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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动,亦紧紧抱着她说:“三娘,此生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我苏魅死而无憾啦……”
李秀宁一下子跳了起来:“不对,你怎么会在宫中的?”
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种大大捏捏的性子也要稍微改改了,不过至于我去了哪里,这说来话长,等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跟你说。”
正说着话的功夫,柴驸马捧了酒樽走过来,说:“苏姑娘,好久不见了,早朝上便听到姑娘进宫的消息,当时还想,三娘以后不用天天向我哭诉了。”
一听这话,三娘跳了起来,一拳捶在柴驸马胸口,气道:“原来你早上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柴绍颇为尴尬地看了我一眼,苦笑道:“不是刚刚才见到你么,还没来得及,等来得及时,你们已经见面了。”
三娘自知词穷,朝着我吐了吐舌头,又凑到柴绍跟前,轻声道:“痛不痛,好似很痛……”有几分委屈。
柴绍顺势搂过自己夫人,笑道:“不痛不痛,就你那花拳绣腿的能有多少力气?”说着已是拉着三娘回了座位。
三娘不忘拉着我,也将我拉了过去。
我一边喝果酒,一边吃点心,一边观赏歌舞蹈,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倒也自在。
正在我看歌舞看得入迷时,一个柔柔软软的东西一下子钻到了我怀里,待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承宗。
李承宗长高了不少,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歪着脑袋往我怀里蹭,一身紫金色的衣服闪闪发光,像是登台演唱的明星。
倒也是,承宗是长子嫡孙,自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连穿着都是与众不同的。
我伸手捏了捏他肉肉的脸,笑道:“承宗越长越帅了哦,再过几年可就要娶媳妇啦。”
承宗说:“姨娘,父亲让你过去,你过去……”说着已是将我拉着往李建成那边走。
我侧头往那边看,李建成紫衣金冠,正襟危坐,这样看过去,只看得到他刚毅的侧脸,看不清什么表情。
我回过头,蹭了蹭承宗鼻子:“承宗乖,去跟你父亲说姨娘不过去了,再说了,姨娘跟你父亲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承宗耍赖,又凑到我怀里撒娇:“父亲说就知道姨娘会这么说,可是如果承宗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的话,以后还没干什么大事?”
嘿,这个臭小子,还学会讹人啦……还有,李建成那个老鳏夫,还欠我银子没给呢。去就去,谁怕谁?
、027
我任承宗牵着我的手,穿过歌舞姬,走到李建成桌前。
李建成端起酒樽饮了一杯,而后抬头看我,淡淡笑道:“苏姑娘,来了?”
我心想,我人都站在你面前了,这问的不是废话吗?可面上还是保持着友好笑容,道:“来了。”我向他伸手,毫不客气,“给钱!”
李建成错愕了一下,左右望望,然后看着我:“身上没钱。”
没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想赖账!堂堂太子殿下怎么可以欺压良民?
我咬牙切齿,想用犀利的眼光将他杀败:“没多少钱,就是上次,在太原时候,你雇我照顾承宗的钱。”我提醒。
李建成侧过头微微颔首笑了笑,然后将承宗拉坐到自己身边,又指了指身旁说:“找你来就是有事跟你说的,你先坐吧。”
我觉得大家都坐着,只我一人站着确实不好,所以就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只等待着跟他算账。
要知道,我现在身上可是一分钱没有,等出了宫还不知道怎么养活自己呢。或许可以去一些店铺打工?不知道老板会不会要我……
李建成凑到承宗耳边说了几句,承宗开心地咧着嘴笑,“咯咯咯”笑了好久,又将脑袋从他爹怀里挤出来,蹿到我怀中。
“姨娘姨娘,你做我的师傅好不好?”承宗的声音依旧粘粘糯糯的,让人听了就想将他一直抱在怀中,再不松开。
不过,要我做他的师傅,太子世子师傅,这论起来官得有多大?
我将承宗抱在怀中,斜了李建成一眼:“那以前的银子呢?不是想耍赖吧?我挣钱可不容易……”
李建成眼睛亮了亮,向我凑近了一点,附在我耳边说:“如果苏姑娘真的答应到东宫来做承宗的师傅的话,银子方面绝对不是问题。当然,你的工作也不会很累,只是承宗比较调皮没人能哄得住,他一向听你的话,所以……”他眼神专注地望着我。
我挑着眼珠子望天,做思考状。工作轻松而且工资还算可以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只不过,不能剥夺我自由的权利。
“那我以后要随意进出太子府!”我提条件。
见他微微点头后,我心里暗乐,但面上还是严肃,继续开条件:“太子府里要有好吃的点心,我要天天沐浴三次,我要每天睡到自然醒……”瞟了他一眼,“我要有独立的院子,不许人打扰我,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不尊重我,我不想每次见到你都向你行礼……做得到吗?”
李建成端坐,缓缓举着酒樽默默饮酒,好似在考虑,又好似,我刚刚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
我撇了撇嘴,又说:“你可要考虑好哦,说实话吧,像我这种人才放到哪里别人都抢着要。太子殿下,我开的条件可不过分哦。”
他依旧不说话,只是优雅地端起酒樽默默抿酒,将他儒雅高贵的气质演绎到了极致。而我,恨不得一拳砸他脸上,心里暗骂,老狐狸!
也不理他,站起身子就走,他却拉住我的衣袖,挑眉说:“苏姑娘,你看今晚的歌舞如何?”瞟了我一眼,又道,“你提的都不算什么,建成答应你就是,不要坏了情趣。”又拉了拉我的袖子,将我往他旁边拽。
我坐了下来,感觉有种被人耍了的冲动,心情很不好。看着桌子上的酒不错,于是也不管喝了会有什么后果,端起酒樽就猛地往嘴里灌。
“咳咳……”喝得太急切了,呛到了,连鼻子里都感觉湿湿的。
承宗倚到我的旁边,伸出软软的小手轻轻拍我的后背:“姨娘,你是不是不高兴了?”他歪着脑袋看我,眼睛澄澈,像是天上的星子,“承宗会很乖的,会好好念书,好好学武,也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让父亲担心……”
我心里一软,他才多大啊,就这么乖巧,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会不高兴呢?姨娘很喜欢承宗,你知不知道,我可稀罕承宗了……”我将他抱坐在我膝盖上,拿着桌上点心给他吃,“承宗乖哦,长身体要多吃一点。”
承宗笑得开心,在我身上蹭了蹭,又过来抱住我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我酒喝过了眼花,我清晰地看见承宗向他狐狸老爹眨了眨眼睛,而他狐狸老爹也向他束起了大拇指。
我没想到这个酒的后劲这么足,渐渐的眼皮子好重,强撑着使劲甩了甩头,可还是晕晕乎乎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头有些疼,可并不是很沉重,我缓缓将眼睛睁开,眼睛所及之处是一片粉紫色的帷幔,空气中还飘着淡淡海棠花的香气。
海棠花?只有在想起这种花的时候,我才又想起那个曾经想要送我海棠的男子。呃,长孙无忌。
我记得昨天好似是喝多了,我还答应了李建成做承宗的师傅,那我现在是在哪儿?东宫么?我转头左右瞧了瞧,好似不是,这里的摆设很朴素,看起来连秦王府一半的奢华都不如,怎么会是太子府?
海棠……是长孙无忌的住处?
我坐起身子,掀开被褥,穿好鞋袜,摸索着往外面走去。
院子呈圆形,院外有一口井,井的旁边种了一棵海棠,而如今正是暮春,海棠花落了一地。
我眨了眨眼睛,有种恍惚的感觉,好似又想到了去年,那个时候我出入太原李家,初次结识李家儿郎,现在想来时间过得好快,都一年了。
海棠树下,一个身形颀长,身着淡紫软绸的男子背对着我,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男孩,那男孩正是承宗。看来,我真的没有做梦,现在可不就是在太子府么……又想到昨天晚上他刁难我的情景,于是对着他竖起了中指,恨恨瞪着他。
李建成后脑勺像是也长了眼睛似的,猛然回过头老看我,我来不及收回手,只能舔着嘴笑,然后提起裙子向他走过去。
他显然是不知道我的意思,只是低头皱着眉毛看我,良久方道:“难得见苏姑娘笑得这么腼腆,这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一觉醒了后变淑女了?”他抿了抿唇,满眼挑衅的意味。
我闷着头走过去,向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说:“太子殿下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我不想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李建成将承宗放了下来,又指了指旁边的石桌对我说:“苏姑娘坐吧……”
我见没有外人在,索性也就不跟他客气了,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见桌子上有茶水,刚好口渴,于是倒了一杯就喝。
酸甜酸甜,而且微微有些冰凉,我抿了一口后砸了砸嘴,抬头看他,笑道:“酸梅汤?”
承宗已是爬到了一个石凳上,小手握着茶壶,泼泼洒洒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凑着唇喝了半杯漏了半杯。
我笑着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将脸凑到他面前:“承宗,好喝吗?”
承宗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咧嘴笑:“好喝……”
李建成亦撩袍坐在我对面,笑得与其说是温和,不如说是奸诈:“建成记得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苏姑娘在建成的院子喝了很多梅子露。刚好又是这个天气,想着苏姑娘或许还念着这个味,特地准备了的。”
听他说了这么多,我只是闷着脑袋喝,只是时不时抬起眼皮子看他。心里想,这还差不多。
或许是见我不答他的话,他伸手扣了扣石桌,忽而肃容道:“我平日里比较忙,时常照顾不到承宗,以后就拜托苏姑娘了。”
我说:“好哦……”
或许是见我同意了,他忽而抿唇一笑,随即伸手又倒了一杯亲自递送到我面前:“喝吧,如果还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命厨房去给你做。”
我摸了摸肚子,撇了撇嘴,也不说话,只是望着他。李建成看着好似蛮开心,连眼底都浮上笑意,他忽而将手伸向我,我立即侧过头,他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指着承宗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承宗这么喜欢你……”
我开心:“当然是因为我好喽……”
李建成也看着我笑:“是么……我看着你也挺好……”
我歪着脑袋思忖,他这话到底是真心的呢,还是在讽刺嘲笑我。
忽而外院有细碎的响声,我转过头去,正看到一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似是想进来却又不敢。
我转头看李建成,疑惑:“为什么你的人不进来?”
李建成已是站起了身子,也没理会我,只是踱步走了出去。承宗却凑过来说:“姨娘不是说了吗,以后独立的院子不许别人打扰,所以父亲吩咐了,以后除了父亲跟承宗,谁也不许擅自闯入!”
“是么……”我倒是有些怔住,微微转过头去看外院的李建成,只见他浓黑的眉毛一直皱着,眉心紧紧锁着,好似在想什么,薄唇紧紧抿着不说一句话。
良久,小厮被他一挥手打发走了,他忽而往我这边看一眼,然后撩袍快步走开。
发生什么事情了?
、028
我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我的这种感觉一向准的,总觉得是要出事了。会是什么事情呢?
承宗忽然从石凳上跳了下来,将双臂朝着我伸开,咧嘴笑道:“姨娘,要抱!”
我俯身,向他龇牙,然后伸手去捏他嫩豆腐似的面颊:“承宗,你都多大了,不能还总是像小孩子一样,你要乖乖的,知道不?”我心里装着事情,可能脸色语气都不比从前。
承宗其实是个早熟的孩子,很会察言观色,是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