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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裙裳一件件穿好。
淡绿色的蝶戏水仙裙裳,腰上系着一个同色的蝴蝶结,无垢又给我化了个清丽跳脱的妆容,在这样的初夏,看着甚是清爽。
一切穿戴整齐后,有一个小厮站在门外道:“夫人,公子让小的前来说声,晚宴已经开始了。”
晚宴?什么晚宴?我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无垢将那小厮打发走后,转头看着我笑道:“苏姑娘不必拘束,没有其他人,就我们几个同辈。”
我展颜一笑:“苏魅是乡野村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怕到时候闹笑话!”
无垢看着我痴愣了一会儿,说:“苏姑娘不要自负才情美貌了,无垢看人一向准的,只觉姑娘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是啊,自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喽,好歹也是进化了一千多年的人嘛!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李建成的原配夫人,小息更偏向于荥阳郑氏一说。
、004
李府的院子很大,李秀宁与李世民住在西厢房,而李建成与李元吉则住在东厢房,两房间隔了一片梅林。
我住的是西苑的客房,离李世民的院子倒不是很远。
我与无垢进来的时候,桌子旁已经坐了几个人,确实都是同辈,而且就是白日见过的柴绍跟长孙无忌。另加一个李秀宁,再没其他人。
李秀宁过来拉我的手,将我拽坐到她的身边,然后开始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我,嘴角挂着坏笑。
我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在桌下伸手掐了她一把。
她依旧嬉皮笑脸地凑到我耳边,说:“白日倒是没发现呢,原来魅儿你长得这么漂亮!你看那边……”她伸出手指着对面,忽的叫道,“长孙无忌,你是觉得我们魅儿秀色可餐么?”说完兀自笑趴在桌上。
只听得对面有人猛咳了几声,有茶碗落地的声音,我闻声看去,便见长孙无忌红着一张俊脸,正捂着嘴使劲咳。
无垢忙递了个丝帕过去,又让丫鬟们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
长孙无忌擦了擦洒在青衣上的茶渍,说:“无忌失礼,让三小姐笑话了。”他虽是在与秀宁说话,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瞟了我一眼,我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脸上顿时有些发烫。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只有李世民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单手撑着下巴,一脸严肃地看着窗外的虚无。
柴绍见状,也正色说道:“三娘你不要闹了,世民今儿个心情不好。”他向李秀宁使了个眼色。
李秀宁天生没心没肺,戏弄完我后又去逗弄她二弟。她伸手在李世民眼前挥了挥,见没什么反应,故作懊恼地说:“你这又是倾心了哪家的姑娘了?怎么看着魂儿都丢了!”
这句话很管用,李世民蹭一下活了过来,瞪了李秀宁一眼,咬牙切齿道:“我除了想这些,难道就不会想别的了吗?”
李秀宁撇了撇嘴,很不赞同地摇摇头,刚欲辩驳,却被柴绍一个眼色给使了回去。
我觉得很好玩,看了李世民一会儿后又转头去看长孙无垢,却只见她低头正给妙心夹菜,没有一点异常之色。
累了一天一夜,我确实觉得饿极了,于是抓起筷子便去夹菜。桌上琳琅满目,热气缭绕,我却伸着胳膊去夹对面的红烧狮子头,无奈手短,够不着。
长孙无忌立即站了起来,给我夹好,放在一个青瓷碗里,默不作声地递给我。我先是装作没看到,然后低头四下瞄了一圈,见所有人都愣愣看着我,于是只能红着脸接过,然后埋头猛吃。
李秀宁在桌下踢了我一脚,然后向我挤眉弄眼。
我趁没人注意,狠狠将她瞪了回去。
吃完晚上之后,李秀宁跟着我回到了我的房中,我以为她只是想要与我聊聊天的,却是没想到她竟要与我一起睡。柴绍命人来叫了她两次,都被她打发走了,最后柴大公子亲自过来的时候,李秀宁已经睡着了。
柴绍摇着头将她抱了起来,对我说:“苏姑娘勿要见怪,她有时候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年龄是不小了,可做事仍然很冲动!”
我看着柴绍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忽然觉得李秀宁活得很洒脱,过得很幸福。在家必是有父兄宠着,才会养成她如此的性格,嫁人后,又有丈夫宠着,她才会继续保持着这份纯真。
忽然又想到了阿侗,我的弟弟,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也很宠他。
可能是之前劳碌惯了的,又加之白天时睡了一觉,所以这个时候竟然精神很饱满。
披了件披风,独自一人向外走去。
正值暮春时节,海棠花落了一地,粉白的花瓣揉进了泥土中,无人怜惜。
我忽而诗兴大发,感慨道:“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虽然现在没有雨。
黑暗中,有人答道:“那你是想要谁人来怜惜你呢?”
此时月光正好,我闻声望去,却见一个玄衣男子正蹲坐在地上,手上夹着一根树枝,正在地上乱画着。
他虽是在与我说话,可并没看我一眼。
我识出了他的身份,向着他走过去。原以为他是在画什么宏伟的战略图呢,没想到他是在用树枝拨弄蚂蚁玩。
而且还玩得乐此不疲。
我闭了闭眼,蹲到他的身边,调侃道:“二公子是在用蚂蚁演绎什么战术?”
李世民看了我一眼,将树枝往地上一丢,索性背倚着树杆,仰头望着暗黑的夜空,不做声。
我想到晚宴时,柴绍说过他今儿个心情不好。男人嘛,心情不好时,不是为了美色,便是为了仕途。很显然,李秀宁验证过了,这次不是为了美色。
我说:“二公子是在为李家起义的事情烦恼吗?”
李世民目光嗖地像两把利剑一样朝我射来,还好我与他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否则怕是要吓得瘫坐在地上了。
古代十八、九岁的男子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很成熟了,我或许不该将他当作刚上大一的菜鸟小学弟看。
更何况,他是谁?是李世民,是戎马半生,打下大唐半壁江山的秦王李世民!是开创贞观盛世,统一中原的太宗皇帝李世民!
我退了一步,强自镇定地挤出一抹笑容,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李世民摇摇头:“没有,你说得很对!只是,也不全然如此,我暂且还顾不得其它,只是故人受了牢狱之灾,我只想先将故人救出罢了!”
既然他倘然地与我谈了政事,我也并没有回避,顺着他的话说道:“这个故人必是与二公子交情匪浅!只是苏魅不明白,唐国公是太原留守,难道还会将故交抓进狱中么?”
他皱着眉道:“此事牵扯太多,况且我李家虽为太原一方之主,可行事都有朝廷之人监视。瓦岗军中,李密杀了翟让后自封魏皇,刘叔叔是受了李密的牵连方才落狱的。皇帝虽然偏安江都,可势力还在,我李家强扭不过。”
这段话的信息容量太大,我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将彼此间的关系顺清。
我道:“依二公子的脾性,若是想救一个人的话谁也难不住,但此事却牵扯到了李家。况且,李家这个时候,也是关键时期,所以二公子觉得为难!”我皱眉思忖了一会儿又说,“你的这个刘叔叔,可是刘文静刘大人?”
李世民讶然看了我一眼,眯眼,似笑非笑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三姐性情单纯,她喜欢你才将你带回的府中。可我想说的是,便是你有什么身份,在我的眼皮底下,也劝你最好不要乱作为!”
我愣了一下,忽而失声笑道:“你以为我是皇帝派来的细作?就是为了监视你李家一举一动的么?”
李世民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看你还算一个聪明的女子,又是大好年华,应该不会做那种枉送生命的事!‘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这个李,必是太原李家!”
他怀疑我,我竟然不觉得生气。想想也是,李家此时的局势,而我不合时宜的出现,确实够令人怀疑的。
我说:“想必你们已经派人查过我了,否则也不会如此礼待我。二公子说得对,便是苏魅有什么身份,如今看清了局势,也该是弃暗投明的时候了。”
李世民摇摇头:“不!若是以前,我与大哥所结交的任何好友,爹爹都会亲自派人去查明人家的身份,查清楚后才允许结交。可是这次,爹爹却没有。是,爹是最宠爱三姐,可我觉得不是这个原因,所以,你到底是何身份?”
我是何身份?难道我跟他说,我是未来世界的人吗?李渊不愿去查我的身份,这不很简单么,第一,李渊现在哪有闲功夫来管我?第二,就如他李世民所说的,便是我有什么身份,还能逃出他李氏父子兄弟的五指山么?
我道:“我若说我是从一千多年后过来的,你信么?”
李世民皱眉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噗哧笑出声来:“你可以编个好点的理由吗?罢了,你若是奸细,也是个最笨的奸细,耍不出什么手段!”
我耸了耸肩:“那不就得了,何必自寻烦恼纠结这个问题呢?二公子有这个闲心,还是想想如何救出你的刘叔叔吧!”
说到此处,李世民的脸又阴翳了许多。
他“哼”了声,说:“真是世态炎凉,刘叔叔原先做晋阳令的时候,裴寂是晋阳宫监,两人是食同桌寝同榻的好友!可如今呢?刘叔叔受牵入狱,那裴寂不但不想办法施救,反而对父亲说,说李家此时非常时期,让我们也都不要插手此事!若不是父亲下了令,我早将那大牢给拆了!”
我说:“那裴寂顾全大局也是为你李家好,并没有错啊!”
李世民犀利目光狠狠射向我,玄色衣袖猛地往我面前一甩,怒道:“连你也这样说?”
我退了一步,说:“他说的确实没错,唐国公做得也没错。只是,若二公子想劫狱救人的话,难道非得以唐国公之子的身份吗?”
李世民重重愣了一下,随即目光清亮:“你的意思是,要我化作无名之人将刘叔叔救出?”
我眨了眨眼睛,笑道:“你刚才不是说,刘大人是因受李密牵连才入的狱么?劫完狱后最好再冒李密的名留张字条,顺便将唐国公骂个狗血淋头,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人是李密劫的,唐国公顶多受个看管不周之罪!”
李世民用手不停摩挲着下巴,眸光像是攒着两团火焰,贼亮贼亮的。
他说:“如此一来,既救出了刘叔叔,又将了李密一军!再加之李密如今风头正盛,皇帝必会将更多的人马调去对付李密,那我太原李家就方便行事得多了。”
我嘿嘿笑着说:“是哦是哦,那二公子赶紧去办大事吧!”说完我转身就走,打算回去做个好梦。
无奈肩膀却被他猛地抓住,我转头时,正对上他贼笑的脸。
他说:“你会武功的吧?如果遇到什么事,你是能够自救的吧?还有,你对长孙无忌应该没什么意思的吧?我需要一个帮手,所以你看着办吧……”
吧吧吧吧,吧你个头啊!!!
我哭丧着脸,任他强拉着我往外走却挣脱不了,我急得猛一跺脚:“我就知道会搭上自己!”
、005
月黑杀人夜。
阴风嗖嗖吹着,我随着李世民侧身躲在红墙一角,第一次干这种不正当勾当,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太原城监狱大门外守着两名士兵,两人皆是腰配长剑,一脸肃容。
李世民偷偷绕到他们后面,趁其不备,一个手记便将他们拍晕。我见状,立即提着裙子跑过去,将其中一人的官服扒下来换在自己身上。
可能是我身形太过娇小了,官服穿在身上像是台上唱大戏似的,走两步就得撩一下下摆。李世民看着我的穿着眯着眼睛笑,我怒,立即伸手向他比了个中指,他显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反而笑得牙更白。
这下我满意了,大摇大摆往里走去。
牢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