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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瘦狱卒留意观察着冷啸风的脸色,用力敲了胖子一记:“你这个傻帽,要是你再拦着九王爷,不用等八王爷来,立刻就要倒霉了!”
说完不再理他,回头对冷啸风打躬作揖:“九王爷,他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请!”
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那胖子抬手还欲阻止,精瘦狱卒悄悄一脚踹去,胖子“啊”地一声惊叫,滚到旁边,愤愤地看着那精瘦的狱卒。
今天是什么衰日啊?八王爷警告,九王爷又不敢惹,还被敲了满头包,他哭丧着一张脸,郁卒地站在一旁。
瘦狱卒殷勤地在前面引路,冷啸风扶了沈倾城,里面光线很黑,沈倾城刚一进去还有些不适应,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忽然一脚踩空,险些滑倒。
“小心!”冷啸风一把揽住她,浣纱飞快地挡在她前面,担忧道:“王妃您没事吧?”
沈倾城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惊魂未定,半晌平静下来,借着墙壁插着的火把透出的光亮,看清浣纱脸上的焦虑。
她怔了怔,这丫头的眼神跟以前还是一样,没有因为一心记挂方言而对她有丝毫的懈怠。
她摇摇头,“我没事!快走吧。”
浣纱眼神微暗,沈倾城眼中的疏离她看得清清楚楚,心里酸酸的,却咬了咬唇,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垂下头。
瘦狱卒指着监牢的最深处,“王爷,王妃,方大人的牢房就在最里面那间!”
冷啸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黑乎乎的通道两旁,一间间阴暗的牢房,隔得远远的就闻见腥臭之气,他皱紧眉头看沈倾城:“你能受得了吗?”
沈倾城点点头,随手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淡淡的柠檬清香传来,冷啸风无奈地摇头:“原来你早准备好了!”
瘦狱卒已经下了台阶,几名守牢房的狱卒已经向这边走来,他正跟他们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就带着几人过来见礼。
牢头是一个粗壮汉子,带头跪拜道:“小人叩见九王爷,请王爷随小人来!”
脚步声在静寂的通道里显得格外地沉重,犯人们听见声音,纷纷扒着牢门喊冤叫屈,有一个手伸得特别长,浣秋没注意,一下子被他抓住衣袖,吓得她连声惊叫起来。
“老实点!九王爷探监,不许冒犯!”牢头沉声喝斥,犯人们老实了些,还是不住哭诉,牢房里一片凄风楚雨。
沈倾城目不斜视,这种场景她看过无数次,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冷啸风不时关注着她的反应,发现她不是装的,不由道:“城城,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牢头在最里面的一间停下,拍了拍门:“方大人,九王爷来看你了!”
一连喊了两次,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牢头为难地看着冷啸风:“九王爷,方大人这些天都是这样,连饭都不怎么吃!”
浣纱立即挤到前头来,用力地拍打着牢门:“方大人,我知道你不可能杀人,快看,九王爷来看你了,他找到办法替你洗刷冤屈了!”
里面这才听到一丝响动,冷啸风看向牢头:“把门打开!”
牢头犹豫了片刻,还是取了钥匙开门,“九王爷您抓紧些,若是有人来小人不好交代!”
冷啸风点点头,率先进了牢房。
方言坐在乱草堆里,听见声音抬起头,不知是不是有些不适应狭小的牢房里骤然挤进来这么多人,皱着眉头打量着来人。
沈倾城甚是诧异,方言此时跟平常简直判判若两人,两眼无神,整个人瘦了一圈,本来俊朗侹的五官更是瘦得有些嶙峋,哪里找得到之前的神采飞扬?
冷啸风握紧她的手,上前唤了一声:“方兄!”
方言的眼珠子这才动了动,目光扫过他旁边的沈倾城,乍现一丝亮光,忽而想起什么,飞快地敛去神色,颔首道:
“见过九王爷,九王妃!”然后转身走到刚才坐的草甸上,低着头不看他们。
沈倾城有些恼怒,语气就有些冲:“方大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你真的杀了人?”
方言像是被踩了尾巴,一下子跳起来:“我没有!我是专门维护律法的大理寺官员,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去杀人?”
“既然没杀人,为何颓废至此?拿面镜子给他照照,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九王爷发话,下人们只能遵循,可是牢房里哪里来镜子,浣秋灵机一动,去牢头那里找来一碗水,放到方言面前。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恐怕不等判决,你就自己抑郁而亡了!”沈倾城不屑道。
方言被他们两人一骂,顿觉羞愧无比,怎么都不肯看自己在水里的影子,冷啸风冷哼一声:“还知道愧疚就好,现在你要做的不是等死,而是替你自己洗刷冤屈。”
方言却猛地摇头,愧疚道:“方某死不足惜,只是没想到连累了王妃,真是愧对你们,罔顾王爷对方某的信任!”
“你怎么能这样想?”冷啸风不赞同,“就算不是你方言,换做任何一个人,案子也会发生,因为,人家不是对付你,而是对付我,甚至是太子!”
方言是何等聪慧之人,很快便想通其中关节,“你是说,从之前的谣言,到我被人诬陷,都是有人想削弱太子的力量,欲扶植其他皇子上位?”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冷啸风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如今的你,跟我岳父当年的处境一样,只是他们当初想制衡的是当今的皇上,而如今是对付太子!”
方言也知道许多人将他和顶头上司沈伯陶拿来做比较,对于沈伯陶当年一事也有过了解,脑子里一转,很快就明白过来,之前他大殿上一句话,让蔡弘一挑明,加上太后从中推波助澜,将沈倾城也卷了进来,谣言传得如火如荼,他自责又着急,一时将其他事都抛诸脑后了。
现在脑子逐渐清明,他的睿智又恢复了。
“九王爷想怎么做?方某一定全力配合!”
冷啸风看了沈倾城一眼,她点点头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平息谣言,你的杀人嫌疑便源于此,有人不是说你是有人传谣言惹你不高兴,一怒之下杀人吗?只要证实谣言所说的事情不存在,你的杀人动机就小了许多,罪名就站不住脚。”
“可是……”方言欲言又止,其实谣言也对了一半,他心里的确有那样的心思,只是九王妃不一样,她对自己完全没有想法。
想起他在大殿上说那句话,心里就自责不已,他怎么能当众说有心仪之人呢?人家一下子就猜到九王妃身上了,他真是混账!
思及此,他狠狠捶了自己两下,冷啸风拉住他:“如今什么都别想,我们来只是通知你,事情一定会解决,现在太子已经进宫面圣,皇上也是信你的,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还有没有忽略到的,我们两件事一同进行,到时候你再亲自出面洗清嫌疑,这件事就圆满解决了。”
方言沉吟道:“是我太钻牛角尖了。”
几人又议了一回,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平息谣言。
“王妃,能不能……让奴婢跟方大人说几句话?”浣纱从进了牢房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时突然开口了。
沈倾城这才想起,她是专门来看方言的,了然地点头,看向方言:“方大人,浣纱有些话想跟你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们,不管她说了什么,都不要对她发火?”
方言这才注意到站在角落了的浣纱,她一双眼睛红肿着,秋水盈盈地看着自己,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
冷啸风跟沈倾城先出去了,墨竹等人也随后跟上,浣纱见大家都出去了,连忙转身关上牢门。
“你——要干什么?”方言压着性子,眉头打成了结。
浣纱奔到他跟前,抓过他的手,方言本能地要甩开她,浣纱却飞快地道:“方大人,我保证没有恶意,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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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纱究竟要说什么,亲们猜猜吧。还有,事情能顺利解决吗?
、276 浣纱的苦心
沈倾城猜测,浣纱大概想趁此机会向方言挑明心意,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拉着冷啸风出了牢房,不打扰她的表白。
“城城,这不好吧?”冷啸风回头看了眼关上的牢门,浣纱紧紧地抓住方言的手,急切地说着什么。
她可是沈倾城的贴身大丫鬟,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沈倾城坚持道:“她难得有这个勇气,就成全她吧。”
冷啸风不好说什么,将狱卒遣得远远的,让他们单独说话。
两人在外面的马车上等候浣纱,过了许久,也不见她出来,沈倾城不由担心地想要进去看。
“你放心吧,方言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冷啸风握住她的小手安慰。
沈倾城却不无担忧:“你不知道,浣纱对方言是真的上了心了,我怕她做做傻事!”
冷啸风叹口气:“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比她刚才的惊天之语更傻的呢?”
“你是说?”沈倾城忽然一个激灵,冷啸风揽住她,“她刚才那番话,恐怕已经被人听了去,不出明日,恐怕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这可不行!”沈倾城不住地摇头,“九郎,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冷啸风爱莫能助地苦笑一声:“媳妇儿,你夫君我不是神仙,刚才你没守门的狱卒听说吗?八皇兄特意来关照过了,恐怕现在监牢外面还有他布下的眼线,浣纱在门口那些话,那些人一定早就听到了,还不趁此机会散布得到处都是?”
沈倾城刚才并未注意这些,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那,浣纱要怎么办?那些话传出去,她还要怎么见人?
“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冷啸风忽然道,沈倾城不明白地看着他,他犹豫片刻才道:“明天就会有方言跟浣纱的传言,以前那些关于你的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浣纱虽然是丫鬟,但她跟我相依为命,跟亲姐妹差不多!”沈倾城立即就急了。
“你听我说!”冷啸风扶着她的肩膀,“我也不想这样,但我说的是事实,她一个丫鬟,就算流言可谓,终究会很快淡去,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沈倾城心里十分不舒服,“你是不是怪我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了?是不是后悔以前纵容我出去抛头露面了?”
冷啸风看了眼旁边,幸好墨竹和车夫都站得远远的,不然他的一世英名全都毁了。
他连忙放下车帘哄她:“城城,我们夫妻一场,你怎么能这样曲解我的意思呢?”
沈倾城横了他一眼:“谁知道呢,先前不是没事吗?现在谣言满天飞,我让你没脸了,还伤了皇家的脸面,想必皇上也没少为难你!”
这话不无赌气的意味,却也说对了几分,可以想见,父皇母后知道此事,心里定是有看法的。
想到接下来还要面对内忧外患,冷啸风无奈地苦笑一声:“你这小东西,就会故意找茬,知道我奈何你不得是不是?”
语气带着十足的宠溺味道,沈倾城心里放松了,却还是想再确定一次,看着他的眼睛逼问:“你老实说,有没有后悔这样纵容我?听到传言的时候有没有不高兴,有没有埋怨我?”
看来不说是不行了!冷啸风只好老实交代:“当然——没有!”沈倾城听到前面两个字,脸色骤变,他连忙补充,她才哼了声,“这么勉强,我就知道!”
冷啸风见她别扭的模样,索性将她箍在怀里:“傻瓜,我当然希望你跟其他女子一样在我的羽翼下无忧无虑地生活,但最初认识你,就知道你不是一个能囚禁在狭窄后院里的燕雀,你是一只翱翔在天际的雌鹰,我们夫妻将并驾齐驱,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又怎么会后悔呢?”
沈倾城却并不满意:“那谣言的事呢?”他明明刻意地回避,还不承认!
冷啸风目光微闪,在她薄嗔的眼神中无所遁行,只好老实道:“那个,最初听方言说他有心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