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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之前王太医的说法了。
萧风的目光灼灼,孙全答不上来,苏越治有些生气:“孙全,莫非你根本没有什么证据?”
又将目光转向王太医,王太医赶紧道:“回侯爷,老夫曾见过一个误食此毒的患者,他的症状与杨大少爷一模一样,加之方才的茶水里,只有茶汤,并无茶叶,老夫便推断,毒是下在茶里的。”
苏越治脸色严肃,想了想吩咐道:“王太医言之有理,刚才是谁给杨大少爷上茶的?”
夏姨娘身子一震,嗫嚅着嘴巴,脸色更白了。
“爹爹,听说是夏姨娘屋里的二等丫鬟,名唤双溪。”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婵娟忽然出口。
苏越治看了女儿一眼,她的脸色极差,不觉有些愧疚。
双溪很快被带了上来,方才跟她一起端茶的小丫鬟也带了来,被下人用力掼在地上,吓得腿直打颤。
她已经听说了杨大少爷在府中暴毙的事情,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这时被拖上来,茶是她递给杨大少爷的,她还能有什么活路?
“侯爷,奴婢没有下毒啊,奴婢冤枉!”双溪哭诉着,哪里还有之前的清秀动人,希望老天爷怜她无辜,放过她。
堂上之人并无因为她的可怜的样子有一点动容,苏越治道:
“双溪,毒茶从何而来,你沏茶送茶的经过一一道来,若事情与你无关,你自然无事。不过,你若是不老实说,罪加一等,你可知道?”
双溪忙不迭地点头,那边杨夫人忽然又爆发了:“还有什么可问的,侯爷,她一个小小丫头,与我儿无冤无仇,断然不会害他,这丫头定是受人指使,如今只要好好拷问,让她招供,凶手一问便知!”
、068 孪生丫鬟
“杨夫人,本侯在问话,你一而再地打断,意欲何为?”苏越治板着脸道。
“我、我又没说错!”她梗着脖子道。
杨老爷一掌拍过去:“别添乱!侯爷办事岂用你一介妇人来教?”
双溪回忆着之前的事情,缓缓道来:
奴婢在外面候着,
“先前夏姨娘唤茶的时候,原本奉茶的黛眉姐姐肚子不舒服离开了,奴婢只好代劳。那茶叶是在之前装茶叶的柜子里拿的,奴婢取了茶来泡,然后就端了进来,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请侯爷明察!”
“也就是说,从始至终,你都没有离开过,而茶也是你亲手递给杨少爷的,没有假手他人,是不是?”苏越治炯炯的目光让双溪没来由地心慌不已。
“茶渣呢?”苏越治点出一个关键之处,方才王太医和仵作检查过的茶盏中只有茶水,并无茶叶,可见是滤过了的。“为何没有茶叶,双溪,你能解释吗?”
茶叶呢?双溪绝望地垂下了头,当时只有双荷来找过她……
不,她不会!她连忙摇头,甩去脑海中忽然兴起的念头,双荷是她的亲妹妹,不能连累她,就是死也不能说出她来!
“本侯问你话,为何不回答?”苏越治怒了,双溪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就是咬紧了牙关不说。
“来人,用刑!”苏越治大怒,又吩咐道:”刚才已经封了府,下毒之人一定还在府中,来人,速速去搜,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掘地三尺也要掀出来。我看这恶奴还敢抵赖?”
一声令下,下人们立即行动起来,有人带人去寻茶叶渣子,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上来,架住双溪就开始打。
“啪啪啪”大约打了二十来下,双溪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上下嘴唇都歪了,根本合不上,口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流下来,大概是太痛了,双溪连站也站不住,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看着很是惊心。
沈倾城在一旁看得不忍,果真是侯府,掌嘴之刑也能有如此效果,之前在沈府几个月,崔氏那般厉害,也没见将人打得这样的。
“你说是不说?”苏越治暴喝一声。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有喧闹声,众人看去,两个小丫鬟跌跌撞撞地跑来,手里捧着一个布包,不管不顾地冲进来。
“拦住她们!”管家苏如海大喝一声。
小丫鬟在外面喊着,有些混乱,没有听见喊的是什么。
苏越治不悦地皱眉,他侯府的丫鬟什么时候这样没规矩了?
宛姨娘状似不经意地道:“好像是双溪的孪生妹妹双荷,在姐姐院子里做洒扫的。”
苏越治责怪地看向夏姨娘,见她讪讪地躲闪着,更是愤怒,正要训斥一番,就听外面苏如海喊:“侯爷,这个丫头说找到那毒茶渣了!”
杨老爷站起来:“快让她进来!”眼尾瞧了瞧苏越治,又退回到椅子上。
双荷进来,手里拿着一包东西,瞥了眼地上自己的姐姐,眼神有些沉痛。
双溪见妹妹进来,微弱地摇了摇头,眼睛里净是痛苦之色。
、069 沈倾城出头
孙全和王太医连忙上去,将她手中的帕子打开,拨开一一查看,沈倾城正好离得不远,勉强也能看到帕子包着的东西。
厅内落针可闻,偶尔孙全小声问王太医几句。过了一会儿,孙全忽然惊叫了一声,苏越治忙问:“如何?”
孙全拈起其中一样东西让众人看,一边道:“回侯爷,这渣里真的有断肠草,加上之前的推断证明,害杨大少爷死的就是此物!”
众人一下子来了精神,苏婵娟也拉了拉沈倾城的手,显得有些紧张。
“苏姐姐别怕!”沈倾城安慰道。
那边孙全明显有些激动:“此物看着有些像金银花,实则不是,它的学名钩吻,俗称断肠草,剧毒无比。很多人将它和金银花混淆不清,可是也有细微区别,这茶渣里混着的正是钩吻,你们看,这个是它的叶,毒性最大。”
“这样说来,杨大少爷果真是死于断肠草毒了?”苏越治皱眉道。
孙全肯定地点头。
宛姨娘忽然惊道:“天哪,我记得夏姨娘院子里种的不就是这个么,到底是钩吻还是金银花啊?”
苏越治看向孙全,他忙解释道:“此物毒性大,朝廷本已禁止种植,民间极为少见。但江南地带气候适宜,本就是适合它生长的环境,加上它与金银花不好分辨,有些地方有几株也不足为奇。”他顿了顿,“至于府中的到底是什么,还得看过了再说。”
苏越治坐直了要唤人,宛姨娘立即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将夏姨娘院中将此草拔了送过来!”
众人的目光全都射向夏姨娘,她不自在地笑笑:“宛妹妹何必一惊一乍的,那自然是金银花了。再说,我们只做观赏用,又从来不曾拿来食用的。”
此刻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夏姨娘此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双溪可是她屋里的二等丫鬟,方才杨夫人的话挑明,双溪是受人指使的,此时可是于她不利啊!她院子里养着那样东西吗?她怎么不知道啊?
宛姨娘身旁的丫鬟已经去了,不久便回来了,将一小捆药草放在地上,还新鲜得很。
“禀侯爷,这些就是从夏姨娘院子里拔出的药草,我们姨娘前天才说,想要向夏姨娘讨些金银花晒了来泡茶呢,没想到……”
她的话没说完,不过苏越治的脸已经黑了下来。此时孙全已经辨认清楚,“没错,就是它了,钩吻!”
夏姨娘惊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忙跪在苏越治面前:“侯爷,妾身不知情,不关我的事啊!”
苏越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而怒视着地上的双溪,“大胆恶奴,以为把茶渣子倒掉就没事?是谁指使你的,若不从实招来,大刑伺候!”
夏姨娘想了想,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不顾众目睽睽,抬脚就踢向地上的双溪:“你个狗奴才,看你平日一副乖巧样,还想着过些日子让你顶替红拂做大丫鬟的,今天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我打死你!”
她一边骂一边狠狠地踢着,沈倾城不忍,站出来阻止道:“夏姨娘且慢!”然后又转向欲喊人行刑的苏越治:“侯爷稍安勿躁,我认为此案还有疑点!”
、070 婵娟反击
夏姨娘一愣,顿时欣喜起来,忙转向苏越治:“侯爷,沈小姐也会医术啊,她说可能不是双溪做的……”
双溪没事,代表她也不会有事,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巴巴地望着苏越治。
苏越治神色变了几遍,然后看向沈倾城道:“沈小姐有何疑点,请讲!”
沈倾城清了清嗓子,“第一,钩吻味苦,如果茶里添了它,喝的人尝到苦味还会继续喝吗?”
此时杨夫人最有发言权,她想了道:“唉,说来惭愧,智儿爱美,这是满城皆知的事,我也不瞒着了。”说着她看了眼地上的双溪,继续道,“先前那丫鬟来送茶,智儿就瞧着人不眨眼,我想就是嚼了黄连也会觉得是甜的香的吧。”
沈倾城有意看了眼杨老爷,并未表示异议,看来是同意杨夫人所说。她又想起那日在街上遇到杨少智的情景,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杨大少爷中毒,症状如何?”
说话的还是杨夫人:“当时智儿喝了茶水之后,我跟两位姨娘正在闲话,也没注意到他。忽然大叫一声,我连忙去看,就见他整个人都抖起来,像是抽筋呢,后来倒在地上不停地吐着白沫,样子像是很痛苦,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沈倾城转向孙全道:“据我所知,钩吻,也就是你们说的断肠草,服用之人口腔会糜烂,溃疡,皮肤颜色加深,甚至连肠子都是黑的,孙仵作可都查验了?”
孙全摆摆手,看向她的眼神有一丝轻蔑:“这位姑娘所言可是不妥,死者口腔烂了,抽搐的人自然是面色惨白,你说的肠子黑更是无稽之谈,难道还要生生剖开人的肚子去看吗?”
他是府衙老爷器重的仵作,对着苏侯爷等权贵点头哈腰,可这位沈小姐据说只是一名孤女,他的狂妄之气便显现出来了。
此时,王太医也责备地看她一眼:“徒弟,话不可乱说,还是听侯爷的吧!”
沈倾城也知道,古人讲究死者为大,因此她的话并不会有人相信,何况她说的开膛破肚,这些人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她看了眼双溪,眼里是莫可奈何,双溪虽然嘴巴歪了,眼睛里流露的却是感激,沈倾城不由有些心酸,但她人微言轻,帮不了她什么,只好转过头去。
萧风正盯着她看,深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惊诧,正替双溪叫屈的沈倾城自然没有注意到。
杨老爷痛失长子,心力交瘁,此时已有些不耐烦,开口道:“苏侯爷,事情已经明朗,还请侯爷查出幕后主使之人,给我儿一个交代!”
众人的眼睛都看向同一个方向,就是地上的双溪,此时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就是冲下去打人的夏姨娘。
见所有人都看着她,夏姨娘顿觉大难临头,忙扑到苏越治脚边抓住他的脚哭道:“侯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那践人是受何人指使,跟妾身无关,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她哭诉着,苏越治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似有挣扎。
忽然一道清凉的声音响起:“夏姨娘,你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就像你不承认当初派人害我一样,对不对?”
满座愕然,说话的竟然是——苏婵娟!
、071 将她拖下去
沈倾城听到声音,也有些诧异,她说的难道是这段时间害她发病的事情么?竟然真的是夏姨娘做的?她什么时候查出来的?她竟然有这样的能力?
苏越治听了嫡女的话,眉头深深锁起:“婵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苏婵娟唇角勾起一丝凉凉的笑意,“爹爹,你不会忘了我娘是怎么死的吧?当时你跟夏姨娘……”
“婵儿!”苏越治打断她,老脸微红。
苏婵娟默默一笑,头一扬,细长的下巴侧对着苏越治,看着十分的瘦弱。
他终究还是负了她娘,愧对了女儿啊!苏越治心头升起浓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