸的丧气样。
王威依旧用皇帝圣旨压人,他扭头看着李渊道:“唐国公,令郎,可否让下官带走了?”
李渊到底是在官场混迹多年了的,面对如此局面竟然丝毫不慌乱,只是问:“若是犬子确实犯了大错,便是不劳两位大人,李渊也要将犬儿绳之于法。只是,不知犬儿犯有何错?”
王威说:“瓦岗寨李密自封魏皇,显然未将大隋皇帝放在眼里,实属大逆不道!刘文静是李密多年挚交,也必是逆贼同党,而二公子却私下探访逆贼又欲将其劫走,不知国公大人要如何处置?”
李渊微微皱眉,说:“有这样的事情?可是老夫却听说,当时劫狱之人共有两名,若其中一人是犬儿,那另外一人又是谁呢?两位大人可有去调查清楚?”
我重重一愣,立即缩了缩脖子,脑袋尽量往后伸。
“这?”王威顿了一下,可并未着李渊的道,只说,“必是令郎同党之人,这个下官自会审问清楚!只是,令郎劫狱证据确凿不容辩驳,唐国公,还是让下官将人犯带走吧。”
李渊依旧神色自若,微微含笑道:“方才二位说,刘文静是因受有李密牵连才入的狱。李密自封为皇实属大逆不道,可若是有人私通突厥,不知又该作何处置呢?”
王威说:“私通突厥,罪加一等,理当满门抄斩连诛九族!”
“好一个满门抄斩连诛九族!王威高君雅,你二人身为太原副留守,拿着朝廷俸禄竟然私通突厥实属罪大恶极!来人,快快将此二人拿下!”说话之人不是李渊,而是匆匆赶至现场的李建成。
李建成一身戎装,腰佩长剑,看着便知是有备而来。看来,李家自导自演的这场戏是越发精彩了。
话音刚落,便有戎装着身的李家军上前紧紧制住了王高二人,王高二人所带军队欲做反抗,却不及李家军人多势众,亦被压住。
王威挣扎了一下,又被大刀按下了头,他愤愤地说:“李渊,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什么私通突厥?简直无中生有!”
李建成单手紧紧握住腰佩长剑,气宇轩昂地踱至王威跟前,半蹲下说:“无中生有?那王大人您看这是什么?”说罢便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缓缓展开放于王威面前,道,“这便是证据,是两位大人私通突厥的亲笔密函,密函上,颉利可汗对两位大人说,栽赃李家公子成功之日便是你二人谋反之时,到时候自会助上一臂之力。密函上清楚提到二人的阴谋,亦有突厥可汗印章,可看清楚了?”
王威自然知道自己被冤枉了,可李家人行事滴水不漏,他又无从辩驳,只得气粗了脖子叫:“你们,你们,反了,李渊,你们李家终于要反了!这信件,这信件分明是你们父子伪造之物,你们这是贼喊捉贼!”
李建成起身,喝道:“来人,将这两个逆贼抓入牢中,择日查问!”
话才说完,外面有一士兵行色匆匆跑来说:“报!城外二十里处有突厥军队朝我方进攻!”
此番才报完,又有一士兵跌跌撞撞跑来说:“报!突利可汗领兵城外叫阵!指明要与二公子决战!”
王威与高君雅至此,才算彻底闭上眼睛,再不做任何反抗挣扎。
想来,他们输给了李渊这样强劲的对手,也是死而无憾了吧?
李渊趁机将火候烧到最好,说:“你二人还有何话可说?现突厥狼兵已在城外叫阵,不正是应了信件上所说么?你们放心,不会抄你们满门,也不会诛你们九族,只不过,两位大人必要伏诛!”
可能是跪得时间久了,也可能是日头太烈了,我的头有些晕乎乎的,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我所在的院子,我才隐隐感觉有人将我扶到了房中。
那人轻轻替我盖好被子,又吩咐丫鬟们给我打水敷头,然后我在一片冰凉中,沉沉睡了过去,只感觉鼻尖萦绕着的,尽是淡淡菊香的气息。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又黑了,屋内烛光昏暗,只一个侍候着的小丫鬟在打盹。那个丫鬟我认识,是李秀宁的贴身丫头紫鹃,这个小丫头不应该时刻候在李秀宁身边的么,怎么会在我房中?
喉间有些干涩,我咳了两声,却惊动了紫鹃。
她揉了揉眼睛,见我醒了立即跑过来将我扶住,道:“姑娘着了暑气,长孙公子已经请了大夫来给姑娘把过脉了,已无大碍。姑娘渴么?奴婢给您倒水。”
我摇了摇头,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紫鹃说:“是三姑爷让奴婢候在这里的,原是小姐并奴婢一起在这里,可后来小姐实在太困便趴在床边睡着了。姑爷便将小姐抱回房中睡去了,又命奴婢好生侍候姑娘。”
我中暑了,是长孙无忌给我请的大夫么?李秀宁又一直守在我身边?忽然感觉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不就是么?不就是我从小便渴望的家的温暖么?
我道:“那你们长孙公子呢?”
紫鹃说:“哦,长孙公子啊,现在多半与几位公子在一起呢。白天闹了那么大的事情,府里来了很多人,好似一下子热闹了许多。奴婢听三小姐说,咱们老爷好似要自己做皇帝喽!”
可不就是么,李渊要起兵了,却是打着勤王的旗号来糊弄天下无知百姓。
我挥了挥手,说:“紫鹃,你快回去吧,若是你们小姐问起来,就说我已经没事了,免得让她担心。”
“那你是真的没事了吗?”紫鹃歪头,皱着眉毛看我,“大夫吩咐了,让姑娘要注意饮食,天气热了,切不可再食油腻之物。”
原来我不仅中暑,而且水土不服,再加上饮食不当,才会在太阳底下跪了一会儿便晕厥过去的。想想也是,我的身体素质可是一向很好的。
我说:“真的没事了!紫鹃,你要是不回去,等你们小姐醒了必会吵着要来看我,你回去跟她说我很好,让她好好休息吧,想来这些天她跟着自己父兄商讨大事,也很累吧。”
不然又怎么会趴在我身边睡着了呢?
紫鹃点点头说:“那奴婢可走喽,姑娘也早点歇息。”
紫鹃走后,我并未就此歇下,此时空气很好,我想到了院子中的一树海棠花。我并非是个悲天悯人之人,只是,忽而头脑发热地想起了那个送我海棠花的儒雅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急急忙忙赶回来了,发现时间还早,所以今天正常更新!偶素勤劳小蜜蜂(*^__^*) PS:很慢热么?偶赶脚还好啊,是不是没有感情戏份啊?这个,得慢慢来~~~
、012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原来在我的内心深处,竟也是渴望别人对我好的。那天,李世民问我说,那你到底是想要谁人来怜惜你呢……是啊,想要谁人?
我想,不论是谁,不论是亲情或是友情,只要别人对我好,我便可以对其双倍的好。
此时已是五月末,春暮时节,春日百花早已开尽,尤其是下了几场雨后,更是万红零落,徒留一世清香。
我悠悠走在府中羊肠小道上,感受着这春暮时期的片刻宁静,在这样的隋唐乱世,我不知道像这样舒适安逸的生活还能有多久。
是,我是知道历史大致走向,可我也只是知道,知道并不代表可以避开祸端。也是后来我才晓得,有些事有些人,一旦惹上了,就再也摆脱不了。
穿过一个月洞,又进入了另外一个院落,这里别有洞天,花草很多,看起来倒更显清幽雅致。
溶溶月光下,一个小男孩正撅着屁股蹲在树下玩泥巴,男孩大概四五岁的年纪,小小身子裹着丝绸锦缎,只不过,再好的衣服也是弄得很脏了。
这样贪玩却又寂寞孤独的小男孩,一下子让我想到了阿侗。当初我跟妈妈在路边捡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的大,也如这般的脏乱不堪。
心里微微动了一下,我轻轻迈着步子朝他走过去,蹲在他的身旁,看着他正用一些树枝和石子在搭建房屋。
原来古时的小孩子也喜欢玩这种游戏啊,人类进化了数千年,到头来,原也只是在原地兜兜转转。
他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猛然转过头来看我,黑黑的圆圆的眼睛像是葡萄一样,可爱极了。
迎着月光,我仔细地打量着他的容貌,男孩年纪虽小,可面容轮廓已是有模有样,看起来,好似还有些眼熟。
我见他痴愣地看着我,便向他展颜一笑,道:“你是李府的亲戚么?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父母呢?”
小男孩眼中闪过一丝哀愁,粉嘟嘟的面颊也霎时红了红,待我凑近去看的时候,他已经啪嗒啪嗒掉金豆子了。
难道我说错话了?
我真庆幸自己出来时随身带了一块丝帕,我抽出丝帕,在他脸上轻轻抹了抹,说:“好了好了,别哭了!是不是其他小朋友欺负你啦?你告诉姨娘,姨娘替你报仇!”
以我一个古代老剩女来说,做他姨娘绝对不为过,只不过人家一个富家小公子,我只是乡野村姑,怕是高攀了。
小男孩抽泣了一会儿,止住哭,说:“我叫承宗,我没有娘亲了,府里的姐姐们也都不愿陪我玩。她们嫌我麻烦,因为我总会将衣服弄得很脏,她们怕被父亲责罚,所以都躲得远远的。”
我伸手轻轻掐了掐他的脸蛋,笑着问:“承宗,那你为什么要将衣服弄得很脏呢?你是故意的么?”
承宗咬了咬唇,眼泪哗哗流得更汹涌:“因为,因为我以前一调皮,娘亲就会轻声责备我,我想要娘亲继续责备我。可是现在,我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再也见不到娘亲了,我忽然心里很酸。是啊,我从小便被亲生父母遗弃,幸得有养母收养,可并未过多少年快乐日子养母也因疲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