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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青无奈地点了点头,在这节骨眼上也只能这样办了。
给小捕快塞了个荷包吗,徐曼青道:“虽然我知道这事有些难为你了,但如果前线有什么消息,特别是关于我家夫君的,还请务必要立刻告诉我。”
小捕快说什么也不肯拿那荷包,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嫂子,这次听说死了很多人,万一,我是说万一项望山他……”
徐曼青低头道:“我现下哪能考虑那么多,只能日日烧香拜佛祈祷他能平安归来。”
“可头儿还在等……”
“莫要胡说!”徐曼青狠狠地蹬了那小捕快一眼,“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现下还没个分寸吗?”
徐曼青心里有些恼火,想不到吴岳泽的那点心思竟然连这小捕快都知道了。
“嫂子别生气。”小捕快赶紧道了歉,“如今头儿他已经拜了吴家的宗庙,算是入了吴家的门,人也给调到指挥司去了。但他一直关心你的事情,虽然没明说吧,临走前还一直交待我们一干弟兄要多关照你们项家。”
徐曼青又急又气,心下埋怨吴岳泽多管闲事,可想起自己现在确实是在受他的恩惠,嘴上也着实硬气不起来。
徐曼青无奈道:“别说这个了,我还有其他事,交待你的事儿一定要记得才好。”
匆匆别了小捕快,徐曼青又往集市上找鸡农去,谁知一去平日卖鸡的地方,只见大门紧闭,别说人了,连鸡的影儿都没有。
徐曼青赶紧问了路人,才知道说最近果然是闹鸡瘟了,这一片儿的鸡都得病死了,现下根本就没有鸡卖。
这外有战乱内有忧患,徐曼青无助得直想哭。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薛灵昨日说的话又无端地浮现在脑海里。
“这项家现下就只能靠你撑着了,你可千万得顶住才是。”
徐曼青揉了揉一夜没睡而发涩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既然问题来了,各个击破就是了。
甩了甩头理清思绪,既然她搞不懂这鸡的问题,那便找懂行懂路的人问去。
花了些铜板四下打听,徐曼青便打听到了这鸡农住在北城郊外,徐曼青拿了地址骑了毛驴就赶过去了。
跟鸡农大略说了一下自家公鸡的状况,那鸡农听说其他的母鸡和小鸡都死了,连连摇头说没救了。
可为了那卧病在床的项寡妇,徐曼青哪里会轻易死心,赶紧说明了自家的特殊情况又塞了不少银钱求鸡农帮忙。那满脸褶子的老头见徐曼青也是出于一片孝心,便拿了一大包药和一支给鸡灌食的皮制软管给她。
“你家的鸡已经开始不吃东西了,只能靠灌的。这是治疗鸡瘟的药,熬成浓汁了也给灌进去试试。但这药只能治疗初期的疫症,若是情况再严重些我看也难了。”
徐曼青接过了药和软管千恩万谢地走了,如今只能死鸡当活鸡医了。
回到家里恰好项寡妇也醒了,徐曼青赶紧跟她说了官府那边的事。项寡妇见徐曼青斩钉截铁地说这事是谣传,倒也信了几分。
“娘,如今外头都在闹鸡瘟,我今个儿到集市上看了一下,卖鸡的都没了。我看家里的公鸡不过也是感染了鸡瘟罢了,跟项大哥的安危一点关系都没有。”
项寡妇听了脸色也好了一些,若是鸡瘟的话所有的鸡都躲不过。那日她看到那只花公鸡恹恹的,心下一急也没有注意到其他鸡的情况,还以为是那花公鸡感应到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如今一听是鸡瘟,又感觉不是神神叨叨的那回事了。
“娘您别自己吓自己,别等项大哥衣锦还乡地回来却看到你病倒了,到时候他可不得怪罪死我么?”
徐曼青将熬好的粥一口一口地给项寡妇喂去,项寡妇一边喝粥一边看着自家儿媳妇熬得通红的双眼,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好媳妇乖媳妇,是我没用,拖累你了。”
婆媳俩抱在一起哭了一场,但谢天谢地项寡妇总算是能吃下东西喝下药了。
徐曼青伺候完婆婆还得去伺候那只花大爷,将菜糠和着药给花公鸡灌了进去,徐曼青看着平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花爷也没了神气,心下也是难受。
等忙完了这一人一鸡,徐曼青实在是累坏了。
和衣倒在床上昏昏睡去,临睡前徐曼青还忍不住小小地抱怨了一下——她上辈子大概是欠了这项望山的了,就算人不在也要弄只鸡来折磨她……
可惜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敲门声。
徐曼青原本还以为是在做梦,扯了被子就往自己头上捂。可奈何被子也挡不住这震天的噪音,徐曼青打了一个激灵猛地惊醒过来,赶紧穿鞋下了床去。
好在她之前是和衣睡下的,如今起来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就能去给开门了。
她明明已经跟范嫂子说了最近不再接单子的事儿,可如今有人这般风机火燎地来砸门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事?
“别敲了,就来了!”
担心这敲门声吵到项寡妇,徐曼青语气十分不善。
取了门栓开了门,徐曼青一看,来人竟是珍颜阁的大管事。
徐曼青的第一反应就是尉迟恭又打算来胡搅蛮缠了,毕竟之前说好了只要赢了张妙手就要入阁的事情。可如今项寡妇病了她正焦头烂额的,哪里有心思去跟尉迟恭纠缠?
刚想三言两语地把大管事给打发走,谁知那大管事却惊慌失措地低声说道:“项嫂子,大事不好了,今个儿主子在宫里的眼线传出话来,说是上头的人问起了你的事儿。”
徐曼青一听大惊,又想起这中秋宫宴早就结束了,而她自从教黄工手学会人体彩绘的妆法之后就没再把玉芍入宫献舞的事情放在心上。可现下离中秋宫宴结束也将近一个月了,玉芍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回馈过来。
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不成?作者有话要说:在此说明一下尉迟恭这朵烂桃花的事。
看到有读者小友留言说不理解为什么要把尉迟恭设置成烂桃花,为什么不能就是纯照顾小姨子那样地帮助女主,非得往喜欢那方面扯。
因为本文走的是传奇路线(也有小友说本文种田,不过无所谓了),所以我一直想避免女主太过依赖外力获得成功的情节。如果不将尉迟恭设置成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那女主很理所当然就会进入珍颜阁,然后金花燕支大卖然后当上妙手然后balabala……
这样一来就太没挑战性了,所以我想了半天只能用这种烂桃花的方法给女主找了个不太能依靠尉迟恭的借口(请原谅某草无能只能想出这种办法)。金手指可以开但真不想开太大了不是,嘻嘻(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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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腿花木兰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60518:15:19
爱乃们!!!!!!!!!
75
第75章
徐曼青赶紧开门将大管事迎了进来;毕竟两人堵在门外说话让街坊邻居碰见了着实不好。
“麻烦管事小声些;我婆婆这两日害病了,如今正在里屋歇着。”
这种糟心事,还是少让项寡妇知道的好。
大管事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可惜东家的人毕竟不是贵人身边最亲近的,能传出这种口风就已经不错了;具体现下到底是个什么进展也还不清楚。现下东家也是急得嘴角长泡;嫂子您得赶紧到珍颜阁去商量一二才是。”
徐曼青苦着脸道:“并非是我不愿意去,可是如今我婆婆病在床榻上;家里也没人能搭把手的。”
况且儿媳妇侍奉婆婆汤药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现下项家奴仆成群;她这个做儿媳的也得候在床边以尽孝道啊!
那大管事拍了一下大腿:“哎哟我的姑奶奶诶;现下的事情都已经严重到要掉脑袋了,您的家事就暂且先放一放吧!这回跟我来的还有两个阁里的丫头;就让她们留下伺候着,您今个儿无论如何得跟我走这一趟才是!”
徐曼青自然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只得将大管事的提议答应下来。好在项寡妇喝了药还在熟睡,她便赶紧交待了一番各种注意事项和待会项寡妇醒来要应对的说辞,这才急匆匆地跟着大管事上轿走了。
一进到珍颜阁里,果然看到尉迟恭一脸凝重地拿着个玉杯在手里把玩,就连徐曼青进了门来也没注意到。
“东家。”大管事在旁边提醒了一声,尉迟恭这才回过神来。
“来了?坐吧。”
大管事使了个眼色,屋里原本伺候着的两个丫头便跟着一齐退了出去,待人都走空了,徐曼青这才对着尉迟恭福了福身子:“姐夫。”
“嗯,这是新到的碧螺春,你尝尝。”
徐曼青侧身而坐,也没有品茶的心思,只是拿着杯盏小心地开口问道:“姐夫,听说……宫里头出事了?”
尉迟恭点了点头:“这事怨我。”
“你可知道,自玉芍在中秋宫宴上舞了棠纱妃子之后,那日便被留在了宫中伺候?”
徐曼青惊讶道:“这!玉芍的出身乃下九流,如何能留下伺候?”
这秀女尚且要在官家闺秀中挑三拣四的,玉芍不过一介歌姬,若是这般收入宫去,就不怕被言官的口水给淹死?
尉迟恭道:“其实这事也并非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你应该知道玉芍在沦落风尘之前也是官家嫡出的小姐,只是被父辈之事连累,才被贬谪为官妓。”
徐曼青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在引荐玉芍入宫之前,我便已收到风声说圣上似乎想给玉芍的家族平反,但却没有起复之意。”
徐曼青想,若是没有起复之意,那便是皇上想借玉芍这把刀杀人了。而这尉迟恭不过是摸到了皇帝的心思,顺水推舟地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将玉芍送入宫去罢了。
“玉芍的家族实乃朝堂权力倾轧之下的牺牲品。在先帝继位前的双王之乱时,玉芍的祖父因保持中立拒绝站队而被燕王的党羽陷害,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后来局势变迁双王皆殁,先帝得以继位,为了不激起两派势力的反弹,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这件事情。”
“当年燕王被宁王杀害后,燕王旗下的重要势力——当时官居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冯嗣侗向先帝投诚。先帝继位后,宁王的势力一度蠢蠢欲动,欲拥立宁王的遗腹子为新帝。可惜先帝在继位之前被废去太子之位贬为庶民幽闭深宫多年,朝堂上早就没了势力,当时为了镇压宁王一脉,只得仰仗冯嗣侗的兵马。”
“之后先帝继位,冯嗣侗因护主有功被加封至正一品的太师。”
“可那冯嗣侗乃屠户出身,后因在燕王麾下立了大功步步高升,后又因拥立燕王官至正三品。燕王殁后,转而投奔先帝。先帝继位之后,他向来以功臣自居,外加因手握重兵无人敢惹,在朝堂上的风头一时无两。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先帝继位之初根基不稳,也少不得要看这位太师的脸色。”
徐曼青叹道:“果然是帝王难为,想必先帝早就对这个冯嗣侗嫉恨已久,但为了封住悠悠众口,不能落下个‘飞鸟尽良弓藏’的名声,就算有再多的气也只能忍了。”
“然也。”
尉迟恭道:“可惜冯嗣侗十分擅长于结党营私巩固势力,为人狡猾且处事滴水不漏,先帝虽对他处处防范,但也拿他无可奈何。”
“于是在先帝薨时,留给太子,也就是现下的圣上的密诏里就有这样一条,让皇上定要铲除冯氏一族,我大齐江山才能坐得牢固。”
徐曼青一听,便知此事兹事体大,又想到玉芍在这个大背景下的作用,不仅惊道:“难道,难道玉芍手上还留有什么杀招不成?”
尉迟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