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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丫鬟们备好饭了,不许胡来。”沈倾城警告道。
冷啸风方才用了一碗绿豆汤,此时并不觉得饿,可是听沈倾城的话,抱着她就跃下床:“快去吃饭!”
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饱饭似的!沈倾城嗔怪地睨他一眼,冷啸风呵呵笑着,他倒是不饿,可是得先喂饱了她,待会儿自己才有饭吃啊!
今晚吃饭速度飞快,伺候的小铃铛小燕子二人都诧异地互看一眼,不知道二人是咋了,直到两人吃完,冷啸风就拉着沈倾城进了卧室,房门一关,两个丫鬟恍然大悟,脸一下子红了。
冷啸风吃饱喝足,神清气爽,一点睡意都没有,沈倾城困得厉害,但不时被他撩拨一下,瞌睡虫也被赶跑了一半,拿哀怨的眼神瞪他。
“你不睡不能让我也不睡啊,我困着呢!”
“城城,我睡不着怎么办啊?”冷啸风还不忘吃吃豆腐。看她昏昏欲睡的样子,忽然道,“要不,我给你讲讲案子吧。”
刚刚要阖上的眼睛立即睁得溜圆,冷啸风酸酸的道:“看来我这个夫君还比不得一件案子重要!”
沈倾城吃吃地笑着抱住他:“亲爱的,我就这么一点兴趣,你也不容许啊?”
冷啸风心儿一颤,她娇滴滴的唤自己亲爱的,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又十分受用,身子不由自主就绷了起来,将头埋进她深深的山峰里,嘶哑地唤她:“宝贝儿……”
“嗯~你说了给我讲案子的!”沈倾城难得用美人计,冷啸风哪里招架得住,只好先满足她,待会儿,哼哼!
冷啸风将审出来的结果告诉她,最后道:“你说怎么会有那么巧,此杜鑫非彼杜鑫,我总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沈倾城也很吃惊,她以为找到那个给钱给李季的人,幕后之人就会出来了,她跟冷啸风一样,是怀疑大皇子的,可是冷啸风竟然说那个杜鑫不是大皇子府的杜鑫。
这就表示,即便找到画像中的杜鑫,这件案子也只能作为一桩普通的凶杀案来判断,但她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此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跟冷啸天有关系。
“那个李季会不会在撒谎?”
“不太可能!”虽然李季曾经撒过一次谎,但那时是为了他的家人,这次他既然选择说出来,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不对,肯定不对!”沈倾城掰着手指,脑子转得飞快,冷啸风见她眉目流转,忍不住又俯下头啄了一口,沈倾城气咻咻地骂道:“臭流氓!”立即招来一道恨恨的视线,再次被人狠狠地啃了一通,两人都气喘吁吁,头抵着头平息着情绪。
两人近距离地看着,连对方的眼睫毛都能一根一根数清楚,心间涌起一丝丝暖流。
沈倾城忽然“呀”地一声,紧接着翻身一骨碌压到冷啸风身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冷啸风吃惊不已,睁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期待地看着她:“宝贝儿,今天你好热情!”
沈倾城脸刷地一红,娇嗔道:“不许胡思乱想,我有正事和你说!”
冷啸风听她说正事,大概就是案子的事吧,连忙压下心猿意马的冲动,“城城,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沈倾城没有说话,只是拿手抚摸着他的脸,冷啸风受不住这甜蜜的折磨,低吼一声,伸手就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宝贝儿,你要是再招惹我,我就不客气了!”
“你,只知道想那破事!”沈倾城挥开他的手,怕他再误会,连忙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说一个人的脸不一样,会是什么原因?”
冷啸风挑眉看着她,不用他说话,她一定会说完的。她分析案情的时候时常这样。
果然,沈倾城就接着道:“我们都怀疑,杜鑫就是大皇子府的杜鑫,你可记得,他身上有什么特点?”
冷啸风摇摇头:“我记得他身上的痣不少,对了,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他的耳后也有一颗痣!”李季曾经提过,杜鑫的耳朵后面也有一颗痣,这难道仅仅是巧合?
沈倾城振奋了,抓着他的手使劲地摇:“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我认为,两个杜鑫就是同一个人!”
冷啸风一点就通:“你是说,他曾经易过容?”
沈倾城点头:“对,李季不是说他变得不爱笑了吗?表情有点僵硬,世上有一种人皮面具,有没有听过?”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个杜鑫,会不会戴了那个东西?
两人都十分兴奋,破天荒地没有在温存完疲累得睡过去,而是在床上就讨论起案情来,这夫妻两个也算是奇葩了。
有了昨晚沈倾城的提醒,冷啸风就特意注意了这个问题,先去大理寺找李季问个清楚,沈倾城急于知道答案,也随着来了大理寺。
方言看见二人,目光微微一闪,恭敬地向二人行礼:“下官见过九王爷九王妃。”
沈倾城眉眼弯弯,笑着道:“方大人,又不是头一次见面,怎么还那么多虚礼?”
沈倾城最不耐烦那一套,看见方言有模有样地朝她行礼,感觉就有些怪怪的。
方言见她笑得灿烂,哪里还会计较她的取笑,便道:“二位今儿气色这么好,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冷啸风也不卖关子,将沈倾城昨晚大胆的猜测说了出来。
“人皮面具?江湖中人并不会陌生,但也只仅仅限于理论上,真正见过带过人皮面具的人少之又少,所谓人皮面具,是要在活人的脸上取下表皮,再进行特殊繁琐的加工,精制而成。因为要活人的皮肤,所以这种面具材料有限,且制作工艺复杂,已经快要失传了呢。
正是因为如此,人皮面具有市无价。价格十分昂贵,就算是有钱也千金难求,极少有人会用它。不过大皇子府能找到这种东西,方言倒是不会怀疑的。
沈倾城亲自审问了李季:“你见到的杜鑫,可是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李季诧异地看了眼沈倾城:“王妃怎么知道,杜鑫跟以前有些不一样呢?”
方言和冷啸风对视一眼,都有些了然。
沈倾城精神一振,压下心里的激动,继续问道:“你能不能将他以前的样子说出来?”
李季自然满口答应,冷啸风又命画师按着他的描述来画,最后当那一脸大小不一的黑痣出现的时候,冷啸风忍不住站起来,指着图道:”对,就是他,就是他!“
比起之前画的那一幅,这一幅十多年前的画像还更像杜鑫,也就是大皇子府里的那一位。看来,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沈倾城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李季,你好好看看这两张画像,分明就不像是同一个人,那他来找你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你曾经的玩伴呢?”
“我那天遇到杜鑫,他一眼就认出了我,还说了许多我们小时候的旧事,有些事只有我们两个人之间听过,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说到后头,李季脸忽然就红了,呐呐地低了头。
冷啸风好笑地道:“是不是说你五岁还尿床的事?”
李季的脸更红了,好似煮熟的虾子,那就是确有其事了!
解决了这个问题,就可以确定杜鑫就是大皇子府的人了,杜鑫为什么要指使李季杀罗启天,这个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了。
这一下,矛头直指大皇子冷啸天,方言和冷啸风两相商议,都认为此时时机还不成熟,暂时还不宜声张。
沈倾城看他们两个认真探讨案情的样子,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冷啸风偏过头看她:“又想到什么损招了?”
沈倾城美眸一转,透着一丝狡黠,捂着嘴笑:“哪有?我是看你们两个在江南的时候两看两相厌,现在看来,却有些志同道合的意思。”
方言极少看到她如此女儿姿态的样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冷啸风发觉,伸手一把将某个小女子拉到自己身边,有意无意地看了方言一眼,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方言认真地看着卷宗,将记录得还不完善的地方写进去,可是此时心里纷繁杂乱,手中的笔像是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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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冷啸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方言他忽然重重地合上卷宗,站起身道:“你们在这里吧,我去隔壁房间。”
说着也不看两个人,大步流星离开了。
沈倾城犹不自知,奇怪地道:“方大人跑那么快干什么?是不是我们影响到他了?”
“不管他,走了更好,省得碍眼!”冷啸风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心道,算你小子识相!
“你怎么这么说方大人呢?你要跟他打好关系,将来会是你极大的助力。”沈倾城开始苦口婆心地“训夫”。
冷啸风不以为然:“我又没什么大志向,要不起这么厉害的助手。”某人表面上避之不及,心里却在替某人默哀,你悲剧了,那个傻姑娘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哈哈,魅力不够啊!
沈倾城不知道他心里的小小心思,脑子里全想的是这桩案子。
“既然他事先准备了面具,说明已经做了万全的防备的,直接对质定然不会承认。” 确定了杜鑫的身份,如今要做的就是迫他现行。
“嗯,你说得对,所以我们要先捏住杜鑫的七寸。让他说实话。”冷啸风道,“这个杜鑫,跟杜徽如可颇有渊源。”
接着,他就将探来的消息告知了沈倾城。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沈倾城暗暗赞叹,不过想想也对,杜鑫是冷啸天的左膀右臂,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当然要将对方的底细都打探清楚。
冷啸风见她近似崇拜的眼光,心情甚好,小夫妻相携回到了王府,又让人送了帖子去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冷啸天在书房里坐立难安,外面传得风风火火,事情闹大了,启天镖局总镖头罗启天的死,虽然被定义为仇杀,但他却有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杜鑫人呢?没来给我速速去催!”他不耐烦地命令手下。
“是!殿下!”身边的人立即领命而去。
心中烦闷,冷啸天再也坐不住,索性进了宫。
崔后听他说完了话,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天儿,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冷啸天见她毫无所知的神情,就觉得自己这一趟来错了,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儿臣是给母后开玩笑的呢,母后不用放在心上。”冷啸风起身就走。
“天儿!”崔后连忙喊住了他,冷啸天不仅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她所有的依仗,她必须要挺他。
“母后有何吩咐?”冷啸天有些不耐烦了。
“那个杜鑫留不得,他知道的太多了。”崔后眼中划过一丝阴厉。
冷啸天叹口气,“母后,此事没那么简单,人人都知道杜鑫是我的人,他若死了,将来有人翻出此事,矛头直接就对准我。”他不知道的是,事情已经翻出来了。
“不会的,你放心,母后找人来做,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母后,你不要给儿臣添乱了!”冷啸天终于忍不住冲她吼。
崔后立刻就显出涟涟泪意,冷啸天心中一软,她毕竟是自己的娘亲啊。
下一刻便放缓了声音道:“母后不必替孩儿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崔后点头答应了,将冷啸天送了出去,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唤来李嬷嬷:“去,那杜鑫留不得了,记住,不能让大皇子察觉。”
“奴婢遵命!”李嬷嬷飞快地去了。
崔后想了想,又招来心腹韵眉吩咐了几句,韵眉担忧地皱眉:“娘娘,这样真的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你当淑妃是个好的?当年的事情,若不是她暗中推波助澜,我们也没有这么顺利。”崔氏想起淑妃那张平淡无奇的脸,露出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韵眉没有再说什么,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冷步云正在南书房召见沈伯陶,“朕年事已高,最近总觉得力不从心,为防万一,有些事得早作准备。爱卿以为,那位皇子能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