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清梅笑吟吟地进了门,打量着她,却发现她身上的衣裳十分破旧,忍不住就眯起眼睛。
“谁来了?”屋子里有男人的声音。
宫锦书想了想,开口回道:“是夫人的妹妹。”
“那怎么还不请进来?”随着说话声,一个面容憨厚的男子一瘸一拐地出现在门口。
宫锦书无语地笑了笑,“小姐,请吧!”
顾清梅便跟着她走了进去,身后跟着捧了礼物的苏家姐妹。
屋子里倒还暖和,烧着旺旺的灶火,那男人十分热情地请她在炕头坐下,然后局促不安地说:“妹妹今日怎么来了?妳姐姐呢?没跟妳一起回来?”
顾清梅笑着打量他,却见他身上穿了一件崭新的棉袍,而且那料子是极好的桑绸,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寒意,“我二姐身子才好,不过养了这段日子,有些更娇弱了,很是怕风雪,我爹娘说,好几年都没见过她了,今年留她在家里过个年,二姐夫不会不同意吧?”
“哪儿能呢?”男子嘿嘿笑了笑,搓了搓手。“妹妹难得来,今日留下吃晌饭吧。”
“饭就不吃了,我不过就是惦记着二姐夫,所以才过来瞧瞧,如今瞧着二姐夫气色不错,我也就放心了。”顾清梅说着便起了身。“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在此多做打扰了。”
她说着告了辞,二人把她送了出来,她冲宫锦书使了个眼色,宫锦书会意地点了点头。
转天,宫锦书借口去绣庄送活,来到顾清梅这里。
顾清梅见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棉衣棉裤地便来了,赶忙让云深给她去冲姜茶,“妳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棉袍子也不做一件,我走的时候不是给了妳五十两银子吗?怎么连个棉袍子都舍不得买?”
宫锦书苦笑道:“小姐,妳哪里知道这母子俩的狠处,那一日,妳前脚才走,我那婆婆后脚便把我的包袱给抄了,那五十两全都被她给拿走了。这小半年来,我没饿死已经是万幸。”
顾清梅忍不住抱歉地说:“真是对不住了,我也没想到她竟会是这样的人。”
宫锦书面带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妳没想到的还多着呢,小姐妳瞧。”
说着,她起身解了自己的身上,一直将上衣脱光了,只见原本雪白滑腻的肌肤上,竟然遍布了青青紫紫可怕的瘀痕,更可怕的还有牙印,左肩头的一个牙印很明显是才咬了没多久的,还往外渗着血丝。
“老天……”顾清梅霍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说。“都是我二姐夫弄的?”
“一半一半吧。”宫锦书给她展示完自己的身体,又将衣裳穿好,然后道。“他跟他娘,就是一对魔鬼,把我的钱拿走,除了是想花用之外,还是防着我跑了。不给我买大衣裳,也是这个想法。他瘸着个腿,什么也干不了,镇日在家呆着,兴致来了,就把我糟蹋一顿。对了,他那玩意根本就不管用,每次憋得难受了,就把我打一顿。我身上另外的一半伤,是他娘打的,他娘说,他那玩意以前管用来着,是我来了才不管用的。骂我是废物,是扫把星。”
说着,她吃吃地笑起来,“小姐,妳可算给我找了个苦差事。”
顾清梅道:“妳这差使今日就到头了,别回去了,咱们上公堂告他去。”
她原本还想着,回头再多弄几房小妾给她那二姐夫,到时候把他那玩意不管用的事一起闹了出来,没想到这家人家竟然这么没人性。
她真担心宫锦书回去以后,会被这母子两个给糟蹋死,于是便变了主意。
宫锦书的眼中顿时迸出两点精光,她惊喜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云深,妳去把我三哥叫进来。”
云深不一会儿便将顾清泳请了进来,顾清梅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一遍,然后道:“你去请个讼师到家里来,要请最有名,从来都没输过官司的那种,让讼师帮忙写张状纸,咱上公堂告他去。”
顾清泳表示明白,从她这拿了钱,出去以后不一会儿便请了个据说是都城最好的讼师回来,这讼师姓文,名叫文彬,年纪大约四十岁出头,瘦高挑,模样十分端正,写得一手好字,听着顾清梅诉说着事情的经过,又让宫锦书将袖子挽起来,看了看她胳膊上的伤,便刷刷点点写了一张状纸。
顾清梅请他吃了晌饭,下午的时候,那讼师便带着他们来到公堂。
都城跟普通的县城不一样,没有县衙、府衙这两种衙门,只有一个京都府,升堂问案的府尹大人比一般的地方官品级要高,乃是正三品。
按照讼师告诉的顺序,众人击鼓鸣冤,府尹大人升堂,将宫氏带了进去。
宫氏和讼师一起进去之后,十分恭敬地跪下,双手将状纸高举过头顶,然后口呼冤枉,求大人主持公道。
师爷下来,将状纸取过去,交给府尹大人观看。
府尹大人看过之后,一拍惊堂木,“堂下女子,妳所言属实?”
宫锦书一副卑微的神情,低眉顺眼地说:“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如有一句不实,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府尹大人扔下一支火签,“来人,去带被告刘宝儿!”
师爷下去,将刘宝儿家的地址跟捕头说了一遍,捕头领命走了。
府尹大人又道:“来人,去找个婆子,给原告验伤!”
不一会儿,一个粗壮的婆子被带了进来,得了令,带着宫锦书去后堂验伤,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了,站在堂下道:“回大人,原告身上遍体鳞伤,有新伤,也有旧伤,伤处不计其数,单是牙印便有七处。”
府尹大人这才眯起眼睛,“等那刘宝儿带到,再继续审案。”
宫锦书便跪在那里等着。
等了好久,捕头才把刘宝儿带到。
刘宝儿一看见宫锦书跪在堂上,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脸当时就气红了。
捕头用力一推他,将他往地上一按,他就跪到了地上,赶忙战战兢兢地给大人磕头。
府尹大人一拍惊堂木,“你可是刘宝儿?”
“小民……小民正是刘宝儿。”
“刘宝儿,你的小妾告你虐待,求本官做主让你将她休了,你可有何话说?”
刘宝儿结结巴巴地说:“大……大人,这个女子,是我小姨子……买给我的,不过……就是个姨娘,跟丫头没两样,应该是由得我打骂,怎么反而告起我来了?”
府尹大人微微一笑,坐在堂上道:“话虽如此说,但妳的小妾还告你不举,无法行那人伦大事,使她不得受孕,因此你才日日虐待于她,此事可属实?”
刘宝儿得知宫锦书竟然把自己的短处给揭了,顿时便怒了,脸红脖子粗地瞪了跪在一旁的宫锦书,恨不得扑过去撕咬她。
府尹大人一拍惊堂木,“刘宝儿,回答我的话!”
刘宝儿赶忙磕头道:“大人,你休听这疯妇胡言,她不过是嫌弃我刘家家贫,所以才会来告小民的,大人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那讼师忙道:“大人请看,这刘宝儿身上穿的衣裳,皆是上好的桑绸所制,再看宫氏,一身粗布衣裳,还打这么多补丁,到底是家贫,还是虐待,大人目光如炬,一定能一眼就看出来。而且据宫氏所说,昔日,这刘宝儿之妻顾清云,便是因为不孕,而饱受刘宝儿与其母的虐待,最后打至重伤,幸得亲戚送信,家中亲友得知,才赶来将人接走。此事,有太医陆泽深,以及嘉郡王府的大公子慕容羽可以作证。”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府尹大人的屁股就像长了钉子一样,坐不住了。
讼师又道:“是顾家的姑娘觉得自家的姐姐不能生养,担心绝了刘家的后,才好心买了宫氏给刘宝儿做妾。没想到刘宝儿死性不改,竟然继续虐待宫氏,顾家人得知之后,心中十分不安。虽说女子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女子也是人,别说是人,便是条畜生,也不该随意虐打,这才决定请了小人来帮这宫氏打官司,以求自由之身,还请大人做主。”
那刘宝儿听了他这番话,赶忙磕头道:“大人,小人乃是廉亲王府的家生子,小人的母亲,就在廉亲王府做事,大人便是打狗也要看主人,还请大人不要听信这贱人所言。小人之所以打她,都是因为她不听话,她……她跟小人和小人的母亲顶嘴……”
、第八十章 挣钱了
府尹大人笑道:“也就是说,你承认,她身上的伤是你打的了?”
“小人……”刘宝儿觉得,自己这话似乎怎么说怎么错,一时间急得不知所措。
“既如此,本府判定,刘宝儿虐妻、虐妾,罪不可赦,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还有,自此以后,宫氏与刘宝儿再无任何关系,退堂!”
师爷道:“大人,还有一案,也需要大人并案审理,此案乃是刘宝儿之妻的娘家人所请,希望大人一并恢复那顾清云的自由之身。”
府尹大人冷声道:“师爷,再写一份和离书,让他签字画押,用了印以后,给那顾家的人送去。”
刘宝儿急了,“大……大人,你……你不能这么判案啊!你……你肯定收了那顾家的贿赂,你判的是冤假错案!”
府尹大人气得一拍惊堂木,“一派胡言,本府何时收过什么贿赂?”
说着,他抓起一把火签丢在地上,“给我打!”
一群差役如狼似虎地冲了过来,将刘宝儿按在地上,举起水火无情棍就打。
刘宝儿被打得死去活来,只想把嗓子喊哑了。
二十板子打完,师爷拿了几张纸下来,一张是和离书,给顾清云的,一张是休书,给宫锦书的,还有一张是本案的卷宗,拉着他的手指头按了手印,将休书给了宫锦书,将和离书给了讼师,自己留了那份卷宗。
刘宝儿被打完板子,便被丢出了京都府的大门。
顾清梅等人一直都在马车里,守着暖炉坐着,等着里边的判决,突然见到刘宝儿被丢了出来,心知事情了解了,赶忙下车迎了过来。就见宫锦书和那讼师全都一脸喜色地走了出来。
她无视一旁刘宝儿的惨叫,迎上来问:“怎么样?”
那讼师将手中叠好的和离书递给她,“不负所望!这是令姐的和离书。”
顾清梅松了一口气,“多谢这位大叔!”
“不谢不谢,我可是收了钱的。”讼师笑吟吟地说,心中暗道这姑娘年纪轻轻,出手却异常大方。
顾清梅将和离书收好,笑着说:“大叔,我是妇道人家,旁的话便不说了,有什么话,让我三哥同您说。”
讼师打着哈哈道:“好说好说!”
顾清梅领着宫锦书上了车,把三哥留下,顾清泳硬拉着讼师去了酒楼吃酒,一顿酒吃完,塞给师爷一张银票,言明是感谢府尹大人的。
讼师心照不宣地收了。
宫锦书跟着顾清梅回到别院,便住下了,顾清梅让三哥去把陆泽深请了过来,给宫锦书治伤,陆泽深粗粗地瞧了几眼胳膊上的伤口,便气得跳脚大骂,最后给她把了脉,说她只是皮肉伤,便丢下一盒药膏让顾清梅找人给她擦,自己背了药箱,气呼呼地走了。
转天,顾清泳又在顾清梅的指使下上了街,找了几个地痞流氓,请他们吃了顿饭,又给了几两银子,让他们去刘宝儿家门口去捣蛋,把刘宝儿不举的事情大肆宣扬。
刘宝儿他娘本来还想去求廉亲王府的管事的,出面给儿子讨个公道,结果却被臊得不敢出门,不止左邻右舍的笑话她,便是浣洗房一起做粗活的婆子们也全都笑话她,弄得她被一口气憋在心里,竟然一病不起了,吃了几个月的药,把家里存的钱全都花了个一干二净,便撒手人寰了。
只留下一个人人嘲笑的瘸子刘宝儿,刘宝儿因为是个瘸子,本来就有些自卑心理,又没什么求生的本事,再加上是廉亲王府的家生子,也不能离开都城去别的地方生活,刘氏死了以后,他一时想不开,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