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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出山,可见这趟镖的重要性。”
“王爷是怀疑此事与陆占庭有关?”程武对此次行程完全知情,知道他们目前重点瞄准的就是陆占庭。
“不错,我觉得,能让罗启天如此重视的,绝非等闲之辈,而且我知道,罗启天跟陆占庭之间还有一段渊源,根据陆通夫妇提供的消息,那批赃银应该被陆占庭独吞了,但目前为止,我们还未查到它们的下落,我怀疑,此次罗启天要护送的就是那批赃银!”
他跟陆占庭有老交情,他再度出山也不为奇,他好奇的是,这托镖的究竟是不是陆占庭?
程武立即拱手道:“要查这个,对云暗卫来说易如反掌,属下这就派人去做。”
“不可!”冷啸风立即阻止,“就算查出是陆占庭,我们也只能对他以受贿罪论处,我想要的是顺藤摸瓜,他这批赃银运出去,前来接洽的人是谁,到他们交接的时候,咱们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妙哉!”程武还没说话, 方言立即接口,他的面上隐隐有些嘲讽,“九王爷思维缜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官员贪点拿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事,若是一下子揭开这层脓疮,整个朝堂还不炸开了锅,到时候人心惶惶,王爷不怕他们反转而将矛头对准你吗?”
冷啸风笑而不答,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方言一拳打在棉花上,紧了紧拳头,闭上了嘴。
杭城表面上看着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春暖花开,鸟语花香,但暗地里却暗流涌动,谁也没有心思去观赏美丽的景色,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让人溜走了,要再抓住可是难上加难。
启天镖局天色未明,就押镖上路了,罗启天神色戒备地四处张望,未发现可疑之处,遂小心地又提醒了一番,队伍才缓缓地出城而去。
他们自然想不到,在昨晚城门关闭之前,已经有一队人马悄悄出城了,正在前面等着他们。
陆占庭心里担心不已,在屋子里急得走来走去,半刻都安静不下来。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跪地禀报:“大人,罗总镖头亲自押镖,已经出城十里了。”
陆占庭眼睛一亮:“真的?路上没有什么事吗?九王爷和钦差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没有,九王爷陪着九王妃出城踏青去了,只带了叫墨竹和浣纱的两个贴身伺候的,再无一个人。”
陆占庭大呼一声:“好,继续探着,只要再过阵子没有异动,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城北的一座山头上,阳光暖暖,百花吐蕊,竞相开放,一对男女快活地徜徉着,不时你追我赶,很快就看见山坡最顶端的那株大树了。
“哎呦,累死我了,幸亏我穿的不是木屐,不然我真是寸步难行了!”女子娇笑着倚在男人背上,撅着嘴抱怨着。
“不错啊,要是别的女子,只怕还没到半山腰就累得趴下了,我们城城果然是女中豪杰!”冷啸风将背上的女人往上轻轻托了一下,不让她掉下来,继续往前迈进。
沈倾城得意地伏在他的背上,放开揽住他的两只手臂舒展开来,感受徐徐的微风从指间划过,好似一种若有似无的温柔触感,她咯咯地笑起来。
忽然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冷啸风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沈倾城就飞了起来,突然的失重让她尖叫一声,本能地挥舞着双手。
“胆小鬼!”冷啸风托住她,旋转了几圈稳住了平衡,“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有事?”
沈倾城俏脸染上薄怒:“你是故意的?”
“没有,绝对没有!”他只是分神多看了她两眼,没注意到面前出现一根树枝,真是英雄也有遇到尴尬的时候,竟然在自己的爱人面前出丑,形象大损。
沈倾城小脸发白的样子让他心头一揪,俯下头就吻住她的唇,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沈倾城才推拒着他:“别闹了,有正事呢!”
冷啸风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牵着她的小手走了几步,从怀中掏出一只灰白的鸽子放在手心,扑棱棱,那只鸽子拍了几下翅膀,就朝着北方飞去了,很快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177 再出命案
着远去的信鸽,沈倾城真想自己也插上一双翅膀,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要是能飞去另外一个世界,她一定去看看自己的爸妈,她突然离开,也不知道他们有多伤心,一定哭得肝肠寸断了吧。
“看什么呢?你的夫君我就在你旁边,竟然还盯着别处看,都不怕我不高兴?”成徜徉在想象的海洋里,旁边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鸽子啊!”她歪了头看他,“真难为它了,居然没有被憋坏!”
冷啸风笑着又在她唇上啄了一通,“那信鸽我养了许多年了,哪有那么容易憋坏的?”
沈倾城别扭地红了脸推他,“这里是山上呢,也不知道检点些!”
“怕什么,我跟我媳妇儿亲热,碍着谁了?”冷啸风厚着脸皮,丝毫不知廉耻地贴过来,“再说,我们这样,别人就不会往其他方面想不是?”
沈倾城汗颜,这样的借口也能找,他真是,让她说些什么好呢?不过也倒是,就算有人发现,看他这样沉迷于儿女私情,别人也不会想到,他会趁这个机会把消息放出去。
下了山,墨竹和浣纱立刻上前来唤:“王爷,王妃!”
“有人过来吗?”冷啸风扫视四周,并无一个人。
“刚刚是有人来,但被奴才挡住了。”墨竹如实回答。
冷啸风点点头,沈倾城诧异地问:“这山又不是你家的,怎么拦得住人?你们是怎么说的?”她生怕他们倚强凌弱,要是来的是普通百姓可不能那样。
浣纱立即道:“我们就说九王爷和王妃去山上巡游,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他们就乖乖地离开了,只有一个贼眉鼠眼地,被墨竹打跑了。”
沈倾城傻眼,“你们这算不算是欺凌弱小?”
“整个天元朝都是姓冷的,我们来了其他人不得召唤自当回避,这是规矩!”冷啸风拉拉她解释道。
沈倾城有点无语,她的心里,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某些人那样理所当然的想法,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好了,咱们快回去吧,不然方钦差又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了!”冷啸风见她情绪不高,转移了话题。
“方大人为什么要在背后说你?他不是那样的人!”沈倾城斩钉截铁地道,立即惹来某人哀怨的一瞥,得,她只得闭嘴,有些人真是莫名其妙,别人对他不满,自己还连提都不能提了,无赖!
京城,三王府,一道矫健身影一跃,将刚刚落在窗棂上的一只鸽子捉住。
“王爷,有江南的消息了!”
冷啸竹接过信鸽,从它一条腿上解下一根细细的竹管,里面有一条蜡封,展开来,果然有一张小纸条,拆开来一看,他的脸上不由舒展了弧度。
“九王爷说什么?是要求支援吗?”
“大皇兄果然厉害,连两江总督都拼了命地替他搜刮民。脂民。膏,他果然是我们的劲敌!”冷啸竹神色一凛,摇摇头,将那张字条递给女人。“你看看,我这个弟弟挺有能耐的!”
女子接过来,绷紧了的脸部线条逐渐松懈,笑了笑道:“是呢,世人都道九王爷病入膏肓,看来他一直没有闲着,不然怎么能拖出大皇子这么一条大鱼?”
她浅浅地笑,两颊现出浅浅的梨涡,在灯下显得尤为可爱。
冷啸竹突然握了她的手,叹声道:“念云,等我们大事成了,一定给你一个体面的身份。”
林念云身子微僵,将手从他大掌里解放出来,脸上恢复了刚才的疏离,退后一步道:“王爷不要这样,我只是你的护卫,不需要其他的身份,我消受不起。”
“念云!”看着白希的小手从掌中溜走,冷啸竹有点失落,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她就是不满足呢?
林念云迅速镇定下来,神色如常道:“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应?”
冷啸风叹口气,道:“此事我们不能直接出面,我去安国侯府走一趟,若他们知道一些事,想必会很有兴趣。”
林念云立即下去准备,两人一同去了安国侯府。
冷啸风江南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便带着沈倾城到处游玩,沈倾城想起来江南之前,沈伯陶托付的事情,跟冷啸风一同赶往扬州。
方元听说他们要去白云庵,便道:“巧了,从杭城去白云庵,其实往盐关县的方向更近一些,从那里过去不过三十里地,若从扬州过去,却要走上四五日工夫。”
“这样好啊,咱们还可顺便旧地重游了!”案子还没放到明面上来,邱老大等人还在看管着,他们去看看也好。
说动就动,安顿好苏婵娟和陆通夫妻,将该安排的事情都交代好,冷啸风和沈倾城次日便启程前往盐关县,刚走出驿馆,就见方言骑在马上等着他们。
冷啸风沉下脸,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不情不愿地向他走去。
“九王爷,王妃!”方言坐在马上,见了他们也不下马,样子颇有些倨傲。
“你怎么会在这里?”冷啸风眯着眼看他,不悦地问。
方言拱了拱手,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下官听说邱老大的盐场死了工人,要过去处理一下,听说王爷也要前去,不如咱们结伴而行?”
谁想跟你结伴了?冷啸风不悦到了极点,不太相信他的话,可他又不能说不,只好闷闷道:“方大人以公事为重,本王佩服,天元王朝有你这样的能吏,真乃百姓之福。只是本王一向随意惯了,不如大人那般敬业,再说本王带着家眷,自然要多陪陪她。方大人先请一步了。”
沈倾城走在后面,看见方言也是一诧,朝他福了福身,冷啸风走过来,亲手扶着她的胳膊,沈倾城知道他跟方言较着劲,索性大方地挽上他的胳膊,小鸟依人地贴着他。
冷啸风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炫耀似的往方言那边扫了一眼,嘴角都咧到了后脑勺,“抱歉啊,方大人!”
说着, 他领着娇妻上了马车, 像一个战胜的将军,沈倾城暗暗好笑,这男人有时候真像小孩子似的。
方言没有说什么,缰绳一拉,一夹马肚子,便走在了头里,他的两名助手也连忙跟上,冷啸风的马车紧随其后,后头是随从们的车马,也浩浩荡荡的一行。
打尖的时候,沈倾城见方言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怪异地看了冷啸风一眼,小声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看不惯他,他也不怎么给你面子?”
“谁知道?他那臭脾气!”冷啸风闷闷地扒了口饭。
沈倾城还欲再问,他已经站起身,微微有些不耐烦道:“吃饱了?回房了!”
沈倾城嘟着嘴睨他一眼:“亏你还是王爷呢?小肚鸡肠!”
冷啸风大手一揽,将她困在怀里,危险地看着她:“敢指责你夫君我了? 长本事了?”
沈倾城一点都不怕他故作凶恶的样子,整个就是一只纸老虎,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趁他分神之时飞快地逃离,大笑几声跑进了房间。
冷啸风双眼喷着火:“小妮子,敢算计我?”
方言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跑进房间,不屑地勾起唇,眼中却闪过一丝羡慕的光芒。
到了盐关县,几人没有在城里停留,直接前往海边的盐场,沈倾城来过一次,对这里并不陌生,现在是春季,天气暖和,也涌过几次不大的潮水,盐田里都漫上白色的盐泥,此时盐场却已经停工了,因为出了人命案子,大家都没有心思干活,有人带头罢工,盐场已经停工两天了。
方言一来,许多人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盐场管事呢?”方言眉头一皱。
“管事找邱爷去了,死的是邱爷的二弟,管事吓得不轻,不敢做主。”有人回道。
方言转头看他:“事情发生两天了,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