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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的光明未来。
刘盈的眸中露出震惊色彩,“竟是西王母梦中示警么?”
“哎,”张嫣笑道,
“竟是西王母么?那位女仙说她居住于昆仑瑶池之上,我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还是持已你告诉我,我才知道竟是西王母呢”
刘盈点了点头,道,“《山海经》有载‘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和你梦中所见女仙一致,且座前有青鸟相伴,则必是西王母无疑了”他神情一扫疲惫,看上去十分喜悦,“阿嫣,你竟然能在梦中得西王母谕示,可见得是个有后福的,自当能遇难成祥,有惊无险了
张嫣瞧着刘盈,抿嘴笑道,“陛下这么轻易就信了我说的话,就不怕我是胡乱说说骗你的么?”
刘盈道,“我信阿嫣绝对不会骗我。”
张嫣在他的目光下忽然哽咽,怕刘盈瞧出动静,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抬头,含泪笑道,
“那当然我可是出生的时候鸣雌亭侯许负曾预言‘命格极贵’的赵国翁主,是灞桥上赤眉子相面和你有秦晋之缘的张嫣。”声音渐渐低缓下去,目光迷离,分外柔和,“是好好和桐子的阿娘,是你刘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妻子”
刘盈听着她的呢喃话语,眸子越来越亮,一把抱住张嫣细瘦的腰肢,将这个女孩狠狠的揽在怀里,眉头亦渐渐舒展开来,重复道,“是啊,你是许负预言‘命格极贵’,且与我有秦晋之缘的阿嫣”
张嫣唇角微微翘起,将脸颊枕在刘盈的肩膀上,只觉得心底又苦又甜。这个男人好也好,歹也好,这一辈子,她总算是栽在他身上,一生喜乐系于他身,再也逃不得了
“阿嫣,”刘盈抬起头来,想要唤她。
“嘘,别说话,”张嫣盯着他,呢喃道,左眸微微一眨,“我会害怕呢”
她漂亮的杏核眸子像三月的春水一样,明媚的如同能够流淌出来,脸颊绯红如天边云彩,揽住他的肩膀,吻上他的双唇。
男人如受了蛊惑一般,一动都没有动,只是抱在怀中娇小的女子细瘦腰肢上的双手勒的十分厉害,颈项间喉结微微滚动,呼吸急促,双唇炙烫。
张嫣长长的睫毛如同翅膀一开一合的蝴蝶,翩跹飞舞,沿着刘盈的唇边一路吻下来,渐渐流连在刘盈的喉结之处,微含微吐,炙热的火气一路燃烧上来,烧的两个人口干舌燥,却着实舍不得离开对方对自己的致命吸引力,彼此都想要紧紧的缠住对方,直到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张嫣忽觉得天旋地转,待到回过神来,已经被刘盈放在寝殿中那张极大的玄漆楠木围子大床上。
刘盈伸手去解张嫣腰间的衣带,然而不知怎的,有些哆嗦,解了几次都没有解开,索性发了狠,将张嫣的衣裳撕了开来。张嫣亦配合着刘盈,将彼此身上的衣裳退了下来,从床上丢了下去。
炙热的情欲在床第之间火速的蔓延开来,连同着彼此多日未曾亲近的隐忍,一起发作蒸腾上来,将刘盈的凤眸都烧的带了些微微的赤色,却隐忍住了,低下头去,亲吻身下亲爱女子雪白的肌肤,在肌肤上印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的印记。
张嫣呻吟了一声,难耐的扭了扭自己的身体,细微的动作却引得刘盈的一阵呼吸急促,攻势亦更加凶猛起来。
心心相印的情人彼此的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能引起一片燎原大火,烧的连皮带骨头都要销成灰烬。
张嫣迷迷蒙蒙间,听见刘盈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点细碎的笑意,“阿嫣,今儿的你,似乎特别的漂亮?”
她睁开眼睛,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开口问道,“你不喜欢么?”眸中泪水氤氲,如同暗夜里盛开的曼陀罗,美丽妖艳而宛转。
“喜欢。”刘盈如受蛊惑,声音低沉恍若叹息,“怎么会不喜欢?”捧起她雪一样的臀,悍然侵入。
张嫣雪白的颈项微微向后一仰,发出一声甜蜜如醴的娇吟,刘盈的炙热还没有来得及侵入到底,她的花径之中已经一阵剧烈抽搐,喷薄出灼热的液体,身体濡湿如火,死死绞住了刘盈。抵死缠绵。
……
张嫣恍惚中耳边仿佛听到了刘盈欢喜的呼唤声,“阿嫣,阿嫣”她似乎听见,又似乎没有听见,只觉得整个人如同陷在云端中一样,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劲,连指头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
月落日升,天际的晨曦微光一点点的明亮起来,管升在帐外轻轻唤道,“已经是卯时了”
刘盈轻轻道,“知道了。”转身看着身边的阿嫣。
阿嫣沉睡在寝殿熹微的晨光下,面容恬淡,神情像是一个依恋的孩子。
便是这样的阿嫣,昨天夜里,在自己身下,爆发出惊人的美丽。
刘盈瞧着她,唇角忍不住翘起一个微微的弧度,只觉得自己的心柔软的像是阳光下的一滩水,只需一动弹就会溢开来。
许是因为昨天夜里着实累着了,阿嫣睡的很沉,一双红唇泛着潋滟的光泽,闭合着的两只杏核眸子微微红肿,分外惹人怜爱,他不忍心吵醒了她,放轻了手脚,想要起身的时间,发现自己的半截衣袖被压在阿嫣身下。
刘盈没奈何的苦笑一下,索性将衣裳除下,放在阿嫣身边,自己从寝殿打起的帐幔中出来,轻声吩咐道,“伺候洗漱吧”
三一零:太子
东天的阳光斜斜的射在椒房殿的高啄的飞宇之上,张嫣从沉睡中缓缓醒过来,抱着怀中的锦衾蹭了几下,方睁开一双杏核眸。见了身边刘盈留下的中衣,面上茫然了片刻,方渐渐回过神来,嘴角便翘起高高的弧度。
“皇后娘娘,”扶摇在帘外问道,“可要奴婢进来服侍洗漱?”
张嫣道,“进来吧。”
椒房寝殿的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靡丽气息,无不显示着昨夜帝后之间曾经有过一场十分激烈的燕好。这也让椒房殿的宫人俱都松了口气,陛下和张皇后这段日子的奇怪气氛俱都看在他们眼中,心中难免有些担忧,如今看到皇后娘娘和陛下和好,方才将提起的心放下来,笼罩在椒房殿上空的乌云亦彻底散去!
刘盈从椒房殿出来,唇角尚噙着欣悦的弧度。管升上前禀道,“大家,淮阳王昨夜赶到含光阁,拦住了要送袁美人上路的宫人。宫人不敢擅专,”
正在等候你的旨意。
刘盈轩眉一扬,道,“真是出息了。”
“淮阳王如今在昭阳殿么?”
“是。”
刘盈便转了前去未央前殿的方向,折向内宫,“朕亲自过去看看。”玄黑金线盘龙绣的广袖在空中扬起一个高高的弧度。
昔日富丽堂皇的含光阁如今弥漫着彻底灰败的气息,骨瘦如柴的袁美人倚在床屏上,脖颈上有这一条深深的勒痕,面色灰败,捂着唇低低咳了几声。未央黄门捧着白绫托盘立在殿门外,淮阳王刘弘持剑立在阁内,神情疲惫。唯有眸子深处漫着一丝晦涩的火苗。
小黄门尖细的禀告声悠悠扬起,“陛下到。”
刘弘浑身一个激灵,持着宝剑的手紧了紧,将手中利剑抛在殿中一旁,在满殿参拜的宫人中朝着进殿的刘盈跪拜下去。“儿臣见过父皇。”
“父皇,”刘弘哀哀请求道,
“儿臣情知袁美人罪名不浅,但她终究是儿臣的母妃,生育儿臣,抚育儿臣,儿臣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尽。求父皇饶母妃一条性命,儿臣情愿接她出宫,永生永世不再入长安。”
刘盈面无表情,瞧着自己的这个长子,他一身玄色银蟒绣深衣,正跪在殿中,朝自己深深跪拜。若是袁萝犯的是旁的事情。自己只怕禁不住他这般虔诚的祈求,最后便真的饶了袁萝一条性命。只是。刘盈想起当日含光阁中袁萝最后恍若疯狂的言语,眸色冰冷下去。
袁氏已然陷入当日长安的迷梦,只觉得当日自己这个皇帝不在长安。其子刘弘为自己唯一男嗣,继承帝位理所当然,将阿嫣、桐子乃至于自己,都看做抢了刘弘皇位的敌人,一腔执念,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就算自己饶了她的性命。她也不会悔改。若是真的出了宫,日后再生出什么坏心。终究会危害到自己的阿嫣和桐子。自己也将悔之莫及!
而他看着面前的刘弘,目光中有着一丝探究。
刘弘是自己的长子,生母有这般执念,那么,身为当初只差数步就能登上帝位的当事人,他对于此后的际遇,是否有过不满,对大汉帝位又有没有起过什么心思?
刘盈转头自失一笑。
有又如何?无又如何?他虽然对刘弘远不如桐子期待疼爱,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只要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他对于帝位和桐子有过歹行,难道自己这个为人父的,能够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将他处死么?
“弘儿,”他开口问道,神情冷静,“你可知袁美人所犯究竟何事?”
刘弘从殿上抬起头来,嗫嚅道,“这些日子我在母妃病榻前侍疾,母妃对皇后娘娘有怨怼之心,我是知道一些的。但母妃究竟做了些什么,我却不清楚。想来父皇做出如此重罚,定是一些不好的事情罢。”
刘盈淡淡道,“朕不妨告诉你,她勾结右丞相陈平,在大朝上使人参奏皇后。同时命人在宫中烧了凌室和织室,意图营造皇后失德之象,逼朕废后。”
“这……”刘弘面露惊骇之色,语无伦次道,“母妃怎么会……?”他忽的想起了什么,重重在地上磕头,“求父皇饶母妃一命,饶母妃一命……”
“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刘盈拒绝道,“袁美人罪在不赦,便是朕,也无法饶过她性命!”
刘弘浑身一震,心生绝望,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父皇真的不能饶了母妃性命么?”
“她犯的罪状太大,朕若饶了她,何以正宫中宫规,肃朝中纲纪?”、
刘弘一时间悲凉至极,只觉刘盈决意命袁美人自尽,不过是为张皇后复仇的缘故,不自禁将一腔怨恨投到椒房殿的张皇后身上,怨怼道,“父皇,你便这般偏心张皇后么?”
刘盈前行数步,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长子,“刘弘,你毕竟是朕的儿子,朕可以接受你对生母愚孝,却不能接受你愚蠢。”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朕的确是你母后的丈夫,但也是大汉的皇帝。”刘盈看着刘弘的目光犀利至极,
“若袁美人的罪行只是冒犯了张皇后的话,朕虽然身为张皇后的丈夫,会对她不喜,但不会这般决绝赐其自戕。她之所以自取死路,并非只因了张皇后之故,更是因为她以一介宫妃之身,胆敢觊觎帝位,颠覆大汉,罪不容诛!”
刘弘口不择言,“父皇不是只想把皇位传给张皇后的那个儿子么?这又有什么区别?”
刘盈瞧着刘弘,忽然哂笑,“那你又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能够继承帝位呢?”
“我……”刘弘没有料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顿时愕然在当场。
“弘儿,在你皇弟尚未出生的时候。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你的。”刘盈负手,望着自己的长子,慢慢道,“只是你既无称帝野心,又不能劝阻生母消弭非分之想。如今事发。竟是连接受后果的胆子都没有。桩桩种种,又有那一般是为君的品格?”
刘弘只觉得自己心下一片空茫,一种惨淡的滋味从心底翻出来,似乎又些苦,又有些愤恨,扬声道,“那二皇弟便有为君品格么?他如今还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小儿呢!”
刘盈想起了桐子。目光稍稍柔和,随即冷凝,“至少,他是朕的嫡子。”
声音落地铿然有声。
中元七年秋七月,袁美人萝自缢于昭阳殿。因恶罪,不得入葬妃园,其子淮阳王刘弘收其尸身。葬于长安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