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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梅点点头,笑着说:“四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时间还早,咱们去逛街吧,我想给二姐买些补品,还想去首饰铺看看,有好看的首饰,买一些,好给晓萌姐过嫁妆。”
顾清阳听她这么说,俊脸有些微微泛红,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妳呀,小小年纪,却这么爱操心,也不怕老得快。”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是我哥呢?换了旁人,我才懒得搭理他。”
顾清梅说着掀开车帘,对赶车的三哥道:“三哥,打听打听,都城最有名的首饰铺在哪里?我要给四哥多准备一些聘礼!”
顾清阳微微皱起眉头,“梅子,穷家富路的,还是少花些钱吧,缺什么,咱们回家去再买。”
“没关系的,我带着钱了。”顾清梅笑嘻嘻地说,没把慕容羽给她钱的事说出来。
顾清泳打听着,找到了都城最繁华的商业街。
顾家兄妹下了车,付了车钱,打发车夫离开,然后便进了一家首饰铺,在首饰铺里选了一套手工十分精巧的金首饰,首饰一共有十四件,一对龙凤镯,一对耳环,一对凤头如意钗,一跟盘龙簪,一件分心,两件掩鬓,一对步摇,一对花钿。
顾清梅付了帐,毫不在意这几件首饰便花掉了一锭十两重的金元宝。
让伙计把首饰用漂亮的锦盒装了,给顾清阳拿着,顾清梅又领着他们在街上闲逛起来,看见一张玉器铺,她不由分说拉着二人就往里走。
顾清阳有些不自在地说:“梅子,已经买了很多首饰了,不要再买了。”
他知道妹妹虽然赚了一些钱,但是还不到可以让他们挥霍的地步,而且家里盖房子也得用钱,他不想让妹妹花得一个铜板都不剩。
顾清梅却故意摆出娇嗔的表情,举起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子道:“难道只能给晓萌姐买东西,我就不能给我自己买个镯子了?”
说起来,她穿越到这里之后,除了让三哥给自己花了二两银子买了一根廉价的白玉簪子之外,还从来都没给自己买过首饰呢。
顾清阳不禁有些发窘,讷讷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逗你的。”顾清梅见他窘得耳朵根有些发红,笑的很开心地扯了他和顾清泳进去。
马上有伙计迎过来,“几位客倌,可是想买玉器?”
顾清梅点点头,笑道:“有没有上好的玛瑙镯子?”
虽然她最喜欢的还是翡翠镯子,却也知道,翡翠的价格不菲,以她现在的身价,还是不要随随便便碰翡翠的好。
“有有有,各种颜色的玛瑙镯子都有,白玛瑙、红玛瑙、黑玛瑙、还有各种缠丝玛瑙、水草玛瑙都有,还有芙蓉石的,最近店里的师傅刚做了一批芙蓉石的贵妃镯,很配姑娘白皙的肌肤,姑娘戴上一定是极美的。”那小伙计很会做生意,一张巧嘴不禁说得顾清梅心花怒放,然后走进柜台。
柜台上摆着好几个一尺见方的大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些小件的玉器,什么玉簪子、玉镯子、玉坠子、玉佩,应有尽有。
那小伙计说着,从柜台后边的多宝格架子上拿过一个锦盒,放到柜台上打开。
大红色的绸布上,静静地躺着十几只各种腕口的芙蓉石镯子,柔和的粉红颜色,看着像是繁华盛世中的一个又一个优雅少女。
她挑了一个适合自己腕口的,戴上试了试,然后扭脸问两个哥哥,“好看吗?”
顾清泳油腔滑调地说:“我们家梅子戴什么都好看。”
她娇嗔地瞥了三哥一眼,心下却很受用,然后问道:“这镯子多少钱一支?”
小伙计笑着伸出一个手巴掌,“五两银子!”
她想了想,又挑了几只出来,“我都要了!”
说着,便从挎包里拿出银子来付账,就在此时,从外边走进来一个年轻公子,这公子大概二十岁的样子,长得面白如玉,文质彬彬,长发束冠,身上穿着一件银白色的织锦如意纹的长衫,腰系暗灰色的腰带,腰间垂着嫩黄色的丝绦,丝绦上坠了一块羊脂白玉如意佩。
小伙计看到他满面堆笑地说:“方三少爷,您来了,请您到那边的椅子那坐一会儿,壶里是小人刚沏的茶,是雨前的雪山梅,您先喝着,小人马上就过去招呼您。”
“不妨事!”温润的嗓音如一泓清流淌过。
顾清梅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让人很舒服,忍不住扭脸看了他一眼。
只见那年轻人淡然一笑,踱到一边,墙边摆着一张八仙桌和几张椅子,他随意挑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里边贵宾室的织锦门帘突然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随即,一个充满恶意嘲讽的嗓音响了起来,“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想不到你也会附庸风雅,跑到这里来买玉!”
那年轻人看到出现在贵宾室门口的少女,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起身欲走,但是更难听的话紧接着从少女漂亮嫣红的嘴唇里说了出来。
“看到我便想走,你在心虚吗?”紧接着,贵宾室里的少女在两名丫鬟的跟随下,从里边走了出来。
她的模样生得极为娇俏,巴掌大的一张小脸蛋,眉目如画,却偏偏做出了一副刻薄的表情。
她身上穿着一件姜黄色的阔袖上衣,桃红色的束腰百褶长裙,身上环佩叮当,挂了不少首饰玉器,云鬓华发,高高地挽着宫妆,竟是梳着夸张的玉螺髻,上边也不知是插了多少耀眼的金银玉饰,美则美矣,却有些过于庸俗。
听到她的话,那年轻人硬生生地止住了转身欲走的脚步,转回身来看着她,文静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烦恼,“容华郡主,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心虚,只是妳我两家已经定亲,在成亲之前,实在不宜会面。”
“住口!”那容华郡主听到他提及二人的婚事,顿时恼得脸色一变,疾言厉色地喝骂道。“你竟然还敢跟我提这桩婚事?你老实交代,你到底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才让皇上把我赐婚给你的?”
“我……”那男子被她质问得脸色一白,恼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清梅兄妹三人没想到,他们只是来买几只玉镯子而已,竟然也能遇到这种热闹,不过三个人都不是傻瓜,一听男子管这少女叫“容华郡主”,便知晓这是一汪浑水,不是自己这种小人物能趟得起的,所以顾清梅赶忙付了钱,让小伙计把镯子给她打包,好赶紧离开这里。
但是另一边的戏码却在继续,只见那容华郡主昂首挺胸地走过来,高高地扬着下巴,用一种睥睨的眼神瞪着那少年,厉声道:“你不过是西冷侯家庶出的公子罢了,一个下人生的下贱杂种,书都没念过,又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凭什么让我嫁给你?”
年轻人闻言,不禁冷声道:“容华郡主,请妳搞清楚,我从来都没有请皇上把妳嫁给我,是皇上给妳我赐的婚,妳若是不想嫁我,大可以进宫去请皇上收回成命。”
“废话!”容华郡主疾言厉色道:“你把我当傻瓜啊?我若是去请皇上收回成命,皇上还不砍了我的头啊?我不管,你进宫去请皇上收回成命,我才不要嫁给你!”
年轻人怒极反笑,“容华郡主,妳刚刚还说我不过是西冷侯家庶出的公子罢了,我连进宫的腰牌都没有,我凭什么进宫去请皇上收回成命?再说了,妳的命是命,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妳害怕请皇上收回成命会被砍头,难道我就不怕了?”
他说完,不想再同这女人斗口,转身欲走。
但是容华郡主却一个箭步冲过来,将他的去路挡住,同时也挡住了顾家三兄妹的去路。
小伙计急匆匆地将顾清梅买的芙蓉石镯子包装好后,顾清泳拎着盒子,正想和弟弟、妹妹一起离开,没想到容华郡主和那年轻人却刚好将门口的通道挡住。
三兄妹只好停下脚步,顾清阳客气地说:“二位,可不可以拜托你们,让我们过去!”
却听那容华郡主凶巴巴地骂道:“滚开!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本郡主面前无礼?”
顾清阳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难看,但是他却一贯秉承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所以忍着气没有说话。
就见那容华郡主伸手指着那年轻人的鼻子,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桩婚事必须退掉,我才不要嫁给你,尤其不要嫁给你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
一旁的顾清梅恼火她辱骂自己的哥哥,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听这位姑娘的谈吐,必定是学富五车的才女了。”
容华郡主扭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她身上的衣料虽然不错,不过却只是民间所能买到的一般料子,并非什么名贵的衣料,料想她不过是个市井小民,于是得意地冷哼了一声,“这是自然!”
顾清梅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姑娘既然学富五车,必定是知书达理之人,那么我倒想请教一下,妳一个年轻的姑娘,当街同男子纠缠叫骂,不知是从哪本圣人之书上学来的?姑娘告诉我,我也找来那本书瞧瞧。”
“妳……”容华郡主没想到这个小小民女竟然敢侮辱自己,顿时就恼得扬起手来,想要给她一记耳光,好出出胸口的这口闷气,没想到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扭头看过去,却见她的未婚夫,那个一向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正满脸怒意地瞪着她,手上则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
旋即,那年轻男子将她的手甩到了一边,随后冲顾清梅深深一揖,幽深的一双眸子中闪过一抹担忧,“姑娘,妳还是快走吧,这疯女人不讲理的!”
“你说什么?”容华郡主被他甩开,险些跌了一跤,若非随身带着的两名侍女及时扶住她,刚刚肯定会狼狈地摔到地上。
接下来,她又听到这个她一贯都没看到眼中的未婚夫竟然这么说她,不禁恼得尖声大叫,冲过来抬手想要打他,却被他用巧力推了下肩膀,狼狈地跌到柜台那里。
她愣了一下,恶狠狠地扭脸看着正在向顾家兄妹赔礼道歉的男子,竟然顺手抓过柜台上的玉器砸了过去。
“喂——妳疯了?”那年轻男子见到她竟然胡乱地抓了东西来打人,本能将顾清梅护到自己身后,然后用手臂护住自己的头脸。
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那些玉器砸到他身上之后,又落到地上,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那小伙计急得赶忙从柜台里跑了出来,扎着两只手,又不敢去拦容华郡主,只好拼命地给她作揖,“郡主,郡主手下留情啊……”
一个掌柜的模样的男子也从贵宾室里跑了出来,站在一旁满脸惊慌地给她施礼,“郡主消消火啊,郡主,求求妳了,别砸了……”
“妳发够疯没有?”那年轻男子见了不忍心,走过来一把抓住容华郡主的手腕,用力将她扯到门口推了出去,满脸厌烦地瞪着她随身的丫鬟,冷声喝道。“还不快点带着妳家郡主回家,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丢了四公主的脸面。”
那两名丫鬟赶忙过来从地上扶起容华郡主,说起这位容华郡主乃是当今皇上的异母胞妹四公主之女,生性最是刁蛮。
上个月,皇上突然给她和西冷侯家庶出的三公子方征赐婚,她本是四公主的嫡出女,身份贵胄,而且又通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以她的高傲,自然是看不上身为庶出子的方征。
而西冷侯手中一直握有兵权,常年在南方戍边,震慑藩国,他便是西冷侯戍边时,和丫鬟所生,直到他七岁,才随回都城述职的西冷侯回到都城,从此便同母亲留在了都城。
西冷侯留下他的用意本是想让他念书,谁知道西冷侯家的当家主母却因吃醋,而故意不准他去学堂念书,所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