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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看了眼拥有一张绝艳之容的女儿,心知女儿所想,叹了口气道“就依你家小姐之意吧。”
胖丫听夫人都如此说,虽心中混沌,却也只得做好下人份内之事。于是嘟着一张小嘴,重新拢了发结髻。待结完髻,胖丫看着首饰盒里的配饰,不由开口寻问道“小姐,您看今日戴哪套头面合适呢?”
欧阳冰心扫一眼首饰盒,随手挑了件成色较好的坠着红玛瑙的白玉簪,一对珍珠耳坠,加一条细金链子放于桌上,想了想,又拿了一朵鎏金丹花一齐放于桌面上。“就它们吧。”胖丫郁闷着一张脸,想着,果然小姐是不想出众。于是依着主子挑的手饰一一戴好。看着过于简单的妆扮,胖丫直叹自己空有一双巧手却无法施展。
知道胖丫的小心思,欧阳冰心有些好笑的就着镜子看着一直嘟着嘴的胖丫。胖丫抬眼见主子笑瞅着自己,没得大着胆子的道“小姐,胖丫多句嘴。您今次是去选太子妃,竟是随着性子打扮的这般素简,待得入宫时,岂不会被其它参选的小姐们给比了下去。。”
瞧着一副煞有介事的小丫头,欧阳冰心被逗得开怀,伸出手指轻点了下胖丫的额头道“你呀,小小年纪真是个操心的命。”说完站起身,伸展了下胳膊,冲红叶招了手。红叶立即拿着主子早早自己选好的,一件浅绿荷花图样的裙衫过来,上前帮主子穿上。
而一点刚刚被主子点了额头的胖丫,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站在那笨笨的看着主子穿上一件简单素色的衣裙。遂想不通,心道:主子这么做,或是有主子这般做的道理。这般想着,心里也就活络多了。于是走上前,帮着红叶整理衣裙的边角。
一切整理完毕,欧阳冰心在红叶和胖丫的服侍下,随着娘一起去往正厅与大姐和三妹会合。
欧阳冰心她们来到正厅的时候,盛装打扮的大姐和三妹已早早的等在了正厅里。当欧阳若柔和欧阳雪柳两姐妹看到走进来的欧阳冰心时,两人皆是一愣,纵是没想到这相府的嫡小姐竟然打扮的如此朴素。
欧阳若柔倒是有心赞叹这个妹妹,瞧着妹妹的这身装扮,定是为不想入宫而做的打算。自己本也想简单容妆,却被自己那个一心想要攀得富贵的娘,给狠狠的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得已只得依着娘,装扮成这艳丽华贵之容。眼角落过身上的手饰,想着,这些配饰恐是跟嫡女的身份不差分毫。可见娘为了能让自己入选,是下了血本的。心思及此,不由有些羡慕二妹可以随心所欲。重重的叹口气,不再做它想。
而欧阳雪柳却不若她大姐那般想。当她看见穿着简单甚至于对自己来说很寒酸的二姐时,她心里却是分外高兴的。之前还在想凭着二姐那一副媚惑艳丽的容貌,加上嫡女的身份,定是会压过自己一头的。没成想,她那个二姐还是如之前那般的傻的无可救药,竟然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穿的如此随意——。想到此,欧阳雪柳心里不由信心满满。
而坐于主位上的老夫人,在看到欧阳冰心那番打扮后,自是对这个孙女更是讨厌至极。眼神投向她的宝贝孙女柳儿时,却是多得几分喜色。
只有坐于一侧正观察三个女儿神色的欧阳长云,却赞赏的看向自己的二女儿。
两个哥哥见到妹妹,自是心喜的向欧阳冰心这边望着,欧阳冰心也回以一个安心的微笑。
见人都到齐,时辰也差不多了,欧阳长云便起身道“为父看你们似是已收拾妥当,如没有其它事,就早早上轿去吧。”说完见三女儿点头同意,便招手让家丁将轿子抬于厅外。
欧阳冰心她们由着各自的丫鬟扶着入了轿,撩着彩色的帘子,等着爹娘做最后的叮嘱。欧阳长云轻咳了声,面色严峻地沉声道“爹爹那日与你们说的话且要记在心里,去得宫中你们三姐妹定是要相互帮持。在宫中定要少言谨行。”说完便由着夫人和各房的姨娘上前述话。而老夫人则立于门廊前,定定的看着,似是没有要说的。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欧阳长云才挥了挥手,道“好了,闲话就莫要再多说了。早早上路,先行入宫也好适应一下。”见夫人姨娘们退后,欧阳长云扬声道“起轿,出府吧。”
抬轿的家丁立即将轿子稳稳的抬起,转身向府门而去,每顶轿子边上跟着贴身的两丫鬟随轿步行。
欧阳冰心瞥一眼晴朗的天空,蓝天碧云间,浮云漂动,竟是有那早起的鸟儿不时飞过,似是也印证着今天的大好日子。收回眸子,命了红叶将轿帘落下。
轿子晃晃悠悠的一路行着,初次做轿的欧阳冰心倒是没有什么不适,跟坐船相比,其实这轿子还算是稳的了。不时的掀帘看着一路的景色,倒是由着自己仿若不是去参选太子妃,倒是坐轿游景了。
直到过了不知几个时辰,轿子突然停下来。欧阳冰心心道,应该是到了。于是命了红叶再次挑起帘子,待帘子掀开,欧阳冰心不禁为那城门的巍峨高嵩而叹。再往前看去,却见前面竟是一排彩轿排队等着入宫门,五彩斑斓的轿顶,在艳阳的照耀下,竟是晃的人睁不开眼。闭了下眸子,欧阳冰心收回目光。
因为是太子选正妃,所以走的是正门,待等轿子依次入进宫门,这轿子便向着参选女子暂时落角的伊人馆而去。一路行去,欧阳冰心透着帘子的一角数着大概是过了九道门。不同于历史上的称谓,这里的九道门分别是:永安门——射羽楼——龙阳门——大金门——国安门——瑞门——经门——平和门——最后是金耀门。
轿子在伊人馆的门前便止了步,欧阳冰心如其它参选女子一样,由丫鬟们扶着下轿走进去。待入得院来,却见那若大的庭院早已是满满婀娜身姿,翩翩挪步者,但闻那粉香扑鼻,浓的浅的,实在是令人消受不起。
正兀自欣赏那各色千秋时,却听得身后传来两声呼唤,欧阳冰心遂转身。
“三妹。”是大姐,面上带有亲切之意。
“二姐。”三妹,脸上却是府里不曾见过的亲热。
欧阳冰心冲大姐点头微笑,回了声“大姐。”看了眼三妹,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瞧三妹那热切劲,欧阳冰心自不会傻的以为,那个一向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的三妹会突然改变心性。今日不过是顾及着自己庶女的身份,怕被人说道,才极力想要一时的讨好自己。既是如此,欧阳冰心便如了她的意,祝她早日达成所愿,成为太子的内眷。
三姐妹一行来到一石桌前歇息,刚落座,便有宫女上前奉了茶水。欧阳雪柳冲身边的绿叶使了个眼色,绿叶立时会意的拿了一锭份量不轻的银子给了那宫女。宫女接了银子,掂了掂份量不轻,立时喜笑颜开道“三位小姐如果还有什么吩咐,只管支使奴婢。”见三人未答,便福了身离去。
待那宫女退下,欧阳冰心不禁正眼瞧了下这个妹妹,却是什么都没说。倒是欧阳若柔赞着自己的妹妹道“柳儿就是聪颖,这般一个小细节竟也想的周全。”欧阳雪柳听得甚是得意,脸上那画的明艳的妆容,更添几分丽色。
轻品着茶水,一双媚艳的眸子却是不易察觉的轻扫着周围的各色美人儿。若柳,若丰,若艳,若媚,若清,若涩,真是各色千秋,皆是容貌不凡。欧阳冰心心中不禁微言,莫不是这古代水土好,竟是养得这绝代佳人数数而为。
瞧着这各色美人,或是顾影自赏、或是偷眼她人、或是骄傲自己、或是羞色纳纳。一般众相,入得欧阳冰心的眼里,却是可怜的紧。心念着:这般如若未入选,她们或许还可过得平常淡淡好日。若是今朝入选,那它日这深宫之中不知会有多少血泪于其中女子。
心叹口气,收回眸子,不再做它想。只凝眸欣赏起这上好的碧螺春来。且见那茶叶纤细、匀整,卷曲成螺,白毫显露,其外形条索纤细、匀整、卷曲似螺、白毫显露、色淡、幽香、鲜雅;纤手不由执杯而饮,一股清香入鼻,喉间浓郁甘醇,鲜爽生津,回味绵长。
品着茶,映着这满园秀色,欧阳冰心仿若一置身事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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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正休闲品茶待选的欧阳冰心,忽听身后有急急的小碎步走近。欧阳冰心执了茶杯于桌上后转身。却见一长相清丽的丫鬟走到跟前,盈盈福着礼道“奴婢瑞王府侍女春兰见过相府二小姐。”声音清脆干练,一看就是个行事果断,心思聪颖的丫头。
欧阳冰心命那丫头直起身,缓缓道“你来是有何事?”简短的问了句,眸子却在看向面前的丫头时,由远处不经意间瞥到一男子,却是三王爷金澜。心中顿时清明,却不开口,由着那侍女回答。
侍女似是感觉要说出口的话,实是不妥,面上有为难之色,不由回头望向自家主子。待再回头时,却是与欧阳冰心的眸子撞上,登是脸上一阵紧促,声音不如之前的干练,只诺诺道“奴婢是来传主子的话,还请小姐不要怪罪。”说完看了眼欧阳冰心,见欧阳冰心眸子一片清亮淡色,才接着道“奴婢知今日过来传话,实为不妥,却是因着主子——”
“行了,我知道了。”欧阳冰心打断那丫头要说的话。叫作春兰的侍女,疑惑的看向欧阳冰心。欧阳冰心看了眼桌前的大姐和三妹,才转而向那侍女道“你先回吧,我一会就过去。”
侍女春兰得到答复,自是喜的回道“是,二小姐。奴婢这就回去禀了主子。”说完福了礼,便急急的退下去了。
这时大姐欧阳若柔不免担心地小声阻道“二妹,刚刚可是那三王爷的侍女。三妹刚刚之意,莫不是要出去见那——”说到这,欧阳若柔噤了声,警惕的看了眼周围,才近前贴于欧阳冰心的耳边道“三妹你不会是要去私会三王爷吧?”说完一脸绝对不可以的表情看向欧阳冰心。
虽是庶姐,欧阳冰心却知这个大姐是真把她当成亲妹妹看,于是轻轻拍了拍大姐的手,微笑的道“大姐不必担心,小妹去去就来。”看着在伊人馆门外不时闪现的金澜,欧阳冰心继续道“怕是不去,更是徒惹事非。妹妹快去快回,定不会让大姐担忧。”说完给了欧阳若柔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起身招了红叶往门外而去。
见欧阳冰心走远,欧阳雪柳向绿叶使了个眼色,绿叶立即会意,突然表情恍然记起什么事地道“对了,小姐,奴婢刚刚记起,小姐补妆的水粉还在轿子里呢,奴婢这就去拿来。”
欧阳雪柳假意啧怒地道“还不赶紧去。”红叶得了令,赶紧向门外跑去。
欧阳雪柳眼里带着又嫉又恨的神色,怒火充斥着她那本就狭隘的心。而她的大姐则坐立不安的不时望向门外,期盼着这个妹妹赶紧回来,不要惹了事非于一身,到时岂不毁了自己。
一前一后出去的这几人倒是没有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必竟院里挤满了人,加之又都在紧张着自己,哪还有闲功夫去注意别人。
话说欧阳冰心刚刚走出伊人馆,便见得侍女春兰已引一顶明黄小轿来到跟前。欧阳冰心什么都没说,直接上轿。
轿子没走多远,便停了下来,红叶上前将轿帘掀起,欧阳冰心出得轿来,双眸环视了四周,见是来到了一柳树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