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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两天甚至还会滋生一种很荒谬的想法——只要是有需要,就算是拿着天下去交换,他也是会愿意的。
这想法荒谬吗?
其实,他还真不是很肯定。
玉寒天笑笑,因为他的这番话,心中好受不少。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下去吧!”
是的,在他的心中,她比什么都重要。在他自己都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根深蒂固地埋在了他的心里。
他那么在乎她,怎么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好呢!
后悔吗?不,一定不会的、、、、、、
就好像宣弟说的,只要他才能给她最大的幸福。
“那么皇弟先行告退。”玉寒宣说道,并无行礼。
“去吧,我走后,这里的一切都还指望你呢。”这些年,若没有他,沁月国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好。
所以,沁月国之所以有今天,能在三国中屹立不倒,与其余两国并驾齐驱,他功不可没。
“皇兄,真的不需要我一同前往?”他去玉龙雪山,有清然和天逸跟着,他并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有夏倾城那伙人蠢蠢欲动,还有一个在暗处里虎视眈眈的夏连城,这一路上只怕是不会太平。
“这里更需要你。”他很理智地说道。
“那好吧!”他懂。
好在,这次与他一起前去的,不仅仅只有皇家的侍卫。
这次上玉龙雪山,翩翩他们只用了十天不到的时间。
之所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不分日夜兼程的赶路,还因为玉寒天对上玉龙雪山的这一路地形的了解。
而在这快马加鞭赶路的十天里,玉寒天发现,翩翩虽然外表看上去一切并无太多的不妥,只是偶尔发发呆,因为她在思念夏倾城。可若再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眼神经常都会失去焦距,他有好几次喊她,她都没有反应。
只有当他推动她好几下以后,她才会回神。
那样奇怪的反应,到最后,他终于明白,不仅仅是陷入思念和回忆里那么简单。
而这,让他无形中很是害怕。
他也召随行的年国昌来问过好几次,并让他暗中仔细观察她的状况,了解她的病情,可年国昌一直都束手无策,毫无任何的解决办法。
只是通过这样的观察,最后,他得出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结论——她不仅仅是在发呆那么简单。
具他的初步推断,估计是她体内的毒素已经到了她的身体压制不住,渐渐流于表面的症状。
好在,这会儿,他们总算是到了雪山了。
看着那在极力之外屹立不倒,闪着银光的雪上,他心中就觉得无比的激动。
只要到了这里,那就不远了,她中的毒很快就会解去的。
仿若,前面为他打开了一扇他可以带着她走过的幸福之门,而他,此刻,满怀希望和信心。
“传令下去,所有人加快脚步。”今夜,他们一定要赶到玉龙雪山山脚。
天逸听了他的话,眉头微动,问道。“皇上可是想连夜赶上玉龙雪山?”
“正是。”天逸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不愧是最了解他的心思的。
“可是皇上,这玉龙雪山终年积雪,这晚上上山那可是很危险的。”他想说的是,这玉龙雪山在夜间发生雪崩,那是常有的事。他们选择晚上上山,是很不明智的决定。
玉寒天好似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中,许久,淡淡地说道。“今夜势必得上山。”
她失神的时候是越来越多,时间是越来越长了。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也会害怕和恐慌。最近,每次当他发现她失神的时候,他就好害怕,怕她每一次失神以后回神的机会都会变得遥遥无期。
天逸说的,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怕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一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让自己后悔莫及。
今日清晨,年国昌为她把脉以后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他说:皇上,这翩翩姑娘失神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再这样下去,老臣真的有点担心、、、、、、
这担心后面的话,年国昌没有说下去,他也没有问。
内心里,他是有些逃避的。
呵!逃避!
这种以前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没有想到却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频频出现。
“是。”天逸答道。
可心中,他实则是很不赞成的。
他觉得皇上变了。当然,这让他变化的最大的原因,肯定就是轿子里的翩翩姑娘。
他转头,往马车里看出,那里面坐着的是翩翩和洛儿。
唉!想着平日里那个最冷静、果断、机智的皇上此刻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失去理智,他就越发的想不明白,这在乎一个人,真的可以在乎到为她去做一切,倾尽所有吗?
玉寒天点了一下头,突然拉住缰绳。“我有些累了,到马车里去休息会儿。”
“是。”
天逸在心中想,这哪儿是累了啊,皇上根本就是想去看看翩翩姑娘。
这种事情,这些日子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下了马,他直接走到翩翩他们的马车旁边。
那里,马车在看见他拉住缰绳的时候早就已经停下等待。
天逸看着他上了马车,下令让所有人即刻启程。
一行人继续前进没多久,只见年国昌骑着马来到天逸的身边。“天逸大人。”
“年大人。”
“天逸大人是担心着夜里上山会遇见雪崩?”
“正是。”
“我能体谅大人你的一片忠心。”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可大人也得体谅皇上的一片痴心和一片苦心啊。”
天逸扭头看着他,觉得他是有话还未说完的。
果然,只见年国昌接下来继续说道。“翩翩姑娘的情况越来越危险了,皇上那是担心呢!”
担心着时间上再拖会出什么事儿来!
当然,这事,他是不可能说的。
这万一触怒了皇上,那可是死罪呢。
皇上那么在乎翩翩姑娘,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事情,他要是说出来,传到了皇上的耳里,那只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越来越危险?”到底危险到怎样的一种程度呢?
“唉!”年国昌幽幽地叹息一声,接着就没下文了。
天逸也不是那种非得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见年国昌不愿说,也明白他的难处。
只是视线,不自觉地又往马车的方向瞟去。心中不禁自问:到底现在翩翩姑娘的病情是怎样的情况呢?这危险又是危险到怎样的地步呢!?
第三百三十章 (大结局下)
同时,马车上。
玉寒天上了马车,见翩翩又在失神了,而她身边的洛儿此时正斜躺在车内,看起来倒像是睡着了。他也没有叫醒洛儿,走到翩翩的身边坐下来,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她。
没反应。
他的心头有些难受,却极力克制住。
伸手,再次推动了她一下,这次,力气要比之之前大一些。
她总算是有了反应,视线凝聚在了一起,看向他,以他为焦距点。“水大哥。”
她又失神了吗?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她很害怕。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在上山之前就坚持不住?也或者,在上山的途中发生什么变故。不是为了自己担心,而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她真怕自己等不到它来到这个世界上。
自己的身子状况,她比任何人的清楚,她只怕是再拖不起几日了。
“嗯。”他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道。“今夜我们就上雪上?”
那声音轻得好似怕惊吓了她,带着浓浓的疼惜。
“晚上上雪上?”就算她再怎么没常识,也知道这晚上上雪山是很危险的事情。
更何况,她听洛儿说这雪上还是出了名的陡峭路滑难走。
“嗯。”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她没有拒绝。
她知道他有多喜爱自己,对自己是怎般的好。
老实说,拒绝他,她不忍心。
特别是在自己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这般对自己不离不弃,费劲千辛万苦还想着把自己治好,她要说不感动那她就是泥巴做的心,任凭别人怎么捂也捂不热了。
虽然,她深知,感动和感恩那并不是爱。可这又如何呢?在自己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难道她还要去伤害眼前这个对她情深意重的男子吗?
“翩翩,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神变得坚定,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
感觉到他不是一般的紧张,她没来由地也跟着紧张起来。“什么、、、、、、事?”
她突然有一种预感,这话,她不应该问的。
她总觉得,他会说的,自己并不见得想知道。
“等你身上的毒好了,嫁给我可以吗?”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简短的一句话,好似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此话一出,她呆若木鸡。
见她整个人都傻傻的,他笨就紧绷着的心悬这会儿更是绷得紧紧地,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无论她的回答是什么,他都想知道。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一种极好的状态了,至少,第一次,他当着她的面表达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虽然,她的答案,极大可能上不是他能承受的。
但没关系,他深信他一定能把他治好的。
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地等不是吗?
这次不行,那就下一次,下一次不行,那就下下一次、、、、、、
对于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翩翩是极度意外的,可内心里又觉得这应该是在意料中的事。她只是懊恼,自己不应该问的。她应该极力地去阻止他说出这番话的。
让她嫁给他,这怎么可能呢?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呢?!更何况,若她再诚实一点,那么她是无法骗过自己的——天知道她有多思恋夏倾城,她想他想得整颗心都是痛的,想得她能轻易地感觉到那种相思蚀骨的疼。这种思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去,它是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鲜活,它就那么如影随形。她就算能用尽一切的力量粉饰太平,可内心的感觉,那是骗不了人的。这种时候,她若还能带着对他蔓延的思念去嫁给别人,那对那个人是何其的残忍和不公?
不忍她陷入极尽的懊恼中,那会让他觉得很心疼,他心中苦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道。“这事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解了你身上的毒才是大事。”
翩翩又岂会不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体贴。
也正因为这样,让她更加的难过。
为什么,这么细心呵护自己的是眼前这个自己辜负了的男子,而不是那个自己那么在乎的人呢?
她的手无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肚子。那里正孕育着她和他的孩子呢!
虽然,之前的他,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后来他们相聚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虽然,那些她与他共同的记忆就才那么两天、、、、、、
可她就是无法忘记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与他之间的事,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很多,对于自己会那么在乎一个才见上没有几天的那个名义上的夫君,还是那么狠心的抛弃自己的人,她不仅恨不起来,反而还时时刻刻地思念着她。
这是不该的呵!
“嗯。”她轻轻颌首,却在不经意间将他眼中的落寞一览无遗。
恰在这时,马车摇晃了一下,他借此说道。“我下去看看。”
“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翩翩竟觉得那以往总是挺拔的背影在今日却多了几分落寞。
是因为她吗?想起刚才他那落寞的眼神,她觉得有些难过。
她细想来,那眼神里,除了落寞以外,含夹着的,或许还有一些